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皇帝這病,沈如意也算出了一份力,為醫學獻過身了。


    她便是神機妙算也想不到睡了這一天帶半宿的,養足精神居然是為了晚上荒那個什麽無度。她恨的咬牙切齒的,一時間隻想著頂好青燈古佛,吃素齋度日,結果一天還沒過去就啪啪打臉,自己小巴掌扇的這叫一個歡實。


    根本不用皇帝得著甜頭撲上來,她把人惹毛了,巴巴送上門請人家吃。


    正所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也是挑了塊兒最大最硬最難纏的石頭,純粹的自作自受,連助攻都是自己。


    沈如意越想越憋屈,越憋屈就越想折騰皇帝。


    問題是皇帝霸氣側著漏正著漏,全方位無死角地漏,沒人惹他還自爆,她能下手摺騰他的也就是在床上了。


    基於他目前隻有她一個小夥伴,在床上他還是相當容忍她的。


    沈如意幾乎使出了看家的本領,將皇帝弄的異常激動,一雙手在她身上亂摸,翻身就把她騎到了身上,如果不是她直嚷著身上疼的受不了,她懷疑他立地就將她法辦了。


    總算把他哄躺下了,她卻信不過皇帝的自製力,在床上硬是叫皇帝把帷幔給扯了兩條,綁住了他的手係在床頂架上,鬆鬆垮垮的,但想摸到她卻是不能夠了。


    看著沈如意露出滿意足的笑,蕭衍欲言又止,真心不想打擊她,這條布他如果想要扯斷簡直是易如反掌。


    「如果你扯斷了帷幔,你就要自摸嘍。」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小手在他大腿摸來摸去,然後趁他繃緊了身體,啪地一巴掌重重打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


    「你--」蕭衍瞪圓了眼睛。


    「你怎樣?」沈如意挑眉。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你現在落到我的手裏,難不成還敢耀武揚眉?」


    她一把抓住小皇帝,一副一劍在手,天下我有的霸氣狂絹樣兒。


    蕭衍隻覺得有東西似乎要衝破胸膛而出,沒有半點兒被冒犯的念頭,純粹的隻是熱情高漲。


    身體自然的反應騙不了人,沈如意見她胡說八道。皇帝不僅沒生氣。反而越發興奮,她也就毫無顧忌起來,誰知他直將他刺激的不能自己。終於忍不住把布條扯斷了一條,翻身又把她壓在了下麵。


    「你不能--」


    蕭衍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堵上了她的嘴,唇舌交纏。把她吻的舌頭根兒都麻了。


    要說皇帝真不是什麽純情小公子,以前那風流史也是論車裝的。不過大多隻顧自己快樂,可架不住人家聰慧學習能力強。他有樣學樣,居然就將沈如意的手段悉數學過來用到了她身上。


    直將沈如意弄的欲仙欲死。


    倆人滾了這麽久的床單,這是她最酣暢淋漓的一次。


    可惜她酣暢淋漓的後果。也直接造成了小皇帝再度激動,又吹起了戰爭的號角,結果就是她又一次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又再奉獻了一次。


    雖然沒有真刀實槍。兩人就這麽自力更生,秉著互助互愛的心。直搗鼓了小半宿。


    沈如意累的連根手指頭都懶得動,也顧不得清理,倒床上就呼呼大睡。


    蕭衍倒是越夜越精神,想要清理下身體,可也架不住她一頭鑽進他懷裏,手摟著他的腰,腿騎著他的腿,他一動她勢必就會醒。


    醒了……


    他目光閃爍,指不定這小暴脾氣一抬腿就把他兄弟給撂倒。


    到時候也不用治療了,直接報廢。


    他索性也就不洗了,躺床上閉眼睛睡覺。


    昨晚他是留在了永樂宮,不過根本就沒睡,睜著眼睛到天亮,直到回了長樂宮才補了會兒覺。


    他享受她陪在身邊的感覺,抱著她溫香軟玉,滿足的不隻是觸覺上的享受,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陪伴。


    可是,不知道他是一個人睡久了,習慣了獨睡,還是心理作用的關係,他始終無法入睡。


    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總好像聽不到了她的呼吸聲,隻有他親自睜開眼睛確認了才放下心。


    這一晚上就這麽折騰來折騰去,也不知道到什麽時候總算睡著了,一覺又夢到了在昭陽宮愉快地玩耍的畫麵,隻不過沒有一絲氣息躺在床上的不是沈皇後的臉,而是薑氏。


    他騰地坐起身,直覺得冷氣自腳底板往上嗖嗖地往上打著旋兒,渾身冒冷汗,沈如意就窩在他懷裏,被他這麽一扔好懸沒直接卷到地上。


    「陛下!」


    沈如意腦袋正磕到床架邊兒,疼的她噝噝地直嘬牙。


    要說她昨晚可是累斃了,睡的正香,怎麽也料不到飛來橫禍,正做夢雲山霧罩上山擒龍,掰著它的大角飛天上了,就這裏咣當掉下去,一腦袋就撞的她嗡地一聲響,總覺得頭蓋骨都碎了。


    「你、你--」她咬牙,一回頭見他滿頭大汗,目光驚懼,顯然是夢魘住了,頓時有氣撒不出,委委屈屈地起身抱住他,輕輕咬了一口他的肩膀。


    「你看,我牙口好吧?」


    蕭衍回過神,也被她這問題給問住了。


    他抱著她,安慰地摸摸她的後背,然後輕輕推開她,看她的額頭,果然左眼眉上方青了一塊兒。


    他知道她那話是在安慰自己,忍不住嘆了口氣:


    「你喜歡上朕,也是夠倒黴的。」


    「……」


    自信感爆棚啊皇帝!


    沈如意呲牙咧嘴地摸摸眉角,別的都是廢話,她倒黴卻是實打實的。


    「陛下,我叫人進來服侍,一會兒用過早膳再走吧?」在得了皇帝明確的表示後,她才喚進了宮人,從頭到尾都沒提起噩夢這事,就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般。


    蕭衍不用宮女近身服侍,尤其像更衣這種事。一向是太監的活兒。


    隻有今天他才覺得太監身上這味兒怎麽聞怎麽不對,碰著他他都覺得手粗,想要換上沈如意吧,可轉念一想,連著折騰了兩晚,她今早起來估計都是強打精神,換人這念頭硬是讓他給忍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兩人昨天那一頓鬧一頓作。說那種事都攤到檯麵上來說。蕭衍總覺得心理上和她越發親近了。


    沈如意雖沒這感覺,但秉持著送佛送到西,九十九叩都拜完了。就不差這一哆嗦了,態度良好是順著昨晚一路線下來,早膳桌上也是殷勤小意,眼神兒到哪兒。筷子就挾到哪兒遞皇帝嘴邊兒。


    連最有眼力價兒的陳槐也沒伺候的他這般舒坦,蕭衍忍不住感嘆。這就是愛的力量啊。


    投桃報李,居然也給沈如意挾了幾筷子菜。


    「你也吃,別隻顧著朕。」皇帝許是不常對人好,溫言軟語起來總有股子生硬的味道。


    可就單單這幾筷子。曾經是和現在正在長樂宮的宮人那心肝兒都要顫出渣渣來了,不用挾菜,就皇帝這能掐出水來的溫柔小眼神。都能把他們生生嚇死過去。


    服侍皇帝這麽些年,就沒見他這麽說過話。瞅過人!


    皇帝這是遇到真愛了嗎?


    耿進忠激動的眼淚都快噴出來了。


    雖說皇帝真愛也挺不少,沈皇後,趙賢妃,錢淑妃,愛一個死一個,寵一個亡一個,就不知道薑貴妃能挺到何時了……


    堅挺啊,貴妃!


    他已經是秋後的螞蚱,唯一能依靠的也就隻有她了。


    偏偏帝妃把其它人雷個夠嗆,這倆人倒是越發膩歪,餵完菜餵飯,餵完飯餵水,就好像手都長到了對方身上。


    就這樣一頓早膳吃了小半個時辰,沈如意才總算十八裏相送的架式把皇帝給送出了永樂宮。


    ***


    沈景所牽出來的事持續在後宮發酵,便是沒有卷進陸修媛毒害沈皇後及趙賢妃一案,也有不少宮女太監相互攀扯,咬了不少醃臢事。


    唯一沒受到衝擊性影響的,也就沈如意的永樂宮了。


    直到進入八月,宮裏的氣氛使始瀰漫著一股子陰風,看不見摸不著,但人人都能感覺得到,人心惶惶。


    內務府則借慎刑司之手大做文章,擠壓女官生存空間,不少有油水的實權職位都被吞的被吞,撤職的撤職。


    章和帝登基第六年,宮裏盤根錯節的勢力再度重新劃分,再也不是劉太後一家獨大,太監之勢早被陳槐收的七七八八,如今劉太後倚仗的六局二十四司也被瓜分的七零八落。


    這其中說沒有皇帝的授意,沈如意打死也不相信。


    大晉朝後戚一向不成氣候,唯獨先皇鍾愛皇後,封官賜爵賞地無數,劉家自先皇到章和帝縱橫霸道了二十多年,章和帝一直高高舉起輕輕落下,以敲打為主。


    現在明顯看出不同,卻不知劉家又怎生觸了皇帝的逆鱗,皇帝居然蛇打七寸,劉家仗著太後橫行無忌,他就從根兒上打擊太後的實力,剪了她的助力。


    不僅如此,前朝也是一連罷了劉家子侄三個不大不小的官職。


    這還是沈如意從耿進忠嘴裏聽說的。


    不得不說,她前次的死造成最深陰影的就是他了,整個永樂宮防的跟個鐵桶似的滴水不漏,喝水前有先試水有沒有毒的,吃飯前有提前半個時辰先試吃的,連衣裳都每天有專門檢查是不是放了毒,是不是讓人塞了針,巨細無遺到恭桶埃到她的皮膚都要每天早上讓人查一查是不是讓人動了手腳,一屁股坐上去摔死她。


    不隻她進出輪班排值,固定有八個宮女太監隨時變幻隊形身前士卒保護她,就怕她重蹈了錢氏的覆轍。


    每每看到眾妃嬪酸爽無力吐槽的表情,她都有股無以言喻的自豪感--


    到底是上一次死對了。


    要不然還真換不來他這般決心。


    耿進忠的確是個人材,可惜以前全心撲皇帝身上,這一次被踢出去才認清了腳下的路,踩哪條道上就走哪條道。


    據耿進忠說,皇帝此次暴怒,卻是與沈皇後一家有關。


    沈如意一聽頓時就來了精神,隻覺得大脖筋都繃起來了。


    她死了這些回,也不隻一次想過自己的娘家。


    她與娘親倒是感情深厚,十歲之前都是她娘親自帶她,不過後來娘親死了,她在家裏的地位頗有些微妙,兄弟姐妹雖說不是一個娘生的,但還算感情融洽,隻是若說到和她娘比,就差了一層。


    尤其她這死了一回又一回,說出去都沒個人信。


    她還算清楚自家人,資質才氣都普普通通,就是父親得了皇帝的賞,掛了個錦衣衛千戶的閑職。


    皇帝除了一早認定的太子人選,對董氏一家封賞有加,逐年加封,也是起了對抗劉太後一家的心思。


    難道鬥起來,不應當是劉董二家嗎?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耿進忠想的卻與薑貴妃不同。


    董皇後在貴妃位時,皇帝封完她爹封她弟,好好地抬舉了董家一番,明眼人也都看得出來是扶起來和劉家抗衡。


    但薑貴妃封也封了,得寵是宮裏宮外皆知的事,可就是不見皇帝提封賞薑家的事。


    他以為沈如意這是想偏了,向他打聽董家的事,是以反而沒怎麽提沈家,把董家和劉家那些事抖落的那叫一個幹淨。


    「董家也是看明白皇上的意思,處處和劉家作對,掐的那叫一個歡實,京師裏隔三岔五的就得有場官司。貴妃可看仔細了,這不是什麽好事,皇上的心思--這咱不能揣測,可正如天威難測,一時一變,萬一和太後好了,董家可不就遭殃?」


    「你別隻說董劉兩家,他們掐便掐,又關沈家什麽事?」沈如意急道。


    耿進忠笑著搖頭,臉上露出一絲嘲諷。


    「說句不好聽的,沈家出了個皇後,董家當初也不過是貴妃,可這貴妃之家處處壓沈家一頭,誰擱久了心裏也不得勁。這不,皇上立董後那陣子,劉家和沈家就越走越近,私下裏也沒少扯董家後腿。」


    他左右看看,忽地壓低了聲音:「要說真把皇上給惹急了,那就要是沈家把二姑娘送進宮來了。」


    沈如意陡地瞪大了眼睛。


    「貴妃別急,沒送進來。」耿進忠隻當她吃味,連忙安撫。「沈家見董家一路風頭正勁,就和劉家越走越近,世人皆知皇上對沈後那是有情份的,偏那二姑娘據說是長的和沈後極像,沈家就想著走太後那道,把人給送進來,也好借著姑娘再輝煌一把。」


    他邊說邊搖頭,「劉太後瞧不上董家,自然樂的沈家出頭扯董家的後腿,便應了下來,選秀女的時候根本沒通過大選直接就要到宮裏了。皇上最後見著的時候,聽說臉都青了,直接讓抬轎子給送回了沈家。隔天就當著滿朝文武責沈家鑽營名利,不堪大用。」


    「沈家是讓皇上給貶的徹底沒戲了,現在估計也是騰出手來……」他輕輕一笑,不言自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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