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繁從來不做值日是全班都清楚的事情,無論會令同學多麽的不滿,他甚至為此被抓到教導室挨罵,還是那樣的一如既往,跟他同一日做值日生的人唯有自認倒楣,隻能不甘願的把他那份也幹了。但是今天放學,竟然看見他自動自覺的留下來掃地。


    當時言適跟向冬海也在教室裏,向冬海就覺得奇怪極了,“言適,賀繁他幹嘛啊?”


    言適倒是沒感到多意外,“不就是掃地嗎?”


    “他怎麽了,不是突然腦袋出毛病吧……”


    竊笑的言適不再說話,而對於賀繁不時投來的“凶光視線”表現得不以為然。


    其實,賀繁哪裏有什麽毛病了,他隻是在不甘不願的情況下去作罷了,原因起於今早言適注意到,教室裏的小黑板每天值日生那欄裏,有賀繁的名字。


    本來放學之前,言適也是隨口一句提醒他,誰知道賀繁無動於衷。


    “是嗎,反正會有人代勞,走吧。”


    “什麽……你又不幹了?”


    “別羅羅嗦嗦了,你也知道我從來都不幹。”


    言適拉住他,“不行,幹完才走。”


    賀繁甩不開他的手,挑釁道,“我不幹的話你能怎麽樣?”


    “那我就……告訴學校裏的所有女生,賀繁有嚴重的戀母情結。”言適笑得有一點無賴,“隻怕不用我說太多遍,很快學校就留言滿天飛喔?”


    “你無聊啊?”本來賀繁不打算理會,自己先走。


    言適聳聳肩,表示自己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你覺得沒所謂就行了。”


    如果真有那樣的流言,將很快就會變成一個笑話,而且事實證明賀少爺對自己的臉子問題還是挺重視的。


    果然,他又折回來了對言適罵道,“你白癡啊,開玩笑的話也當真。”


    總之你現在還沒走就是了。


    言適不回駁他,還笑著將掃把交到他手裏。“動作利落一些,我們等你一起走。”


    賀繁一手奪過掃把,瞪住他,“姓言的,這次我記住了。”


    兩人就在教室外的走廊等他。向冬海在無意中講的一句話,頗令人尋味。“賀繁最近有差別待遇,我怎麽覺得他對你好像越來越好了。”


    “會嗎?”言適詫異,他可沒有感覺到哪裏有不同了。


    “這陣子也很少見到你們拌嘴……”


    言適搖頭否定,“錯了,他平時對我說話有夠毒的。”


    “起碼他會聽你話居然做起值日生……真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了!你剛才跟他說了什麽?”


    這個秘密,自然知道不能亂說,要是賀繁真的抓狂起來可就不好玩了,而且有這種小辮子抓著說不定以後能派得上用場呀。


    故弄玄虛的伸出尾指,言適故作神秘狀的說:“很不幸,他被我抓住小辮子了。”


    聽得向冬海一頭霧水:“什麽呀?”


    這時候賀繁冒了出來,他咬牙切齒的看著言適,“你們在說什麽?”


    言適曖昧的笑著,“怎麽,都幹好了啊?”


    “還不是多虧你的多管閑事!”賀繁很不爽的一巴掌刮向他後腦。


    最近的賀繁好像安份了不少的樣子,假日通常是跟他們待在一起,學校已經有女生向言適他們打聽,賀繁最近是不是真的沒跟任何異性來往。其實他同時跟不同的女人來往是常有的事,隻不過因為他一向不喜歡跟自己學校裏的女生扯上關係,所以結交的都是外麵的人,再加上平時也不多說這些,言適自然就所知不多。


    該不會是因為初戀的對象(繼母)快要離開自己身邊了,為此而受到打擊?言適馬上否決這個可能性。開玩笑,那家夥現在可不是小學生了。更何況賀繁和純情兩字絕對是絕緣體,那個所謂的初戀可信程度實在令人懷疑……


    況且賀繁的安份也堅持不了多久。


    就在這個周末的晚上,向冬海硬是要言適,去一間夜店找他們,起初言適一點也不想去,不過全拜他的纏功,最後還是去湊了熱鬧,不過故意遲來了半個小時出門,慢悠悠的去到。


    “你也來得太晚了吧,先罰灌一杯!”向冬海不知道何時走到言適身旁,拿起啤酒就往他嘴裏灌,逃離向冬海“魔爪”的言適,可憐衣服濕了一大片。看躺在他們腳下的那些啤酒罐子,知道任人灌酒也隻有醉死這一條路。


    向冬海悄悄在他耳邊說,“其中有一個好像是女大學生,你猜是誰?”


    他們這群人中有五個女孩子,言適注意到一個穿著深紅色裙子的女人,在幾個女孩中算是長得最出色,無論衣著、化妝,或者感覺都比較成熟。


    “穿紅色短裙的?”


    “對啊,覺得怎麽樣,還不錯吧?”


    言適心想,再漂亮我也沒興趣,不過還是隨便應付一下:“嗯……還不錯啊……怎麽,你對女大學生有興趣?”


    “她是我喜歡的類型。”向冬海因為有了新目標,有點眉飛色舞。


    隻是對方似乎對賀繁的興趣比較大,因為兩人已經越靠越近了。今天的賀繁似乎不在狀態,幾杯下肚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一副快要睡著的模樣靠向那個女大學生。


    “賀繁,醒醒!要睡你也回到家才睡!”


    無奈這人似隻死豬。


    反倒女大學生幫忙說話了,聲音溫柔而帶笑意:“賀繁喝得太多了,就讓他歇一歇吧。”


    言下之意,是很樂意被賀繁靠著吃豆腐就是了,看情況向冬海是沒什麽希望了,隻怕賀繁不用多費神她也會自動送上門。


    往向冬海那傻瓜望去,隻見他揮手示意“帶走賀繁”,言適有點不耐煩了,毫不留力的拍打賀繁的臉頰想要弄醒他,也顧不上女大學生不滿的神情,反正現在是左右為難,還是快些把這個大麻煩解決。


    最後唯有半扛半拖的帶賀繁離開。


    言適一肚子悶火,向冬海果然是見色忘友的家夥,要他來純粹就是想要自己來清理賀繁這個礙事的“垃圾”。本來送到賀繁樓下,就想叫他自己上樓去,誰知道賀繁扯住他,“你不是打算走人了吧,我現在四肢無力……”


    “你還真麻煩。”


    言適站了半晌,還是和他一道上樓,開門進去發覺四周一片漆黑,非常安靜。


    賀繁開著屋裏所有的燈,然後突然蹲了下來。“頭很暈……我去洗澡醒醒腦。”


    等到不耐煩的言適懷疑他是不是在裏麵淹死了的時候,才慢悠悠的走出來,而且這家夥見到言適還沒走似乎有點意外。


    言適有點不悅了,這家夥什麽態度?看他現在的樣子應該沒什麽問題了吧。


    “車費。”


    “什麽?”


    “現在幾點了,哪還有公車?我好歹送你回來,出車費給我搭計程車走也下過分吧……竟然洗個澡都這麽久。”


    “因為我不知道你還在啊,剛才泡浴醒神所以花多了時間。”賀繁遲疑了一下,“不如你留下來吧?我現在很精神哪,不知道該怎麽打發時間。”


    言適打趣的說:“好吧,如果你對我放心的話。”


    本來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過很快就領悟的賀繁撫上額頭咯咯的笑道:“對喔……這樣一來我不就很危險了。”


    言適賞他白眼,“我走好了。”


    “隻是開玩笑啦!”賀繁拉住他,“現在走我也不會給你車費喔。”


    “放手啊,拉扯什麽……這麽晚會吵到你家人。”


    “放心,根本沒人在。”


    賀繁淡淡的說道:“老頭子現在更加少回家,反正屋裏隻有兩父子,說不上幾句話。”


    雖然他說得蠻不在乎的,但是晚上一個人待在這樣寬敞的房屋裏,住久了也會寂寞吧,賀繁的生活會這樣墮落,可能跟這樣的環境有關係。


    現在言適明白他為什麽夜晚不喜歡待在家裏,而喜歡在外麵玩的原因了。


    “無聊的時候可以找找我,順便吃一頓飯也沒關係哦,反正我老媽似乎挺喜歡你的。”


    這話聽起來實在奇怪,賀繁疑惑起來,“呃?喜歡……”


    “不是那種意思啦!上次你來我那裏,臨走時不是剛好跟她碰麵?之後她就問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情……”說著,說著,言適也發覺這話聽起來有問題,解釋道:“我老媽隻是喜歡看漂亮的男孩子啦,很奇怪吧?年紀都不小了還像小女孩一樣。”


    賀繁噗的一聲笑了起來,“你媽還真有意思啊……”


    言適隻能搖頭表示自己的無奈。


    “說起來,國中的學校離我家很近,有一個同學經常中午來我家,還白吃了一個學期。不過後來好像被我狠狠敲了一筆當作零用錢花了。”


    “還叫我到你家吃飯,該不是又再打這主意吧?”


    兩人就這樣東說西扯,不久之後言適就開始支持不下了,他連連打嗬欠。“你還真精神,我已經很困了……”


    “我經常失眠,以前看書的興趣就是這樣培養出來的。”


    開始言適還勉強的回應他的話,直到漸漸……不知不覺的進入夢鄉。


    等醒過來已經是下午時間了。


    起初他一時忘記自己不是身處家中,張開眼見到的竟是賀繁的大特寫,驚嚇之下所剩的睡意很快消失無蹤,呆盯著還在熟睡中的人。


    現在看來其實賀繁的樣子一點也不凶,甚至還挺斯文的,大概是端正的五官在陽光下顯得柔和多了,再加上平時看起來往上吊的眼角,因為眼睛緊閉而沒那麽明顯了。


    的確是長得很帥的臉……雖然早就知道,但正因為太清楚他的臭脾氣了,而且經常接觸到這個人,反而會忽視掉了這一點。像今天這種“突然發覺”的想法還是第一次……正瞧得入神,眼前的人開始眨眼睛,似乎快醒過來了……嚇得言適一骨碌的爬起床,莫名其妙的有種緊張的心虛感。


    昨晚兩人同睡一張床,感覺可是絲毫沒有異樣,連一點歪想法也沒有,並且一覺睡到天亮的……這時候思想混亂的言適,壓根兒沒注意到那人已經起床了。


    賀繁頂著一頭亂發,從洗手間探頭出來。“你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什麽。”


    快手快腳的換回自己的衣服,言適認為還是先走為妙。“……我走了。”


    賀繁建議他,“你先刷牙再走比較好吧?”


    盯住他剛才用過還滴水的牙刷,“沒有新的嗎?”


    “喂,我的口腔可是很健康的,總比你回家才刷牙洗臉要好吧。”


    言適還是不妥協:“不用了,拜拜。”


    “你潔癖啊……”賀繁納悶,這家夥是怎麽了。


    ***


    在變得越來越炎熱的日子裏,學校的遊泳池自然變成了最受歡迎的娛樂場所。每逢星期三、五的兩堂體育課,場地已經由體育館變成了遊泳池,讓學生們可以自由的暢遊一番,不過遊泳池實在是太過人滿為患了,麵積本來已不算大了,人都擠下去後,哪裏是遊泳了,簡直就是泡水而已……


    其實之所以這麽熱鬧,消暑是其次,很多男生的真正目的是看女生們穿泳衣的模樣吧?這時候他們圍繞談論的通常就是那個女生身材棒之類的話題。


    言適通常都是笑而不答,因為他對異性沒有“性趣”。


    “你別裝正經好不好,”向冬海一手搭在他肩上,“是不是現在有女友了?”


    有人湊熱鬧似的插嘴,“就算有女友,看看女孩穿泳裝也很正常啊,就像夏天吃雪糕一樣。”


    在更衣室他們就更肆無忌憚的說話,好像忘了隔壁就是女生的更衣室。


    言適一副無辜的樣子,“我哪有,不發表意見也有錯?”


    他自問並沒有刻意的裝作正經,隻是自己的留意的對象跟他們不同罷了。


    想到這裏他就微笑起來。誰又知道他現在正因為夏天的來臨而大飽眼福,並且還看得光明正大,欣賞活脫脫的真人秀,而且還是群體的那種。現在換衣服的人,有幾個身材就挺不錯的。


    賀繁這時候也進來了,“你們在嚷什麽?”


    “言適在外麵有沒有女人?這家夥不肯老實說。”


    賀繁當然知道得清清楚楚,他瞧了瞧言適,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沒有吧,我沒聽說。”


    他似乎對這話題沒有興趣,擦了擦頭發就去衝洗身體,看到他這樣的態度,向冬海自然也不會相信。


    “喂,你笑得太曖昧了,有什麽瞞著我!”


    言適可不想再被人以這種話題談論下去,巧妙的轉換話題,“說我不如說賀繁吧。”


    “他?就是一隻大色狼。”向冬海話裏有酸意,聲音聽起來也有點惡作,“我有賀繁的小道消息,各位要不要聽?前幾天我們在夜店裏認識了一個女大學生,昨晚賀繁已經跟那個漂亮姐姐一起渡過了。”


    那家夥對年紀比他大的女人更感興趣,怎麽會放過?雖說早已經習慣他這樣,不過現在的言適感到有點不爽。


    賀繁也無意隱瞞,“比我大三年,還不錯。”


    “混蛋,炫耀什麽,你可要記得好好的補償我。”


    向冬海是有點不甘心,不過態度與以往無異。可能在女人這方麵早已經與賀繁;取得某種共識,所以不會為此影響到他們之間的關係。


    “是你自己先提起的吧。”賀繁沒甚表情,“那女人說星期六會有朋友開派對,到時候你也來就是了。”


    向冬海立即回應,“你要一直介紹到我滿意為止。言適去不去?”


    言適懶得理會,簡潔的回答:“沒興趣。”


    剛才留意到賀繁的身材原來很好,不單是因為那183cm的身高,還有那修長的四肢也有著結實的肌肉線條。目光有意無意的追隨著賀繁,看到水流沿著他背部往下流,有種想走過去碰觸的想法。


    天……饒了我吧……


    言適在想自己最近是不是開始欲求不滿了……不然怎麽可能會對那家夥感興趣,還色眯眯的看著對方的身軀,越想就越自我厭惡起來。


    突然感到背部被指尖輕輕的碰觸著,嚇得言適猛的轉過身,原來是賀繁,而正在洗頭發的言適,無意中將頭發上的水跟泡沫全甩到對方的臉跟衣服上了。


    賀繁擦拭臉上的泡沫,“反應用不著這麽大吧。”


    “誰叫你突然在背後出現,嚇人一跳。”


    賀繁打量著他,“我現在才發覺你皮膚很白晰呀,雖然臉看上去不怎麽覺得……男生沒事長那麽白幹嘛?”


    言適賞他一記白眼。“關你屁事。”


    被人一味的盯著,讓他感到很不自在。


    賀繁笑得更可惡,手還故意環著他的腰身。“現在看看……原來言適也很不錯啊,做我的女友吧?”


    這混蛋竟然拿他來娛樂……言適壓抑住湧上心頭的悶火,盡量不發作出來。


    因為賀繁比他長得高出一點,平時總是習慣性的將手掛在他的肩上,不過現在的言適開始討厭他這樣無意的小動作。


    “……你省省吧,髒手給我拿開。”


    賀繁揚眉,揶揄道,“是剛來月經嗎,陰陽怪氣的。”


    結果隻換來一句冷罵,“你去死吧。”


    仿佛還不夠氣他,賀繁臨走前還故意在他耳邊悄悄說:“在換衣間也大飽眼福了吧,不過注意別不小心看到我的裸體了,因為我可是會收錢的。”


    原本以為還會再聽到一聲駁罵的賀繁,沒想到卻看到了言適的耳根頓時顯現潮紅……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反應,賀繁也一愣,直覺告訴他這似乎有點不妥,不過一時之間也說不出所以,而且言適也很快就回複了以往的態度,隻是更加不以為然,有點愛理不理的樣子。


    或者,當開始在意一件事情的時候,隻會變得越來越在意,然後態度也會變得越來越不自然吧,不過這樣的態度把賀繁惹毛了,他特意在學校門口逮住言適,決定把話好好講清楚,他可不要這樣莫名其妙下去。


    “說,我惹到你哪裏了。”


    言適跟他耍起太極,回答跟不答沒有多大分別。“你得罪的人一定不少,不過請放心,不會是我。”


    賀繁當然不會這麽輕易就被打發,“沒有?你騙誰啊。”


    “……懶得跟你抬杠。”


    不打算理會他突發性神經病的言適,快步奔走起來,但是賀繁卻像背後靈一樣緊緊尾隨著,言適實在受不了他。


    “你跟著我幹嘛?”難道這家夥打算一直跟著他。


    “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我剛才不是答了。”


    “有嗎?”


    真是無法溝通。


    “……我再說一遍,別再跟著我了,你是狗啊!”


    言適的話令賀繁有點惱火了,“喂,我對你已經很好脾氣了,不要越來越過分!”


    “誰叫你說話沒頭沒腦的!我有說你惹到我了?”


    一道悅耳的男聲打斷他們的對話,“你們在吵嚷什麽,在街道上這樣很引人注目的。”adrian正靠著銀色的跑車站著,臉露笑容的向他們招手,他自動對賀繁打招呼:“我們之前見過一麵。”


    對這一個年輕帥氣且性格的男孩,adrian很有印象,他是言適唯一一次讓他在朋友麵前露麵的人。大概知道賀繁對於他的出現大感意外,他繼續道:“我來接言適,需不需要順道送你一程?”


    “不用,我就不妨礙你們了。”賀繁乾脆的回絕,沒有多說一句客套話就離去了。


    adrian聳聳肩,跟言適一道上了車子。


    “他對我的態度明顯不夠善意,好像我有得罪他什麽似的。”


    言適知道他話中有話,不過還是若無其事的道:“他這個人除了對感興趣的女人會顏悅於色以外,平時都是一副臭臉相。”


    “我看不是吧!”adrian笑笑又開始調侃起來,“你知不知道剛才的你們看上去有夠曖昧的,簡直就像是感情糾紛的小情侶。”


    言適沒好氣的說道,“我不是說過了,他喜歡女人,還是十分喜歡的那種大色狼。”


    “少騙人了,你是不是多少喜歡上那個小帥哥啊?”


    言適否認,“應該不是。”


    感覺特別敏銳的adrian挑出他話裏的字眼,“應該?你自己也說得不肯定呢,怎麽說服我啊?”


    此時的言適後悔與他講這些,要不是他們碰巧碰見,adrian又說到賀繁,他是絕對沒有打算談論這些,因為一切好像還是言過於早吧。


    “如果喜歡的對象是那家夥的話……就像某天你感到不適去看病,但是醫生卻告訴你是得了絕症那樣的心情吧。”


    賀繁是一個怎麽樣的人,言適自認還算清楚。


    adrian輕笑,撫摸著他的前額,“其實這也不算太壞,起碼你開始注意到某個男孩了。”


    “賀繁不適合我。不過作為朋友,我和他相處還是蠻愉快的。”


    adrian故意將話隻說一半,“但是……看來你的口味沒改變。”


    言適一愣,並不明白他的意思。


    adrian鬼馬的補充道,“注重外表呀,我跟賀繁可都是帥氣十足。”


    言適不得不佩服他:“拜托,少往臉上貼金了……”


    換來咬耳般的調笑,“那就是你好色咯?”


    言適抬眼望他,“有哪個男的不好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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