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周後——


    風和日麗的校園內彌漫著輕鬆愉快的氣氛,就在學期將近結束的前幾天,二年級的某問教室內正開完班會,緊張地等待導師公布期末考成績。


    大家屏氣凝神地安靜了好一會兒,在老師發出第一張成績單後,一陣騷動伴隨著些許嘈雜聲開始在教室裏擴散開來。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盡相同、大異其趣,結果當然是幾家歡樂幾家愁了。


    而當向來數學成績都是滿江紅的野羽烈,很不可思議地意外得了高分時,眾人莫不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紛紛蹲在地上尋找跌破的眼鏡碎片。


    在導師欣喜的笑容裏、同學又驚又羨的注視下,沒人想像得到在此之前野羽烈所承受的是何種非人的恐怖教學。


    好不容易才鬆了一口氣的野羽烈,一回想起過去幾周來猶如生活在煉獄般的日子,忍不住又打了個哆嗦。


    自從那不幸開端的夜晚以來,索倫煌亞便以他的數學根基沒打好、程度差、容易分心算錯等等雜七雜八的問題,開始了一連串密集的嚴格訓練。


    而他那些完全不管他死活的家人,在索倫煌亞一番為自己好的說辭下,果然又二話不說地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大方地將他交了出去。


    所以,這幾個星期以來他都住在索倫煌亞家裏,每天早上得五點起來算完一百多題的數學才能去上課,中午用餐結束後則檢討早上算錯的題目,晚上還有基礎的算數題等他做,周末時更慘,不但算的分量加重還外加一份考卷當宵夜。


    本以為不可能有比這更糟的情況了,誰知期末考的前一周才是真正水深火熱的開始。


    由於索倫煌亞強烈的責任心與該死的使命感,顧全到大局的他並不想自己因為猛算數學,而導致其他科目成績向後走,於是決定來個滿漢全席的複習自己所有的科目。


    拜此之賜,他這次每科成績都突飛猛進,數學的成績更是一飛衝天。


    現在的野羽烈不再視算數學為畏途,因為真正讓他感到恐怖的是人,而那個人,不消說正是耶曼德魯高校的閻王索倫煌亞。


    期未考後沒多久,學期就畫上了句點,緊接著就是學生最愛的暑假來臨。


    才剛回到家連書包都還沒放下的野羽烈,在母親再三的提醒與耳提麵命之下,礙於母命難違隻好又乖乖地出門送禮去。


    說實在的,野羽烈真的很懷疑索倫煌亞到底是用了什麽樣的方法,讓他的家人如此推崇與信賴他。


    這個中的原因,依他猜八成是出在妹妹身上。


    這丫頭原本就對索倫煌亞的印象超好,再加上這陣子托他那可怕的強力補習法,自己的成績的確進步了不少,他的家人會喜歡他倒也就不難理解了。


    不過,就算如此好了,也沒必要他一回家沒多久就立即趕他出來吧!


    下了車,野羽烈來到這陣子經常造訪、充滿明治時期日本式建築的屋前。這棟房子不管他看過多少次、驚歎多少次,給人的感覺始終沒變過,一如住在這屋內的人一般穩重嚴峻。


    “這次你又打算站在這裏發呆多久?”


    好像一點兒也不意外他的到來,索倫煌亞隻是不甚在乎地說了句,便轉身進屋。


    真不懂他為何這麽喜歡站在他家門前當衛兵而放著門鈴不按,他當那是擺著好看的裝飾品啊?


    “哪有!”撇了撇嘴,野羽烈跟著他進入屋內。


    “有事嗎?”索倫煌亞回過頭,將身子微靠著樓梯的把手,好整以暇地問道。


    被他這麽一問,野羽烈才猛然想起,“因為我這次成績進步不少,我媽叫我過來送謝禮。”


    “東西呢?”索倫煌亞望著兩手空空如也的野羽烈。


    事實上早在五分鍾前他就接到野羽烈母親打來的電話,所以剛才他才能算準了時間出現,對於他把謝禮丟在客廳人卻跑來一事更是了若指掌。


    索倫煌亞在心中竊笑,空著手跑來說要送他謝禮,這不就擺明了自己就是那份禮物了嗎?


    “啊!”野羽烈低聲一叫,揮一揮左手、看一看空無一物的右手,終於發現到一件事——他忘了帶東西了。


    “我回去拿。”野羽烈急忙的轉身,想趕回家。


    唉!自己怎麽會這麽胡裏胡塗地跑來呢?老媽要是知道了一定又會對他碎碎念個沒完。


    “不必了,倒是你這一次數學考得如何?”


    “我考得很好,還得了個高分喔!”像剛討到糖果的小孩般,野羽烈打開背包拿出考卷,喜孜孜的獻寶。


    說到這個他可得意了,這次期末考的數學考題很難,得高分的沒幾人,連向來沒給他好臉色看的數學老師都一反常態,喜上眉梢的誇獎自己。


    “你還是有一題寫錯。”索倫煌亞皺起眉頭,顯然並不是很滿意地說。


    “那是不小心計算錯的。”馬有失蹄、人有失手嘛!他已經盡全力了咧!


    “上來吧!”索倫煌亞轉身上樓。


    靜靜地跟著他上樓,野羽烈方才喜悅的心情就這麽被潑了一桶水,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恐懼地想著待會兒上樓後,不會又要開始算數學了吧?


    他的預感果然是對的,進到房間後,索倫煌亞立即拿了一本參考書給他。


    “這類型的題目你很容易出錯,要多練習。”


    “改天再算行不行?”帶著些許的期望,野羽烈悶悶地開了口。


    暑假開始的第一天就要他窩在這裏算數學,這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你想做其他的事?”索倫煌亞冷淡的眼神突然為之一變,嘴角更勾起邪魅的笑容。


    “是呀!”野羽烈絲毫沒有察覺到周遭的異狀,極力爭取自身的權益。


    可愛的暑假才剛開始,他才不想每天算數學算到煩,他還有一大堆美好的事要做呢!像是打電動、看電視、電影、漫畫……這些他前陣子沒時間去做的事。


    當然,休閑和娛樂是分不開的,他還要玩一玩,不然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太浪費生命了!


    “可以。”索倫煌亞回答得很乾脆。


    不過,這想做的事得由他決定。


    “那……”野羽烈原本是想溜回去的,孰知,話才起了個頭就突然被攬進一堵寬闊的胸膛,接著熟悉的氣息竄入了他的鼻腔內,因訝異而微微開啟的唇辦染上了對方的溫度。


    這一次的吻火辣而熱情,索倫煌亞刁猾的舌尖毫不遲疑地探進野羽烈的口中,強行擄住躊躇不前的軟舌,挑逗的、大膽的刺激著他全身所有的感官,野羽烈瞬間迷亂的腦袋瓜已經無法思考,唯一可以感受到的隻剩那跳動得幾乎要彈跳出來的心髒。


    熾熱如火的法式深吻令他險些喘不過氣來,抵在索倫煌亞肩上的雙手推拒著他密不可分的身軀,試圖換取一些新鮮的空氣。


    而短暫的分開後,索倫煌亞換了另一個角度單手掃住野羽烈纖細的下顎,再度從容不迫地封吻住嫣紅的雙唇。


    輕柔摩擦舔舐著那嬌豔羞紅的唇辦,是那麽的甜膩而充滿誘惑力,在品嚐的過程中他體內的渴求已然爆發,更牽引出他平穩表象下潛藏的深刻情欲。


    男人果然是很容易被自己下半身的欲望所主宰啊!在心中暗自思忖的索倫煌亞不由得苦笑了下。


    將頭微微抬高,他技巧性地勾挑著野羽烈口腔內敏感怕癢的上方,緊接著吸吮住不安的舌,給子綿密而細膩的撫慰。


    口中放肆的唇舌一下子輕舔、一下子重吻,吸吮的過程中又不斷給予適度的輕吻,如此強烈的震撼讓野羽烈忍不住發出一聲細微的呻吟。


    “嗯……”他有一種快被融化的錯覺。


    接二連三的猛烈攻勢讓野羽烈絲毫沒有招架的能力,連何時被帶領到床沿坐下來都沒有印象。


    半睜著氤氳含怯的美眸,不由自主地回睨著近在咫尺的俊容,說不上來是什麽樣的感覺,隻覺得眼前的案倫煌亞突然問變得很不一樣;沒有了乎時那嚴謹的麵容,那一瞬也不瞬地注視著自己的深邃黑眸也不再冷靜,更不像前幾次擁吻時所隱含的溫柔與些許的戲弄,那進射出危險火焰的眸子裏有著不容拒絕的認真。


    他的心跳更快了,全身上下的肌膚也因為那露骨的目光而紅上加紅,從索倫煌亞異乎尋常的神情裏他感覺到一股沒來由的戰栗充斥著他全身,就像有某種未知的事情即將要發生似的。


    是緊張、是期待,也是害怕……


    當索倫煌亞將後覆蓋上來深深地烙下一吻後,野羽烈靜靜地閉上眼,這次的吻來得狂亂火烈,索取的舌通行無阻地緊纏上來,擁住他的雙手則隔著襯衫從腰間緩緩地向上遊走輕撫。


    “啊!”


    索倫煌亞含著他豔紅的唇瓣吮吻後,輕微地咬了一下,雖然不是很痛,卻讓迷蒙中的野羽烈難耐地驚喊出聲。


    他繼續沿著他細致的下顎舔吻,那濕熱的唇舌順著他白皙的頸項向下進攻,熱情的雙手更是不安分褪下阻礙的衣衫,然後開始肆無忌憚地觸撫。


    接著,他順勢將他壓倒在床鋪上。


    野羽烈雖然曾因驚慌而掙紮了下,卻很快地沉淪在對方所帶來的情挑,神智迷亂地陷入難以逃脫的漩渦當中。


    帶著欲念的唇齒恣意的啃蝕著撩人的鎖骨,舌尖更是毫不客氣地在野羽烈身上盡情需索,強力吸吮後的雪白肌膚成為暗紅色,不規則的吻痕布滿整個胸口,那是索倫煌亞宣誓著所有者所烙下的印記。


    在野羽烈的理智漸漸渙散之際,索倫煌亞將他的雙手固定在頭頂上方,從枕頭下取出一條水藍色的緞帶毫無預警地將他綁了起來。


    他的動作相當輕柔、表情十分平心靜氣,使得身陷迷情的野羽烈完全沒有注意到發生了什麽不對勁的事;就算注意到了,他也絕對料想不到索倫煌亞會這麽做。


    不斷滑動的唇看來到了魁惑的乳蕾,索倫煌亞不假思索地含進口中專注地吸吮。


    “嗯……啊……”全身仿佛遭受到電殛似地,野羽烈完全無法控製的發出呻吟。


    索倫煌亞溫熱的唇舌挑弄著胸前的敏感凸起點,修長的手指也不安分的搓著另一邊逐漸挺立的果實。


    一股怪異的燥動感逐漸擴散開來,野羽烈的腦中一片混亂,全身的知覺被熱潮所籠罩。


    他不安地扭動著身軀,隨即注意到自己怎麽也無法移動的雙手。


    他困惑地再次試了試卻還是不行,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的雙手竟在不知不覺中被綁了起來。


    這是怎麽一回事?


    他腦中立刻冒出無數個問號來。


    這當然不可能會是他自己綁的,而這房間裏隻有他跟索倫煌亞兩個人而已,要不懷疑他都很難。


    “你幹嘛綁著我?”


    野羽烈皺起眉頭,不得不問個清楚。


    莫名其妙將他綁住,這家夥是哪根筋不對了,還是……


    他吞了口口水,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對他的疑問完全置若罔聞,索倫煌亞隻是一逞地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喂……”野羽烈氣急敗壞地喊著。


    真過分!為什麽大家都不把他講的話當一回事,高源肇是這樣,凜紹楓也是,而索倫煌亞則更勝一籌地完全漠視。


    “怎麽?你好像很緊張呢!”索倫煌亞輕鬆含笑地看著他。


    “誰緊張啦!”野羽烈反駁了回去。


    事實上他其實是擔心得心髒都快停了,人也緊張得快要昏倒。


    “是嗎?”索倫煌亞唇角微揚,低下頭咬著他的耳朵輕喃著。


    索倫煌亞是很想相信他的,隻是他那緊繃的表情實在不怎麽有說服力。


    “晤!”野羽烈搖晃著頭,身體輕顫了下。”我會緊張又怎樣?”


    雙手被綁、又處在這種曖昧的姿勢下,他要是一點都不緊張那才是神經不正常該找醫生了。


    今天要是被綁起來的人換作是他,他看他還緊不緊張!


    “你到底要不要幫我鬆綁?”野羽烈不耐地喊著。


    “這一點,恕難從命。”索倫煌亞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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