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蝶衣忽地一手按住他的肩。


    花弄影可憐兮兮的不敢反抗,主動閉起眼等她開打——


    意外的,嘴唇傳來柔熱的溫暖,激得他身心一顫,張開眼,就見她含住他的嘴輕輕的吮吸。


    「蝶衣,這算懲罰?」花弄影驚喜的問。


    她不答腔,蠻橫的采出滑溜小舌,堵住他的口腔。


    他忘情的回吻,舌卻猛然被她咬住,還沒來得及退縮已讓她咬出血,疼痛代替了答案——證實了她的行為確實算是懲罰。


    「你泄憤的方式真獨特……」到底誰比較吃虧啊?


    花弄影等她退開後,嘀咕了一句,她的唇又湊上來,緊接著張開銳利的牙,咬破他的嘴。


    這下他沒膽子再多嘴了,以免今後要頂著一臉曖昧的咬痕去麵對大眾。


    「什麽時候能離開皇宮?」任蝶衣出了氣,心情也穩定了一些。


    「今天就走,多待多麻煩。」花弄影確定她的情緒緩和下來,這才謹慎的交代,「別和我爹起衝突好嗎?」


    任蝶衣重重一歎,「如今皇族都被他明著暗著解決掉了,國又不可無君主管製,不想天下大亂的人,都不會急著要他的命。」


    這是無可奈何的妥協——國土終需強權支撐,而謀反成功的丞相成為了當前操縱大局的唯一合格人選。


    「你明理就好。倘若我爹現在死了,那才真會使得國土崩毀,其餘的人不管誰當皇帝,都沒人會服氣,滿朝勢力若無法凝聚,就像一盤散沙似的,最終將全數覆滅。」


    「可別告訴我,你是深明大義,才會為你爹擋住致命的一刀。」任蝶衣鬱悶的指著他胸口的傷,分不出是氣他有功於篡位的奸臣,還是氣他沒保護好自己。


    花弄影討好的握住她的手指摩挲。「我知道他會成功的,雖然有許多風險,但我相信他有這個能力推翻舊王。既然天時、地利一應具備,他又是我爹,我就算不幫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他受害。」


    「我不怪你。」任蝶衣釋然一笑,「聽說你受傷以後,我怕極了,趕進宮找你的一路上,我都想清楚了,不管未來的局勢如何,我隻要帶著你,去你說的天地。」


    花弄影眨眨眼,預告道:「不走也不行,等我爹登基、我哥回朝,他們兩人又有得爭了,來日說不準又會扯上我。」


    話雖如此,他卻擺出一副趣味盎然,等著看父兄大鬥法的頑劣嘴臉。


    任蝶衣不客氣的掐了他的臉皮一把,「認命吧!我是不會讓你有機會當皇帝的。」


    花弄影忽然捂住脖子,轉向床角,輕咳兩聲,吐出一口積血。


    「怎麽了?」任蝶衣一看,平穩的心跳猛然錯亂。


    他搖頭,微笑道:「作戲用的紅果汁,我憋在喉嚨裏,準備分幾次吐給我爹看的,憋得我的嗓子癢極了!算了,反正目的差不多都達到了,也不用再扮虛弱,待會兒我就讓我爹放我回去。」


    連吐血他都能作假,任蝶衣真不知該說什麽,「你爹有你這樣的孩子還真是他的不幸。」


    「什麽呀——他還十分懇切的說要封我為王呢!」


    「哼!」任蝶衣擦掉他嘴邊幾可亂真的血,提醒道:「在我的家裏,沒有人可以稱王!」


    這麽說,是不是表示她已視他為家人呢?


    「怎麽會沒有……」花弄影挑了挑眉,咳掉積血後的嗓音恢複了以往的誘惑力,「我讓你當我的女王。」


    任蝶衣瞪他一眼,在他又要發出勾引人的喘息聲,講出一堆天花亂墜的甜言蜜語之前,她動作敏捷的封住他的嘴,把他充沛的氣息收入口中。


    明知這個男人既危險又不老實,她卻還是愛了。


    任蝶衣自認倒黴的閉上雙眼,無論如何,她還是喜歡看到他健康平安的模樣——即使這樣的他會令她無數次的氣到內傷。


    日落時分,城門重開,經過大半天的廝殺爭鬥,京城漸漸回歸平靜。


    任蝶衣跟著花弄影在眾多侍衛的保護下,回到他位於郊外的山莊,才一進門,他又當著家人的麵扮虛弱,騙得全家服服貼貼的讓他盡快回房休息。


    任蝶衣始終陪在他身邊,讓他握著手,默默的跟前跟後。


    雙方長輩見兩人如膠似漆,也顧不得著急國家大事,連忙彼此寒暄相識:心裏頭都想著——結為親家的日子不遠了。


    盡管國土風雲變色,百姓的日子還是要繼續……


    任蝶衣讓仆人將花弄影抬上床,等所有關心他的人離開了,他才露出輕鬆的姿態不再裝死。


    她關起門窗,替他掩護。


    雖說他並無生命危險,但到底還是受了傷,需要休息,她不希望他一回來就被諸多雜事牽連,又要忙碌。


    「蝶衣,過來陪我。」花弄影的精神異常的好,非要任蝶衣坐在床邊和他說話。「別再叫我睡了,我在宮裏已經睡得夠多了。」


    任蝶衣縱容的歎了一聲,依從的與他貼近,手指柔柔的遊移在他額頭,輕按著穴位使他感覺舒適。「在離開皇宮之前,你和你爹關在宮殿裏說了些什麽?」


    「說了我將來的安排,以及一些邊關的消息。」花弄影在她溫暖的眷顧下,像隻偷吃了小雞的狐狸,滿足的眯起眼,享受著她的嗬護。「叛變的消息一傳出去,邊關的戰士必受影響,我哥會故意落敗,借機輸給西夏人。」


    「這場仗要打到朝廷穩定了才收回軍隊,現在全讓西夏士兵牽製著嗎?」任蝶衣說著,隻覺得可笑。「這世道真是黑白顛倒,自家叛變,卻要外國相肋。」


    花弄影看得出她很不滿,沉默了半晌,等她情緒平複,他又提道:「我向我爹說了,很快又要出關做生意,等我們離開這裏,愛去哪就去哪,這裏的紛紛擾擾都與我們無關了。」


    任蝶衣點點頭,表示讚同。


    他給了她一個夢想,不會找借口束縛她,而是要帶她去更廣闊的天地,陪她自由翱翔。


    她無法不心動。「可你的家人怎麽辦?」


    「他們會離開京城,在國內找一處安定的地方生活。」花弄影這一家的人雖不支持丞相叛變,卻又無法製止,最終能做的也隻有避而遠之。「你的家人需要我安排嗎?」


    「不用,他們唯一怕的就是我嫁不出去而已。」


    「那我可是做了功德。」


    任蝶衣被調侃了也不生氣,跟花弄影相處,她的脾氣變得愈來愈好。「阿花。」她俯首望著他明亮的雙眼,「以後要乖乖的當我的男人。」


    花弄影愣了愣,苦笑道:「這算不算是求婚?」


    「回答正確。」她捏住他挺直的鼻,使他無法呼吸;再霸道的吻他的嘴,宣告道:「給你獎勵。」


    一年前,他見到她;一年後,她認識了他。


    此刻兩人沉醉的擁吻著,在相處的第九日相愛著:縱使身處在動蕩的國土上,他們也相信彼此將攜手度過——以往從來沒有過的甜蜜未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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