“傅厭辭你喝了多少啊?”


    “沒喝多少。”


    “那你是裝醉?”


    “……阿梨我沒有!”


    “那你到底喝了多少?”


    “我……不知道。”


    “……!!!”


    喝醉了的傅厭辭有點可愛。


    酒醒後的傅厭辭瑕不掩瑜。


    可最要命的,是那個酒醒了,又沒有完全醒的傅厭辭。


    再想到自己竟然被他蠱惑著一起瘋一起沉淪,葉梨有種想要抓起枕頭蓋住臉的衝動。


    傅厭辭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了。


    攏著葉梨,聲音裏壓都壓不住的得意和愉悅,“阿梨,沒什麽好害羞的,嗯?”


    “阿梨,我們是彼此在這個世界上最熟悉最親密的人。我很榮幸,成為那個可以和你一起探索密鑰的人。阿梨……”


    “傅厭辭!”


    忽然又不確定傅厭辭到底有沒有清醒了,葉梨拿開枕頭,審視男人明朗舒展的笑臉,“我還是更喜歡那個高冷的傅厭辭!”


    傅厭辭:……


    知道這兒就是她的底線了。


    再說下去,女孩兒就不僅僅是惱羞成怒的炸毛那麽簡單了。


    傅厭辭及時打住,隻緊緊的摟著她,腦海裏全都是片刻前極致纏綿的旖旎畫麵。


    隻是想一想,身體都像是不受控了。


    眼見葉梨反應敏捷的想要躲,傅厭辭把人拉回來圈在懷裏,低頭在她肩上咬了一下,“現在,知道我沒騙你了吧?酒後亂性就是個偽命題。”


    “阿梨,你放心,無論曾經還是往後,酒後亂性這件事,都絕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我保證!”


    男人話語誠摯。


    葉梨回想片刻發現,好像,確實沒有。


    葉家家宴也好。


    應酬聚會也罷。


    傅厭辭一直都是適可而止。


    像昨晚那麽高興,喝那麽多酒,是她認識他這麽久以來第一次。


    可再想到他昨晚的委屈控訴。


    葉梨伸手戳了戳他的鼻尖,“你還記得你昨晚說什麽了嗎?”


    傅厭辭搖頭,神色茫然。


    葉梨勾了勾唇,一臉壞笑,“說了很多不該說的哦。”


    心跳一滯,傅厭辭眸光微頓,“說什麽了?”


    葉梨很想問問傅厭辭,我什麽時候隻照顧周赫臣不照顧你了?


    如果是從前,一個是她未婚夫,一個是未婚夫的小舅舅,以她的身份,也隻能照顧周赫臣。


    更別說,那種情況壓根不可能發生。


    周赫臣喝醉,她從來都是轉身就走的。


    先不說跟喝醉的人在一起沒有道理可講,事情很容易失控。


    隻她葉家大小姐的驕傲,就不可能像個保姆一樣去照顧周赫臣。


    畢竟,豪門圈子裏,葉大小姐嬌縱任性可是出了名的。


    照顧周赫臣?


    她不踹他一腳就不錯了。


    話到嘴邊,葉梨咽了回去。


    此時此刻,她和他看起來一副認真聊天的模樣。


    可被子下,果著的她被他攏在懷裏。


    此情此境,周赫臣這三個字實在不適合出現,哪怕這話題是他昨晚主動提起的。


    終還是什麽都沒說,葉梨移開目光,“逗你呢。也沒透露出什麽爆炸性的消息,就說你很愛我,讓我多看你一眼什麽的。傅厭辭,喝醉了的你,真的好幼稚啊!”


    隻看女孩兒躲閃的表情就知道她沒說實話。


    可她也不好奇也不追問,傅厭辭就知道,他沒有提從前的事。


    鬆了口氣的同時,也莫名覺得有些遺憾。


    傅厭辭點頭,躺回枕頭,再度把葉梨攏進懷裏。


    隻壓低聲音威脅她,“阿梨,別再亂動!否則,趕不上下午的飛機,可就不能怪我了!”


    !!!


    這人怎麽可以這麽無賴?


    葉梨氣呼呼。


    可被子下麵,男人身體力行的表示了他這句話不是玩虛的。


    葉梨再一動都不敢動。


    哪怕身上熱的冒汗了,也隻敢伸手推他,“熱死了!我要起床了!”


    沐浴洗漱。


    收拾行李箱。


    一個小時後,車子疾馳駛出梨山公館。


    午飯後,車子直奔機場。


    ……


    泗城機場的接機大廳裏,眼見周圍頻頻有人回頭來看她和陸奚洲,秦楚一臉嫌棄的走開了幾步。


    陸奚洲如影隨形,再度挪過來攬住秦楚的腰。


    “……”


    秦楚一臉的生無可戀,“別說隻是從帝都來泗城,我和梨子,就是從大洋彼岸回來,也不需要對方接機的好嗎?陸奚洲,你這又是玩哪一出啊?”


    “那能一樣嗎?”


    陸奚洲一臉正色,“作為傅夫人,阿梨小姐第一次來泗城,我作為東道主,是不是該有點兒東道主的自覺?作為你男人,你異父異母的親妹妹來泗城,那我作為準姐夫,是不是也得端正態度歡迎一下小姨子?”


    低頭看看懷裏那束花,陸奚洲蹙了下眉,略有嫌棄的塞秦楚懷裏,“秦楚楚,這花可是你挑的,你沒給我挖坑吧?”


    秦楚:???


    陸奚洲揚了下下巴,“自打從了你,我可隻送過你玫瑰花,你這挑幾朵粉玫瑰紮花束是幾個意思啊?阿梨小姐的玫瑰花,不該是傅爺送嗎?”


    一句沒好氣的吐槽還沒出口,一抬眼,正看到推著行李箱走出來的葉梨。


    秦楚頓時顧不上了。


    “梨子……”


    揚手示意,秦楚把花束丟回陸奚洲手裏,轉身迎了上去。


    “秦楚楚你可以嘛,沒想到我在泗城都有接機的親友團了!陸少,好久不見,更帥了喲!”


    葉梨開口打趣道。


    “那必須的!”


    一手接過行李箱,一手遞了花束過去,陸奚洲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現在可是我的顏值巔峰,讓你給趕上了!不過你也不用謝我,謝謝我家寶貝兒就好了!”


    一句我家寶貝兒。


    葉梨目光促狹。


    秦楚臉頰微紅。


    一行三人說說笑笑的出了機場。


    車子直奔泗城市中心。


    原計劃是要住酒店的,萬明伊連房間都訂好了。


    可秦楚說讓葉梨跟她回家住。


    葉梨當即改了主意。


    “回家住”三個字,對葉梨來說很簡單。


    梨山公館是她的家。


    葉家別墅是她的家。


    傅家老宅也是。


    可秦楚說,她沒有家。


    無論是姚晚螢住了十多年的別墅,秦家別墅,還是她自己的公寓,秦楚從來沒把這些地方當成是她的家。


    梨子,我去趟我媽那兒。


    梨子,我去趟秦家。


    梨子,我回趟公寓。


    這麽多年,秦楚逗留在車場的時間都比在公寓多。


    到泗城不過也就這幾個月的事,來來往往,住在泗城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


    可秦楚說:梨子,跟我回家住啊?


    車子駛進雅靜的別墅區,一路而去鬱鬱蔥蔥。


    及至停在一棟三層的白色小樓前,葉梨一怔,連車門都忘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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