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店小二將兩人領進客房內,他打量著客房,「雖然比不了家裏,也還算不錯了。」


    邱劍平接著開口,「往年你都是住自己的別館,這次住客棧,隻能委屈一下——一話說到一半,她看到白毓錦對她伸手,遂疑惑她看著他,「怎麽?要什麽?」


    「萍,進了房,還不和我親熱親熱?」


    他的笑臉笑語都猶如真的一般,讓她手足無措,霍然拉開門說:「我去看看求伯。」


    「總是逃走啊……」白毓錦在屋內悠然歎了口氣。


    邱劍平剛走到樓梯口,就見到從下麵上來一個人對她笑著行禮,「這位姑娘,有禮了。」


    說話的人正是李少甲,由於她以往與他隻在遠處有過幾麵之緣,所以倒不怕他認出自己來,隻是她向來不喜歡這個人,便隻是點個頭就要下樓。


    李少甲的雙手扶在樓梯欐杆的兩端,攔住了她的去路,「在下李少甲,祖上做點蠶絲生意,還沒請教姑娘芳名?」


    她一蹙眉,「請讓開路,我還有事。」她以男裝示人已久,說話不會溫柔婉約那一套,因此清冷中帶著嚴峻的氣質更顯得別具一格。


    先是愣了一下,他隨即笑道:「看來姑娘是個麵子薄的人,不大願意與人交往?」


    邱劍平的眉頭蹙得更緊,正在想自己該怎樣穿過這登徒子的阻擋下樓去時,身後的門開了,白毓錦含笑的聲音響起,「李公子說錯了,她已不是姑娘,而是在下的愛妾。萍,回房來,不用管求伯了,他自然能安排好自己的事情。」


    她看看麵前那大失所望的李少甲,轉身回了房。


    「這個色鬼,居然打主意到我的人頭上。」白毓錦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身前,咬牙切齒道:「得讓他受些教訓,等我回去,不,等我到錦市上,就要把他們李家的蠶站搞得雞犬不寧。」


    「不至於如此,又不是什麽深仇大恨。」她反過來安慰他。


    白毓錦定定地看著她,「劍平,若是有一天,有人像李少甲對你這樣對我示好,你不會生氣嗎?」


    「我?」她不知道他怎麽會把話題轉到這上麵來,怔了一會兒,「我,屬下……」


    「噓,別出聲。」他忽然將她猛地一拽,拽倒在旁邊的床上,兩個人,邱劍平在上,白毓錦在下,曖昧地疊躺在一起。


    「怎麽……」她還沒明白怎麽回事。


    白毓錦輕聲道:「好像有人在屋頂上,說不定是在偷窺我們。」


    他這樣一說,邱劍平也留意聽到了,果然在屋頂上有輕微的瓦片被踩動的聲響。


    「那,我們也毋需這樣吧?」她的臉開始泛紅。好好地坐著說話不行嗎?


    「對方大概是想看我們是不是真夫妻?倘若我們露了馬腳,不知道結果會怎樣。」他說得義正詞嚴,一雙手已經不規矩地按到她的後腰上。


    邱劍平聞得方寸之前他的呼吸,雙頰開始發燙,「放手吧,主仆有別,男女有別。」


    「的確是男女有別,不過古人說……食色,性也。」他的右手按到了她的後頸上,輕輕下壓,自己的身體微微欠起,就這樣吮碰到她的唇上。


    她的精神陡然渙散成水一般,意識迷離的好像回到了那晚生病的時候,便是這樣清涼柔軟的觸感,在自己的唇上逗留不去。


    「劍平,你的唇就像是花瓣一樣,又軟又香又……」


    他親就親了,幹麽還非要說些讓她更加臉紅心跳的話?於是她用手一撐床板,脫開他的禁錮想起身。


    「這次不讓你逃。」他的手腕靈活迅捷,猛地又將她拉回,壓在自己身下。這一回,換作她下他上。


    「小時候我常看我爹這樣對我娘和那些姨娘們,就很好奇他們到底在幹什麽?但是每次都被我爹發現,扔出一隻靴子來趕我走,劍平,你猜他們到底在做什麽?」


    白毓錦的話若是出自別的男子的口,那她會罵他一聲「下流無恥」,但是他這樣說來,語氣中滿是誠懇及天真,就好像真的不懂似的。偏偏他壓著她的力氣是那樣大,身子又契合得如此緊密,這種姿勢下的男女如果再不分開,就要出「大事」了。


    邱劍平隻好結結巴巴地回答,「他們,大概是……互相幫忙……按摩。」


    說完她的臉簡直快成紅布了,她在心中恨不得罵死自己,編什麽話不好?編造這樣可笑又無聊的解釋,能騙得了誰?


    果然,白毓錦怎麽可能放過她這麽大的失言漏洞,挑眉笑道:「哦?那我也幫你按一按,摩一摩,可是,從哪裏開始好呢?」


    他將十指放在唇前,大力地嗬了幾下,然後突然插到她的腋下,一陣搔動,她忍耐不住,大笑出來,左躲右閃地叫著,「別,別,我怕癢。」


    「我一直想知道,你到底會不會怕癢?」白毓錦的雙手就是不停,眼底唇邊還蕩漾著狐狸般狡黠的笑容,「看你平時都冷著麵孔,現在這樣放肆的大笑多好看!劍平,你若想我停手,就開口說幾句好聽的,說了我便饒你。」


    「好、好聽的?」她喘息著,一邊抵擋,一邊飛快地想著,「什麽好聽的?」


    「我也不知,但一定要讓我聽了心裹舒服、歡幅的,我才停手。」他的十指動得更快。


    邱劍平喘得更加急迫,隻好被迫開口,「求,求你……」


    「這不夠,我聽人家求我的時候多了,不覺得怎麽舒服歡暢。」


    「那、那我不知道該怎樣說。」她想咬住唇,不讓笑聲再逸出來,奈何卻咬不住。


    「你就說……」他的手勢緩了下來,讓彼此有休息的時機,然後趴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邱劍平大窘,漲得臉通紅,「這種話我說不出口,也不該是我說的。」


    「那……就隻能再讓你受受苦了。」


    他的眸光幽黑深邃,笑容中自有一股勾魂攝魄的魅力,這一回十指如起舞,直鬧得她不得不開口求饒。


    「求你……」


    「叫我什麽?嗯?」


    「毓,毓錦,求你……」


    「求我什麽?」他笑問。


    「求你放了我……我,再笑下去就……」


    「不對,不是這句話,剛才我怎麽教你的?」


    「求你……憐惜我。」她羞窘得恨不得鑽到床板下麵去,這種肉麻甜蜜的話這輩子不要說是自己說出口,就連聽都沒有聽別人說過,要不是此時被「脅迫」,以她的稟性,就是殺了她也不會說的,但偏偏白毓錦就好像是她命中的克星,讓她不得不屈從於他的「淫威」之下。


    心願得償,白毓錦展顏笑道:「好,就是這話,不過,要我怎麽憐惜你,你可知道嗎?」


    她的心中不免害怕,睜大眼睛看著他,他俯下身,但並沒有如她所想地去吻她,隻是將她緊緊抱在懷裏,柔聲說:「我要你永遠在我身邊,別離開我,好不好?」


    「我……從來都是這樣的。」她低喃。守護白毓錦,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本來就是她從小到大的職責,這世上若還有一個人讓她牽掛,便是他了。


    「這麽說,你是答應我了?」他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不過,我還是不大放心,等什麽時候你真的做了我的人,或許我才能安下心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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