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適這個人還真令人火大……


    居然敢丟下他跟男人去約會。


    起初還以為這隻是他離開的籍口,但很快就又看見adrian架惹眼的跑車出現在眼前,他才不得不相信言適真的與人有約,而且還是跟這個男人。


    心情真是不爽到極點……


    這算什麽!一邊毫不猶豫的拒絕他,一邊又頻密的跟那個男人來往。還敢說兩人的關係沒什麽,這叫人怎麽相信?賀繁越想就越火,帥臉早已經繃得緊緊。


    不過adrian似乎並不在意,這次也是自動跟他打招呼,並且帶著一貫的笑容說話。“沒想到又見麵了。”


    但是賀繁一點也不想見到這個人,不過他也掛上虛假的微笑答道:“對啊。”


    adrian很有興致的與他攀談起來:“星期日應該好好的睡上一覺才對,言適平時總是睡到吃中午飯的時候才起來,不過今天一早就約出門了啊。”


    賀繁別有用心的說道:“不是,我們是睡到中午……剛從言適家裏出來。”


    話裏帶有一些的示威味道。


    “哦……”adrian揚眉瞧了瞧言適,似乎想向他求證。


    仿佛凝固般的僵硬氣氛讓夾在中間的言適選擇沉默,還好adrian不選擇這時候為難他,隻是輕輕的帶過那個話題:“最近發現有一間餐廳不錯,就趁今天去試試吧?”


    言適隻是曖昧的答好啊,現在他最希望的是賀繁能夠快點離開,因為麵對著adrian實在有說不出的尷尬,所以他扯扯賀繁的衣角,低聲說道:“你是不是應該走了?”


    隻見那人瞪了他一眼,一張嘴隨時可能口不擇言,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


    “你就這麽想我走?”


    本來言適真的想用一句“是的”來回答,不過這樣說的話對方一定會掐住他的脖子來泄憤,而就在這時賀繁的手機響起了,他沒有再多說什麽,一邊說電話一邊快步離去,迅速結束了這場算不上愉快的三人見麵。


    其實言適也不明白跟賀繁的關係為何會變成這樣的糾纏不清。


    無論一直以來他對賀繁的感覺是如何也好,他自問從來沒有期待過兩人的朋友關係可以轉變,也一直都認為那個人絕對是一個異性戀,但是現在不禁又開始迷惑起來……那個人到底想怎麽樣。


    對於他一路上的沉默,adrian先開腔談道。


    “這次不是我的錯覺了吧?很明顯他的確是討厭我,原因是因為你。”又曖昧的瞧著他笑道:“看你們今早一起在家裏出來,最近很有進展嘛?”


    見言適還是沒說什麽他又繼續說:“沒想到他還是蠻有潛質的……你幹嘛不高興?”


    adrian看法跟他很不一樣,言適隻覺得愕然,“高興?我為什麽而高興!”


    難道被玩耍還要表現出很樂意才對。


    他認為賀繁純粹是想換一個同性對象來增加自己的刺激與新鮮感,而剛好身邊就有一個適合的對象……或者對賀繁來說,他這個朋友是可有可無,根本不算什麽。


    他言適也是有自尊的人,可接受不來這樣的玩弄,來配合對方一時興致的遊戲,他沒有必要作賤自己。


    adrian聽了最近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後,隻是一個勁的對他搖頭:“我說你其實有點喜歡他的對不對?你別又說不是了,這些小問題還騙不了我。”


    沒讓言適來得及回答這問題,他又說道:“不要因為自尊心作祟就否定了一切,為什麽就不會想想他幹嘛就是想跟你做愛?他這方麵一直都很吃得開吧,如果隻是想跟男人上床嚐試一下的話,大可以找其他男人沒必要對朋友下手。”


    言適企圖澄清他們的關係,“……那家夥最近的態度很不正常。我怎麽知道他在玩什麽把戲。”


    “你倒不如試試往好的方向想。”


    adrian握緊他的手,親昵的吻了一下。“你找我出來就是想聽聽我的意見吧?那就聽我說用輕鬆的心態看待,反正你也快畢業了,就算接下來發展得不好也可以很快就不用見麵,你就將他當是調劑學習壓力的對象好了。”


    “……你幹嘛一直為他說好話。”


    “喂,我可是在關心你耶!別這麽沒良心好不好?”


    adrian輕敲他的腦袋,adrian相信我的話……當然了,還是要你自己確定到底需不需要接受這個遊戲。”


    ***


    這幾天一到中午放學的時間,賀繁就獨個兒先走一步,連平時常去的體育館也不見人影。向冬海好奇問他那段時間到底去哪裏了,也隻是說待在學校覺得很悶而已,並沒有說出自己的去處,言適也沒有打算問他,那人喜歡一個人躲到哪裏去乘涼也好,與他無關。


    一開始是賀繁對他的漠視,在教室的時候已經差不多當他是透明的了,根本沒有正眼瞧過他,更別說什麽談話與相處,以言適的性格,自然也不會用熱臉去貼冷屁股。


    其實現在這樣子兩人都感到不愉快,卻都不會主動的去冰釋關係,自然久而久之下根本不會有好轉的情況出現。


    言適清楚知道,是從賀繁在上次一聲不響的走了後才這樣的。


    這到底算什麽?妒嫉的表現麽?……不過他還是告訴自己不要這樣想的好。或者那人隻是開始感到無趣,又或者認為自己當時沒有顧全他的麵子而感到不滿……


    因為兩人以前從來沒有試過這樣的僵局,所以連本來對此不以為然的向冬海,也不禁投訴起來:“你們怎麽了,有必要鬧得這麽僵嗎?有什麽問題講清楚就行了,要是再這樣下去我也受不了。”


    向冬海的人際關係一向很好,最怕就是與人的關係搞得不好而像這樣的不愉快。更何況現在是他們兩人都是自己的好友,實在是左右為難,尷尬得很。


    言適冷淡的說:“不是我想搞成這樣,他是存心要讓人難看,我還能怎麽樣。”


    “總該有一個什麽的原因之類吧?”


    向冬海推論一個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該不是他看上了你的女人吧?”


    朋友之間容易為異性而鬧出問題,但是賀繁不會這樣做才對。因為他從來不會為女人影響到與朋友之間的關係。果然不出所料,言適搖頭否決。


    “那到底是因為什麽啊,他很少會這樣認真的對某個人生氣呢。一定是他很介意的事情。”


    當晚言適打了一個電話給賀繁,不過他的手機一直關閉著無法打通、所以又打他家裏去,接電話的不是本人而是一個女人,對方說他剛進去洗澡了,之後女人講了些什麽他也沒聽清楚,好像是問自己叫什麽名字,等過一會兒讓賀繁回覆他,言適馬上說不用了就掛斷對話。


    一陣後悔感湧起,他根本不應該打過去……想著,想著就開始生氣起來,在意那個混蛋幹什麽?


    或者當事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這種情緒叫做妒嫉。


    ***


    在隔天的清晨,因為回校的路上發生車禍而大塞車,言適冤家路窄的碰上了一向是超級遲到大王的賀繁,兩人在大門緊閉的學校前無話可說的站著,等那個不見蹤影的警衛為他們開門,但是大概等待了十五分鍾左右,還是不見警衛出來。


    賀繁開始不耐煩了,一腳踢向大門:“搞什麽,到底死去哪了?”


    以往遇到這種情況他隻會無所謂的再翹一堂課,或許是被對方冷漠的態度影響到他情緒,沉默的氣氛圍繞下令他十分的不爽快,對於賀繁毛燥的舉動言適隻是視而不見,賀繁揚了一下眉毛,特意在他身旁走過,忽然一手奪過他的書包奔走起來。


    稍微一愣的言適走過去想奪回來:“少無聊了,還我。”


    “誰要你這破書包了?”


    賀繁用仿佛當他是笨蛋的態度,往學校後門的方向指去。


    “站在那裏可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倒不如換一個地方進去。當然,你喜歡在這裏呆站我也沒意見。”


    大概是這個人早就習慣於這樣的“通道”,動作熟練兩下子就越過了學校的圍欄,安穩著地,然後他示意言適先將兩個背包扔進來。因為日曬雨淋,原本在鐵欄表麵塗上的白油漆已經脫落,並且生銹得很嚴重,攀爬過去後言適的手已經滿是鐵銹,手臂也不小心的擦破出一個傷口,雖然不算嚴重但還是會覺得痛,而且也流血了,不過不用多久應該就會自然止血。


    因為現在在班裏講物理課的李老師,是學生們公認最嚴厲的老頭子,如果現在進去一定會被狠狠的罵。所以他們打算等到下課了再進去,現在先到小吃部吃點東西當早餐。


    休息時間見到兩人一起進教室,向冬海就笑道:“終於和好如初,還一起遲到啊。”


    他們隻是在學校門口碰到啊,被這樣說的言適不禁覺得尷尬起來。就去了一趟廁所,在出來的時候見到賀繁,他望了望言適的手臂,然後從褲袋裏拿出一塊止血貼給他。


    “貼上。”


    言適一怔。他身上怎麽會有這個的,難道是特意去保健室拿的嗎?剛才見他在教室放下背包就不見人影了,言適還以為他又躲到什麽地方抽煙了。


    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的賀繁,索性直接撕開止血貼幫他貼住傷口。


    輕輕罵道:“你發什麽呆,笨蛋。”


    言適輕輕的說了一聲謝謝,在因為賀繁難得的體貼舉動而感到一點拘束。


    賀繁揚起輕佻的嘴角,“那要不要吻我一下作為答謝。”


    猶豫之下,言適用視線確定了廁所裏沒有其他人後,快速的親了一下他的嘴巴,之後見到賀繁意外的神情,就像排解尷尬的往外走。


    “還不行。”賀繁並沒有放過這次的機會,他將言適拉進廁所間隔裏又繼續吻起來,而因為對方的漸漸回應,由開始的急切索取變成纏綿的細嚼。


    他為言適的主動回應感到歡喜,一點也不想結束唇舌間的接觸,就算已經十分喘息也要繼續。為了讓彼此更加靠近,他將言適的手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開始吮吻對方的頸脖與鎖骨。


    隻能說時機不對,上課鈴聲的響起嚴重破壞了兩人之間的氣氛。


    言適用手掌按住他的臉龐,平複了一下呼吸,表示應該回教室上課去,雖然賀繁覺得意猶未盡,不過也明白這裏的確不是一個適合的地方。


    “今晚來我家念書。”


    這不過是一個籍口,言適怎麽會不知道,他隻要一想到在賀繁家裏接電話的那個女人,就不由得生氣的拒絕:“不要。”


    “那到你家好了,不過我不保證自己會幹出些什麽來。”


    這樣說的賀繁微笑的等待著對方的答覆。


    想起那次在家裏的騷動差點被老媽懷疑,言適最終還是妥協:“知道了,你這個混蛋……”


    賀繁露出得逞的笑容:“放學之後我們就一道走。”


    “你這個笑容很討厭耶。”


    一等到放學的時候賀繁就立即逮住他,以避免言適忽然改變王意半途開溜,放學之前剛好有人邀他一起到電腦城,那時候的言適確實動搖起來,隻不過在答應之前,就已經被賀繁打發掉對方。


    “不好意思,這家夥跟我有約。”


    雖然如此卻沒有影響到賀繁的心情,他看上去還是一副蠻愉快的樣子。


    在走去乘地鐵的地下通道裏,賀繁握住他的手肩並肩的走著。


    兩個高大的男孩這樣的舉動實在有點顯眼,一路上已經有人瞧著他們看了、特別是幾個同在一格地鐵車內的女生,都衝著他們好奇的看著,還不時傳來曖昧的笑聲,言適實在沒勇氣接觸她們的目光,故意背對著裝作不知道。其實他一點也不討厭與賀繁這樣握住手,所以才會在對方的堅持下也沒有掙開。


    反而是賀繁對她們的反應不以為然,十分自在的迎接她們的視線,沒想到這樣一來倒令女生們都安靜下來,竟然不敢與他互相對視。是因為被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孩凝視而感到不好意思嗎……


    言適不禁又仔細的打量起眼前的這個人。


    本來已經看慣了的臉孔卻在最近忽然的發覺,原來對自己而言是很有吸引力的。雖然他的嘴巴很壞不過吻功一流,在學校製服裏的寬肩也強而有力……意識到對方已經回視著他時,才知道自己居然開始想入非非了,言適連忙栘開視線。


    賀繁心情是越來越好了,等到離開地鐵站,握緊他的手調侃起來:“你剛才在想什麽,被人盯住看而感到為難情嗎?”


    言適瞪了他一眼也不否認,承認對女孩子的確沒有法子。


    他笑了笑,“我隻是覺得……這樣的言適還蠻可愛的。”


    這豬頭在說什麽。


    言適在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聽錯,他沒好氣的說道:“我是因為不喜歡與女生相處,才會不善於應付。”


    趁兩人在無人的電梯內,他抬起言適的下巴吻了幾下,又不動聲色的問:“你昨晚打過電話給我?”


    被這樣問的言適才想起,隻要賀繁一查看電話來電就知道是誰打來了,不過他還是不承認:“……一時記錯號碼打錯了。”


    “你不想知道那女人是誰嗎?”


    這話令人想起昨天的不愉快,他冷淡的回答:“沒興趣知道。”


    “真的嗎?”


    “對!”


    言適實在討厭這試探般的態度,電梯升到了等待的樓層,馬上步出那狹小的空間。賀繁邊取出鑰匙開門邊說:“那女人是老頭子剛離了婚的前妻,也就是我原本年輕的繼母,你應該記得她吧?昨晚她隻是順道來看我。”


    言適還是嘴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麵對他這樣倔強的脾性賀繁也開始動氣了,關上門後硬是將他困在牆壁與雙臂之間。


    “你不明白?難道這幾天來你一點也不在乎、不知道我到底在氣什麽嗎?好吧,那我來告訴你,我討厭那個叫adrian男人接近你。這該很清楚明白了吧,我喜歡你,還是很喜歡的那種!那你呢?你對我的感覺是怎麽樣的?”


    賀繁輕輕的撫摸他的後頸,“絕對不會是討厭吧?就算可以跟沒感覺的人上床,也不會跟不喜歡的人接吻吧,我們接吻的次數可不止一次兩次,你也從來沒有表現出討厭,這說明什麽?”


    言適沉默了一下,“你希望我說什麽?”


    “老實的說出你的感覺啊!”


    賀繁仿佛要將他迷惑住,露出從未見過的溫柔低聲呢喃:“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不要再用時冷時熱的態度對待我了。”


    “……這就是你平時哄女孩的伎倆嗎?”


    同時,言適卻違背言語的做出了一個相反的舉動,稍微的抬高頭吻住了賀繁的嘴唇,趁著這個人還沒回神的片刻,他終於老實的吐出一句:“沒錯,我是喜歡你。”


    發覺將這句話說出口,原來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難以啟齒。


    賀繁定定的注視了言適一會,才懂得開口說:“……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他有些無法置信剛剛聽見的話。


    言適笑而不語,故意對他挑釁似的揚了揚兩道眉毛。


    不相信這個家夥真是聽不見,剛才自己明明說得很清楚明白。現在他可沒打算再說一遍,因為有些話說多了就顯得不值錢了。


    “言適!”賀繁輕喊一聲催促他。


    “聽不清楚嗎,那就當作我沒說好了。”言適狀似無賴的回答。


    “你敢!”賀繁好笑又好氣的一把將他抱緊,“你這家夥……難道不知道說出口的話是收不回去的嗎?”話畢就馬上不由分說的吻住了他。


    唇舌交纏,他們越吻越深……年輕身軀本來就精力旺盛,此時因為激動的情緒,情欲也自然變得無法抑製的高昂起來。在快要窒息之前,四瓣唇終於分開了,賀繁與言適強烈的喘著氣。


    就像是還品嚐得不夠一樣,賀繁又輕舔起言適的上唇,還往上掀開用舌頭在他的齒間摩挲,用已經變得沙啞並且帶有欲望的聲音緩緩說道:“言適,我要你……”說的同時,已經抓住言適的一隻手往自己胯下按去,剛才的接吻,已經令這個部位興奮得要命了。


    賀繁本來就是憑直覺行動的人,現在他們好不容易發展到這個階段,當然也懂得要把握機會。


    這時的言適也同樣渴望與對方深入的碰觸。


    他也知道在這個時候倘若想要退縮,恐怕已經難以全身而退,因為這把“火”是自己撩起的,以賀繁的性格那會輕易的放過他?說不定還會說:你得負起這個“滅火”的責任。


    激情來得太快,已經等不及洗個澡再慢慢來了。


    一邊親吻一邊互相為對方脫衣解褲,脫剩到身上隻有內褲時,前麵已經凸起的反應是一目了然。


    賀繁彎下身,對言適的分身隔著一層布料親了幾下,然後滑動舌頭描繪著分身的形狀,直到覺得挑逗夠了才扯下內褲……很舒服,言適不由自主的哼了一聲,完全沒有意料到賀繁會有這樣的動作——懂得這樣的技巧。


    殊不知,對方在這之前已經下過功夫,參考過不少的“資料”,為的就是現在能派上用場呢。


    兩人的下體緊緊相貼著,雙手狂亂地在彼此的裸體上遊移,腰部微擺扭動讓完全勃起的欲望互相摩擦……兩人忘情地互相撫摸,纏綿在一起。


    夜還長著,激烈迷亂的行為將繼續下去,沒有人會來打攪,這隻屬於他們兩人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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