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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衍隻覺得自己那顆小心髒撲通撲通,如同擂鼓,震的他耳朵根兒都疼。


    「陛下——」


    沈如意笑盈盈地眯起眼,眼瞅著皇帝呼吸的節奏都亂了,那張俊臉越湊越近。她這正要閉眼睛等著呢,就見他驀地停了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拉起她的手就往外拽:


    「我們去看燈,聽陳槐說今年的宮燈尤其多樣,很別致。」


    沈如意踉踉蹌蹌跟著皇帝就出了長樂宮,也是服了他這一根筋,認準一門兒連色|誘這招都不好使。她再想不到皇帝這朵大奇葩喝醉了酒反而意誌堅定,咬定青山不放鬆,說看燈就看燈!


    一眾宮人也沒料到皇帝進了皇貴妃的屋子這倆膩歪貨還能無缺無濫地出來晃蕩,旁人不知陳槐卻是再清楚不過皇帝飲醉了酒,連忙招呼三十來個宮女太監跟在後麵,晃晃蕩盪地就尾隨著帝妃,一路跟個沒頭蒼蠅似的。


    陳槐特地叫了禦輦跟在後麵,以便這倆貨逛到一半累了再給抬回來。


    他自己則緊跟皇帝,耳邊就聽皇帝一路絮絮叨叨,無非就是『今年的燈好漂亮』『月亮好圓』『你好美』,『你討厭我吧』之類毫無營養價值的話,直到聽到皇帝指著一個宮外掛著的玉兔燈大咧咧地對皇貴妃道:


    「你看,這頭小驢燈。」


    噗!


    「噗!」


    陳槐是憋心裏笑,腸子幾乎擰勁兒了,可沈如意是實在忍不住。當場就笑開了,抱著皇帝的胳膊就不撒手。另一隻手可著勁兒地拍他。她算是撿著笑了,哪怕封她皇貴妃她也沒這麽開心過。


    「你——」


    沈如意一見蕭衍臉色頓變。不等他說那些個自怨自艾的話就脆生生地給打斷,道:「哎喲,你怎麽能這麽可愛呢。我真是越來越愛你了。」


    蕭衍斜著眼睛瞥了沈如意一眼,冷冷哼了一聲,一甩胳膊就把她給甩開,自己噌噌往前走。


    沈如意也看出他臉上掛不住,憋了憋笑,實在沒忍住又笑開了,一邊笑一邊快走幾步趕了上去。她抓起他的手他就甩開,一抓他就甩,甩了兩次半推半就也就任她勾著胳膊了。


    「你就知道笑我。」蕭衍氣不順。


    「我喜歡你。」沈如意順毛摸,「和你在一起開心才笑。」


    蕭衍哼了一聲,眼底總算有了淡淡的笑意。


    「可是,你為什麽笑我?你覺得……我可笑?」


    「你可愛。」沈如意讓皇帝矯情的性子給練就一身的銅牆鐵臂,溜須拍馬的話張嘴就來。「我不是笑你啊,我怎麽可能笑你。我隻是笑宮人們有創意,居然將宮燈做成驢的造型。也是絕了。」


    ……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皇貴妃親是玩兒的爐火純青。


    明明是皇帝喝醉了酒指鹿為馬,她忍不住笑噴了,居然上下嘴唇一碰。把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陳槐是徹底服了,怪道把皇帝給迷的七葷八素,真真的七十二變的本事。該軟的時候軟的像水,該硬的時候也的確拿捏的皇帝一個來一個來的。玩兒皇帝都玩兒出了一個嶄新的境界了。


    皇帝信不信他是不知道,反正消停了一會兒倒是真的。瀟瀟灑灑摟著皇貴妃的纖腰一路奔禦花園的方向前進。


    中午仁壽宮宮宴雖然早早結束了,但中秋一向有祭月的傳統,加之後宮生活清冷,正值人月兩團圓之際,後妃私下裏還是趁著年節一幫一塊兒的舉辦各種慶賀活動。


    現在天色雖然暗了,禦花園處處張燈結彩,卻是熱鬧非凡,有拜月祈福的,也有湊一塊兒吟詩作對的,更有甚者當眾甩開袖子跳起舞來。


    蕭衍帶著一隊人浩浩蕩蕩走進禦花園,映入眼簾的就是這樣群魔亂舞的場景。


    隻是,煩躁的哪裏隻他一個,那些個妃嬪比皇帝更煩。


    就是個隻能遠觀不能褻頑的貨,白日裏威風凜凜地給她們下馬威,膝蓋骨沒讓她們跪碎了,好容易大晚上了心想著皇帝總該摟著皇貴妃熱乎乎地睡覺了吧,特麽又跑來禦花園她們的領地砸場!


    還讓不讓人活了!


    皇帝的到來,仿佛冬日的一股冷空氣,立馬凝結了歡騰熱鬧的禦花園,妃嬪宮人齊刷刷跪了一地。


    那個跳舞跳正嗨的妃嬪索性一跪,哐的一聲一腦袋直接磕地上,令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沈如意默默地環視四周,跟擺流水席似的,桌椅擺了一地,又吃又喝好不愜意。哪像她,還要哄著個心靈嚴重受創,處處是痛處,哪哪兒碰不得的神經病小皇帝,一句話說錯,人家那臉翻的是啪啪的,可不管當著多少人的麵。


    「你們倒是好會享受。」蕭衍哼了一聲。


    眾妃嬪默默地連哼兩聲回去,特麽的她們守活寡守的才叫一個享受,自娛自樂也礙著他了?趕緊回窩抱著山野村姑也好,西梁細作也好,回去自己個兒美得了。


    「都起來吧。」


    蕭衍不回頭地拉著沈如意就往裏走,正這時聽見人群裏怯聲聲地孩童聲音,喚了聲:「父皇。」


    婁昭容頓時心裏一驚,整個頭皮兒都發麻,不是擔心皇帝那暴脾氣,她恨不得當場就捂住自家閨女的嘴,隱在人群千萬不要讓皇帝給瞅上。


    要說她這閨女也不知道是奸是傻,平日挺靈秀的一小孩,皇帝也不見得有多喜愛,頂多就是節慶見著了賞些東西下去,三五不時叫去吃頓飯,這實心眼兒的姑娘見著皇帝才叫一個親。


    好在皇帝平日裏除了太子嚴苛些,對其他幾個閨女還算寬和,否則也不至於在這樣都快凝結成冰的肅穆場合,皇帝連眼神都沒掃過來。她就敢先打招呼。


    問題是,平日裏皇帝是一個人。現在身邊多了身世複雜的寵妃。


    但凡女人都有些小心眼,婁昭容有女萬事足。早沒了爭寵的心,可也怕皇貴妃那貨萬一是個拎不清的,仿若薑貴妃一朵舉世罕見的大奇葩為睡皇帝為已任,萬一再是個醋罈子,以為她有心借女爭寵,憑地惹來猜忌可真是天上降下橫禍了。


    「德安?」蕭衍停住腳,望過去半晌嘆了口氣。


    這一口氣就把婁昭容給嘆毛了,為毛嘆氣?為毛對著她寶貝閨女嘆氣啊?


    蕭衍一步步走過去,婁昭容那心跳就隨著皇帝的腳步一個勁兒地加緊猛跳。可她又不敢擋著皇帝,隻能緊緊摳著手心,整個身體都繃緊了。


    「長高了,」他伸手摸摸德安的頭,估計是長時間沒有擺出和藹的笑,以致臉上有點兒扭曲長不著準確節奏,看著很有幾分僵硬。「好好聽你母妃的話,好好念書,等你長大了朕給你找戶好人家嫁過去。」


    「謝陛下!」婁昭容就差三跪九叩了。雖說德安不過六歲,說嫁人還早點兒……


    但皇帝金口玉牙,這也算是一種許諾了,畢竟眾目睽睽之下皇帝想耍賴也不成了!


    蕭衍卻看也沒看她一眼。隻是抱起德安親了親臉,「朕一會兒叫人給你送過去一個小驢燈,很漂亮。你肯定會喜歡的。」


    「謝父皇。」德安一張小臉,細長眼睛。小鼻子小嘴,漂亮的跟個瓷娃娃一樣。「父皇。我想你了,沒有小驢燈,我也想。父皇……能長來看看我嗎?」


    婁昭容嘴角抽搐了,這特麽絕對不是她教給閨女爭寵的!上天保佑皇貴妃火眼金晴,她可不想步了董皇後的後塵,再讓她抽成豬頭扔冷宮。


    皇帝注意力在德安身上,可沈如意卻把婁昭容一舉一動看在眼裏,好懸沒忍住又笑噴了,她能說麽,今年的中秋她過的簡直太愉快了。


    沈如意眼瞅著皇帝的身體微微有些晃,隻不知是酒勁終於上來了,還是德安有些沉他抱的不甚得勁,她也是擔心皇帝一時失手把小姑娘給摔地上,這才幾步上前輕輕扶住皇帝抱著德安的手。


    蕭衍愣了一下,抽出另一隻手又俯在沈如意手上,隻一隻手抱德安,沈如意這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旁人看著皇帝麵不改色氣不喘,可她卻知道這就是個小醉鬼,分分鍾可能耍開酒瘋。


    「陛下,抱緊德安,別摔著了。」她小聲提醒。


    蕭衍當下眉毛就擰起來了,「你拿我當弱雞呢,抱個孩子還能摔著?」


    他忽地放開另一隻手,一撈就將沈如意摟懷裏,得意地道:「我一邊抱一個也絕沒有問題,你別總瞧不起我。」


    「我沒有。」沈如意無奈。


    還沒等說完,就聽人群裏又有小女孩不甘寂寞地道:「父皇,你怎麽隻抱德安,不抱我?」


    「我也要抱。」


    沈如意都沒看清倆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噌地就躥到了眼前,兩人扯著皇帝的袖子,把皇帝懷裏的德安也扯的東搖西晃的。


    「快住手!」沈如意忙道。


    她自認沒多大聲音,偏偏就把倆小姑娘給嚇的愣住了,眼淚在眼圈轉悠:


    「父皇……」倆人雙雙向皇帝告狀。


    「你快放下德安,自己喝酒了不知道嗎?」沈如意壓低了聲音,也顧不得眾人是個什麽眼光。「你把孩子摔著了怎麽辦,快放下!」


    蕭衍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也是一臉緊張的德安,此時那倆沒被抱的已經哭開了。


    「……把孩子都給朕抱走,你們做人母妃怎麽就不知道看著孩子?」他說完,彎腰小心翼翼地把德安放到地上,這時他是真的覺得頭有些暈,身形控製不住地有些晃蕩。


    幾個妃子一聽皇帝都發了話,連忙上前把自家閨女給領了回去。


    除了德安被皇帝抱了,另兩個公主眼巴巴瞅著,抽抽嗒嗒地隨自家母妃回歸原位,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敢說。


    「朕,真是有些多了。」蕭衍忽地撫額,然後便將半邊兒身子的重量壓到了沈如意身上,半拉半拖地往前走。誰知才走兩步,看到桌案上擺著香爐,旁邊還擺著三塊月餅,並兩個水果拚盤,生生停住了腳步。


    「這是什麽?」他問。


    「回陛下,這是拜月的香案。」桌旁邊跪著的妃嬪顫巍巍地答道。


    「拜月?」蕭衍反應慢了半拍,側頭看沈如意。


    「我們也拜拜月亮?好像,我們沒有一起拜過。」


    沈如意挑眉,默默啐了一口,她還是皇後時,明明一起拜過月,隻不過當時他們身後還有長長一尾巴——後宮一眾妃嬪。


    他沒看上她時,她就好像不存在似的,他記憶裏完全沒她這個人。


    「好啊。」她一口應下。


    她算看明白了,對醉鬼小皇帝而言,順著他就對了,否則等著她的話,她想不到,也不敢想。


    如果嘴能殺人,皇帝就是了,嘴太碎,腦子太過異端,正常人都招架不住。


    太液池旁邊的觀月台難道不是皇帝正經拜月祈福的地方?非要擠到禦花園來和妃嬪搶個破桌子,他也是醉了。


    隻是皇帝都吩咐下來了,他自是不敢怠慢,連忙叫人換上新的果盤香案。皇帝也是夠虔誠,連香都沒用旁人下手,他自己又是點香又是磕頭,到最後像是酒上了頭,臉紅的跟個關公似的。


    沈如意隻管在旁邊跟著皇帝的動作來,暗地裏卻時刻小心提防皇帝晃晃悠悠的倒到地上。


    「保佑沈如意長命百歲,陪在我身邊。」蕭衍雙掌合十,似模似樣地祈禱。


    不能說出來啊,陳槐動動嘴唇,想想還是沒了擾了皇帝的雅興。


    「保佑蕭衍長命百歲,萬裏江山永固,我能長久地陪著他。」沈如意輕聲道,她衷心地希望。


    蕭衍鳳目忽地睜開,精光四射:「保佑我們多子多孫。」


    他轉頭看向沈如意,「給我生個孩子吧,我想要我們的孩子。」他說:「有了孩子,或許你就再也不會離開我了。」


    沈如意默,皇帝這是向月亮祈禱,還是在和她商量?


    「我們生個孩子!」蕭衍一個念頭忽起,像是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起身上前幾步把手上的香插在香爐碗裏,回身拉起沈如意就往回走:「我們去生孩子!」


    沈如意一個趔趄,手上的香好懸沒直接插她臉上,戳瞎了她的眼睛。


    可她有心提醒,卻無力回天,架不住皇帝酒後那股子蠻力,隻能順手把攥著的香遞給耿進忠,就慢這一步,皇帝就不耐煩嘖了一聲,回身一把就將她抱在懷裏,晃晃悠悠地抱她就走起回頭路。


    沈如意卻顧不得觀看那幫子妃嬪是怎樣精彩絕倫的臉色,比起這些虛的,她還更在意皇帝一個失手,她脖子杵地上小命兒就沒了。


    可皇帝喝多了不管不顧,又不聽勸,她也隻能自食其力,緊緊抱住皇帝的脖子不撒手。


    正如帝妃突兀地來,走的也是轟轟烈烈,驚呆了整個後花園。


    陳槐丟不起那個人,早沒了往日不動如山的架式,縮著脖子跟在皇帝後麵顛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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