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祺來到心蘭的住處,他對心蘭的一片深情,今天要對她表明。


    走進蘭芳館內,不知為什麽,裏頭竟沒半個伺候的宮女秈太監。


    忽地,他隱約聽到了人聲,循著聲音,他聽見──


    “啊──快!快點!好舒服啊──”


    聽到這聲音如此的淫穢,玄祺霎時白了臉。


    他不由自主地往裏頭走,卻聽得更清晰了,女子恣意放浪的呻吟,男子氣喘籲籲的呼喊,一股怒氣迅速地向上升騰,直衝頭頂,令他渾身顫抖,大步走向心蘭寢室的門口。


    白晝宣淫,門竟然也沒關!?


    然後,一幅赤裸裸的男女交媾畫麵,出現在他眼前,他看見仰躺在床上的心蘭,雙目微閉,臉上露出淫媚春情,還不時的挺起腰,搖擺著臀部。


    而背對著他的那名男子,握住了心蘭的一對嫩乳,搓揉捏弄,態意狎玩,腰際同時配合心蘭臀部的動作,一上一下的挺進。


    霎時,他將手上扇子折成兩半。


    扇子斷裂的聲響驚動床上歡愉的兩人,心蘭杏眸忽睜,瞧見玄祺憤恨地轉身離去,李錦停下動作,扭頭朝門外瞧去,隻看見一個男子的背影。


    心蘭無所謂的搖起臀來,“繼續,別停!”她雙手緊緊纏住李錦的脖頸,抬起腰肢,自己上上下下的動起來。


    “沒關係嗎?”李錦問。


    “看都看見啦!”心蘭仍然搖動著,“不礙事的。你快點動吧!”心蘭想,過不久她就跟李錦回大唐了,還怕誰說她閑話。


    聽到這話,李錦安了心,心中的欲火又點燃了。


    激情過後,心蘭不想以後好事再遭人破壞,說道:“下次別在我這裏。”


    “嗯,以後到我那裏。”李錦回道。


    兩個月後。


    心蘭麵色蒼白的走進慈寧宮,而月茶正巧也在。


    心蘭一看見月茶便露出厭惡之態。


    “皇姊,你不舒服嗎?”月茶關心問道,因她的臉色有異。


    心蘭沒理月茶,逕自走進寢殿,一會兒走出來,急切地問:“我母後去哪兒了?”


    “我不清楚,我也在等。”


    “等什麽等!趕快幫我去找!”心蘭的口氣像指使下人般。


    “你這麽急著找母後,有什麽事?”月茶好心問道,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心蘭回瞪她一眼,“我的事輪得到你來管嗎?”


    月茶自知多事,“我這就幫你去找母後。”


    見月茶走了,心蘭無力地癱軟在椅子上。


    半個時辰後,月茶找到了鞏太後,原來她正和孫皇後在逛禦花園。


    鞏太後一回宮,即不悅地問心蘭:“我正跟孫皇後在禦花園賞花聊天,你有什麽事,不可以等到我回來再說嗎?”


    看見心蘭,鞏太後就懊惱極了,丟了個段玄禎,可還有玄祺啊!要不庶出的幾個皇子也可將就,總是依然榮華富貴,可偏這心蘭一天到頭不見身影,好像一點也不在意。


    心蘭直接開口:“母後,我要成親。”事已迫在眉睫。


    “成親!?跟誰?”


    “趙王李錦。”


    原來她天天出宮,就是因為趙王李錦。


    “他不行!你不知道他的名聲有多難聽,仗著是大唐天子的皇表弟,又長得不錯,鎮日流連風月,獵豔獵到大理來了,女人一個一個換,風流帳算都算不清,你不能嫁他。”


    “母後,唐風開放,京城裏哪個王親貴族不是風流韻事一堆?我的姿色絕對比那些鶯燕強,我一定能拴住他的心的。”


    “皇姊,你不多想想嗎?”月茶勸道。


    有一回她和玄禎出宮,在街上看到一名姿色頗佳的瘋女人遭調戲,玄禎上前幫忙,才知她原是一名官員的妾,因為跟李錦有了苟且的事,所以被趕了出來,而李錦又不收留她,她因而發瘋。


    “想什麽!你是嫉妒我找到比段玄禎更好的人嗎?”


    “心蘭,你何必這樣說?月茶也是為了你好。”鞏太後為月茶說話。


    月茶自從發覺自己不會再討人厭之後,便壯起膽至慈寧宮請安,後來更是日日前去噓寒問暖,這份孝心讓鞏太後感動,加上鞏太後已上了年紀,想法自然有了改變。


    心蘭雖是她的親生女兒,但知女莫若母,心蘭似乎不能讓她依靠。反觀月茶視自己如生母,多了這個女兒來孝順,也沒什麽不好,於是她接納月茶,不再將月茶視為眼中釘。


    心蘭不屑的笑,“我不需要她的關心。母後,這次我是非嫁不可,你不答應,我也要嫁!”


    “心蘭,你現在是怎麽了?說話沒大沒小。婚姻之事本就父母做主,你眼裏還有沒有我的存在……氣死我了!真是白疼你這女兒。”


    聞言,心蘭心生畏懼,她知道自己不能在母後這兒失寵,便哭了起來。


    “母後,我有身孕了,不嫁不行。”


    “你懷孕了!?”鞏太後吃了一驚。


    她的印象中,心蘭應該是潔身自好的,否則她這麽喜歡段玄禎,又跟了他相處了七年,怎麽會什麽事也沒發生?


    “嗯,兩個月了。”心蘭點點頭,小小聲的回答。


    鞏太後聞言,想氣也氣不起來,她擔心皇家的臉麵會因此蕩然無存。


    “唉……那不快點也不行了,再過些時候,別人就看得出來了。你去找李錦來提親,我去找皇上談。”


    心蘭依然哭著,鞏太後看到她這模樣,心也就軟了,畢竟她都是被自己寵壞的,“別哭了,母後會幫你,你就等著嫁過去吧!”


    心蘭停止哭泣,抬起頭來,趁鞏太後沒看到,她瞪視了月茶一眼,眼神流露出“我就是嫁得比你好”的得意。


    不料,心蘭的如意算盤卻打錯了,趙王不但沒答應娶她,還敷衍她。


    於是,鞏太後前去找趙王,要他負起責任,但他卻回應:“無法確定那孩子是他的,他不能要!”


    心蘭聽到這樣的回應,怒氣衝衝地跑到驛館。


    “你居然說孩子不是你的!?”心蘭開口就罵,也不管此時有侍女在場。


    “有什麽證據說是我的?”李錦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因為這樣的事對他來說,早就習以為常。


    “你、你……”心蘭氣得說不出話來,便哭了起來,“我跟你在一起時還是處子,你怎麽可以不承認?”


    “我承認那一夜你是處子,但你那麽風騷浪蕩,我怎麽知道接下來這兩個月,你有沒跟別的男人搞上?”


    其實,他也不是真的不能確定這孩子是他的,這兩個月他倆可真是狂亂至極,夜夜春宵,甚至連白晝也不放過。


    隻不過他有點膩了。原本她若乖順一點,他是會為了肚裏的孩子接她回國,但相處過後,他發現她個性蠻橫撒潑,要他娶她,他可受不了。


    而且,他也不願讓他的皇帝表哥知道他的風流帳,所以隻好死不認帳!


    “你!”心蘭啪地一聲,賞了他一巴掌。


    趙王沒料到她竟敢打他,來不及躲,便結實的被打了一記清脆的巴掌。


    “你敢打我……”這女人真是太凶悍了,他沒要她果然是對的!


    “為什麽不敢!你太可惡、太可恨了,我還想殺了你泄恨!”


    “哼!你以為我會再留在大理嗎?”


    一聽到他說要走,心蘭頓時呆住。


    不!不行!他走了她要怎麽辦?


    “不!你不能走!”


    “我不走,難道要留著讓你來殺我?”越是貪戀享樂之人,愈是怕死,生怕一死就再也享受不到人世間的樂事了。


    “你走了,我怎麽辦?肚子裏的孩子不能沒爹啊!”


    “你拿掉不就沒事了?”


    “你──你存心玩弄我!”


    “是又怎樣?”


    “我殺了你!”心蘭抓起頭上的發簪就往趙王刺去。


    “來人啊!抓住她、快抓住她!”趙王驚慌大喊。


    “大膽!我是心蘭公主,你們敢抓我!?”


    這驛館內的人幾乎都是趙王隨侍,沒人會聽命於心蘭。


    “趕出去!將她這瘋婆子趕出去!”此刻的心蘭完全像個發瘋的女人,平日的高雅嬌貴已不複存在。


    “不!我不出去!死也不出去!”


    一番拉拉扯扯,心蘭被侍衛拉開,抬了出去,心蘭不顧臉麵,硬是在驛館大門外哭喊。


    李錦充耳不聞,匆匆整裝從後門離去,臨走前還留下要大理增加歲貢的詔書,讓大理連討價還價的機會都沒有。


    太後聽聞,病了。


    因為醜事不能外揚,於是她做主要心蘭拿掉孩子,並將她嫁給自己的侄子鞏宏,畢竟,除了自己人,心蘭還能嫁給誰?


    這天,在紫霄殿上是大婚的兩對新人。


    一對是月茶和段玄禎,他倆是高高興興的有情人終成眷屬。


    一對是心蘭和鞏宏,他倆是淒淒慘慘的被硬湊成堆,他倆怨恨的是同一個人,那就是趙王李錦。


    大婚完成後,兩對新人被送入喜房。


    在幹元宮的寢殿內,一對龍鳳花燭火光冉冉,一室燦爛的喜氣。


    隻見月茶已除去身上的鳳冠霞帔,換上一襲貼身的紅色繡袍,低首垂眸,在龍鳳喜燭的照映下,美得令人眩目。


    “月茶,你好美!”


    月茶低笑,忙著撥開他正在侵襲她身體的毛毛手。


    “玄禎,有件事我要問你。”


    “什麽事?”


    段玄禎不太甘願地收回欲罷不能的手。


    “如果當初我真的被毀容了,你真會如當時所說之言,對我不離不棄?”


    “咦,你聽見了?你不是被製住穴道昏睡嗎?哦,原來是想測試我呀!”


    “方姨也是為我著想啊!現在我是變美了,但是將來我要是老了,變醜了,又該怎麽辦?”


    “你擔心什麽?我大你七歲,到那時候也又老又醜了。”他故意不回答,誰叫她老不相信他的真心。


    “你老了、醜了,並不表示不能風流啊!”


    “唉──你又鑽牛角尖了,我得想法子讓你……”


    “啊!”月茶一聲驚呼,整個人就被段玄禎壓至身下。


    “我還沒說完呢!”月茶的臉蛋因羞赧,已是紅撲撲的,嬌嫩可愛。


    “洞房花燭夜你還這麽愛說!”說著,便吻住月茶,探舌進她甜美多汁的口中肆掠,讓她無語。


    段玄禎熱烈的吻著她,並將她身上的繡袍除去。


    一絲不掛的月茶,柔美的體態沒有任何掩飾,胸前的兩點小巧花蕊嬌羞地隨著心跳顫抖,雪一般的肌膚被嬌豔的桃紅色襯托,美麗得讓人暈眩。


    一時間,他幾乎沒有辦法呼吸,什麽也思考不了,亢奮的在月茶身上啜吻。


    月茶的情欲被段玄禎一番挑逗激起,她重重的喘了口氣,神情難耐的呢喃著。


    段玄禎也吻得心神激蕩,迅速將衣褲褪盡,兩人赤裸相對,情濃難解,已非擁吻所能抑製,月茶躺在床上,胸口起伏波動,喘聲嬌柔,望著段玄禎,隻等他行動。


    段玄禎光是看著,已經是熱血如沸,方才一番擁吻,更激得他情烈如火。


    “我要進去了。”


    “嗯。”


    兩人再一次深深地交吻,段玄禎腰身慢慢下沉,探入她濕潤的秘處,強烈的快感席卷著月茶,將她帶進天旋地轉的歡愉中……


    激情過後,月茶嬌柔無力地仰臥在床上,香汗淋漓若雨後嬌花,豔冶銷魂,容光奪魄。


    段玄禎輕快地吻了一下她的櫻唇,柔聲道:“月茶,我愛你。”


    月茶露出戀慕的微笑,柔聲道:“我也愛你。”


    “怎麽啦?為何歎氣?”眼見月茶好似悶悶不樂,段玄禎關心地問道。


    現在月茶這副模樣,別人若不知,還以為昨晚洞房花燭夜他不夠努力。


    “不知道皇姊她幸福嗎?”她已擁有了此生最大的幸福,但在享福之際,難免掛心心蘭。


    “鞏宏是她自家人,她嫁給鞏宏,就可以一直騎在他身上繼續驕縱任為,怎會不幸福呢?”以心蘭的個性,隻適合去嫁給一個怕她、凡事都聽她的人。


    “你怎麽這麽說皇姊嘛!”


    “我哪說錯了?”想到玄祺差點出家當和尚,他就氣!


    “你沒錯才怪呢!你手上拿著一塊糖,讓那個小孩以為糖是要給他的,他歡天喜地等待你的給予,但最後你卻把糖給了別人,他當然會傷心大哭,怨懟也是免不了的!”


    “那怎麽辦呢?我這顆糖都吃進你肚子裏了。”


    “不正經!”月茶睨了他一眼。


    “好、好,我正經。其實,心蘭的人生擁有了許多人給的糖,但容易得到的,她不珍惜,便渴求不容易得到的,而我手上的糖隻是給了該給及真正需要的人。”


    聞言,月茶深情的凝望他一眼,即撲進他懷裏。


    她好感激他將糖給了她,讓她這輩子能嚐到愛的滋味。


    宮外傳來消息,說心蘭公主失蹤了。


    原來是因為大婚後鞏宏不理她,依舊流連花街柳巷。心蘭在跟他大吵一架後,即留言出走,她相信以她的美貌,絕對能擄獲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然後再衣錦回國。


    月茶見到剛進門的段玄禎,立刻問道:“有消息嗎?”


    段玄禎點頭,“她去了吐蕃。”


    “那她幾時要回國?”


    “現在她當了吐蕃國一名官員的寵妾,這樣的身份,照她好強的個性,應該不會回來大理了。”


    “那可怎麽好?母後鎮日憂心到吃不下、睡不著。”


    “月茶,你別隻顧擔心太後,想想你自己都有孕了,這樣操勞對嬰兒不好。”


    月茶摸摸自己的肚子,或許是要做母親了,才更能體會母後疼愛皇姊的心境。


    “我有方姨照料我,你別擔心。”


    方姨目前還是住在冷宮裏,不過整個人卻性情大變,總是笑臉迎人,冰美人的稱號似乎不再適合她了。


    “我也會跟太後撒個謊,說心蘭在吐蕃國過得很好,她或許就會安心了。”段玄禎的臉此刻盛載著不可思議的溫柔。


    她將自己的手放到他掌心上,讓他扶著慢慢站起。


    從他掌心輸送過來的溫熱,著實讓她安了心。


    “那也好。”她也多少了解皇姊的性子,不是勸說就行的。


    “月茶,你看窗外。”段玄禎的口氣淨是驚喜。


    原來是早春的山茶雖仍覆著薄雪,但已開出一叢叢白白淨淨的花朵,美得叫人舍不得移開目光。


    那一朵朵的山茶花,從最初的玲瓏含苞,到後來的娉婷展妍,始終無邪地站在枝頭……


    編注:別忘了,《計擒君心》還有“大王,你好壞”、“少主,不來了”、“皇上,好討厭”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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