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得太快,藍雪惟根本來不及反應。


    在打發掉侯雋言之後,她和妹妹開心得不得了,心想著這一回總不會再出意外了吧?!終於能夠永遠跟侯雋言說再見了吧?!


    結果她們開心不到半個鍾頭,意外就發生了!


    先是幾個戴墨鏡的持棍男子闖入,一進到店裏,不由分說就開始砸店,藍雪惟和妹妹嚇壞了,不懂自己是哪裏惹到這群惡煞,居然大白天來砸店。


    男子們大概分成兩派,一派是穿著黑衣,另一派則是做一般打扮,看起來也比較年輕,雖然兩派人馬的服裝不甚相同,但同樣都戴上墨鏡及黑帽遮掩,讓人無法一下子就認出他們的臉。


    看著心愛的店鋪被棍棒砸得亂七八糟,剛剛才上架的新商品躺在碎裂的展示台上,藍雪惟就算再怎麽害怕,也要為自己的店站出來。


    光是逃避不可能解決問題,更不能永遠隻想著依靠別人,現在店裏就隻有她和妹妹兩人,身為姐姐又怎麽能夠逃避呢?


    “你們是什麽人引為什麽要砸我們的店?!”雖然聲音在發抖,但藍雪惟還是站在妹妹麵前,挺身麵對這群凶神惡煞。


    她順勢將妹妹推到櫃台後,暗示妹妹找機會打電話報警。


    男子們聽到藍雪惟間話,這才停下動作,他們全數轉頭看向藍雪惟,嚇得她兩腿發抖,若不是扶著櫃台,她可能早就軟腿了。


    見男子們雖然停止砸店,卻還是不開口,藍雪惟又問:


    “是誰派你們來的?總有個理由吧?”


    就算是黑道想收保護費,也用不著一出現就砸店吧?!電視上演的戲碼不都是先威脅幾句,如果收不到保護費才砸店的嗎?


    為什麽這幾個家夥都不照電視上的規矩來呢?


    應該是帶頭的男子上上下下地打量藍雪惟,看得她心底一陣發毛,不懂對方為什麽要直盯著她瞧。


    對方又看了她好一會兒,像是確定了什麽之後,男子才懶洋洋地問道:


    “……你爸媽是那個有名的音樂家是吧?”


    “是、是啊。”


    藍雪惟還是滿臉戒備,不,她的警戒心更重了。雖然父母是知名音樂家,但她和妹妹卻幾乎不曾公開露麵,在開店後更沒再刻意提起父母的事,以免讓人覺得她們是想靠父母庇蔭,而非憑自身實力開店。


    為什麽還會有人以此當作辨識她們兩姐妹的方法呢?


    “那就對了,你乖乖跟我們走吧。”男子朝她招招手,仿佛藍雪惟真的會因為他的話而乖乖跟他走。


    “我沒有必要跟你們走。”藍雪惟咬緊牙關,希望自己看起來不要太害怕。


    這群人雖然都戴上墨鏡遮住凶惡的眼神,但那一身殺氣卻不容錯辨。


    穿著一般服裝的幾個年輕人看起來比較流裏流氣,地位似乎也比較低下,但那些黑衣人卻是真真正正的危險份子,就跟當初襲擊她的“暗夜之狼”一樣危險。


    曾經身受其害的藍雪惟,可以清楚辨識出他們身上有著相同的危險氣息,直覺告訴她——傻子才會跟他們走!


    “你可以不跟我們走,那我們就抓你身後那個,反正你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我抓哪個回去交差都行。”男子滿不在乎地說道。


    聞言,作一般打扮的小流氓倒慌了。


    “不行啊!你也知道我們是……”


    小流氓的話沒能說完,就被黑衣男淩厲的眼神逼退,小流氓乖乖噤口,知道自己差點就泄露秘密。


    那個付錢的男人特別交代過,絕不能讓外人知道他們要抓的是哪一個,必須讓人以為他們是隨便從雙胞胎裏選一個帶走。


    “怎樣?是你要跟我們走?還是你後頭那個跟我們走?”黑衣男問道。“總要留一個人負責給錢的事啊。”


    給錢?!他們是想要擄人勒索嗎?!藍雪惟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這麽衰。


    難道她今年犯太歲嗎?否則怎麽意外連連呢?


    之前先是被“暗夜之狼”襲擊,後來又被侯雋言這株爛桃花糾纏,現在還有壞人想擄人勒索……她今年未免也太淒慘了一點!


    藍雪惟偷偷轉頭想看妹妹報警了沒有,卻看到妹妹一隻手撈啊撈地,就是撈不到放在櫃台上的電話,她心底一急,恨不得自己把電話拿到妹妹麵前。


    “對了,後麵那個別想報警,如果你的手摸到電話的話……我就得把你那隻漂亮的小手砸個稀巴爛了,你也不希望受傷吧?”


    黑衣男輕描淡寫地說著,但藍雪惟聽得出他是認真的。


    “不要啊!我跟你們走就是了。”生怕妹妹會受傷,藍雪惟主動走向他們。


    “沒有必要跟他們走!他們砸店砸得這麽大聲,附近一定會有人主動打電話報警,再撐一下,警察一定會馬上過來。”藍恬霏試圖製止,卻發現自己脖子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根木棍。


    木棍並沒有經過打磨,粗糙的棍身還留有許多尖刺,光是抵住藍恬霏的脖子,就讓她清楚感受到其上的粗糙,如果這樣的東西打在身上,到時候不隻是傷口難以痊愈,肯定還會留下許多醜陋的傷疤。


    藍恬霏嚇壞了,在木棍貼上她的脖子之前,她根本沒發現有人靠近。


    “小妹妹,你說得很對,所以我們現在就得離開。你乖乖的,別鬧事,否則這根大木棍就要幫你留下一大堆傷口了。”


    黑衣男威脅著。被另一人以木棍抵住脖子的藍恬霏嚇得不敢動彈,她恨恨地瞪著朝姐姐招手的黑衣男,不甘願就這麽眼睜睜看著姐姐被擄走。


    “你們根本找錯擄人的對象吧?!我們的爸媽雖然是知名的音樂家,但他們出國去了,我們手邊根本沒有多少錢!而且開店就已經花掉我們大部分的積蓄,我們也沒辦法一下子就湊到錢贖人啊!”藍恬霏解釋著,希望對方理解。


    的確,她們的生活是不虞匱乏,但也不代表她們很有錢啊!


    擄人又不像擄車,花個幾十萬就有可以把車贖回,黑衣男現在這麽大膽的上門擄人,要的金額肯定不是什麽小數字,她們哪裏有這筆錢啊?!


    “你們沒錢不要緊,你們的男友有錢就夠了。一個是‘魏氏航空’的小開,一個是‘天凜企業’的直係子孫,向他們討錢肯定綽綽有餘。”


    聞言,藍雪惟和恬霏倒抽一口氣,他們連這個都查過了?!


    “好啦,我們就別再浪費時間聊天了,你們兩個還是趕快計算一下,自己在男朋友心目中值多少錢吧。”


    留下這句話之後,黑衣男就將藍雪惟拖出門外,並帶上一部白色箱型車,藍恬霏追上去,想記下對方的車牌號碼。


    但對方早有準備,車牌早就被遮住了,藍恬霏隻能恨恨地看著姐姐被帶走,她深深感受到自己的無能為力。


    她隻是一般市民,哪有能力與這些黑社會拚命?!


    不要!她絕不要就此放棄!她一定要把姐姐救回來!


    下定決心後,藍恬霏立刻衝回店裏打電話報警,然後再打電話給魏子又及淩聿璽,她需要他們的幫助。


    一接到消息,魏子又和淩聿璽立刻放下工作趕過來。


    他們簡直無法相信,居然有人大膽到在光天化日下登門擄人,看著店內滿地的狼藉,可以想見藍恬霏她們當時的害怕。


    警方的人早他們一步到達,監識人員正在采集指紋,但這裏既然是服飾店,每天往來進出的客人自然多不勝數,也讓這份工作更加困難。


    “子又!”一看到魏子又出現,藍恬霏立刻哭哭啼啼地撲進男友懷中。“好可怕,那些人真的好可怕,姐姐還被他們帶走了。”


    藍恬霏淚眼汪汪,愧疚的心情滿溢,為什麽她會讓姐姐被帶走呢?


    “恬霏別哭,慢慢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們,盡可能的回想每一個細節,任何小細節都行,一個都別漏掉。”魏子又雖然很想好好安慰藍恬霏,但現在事態緊急,必須以盡快救回藍雪惟為優先。


    藍恬霏雖然哭哭啼啼,卻還是努力把話說清楚,看著她強忍淚水,一次又一次重述事情經過,淩聿璽可以深切感受到她們姐妹間的牽絆。


    “你說帶頭的那個男人有特別提到我和聿璽?”魏子又問道。


    “嗯,對方說我們沒錢也沒關係,隻要向你們討就行了。”藍恬霏點點頭,顯然對方很清楚她們的人際關係。


    “很可疑。”魏子又沉吟。


    “的確很可疑。”淩聿璽也跟著點頭。


    “哪裏可疑?”藍恬霏大惑不解。為什麽他們一副知道某些線索的模樣呢?她又為什麽找不到可疑的地方咧?


    “一般來說,綁匪根本不會在意受害者家屬要怎麽籌錢,但這一次的綁匪卻指出缺錢的話,可以找我和子又要錢,也就是說,對方或許是衝著我或子又來的……主謀者應該是我們兩人認識的人。”


    見藍恬霏還是一臉不解,淩聿璽又解釋道:


    “不直接衝著我們來,而改對你們下手,也許是因為對方無法對我們動手,或是有什麽不能直接麵對我們的理由,但不管原因為何,你們都是被連累的。”


    這麽一想倒很合理,對方能夠直接找上門,顯示這應該是有計畫的行動,關於贖金又特地點名他和子又,警告的意味濃厚。


    但現在問題就在於——這是誰的敵人?


    “子又,你有什麽線索嗎?”淩聿璽問道。


    “很難說,商場上的敵人自然不少,但會像這樣私下尋仇的,我一時也想不出來會是誰。”魏子又一臉為難。“那你呢?你有沒有什麽敵人?”


    “太多了。”淩聿璽臉色很黑。“現在正是選出繼承人的重要時期,所有的候選人都可以算是敵人。”公事上的互扯後腿簡直已經多到理所當然,明爭暗鬥更是家常便飯,所以若要淩聿璽選出一個最大的敵人,他根本選不出來!


    太好了,他們兩個完全過濾不出敵人,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另一方麵,淩聿璽逕自陷入深思。


    他一聽到藍雪惟出事時,曾經直覺懷疑是喬芙兒搞的鬼,但現在聽到藍恬霏的陳述,他的懷疑被迫打消不少。


    雖然對方的行動粗暴,看似毫無計畫,但隱藏在背後的動作卻經過深思熟慮,這樣的思緒與喬芙兒的性格相當不符,她太過自我中心,所以做事向來不會瞻前顧後,像這樣富有暗示意味的事情,她做不出來、也不可能去做。


    因為如果是她搞的鬼,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昭告天下。


    可是……為什麽他還是無法完全將喬芙兒排除在懷疑名單外呢?


    正當淩聿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魏子又也有些疑問。


    “恬霏,為什麽你今天會穿著小天使裝?”


    藍氏姐妹在店裏一向隻穿自己設計的衣服,一黑一白,就像是為兩人掛著名牌似的,除了特色之外,也是為了方便客人就設計上的問題做詢問。


    除非有特別的原因,否則她們根本不會互換服裝。


    “啊,這個喔,這是因為侯雋言啦。”藍恬霏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說出侯雋言不久前曾經來訪的事。“在他離開後不久剛好有客人上門,所以我們一忙起來就忘記把衣服換回來了。”結果哪知道會發生後續的意外。


    “他又來了?!”淩聿璽皺眉,他還以為經過昨晚的事,表哥至少該乖一點,結果那個人的臉皮比他預想的還厚得多。


    “對啊,討厭死了,所以我就很不客氣的刮了他一頓,我想經過這件事,他應該就不會再上門了。”藍恬霏對自己損人的功力很有自信的。畢竟對多數人來說,以“分不出雙胞胎”為由挨罵,其實挺有殺傷力的。


    “嗯……”魏子又瞥向淩聿璽,看來他的敵人名單似乎有些進展。


    淩聿璽再次陷入沉思,為什麽他覺得事情越來越混亂了呢?


    好暗……頭好暈……這裏是哪裏啊?


    藍雪惟從昏迷中悠悠轉醒,她想睜眼,卻發現眼前一片漆黑,從臉上的觸感來判斷,應該是有人拿了眼罩之類的東西遮住她的視線吧。


    她試著動動身體,但手腳都被綁住,尤其雙手還是被反綁住,不自然的姿勢讓她的手臂酸痛,藍雪惟懷疑自己應該是被綁在椅子上。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呢?


    她一被推上廂型車,就被人從背後敲了一記,再醒過來時,就已經被綁住了。


    她究竟被抓來多久了?警方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吧?


    藍雪惟雖然害怕,但她努力告訴自己應該要相信警方,即使之前被擊中的後腦勺正隱隱發疼,她還是拚命逼自己保持清醒,即使被抓住了,她也不能坐以待斃,要盡可能地收集資訊,說不定她能靠一己之力脫逃啊!


    “喂——有沒有人啊?!”


    幸好自己的嘴巴並沒有被搗住,所以藍雪惟試著喊人,她不知道自己被抓住多久,但才喊一句就覺得喉嚨很啞、很痛,她的身體相當疲累,被抓來恐怕已經不止一、兩個鍾頭。


    這裏的空氣很難聞,不是空氣不流通的那種悶臭,而是混合了金屬鏽味以及油臭的氣息。這裏說不定是個工廠,就不知有沒有其他人在了。


    不過,不管這裏有沒有其他人在,抓她的歹徒應該都不擔心,因為他們甚至非常放心的沒給她搗住嘴,這是否代表這裏很偏僻,他們不怕會有人發現她?


    “喂——有沒人在啊?!”


    一次沒有回應,藍雪惟再喊第二次。


    她又等了好一陣子,正覺得心灰意冷時,卻突然聽到鐵門被推開的聲響,鐵門似乎很沉,也很老舊,因為在推開的過程中不斷可以聽到金屬摩擦的聲音,尖銳且刺耳,像是許多年都不曾上過油似的。


    這門應該真的很難推開,因為她還可以聽到推門者一邊推門一邊喃喃咒罵,咒罵的話語不外乎是些“這筆錢真難賺”、    “這跟我們當初約定的不同”、“我一定要那個男人加錢,否則太劃不來了”……


    藍雪惟豎起耳朵,努力從推門者髒話連連的語句中辨識出可用資訊,看樣子把她抓來並不是這群人自己的意思,而是受人雇用、指使,說不定她可以收買他們,讓他們放她回家。


    “女人,你可醒啦,我還以為你會一直昏迷下去咧。”


    氣喘籲籲的聲音在藍雪惟身邊響起,濃重的喘氣聲說明他剛剛推門時費了不少力氣,藍雪惟忽然全身僵硬,她嚇得幾乎動彈不得,曾被“暗夜之狼”襲擊的恐怖回憶再次浮上心頭。


    雖然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從當時的陰影走出來,但當類似的聲響再次出現,她卻害怕得不得了,尤其她現在手腳被縛,屈居弱勢的局麵隻是更讓藍雪惟感受到自己的無能為力,在麵對男人的暴力相對時,難道她永遠都無力反抗嗎?


    上一次,淩聿璽為她挺身而出,但這一次呢?


    難道她隻能永遠被那可怕的記憶所困?!


    “喂,女人你沒事吧?你的臉色發青耶!”


    不知是否藍雪惟的臉色真的很難看,推門者的聲音變得慌張,他拍拍藍雪惟的臉頰,意外把她從恐怖的回憶中喚醒。


    “我……我沒事……”藍雪惟努力喘著氣,勉力平息狂躁的心跳。“你們……你們是被雇來抓我的對吧?如果我願意多付錢的話,你可不可以放我回家?”


    藍雪惟試圖提條件。


    “事情應該還沒有發生太久,你放我走的話……我答應你,我絕不報警……你大可一個人拿著錢去玩樂,不必跟其他人均分。”


    藍雪惟想要賭賭看,賭一個人的貪婪。


    如果可以一個人獨占所有好處,又何必與人均分呢?而且還他可以完全置身事外,不用擔心警方的追捕。這條件應該很有魅力吧。


    “我提的條件如何?你可以考慮看看喔。”她小心翼翼地問著,希望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夠無害、夠有說服力。


    “這個……”


    推門者的聲音明顯出現猶豫,正當藍雪惟還想再加把勁,卻冒出第三個人的聲音——“小子,你聽好了,如果你敢亂來,我一定會找人剁了你!”


    不太大聲的威脅,卻充滿真實的危險性,即使藍雪惟現在看不見,卻仍可以清楚感受到推門者的害怕,因為就連藍雪惟自己也害怕得不得了。


    完了,那個人縮回去了,下次要想再說服他就更難了。藍雪惟歎息,隻差一點點啊……差那麽一點就可以說服他了!


    有人離去了,聽著那有些沉重的腳步聲,藍雪惟猜測離開的應該是推門者。


    “小妹妹,你很厲害嘛,才醒過來就忙著勾引人。”


    “我、我才沒有勾引人咧!”藍雪惟大聲反駁。


    “是或不是都不要緊,反正在你昏迷的這段期間,你的案子正鬧得轟轟烈烈,看樣子你的男朋友很愛你嘛,甚至還開出賞金要抓我們。也才過了一天多呐……他們真是夠心急的。”男人笑了,似乎覺得這情況真的很可笑。


    “既然這樣,幹嘛不放我走?如果你們隻是被雇用的,拿了賞金也好啊,我可以不告訴別人你們就是歹徒,隻要放我走就可以了!”藍雪惟氣急敗壞,忽地,她愣了一愣。“等一下,你是說我昏迷了一天多?!”


    天啊,她居然昏迷這麽久了?!難怪剛剛那個人會說“還以為你會一直昏迷下去咧”。恬霏她們一定擔心死了。


    “是啊,所以我們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男人涼涼地說道,但聽他的口氣可聽不出他哪裏被逼入絕境了。


    “沒、沒關係的啊,我們可以再商量看看嘛,隻要放我回家,我保證你們不會有事的。”藍雪惟擔心對方如果真的狗急跳牆,可能會傷害她,便努力想要勸誘對方。“你們隻是要錢嘛,沒必要為了錢賭上一條命啊。”


    “你的演技不錯,隻可惜我沒辦法答應你的請求。”男人還是笑著。“做我們這行的,最講究的就是道義和誠信,如果約定的事情沒辦好,可是會打壞招牌,這損失我扛不起。小妹妹,我們大概還要再相處幾天,你就自己多保重了。”


    男人笑著離去,藍雪惟簡直不敢相信,她大叫著,希望能喚回對方。


    但男人頭也不回,直到鐵門再度關上的重擊聲響起,藍雪惟才放棄希望。


    “天啊,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呢?”她頹然地垂下頭,無精打采。


    那個人說他們還要相處幾天,是代表雇用他們的人正在交涉贖金的事嗎?


    藍雪惟很害怕,卻也隻能默默祈求交涉順利。


    因為她一點也不想再繼續待在這裏啊!


    一想到新聞裏偶爾會聽到的綁票後被撕票案件,藍雪惟就幾乎無法保持冷靜。


    即使明知道歹徒隻是想要錢,而淩聿璽和魏子又也絕對會全力為她奔走,但在這種無助的狀況下待得越久,她就越覺得自己的冷靜正一點一滴崩盤。


    因為被剝奪了光明,再加上手腳皆被束縛,她既無法得知外界的狀況,又無法自救,藍雪惟的思想慢慢變得灰暗。


    如果交涉不順利呢?如果錢籌不出來呢?


    那麽……她會怎樣呢?


    沒有用的人質會被殺害吧?因為沒有任何綁匪會帶個沒用的人質逃亡啊。


    她還年輕,她還不想就這樣死去!


    她還有好多設計圖想畫,有好多的新衣想製作。


    她還想再見爸媽一麵、想跟魏爸魏媽相聚、想見妹妹、想見子又、想見仲貞、昕嬡、杏恰、安恬……


    當然,還有她最最想見的聿璽。


    向來都是他主動對她說愛,而她從沒有好好回應過他一次。


    難道她的人生就到此為止了嗎?在她說出真心意之前,就會死去嗎?


    她不要啊!她不想抱著這些不曾出口的感情死去!


    聿璽,我現在真的好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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