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他們這樣公然眉來眼去的,還說沒什麽,誰信?我可是做征信的,要是還看不出你們之間的曖昧,豈不汙辱了我的職業!」雷楠宮可聽不懂唐苓芝剛剛的暗示。


    「是啊,你們不是天天一起下班?」郭誌峰適時補上一句。


    進到餐廳,穀月岑和狄雨勳比鄰而坐已經讓洪盈茹非常不爽,現在聽到雷楠宮他們的話,狄雨勳又下否認,穀月岑還表現出一副暗爽在心底的模樣,讓她越看越生氣。


    「我怎麽都不知道你對助理這麽好啊?」雷楠宮彎著眼看他。


    狄雨勳輕歎一口氣,決定向大家公布。


    他在桌下緊握穀月岑的手,借此向她傳達他的決心。「我們是在交往。」


    都否認逃避了這麽久才又突然承認相戀,讓大家錯愕。


    「你們真在一起?」雷楠宮瞪大眼追問。


    沒想到他隻是隨便起哄,卻真的蒙對了?!也許他適合在「神機妙算劉伯溫」裏軋一角。


    「是。」桌下的手握得更緊了。


    「上次我就說你們是絕配。」雷楠宮尾椎都翹起來了。


    他突然意識到,怎麽都是他一個人在說?兩個助理礙於身分所以保持沉默,是可以理解的,但唐苓芝也不發一語就有點奇怪。


    「苓芝,你怎麽都不說話?」他再度頂頂她的肩膀,坐旁邊就是有這個好處。


    唐苓芝瞪他一眼。「你再撞下去,我一定會提早犯五十肩。」


    「誰教你今天這麽反常。」雷楠宮大聲回應。


    「你才神經咧!男歡女愛,男未娶、女未嫁,互相吸引本來就很正常,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因為比他們都早知道,也看到更「深入」的一麵,所以她反而不能暢所欲言,免得讓人當成是落井下石之人。


    「反了反了,毒舌派的唐苓芝竟然大發慈悲放過他們?」雷楠宮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他所認識的唐苓芝。


    「還是顧好你自己,免得好不容易騙到手的小甜甜,寧願回去找已經作古的安東尼。」她還是一樣毒辣,隻是不會針對狄雨勳他們交往這件事。


    穀月岑怕自己承受不了他們的‘毒’門虧法,所以借著尿遁暫時逃離現場,而洪盈茹則緊跟在她後頭。


    穀月岑打開廁所門時,洪盈茹已經雙手環胸、倚在洗手台前等她。


    「上次為何不承認你和狄先生交往的事?」完全是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


    「為何要承認?向誰承認?」她真的很不喜歡洪盈茹輕蔑的態度。


    洪盈茹不屑地說:「遠看是淑女,近看是婊子。」


    「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誰,不過嘴巴放幹淨比較得人緣。」她不對號入座。


    「喜歡上狄先生的助理沒一個好下場。」洪盈茹提出警告。


    「包不包括你?」穀月岑反問。


    到此,洪盈茹的意圖已經很明顯——想必她已經暗戀狄雨勳很久了,能忍耐他換過這麽多任助理,還真是難為她。


    「我哪有?」難得看洪盈茹這麽扭捏。


    穀月岑轉開水龍頭洗手。「有沒有你最清楚。」洗完手,關上水龍頭,抽出擦手紙擦手。


    「你們不會有結果的。」洪盈茹詛咒道。


    「就算如此,下一個對象也不會是你。」她隻是說實話,洪盈茹不是狄雨勳喜歡的型。


    「少得意,遲早你會嚐到被遺棄的滋味。」


    「謝謝提醒。」


    廁所的門被推開,唐苓芝微顛著腳步走進來,可能是喝多了。「原來你們在這聊天啊!我們還想說是不是廁所客滿咧!」邊說邊閃進洗手間。


    「我先出去嘍!」來得好不如來得巧,穀月岑不想再和洪盈茹耗下去,乘機閃人。


    「嗯。」唐苓芝簡短回應。


    一個人沒戲唱,所以洪盈茹隻好跟著走出廁所。


    回到位子上免不了又被一陣亂虧,而且在她去廁所的時候,狄雨勳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一向麵不改色的他竟難得紅光滿麵。


    氣氛被雷楠宮炒得很熱,所有人都茫了,尤其是狄雨勳,被灌得最嚴重,到最後甚至必須將手放在穀月岑腿上撐著。


    「我看今晚就算老狄的好了,交女朋友嘛!總要讓我們也沾沾喜氣。」雷楠宮連坐著身子都會搖晃。


    「沒問題。」狄雨勳一口答應。


    今晚真爽!終於不必再談「地下」戀情了。


    除了洪盈茹外,一行人搖搖晃晃離開餐廳,大家很自然的把狄雨勳丟給穀月岑,他已經是她的責任。


    穀月岑攔了計程車送狄雨勳回家。


    幸好狄雨勳並非爛醉如泥,否則她哪抬得動?


    好不容易把他送到床上,她也已經氣喘如牛,坐在床沿休息。


    等氣順了點後,起身準備離開,卻被狄雨勳用力抓住手腕。「不要走。」


    她回頭。「喝了酒力氣變大了?」她的手腕簡直要碎了,原來「扼腕」是這麽回事。


    「留下來陪我。」語氣虛弱,手勁卻大得很。


    「你是真喝醉?還是借酒裝瘋?」她狐疑的眯起眼。


    不論男或女,小醉的人最「媚」,舉手投足自有一定的魅力;大醉的人最危險,嗓門比平常大好幾倍,容易鬧事;爛醉的人隻會爛睡,除了記得呼吸外,即使拿狼牙棒敲也敲不醒。


    狄雨勳此刻看起來挺清醒的,連小醉都稱不上,隻怕是裝醉!


    「遇到你天天都在醉。」


    她斜睨橫躺著的他。「今晚大家都吃得很飽,別說這種令人想吐的話。」


    「那就留下來陪我。」他不過輕輕使勁,穀月岑就跌躺入他的懷裏。


    他挪挪身體,讓出空間好讓彼此能舒服點。


    「你真的裝醉?」穀月岑也不掙脫了,順勢賴在他懷裏。


    「不裝醉我們現在能躺在這嗎?」雷公是個瘋子,興致來時,得引海水進來才能灌倒他,他可不敢領教。


    「那你可以早點‘酒醒’吧?有需要這麽敬業的裝到家嗎?」他以為他如博美狗那般輕盈嗎?


    「雷公是搞征信的,誰曉得他會不會尾隨我們?防人之心不可無。」明明就是自己貪婪的想膩著她。


    「喔?他這麽厲害會跟進你家?」馬的,她可是半扛著他爬三層樓耶!


    「很難講。」一個翻身將她完全包覆在懷裏。「別把時間浪費在雷公身上,春宵一刻值千金。」邊說邊吸吮起她小巧圓潤的耳垂。


    她用力推開他。「也許雷先生有裝針孔攝影機。」


    「他不敢。」改為進攻她粉嫩粉嫩的頸項。


    再度將他的魔嘴推開。「是嗎?很難講。」


    「他沒那個膽。」整個人向下滑,直接沉浸在深壑柔軟的山穀中。


    「都敢跟進你家了,還有什麽不敢?」眼睛瞪得老大,一點也不投入,完全不給他麵子。


    狄雨勳終於停下所有動作,抬起頭。「在生氣?」


    「廢話!你也可以試試扛三袋麵粉爬上三樓。」


    「有這麽重嗎?我隻是把手輕輕搭在你肩上而已。」順勢將手繞過肩膀,輕撫起她的背。


    他怎麽舍得把身體的重量加諸在她身上?


    「是嗎?」她眯起一隻眼瞪他。


    「我可以發誓,但不是現在。」他現在隻想做,不想說。


    狄雨勳幹脆封住她的嘴,且動作無比迅速的將彼此身上多餘的衣物扒幹淨。


    「喂!等等。」


    就算她試圖阻止也沒用,不消兩分鍾,她已經一絲不掛窩在他懷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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