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皎月高掛,一抹黑色的人影躡手躡腳,潛伏到景家大少爺的房外,身子緊緊貼在窗口邊,輕輕地打開窗子,在黑夜中露出了潔白的牙齒,映著月光發出邪惡的光芒。


    嘿嘿,景飛嵐,今晚看你還能不能睡!


    清歌捂著嘴低笑,哼,不要以為她隻是一個小管家,就可以對她上下其手,她可不會忍氣吞聲!在先前動彈不得的兩個時辰內,她不但在心裏把始作俑者詛咒個半死,也想了一大堆對付那家夥的辦法……


    「嗚嗚……嗯嗯嗯……咦啊咦啊……嗯嗚……」她捏住鼻子發出各種聲音,


    「嘿嘿……啊嗚嗚……哢哢咦……」


    景飛嵐啊景飛嵐,既然你那麽愛睡,那麽送給你最好的禮物就是失眠了!


    嘿嘿……


    清歌耳朵貼著牆壁,如願聽到裏麵傳來輾轉反側的聲音,甚至還可以聽到輕微的咒罵。


    她的嘴角得意地快裂到後腦勺去了,於是再接再厲,發出更多她自以為恐怖的聲音,「嗨哦喲……喲嗚啊啊……冤孽啊……納命來……我哦哦要來了……你等著哦啊……」


    但她隻顧著裝神弄鬼,卻沒有發現有道人影朝她靠近。


    突然,人影從背後捂住清歌的嘴巴,然後迅速地把她往屋裏拖。


    「嗚嗚……」她雙手胡亂揮打著背後的人,眼睛驚恐地撐大。


    老天,不會真讓她遇到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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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無可忍了!


    景飛嵐從床上躍起,他晚上比較難入睡,所以白天總是睡眠不足,隨時隨地都需要補眠。


    可是這會兒大半夜的,哪裏傳來的鬼叫聲?簡直就是魔音灌耳,叫他如何入睡?


    敢打擾他睡覺,這個人簡直就是活膩了,等死吧!


    他踏著沉重的步伐打開房門,然後四處張望,尋找還在不停發出「嗚啊噢嗯」的東西,隻是當他看到月光下窗台邊那抹嬌小的身影時,實在哭笑不得。


    怎麽會是她呢?!


    大半夜的不睡覺,居然有閑情逸致來裝神弄鬼啊?


    看來不好好給她上一課,她是不會明白——在主子睡覺的時候,謝絕一切幹擾!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那丫頭,而她居然毫無所覺,依然樂不可支的繼續鬼叫著。


    景飛嵐簡直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看她自得其樂的樣子,他還真不忍心打斷呢!


    可是頭可斷血可流,唯有睡眠不能少,所以沒有多做考慮,從背後一把捂住那丫頭擾人清夢的嘴巴,把她拖到房間,準備好好調教一番,讓她不敢再犯。


    「怎麽是你?!」清歌大叫,他什麽時候跑到外麵來的,為什麽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還有,慘了,被少爺當場抓包,這下子要說什麽脫罪之詞比較好呢?


    景飛嵐似笑非笑地看著做賊心虛的她,「三更半夜你不睡覺,在我門外做什麽,難道想給我守夜不成?」他伸手拍了拍她的頭,帶著警告意味的揉了揉她的頭發。


    她的身子朝後縮,退後兩步,幹笑道:「我、我隻是剛好路過……少爺不要想太多。」


    「我想太多了嗎?」他欺近小管家,「路過啊?你的路過時間也太長了吧?吵得少爺我睡不著,自己掂量掂量,看要怎麽賠我。」


    「賠你?!我又沒有欠你,幹麽要賠你!」她不服氣地嚷嚷,「我說路過就路過!」


    要不是他吃她豆腐,她也不會半夜不睡覺,就為了過來報複他,說到底,罪魁禍首還不是他?


    這麽理直氣壯啊!「是嗎?」景飛嵐眼神一閃,突然玩興大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起清歌走向床邊,然後把她壓在床上。


    小丫頭瞬間花容失色,結結巴巴地叫了起來,「少、少爺,你、你別……亂來……」


    嗚嗚……夜半三更,少爺不會是獸性大發了吧?


    她死命想推開他,可是卻悲哀的發現,這個花瓶少爺的力氣大得嚇人!


    「我每次睡覺被打斷,就會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他的表情有點苦惱,「而且做完了就會忘記,所以……」他的臉慢慢靠近她。送上門來的獵物,他怎麽可能放過呢?


    「停!」她的手抵住他的臉。按他的說法,豈不是她被占了便宜都沒有辦法討回公道了嗎?


    不行,不行,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


    「少爺,你不要衝動,我……」她吞了吞口水,「我保證以後絕不會隨便『路過』少爺的房間,真的!我保證!」所以現在可以移開他尊貴的身子,讓她離開了吧?


    「不行,今晚你得先『賠』我!」景飛嵐笑得邪惡,雙手按住她的手,低下頭,倏地吻住她的唇。


    咦?不錯,味道很好,他喜歡!


    清歌的雙眼無限製地睜大,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放大的俊臉,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完蛋了,清白毀了!


    不、,像豬一樣的少爺是她最討厭的,怎麽可以被這種人毀了呢?


    絕對不行!


    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她伸腳先踹向身前男人的胯下——號稱男人最薄弱的部位。


    「啊!」他吃痛地放開獵物,她則一骨碌爬起身,對著人麵獸心的少爺又是一腳,狠狠踢中了他的胸口。


    「你去死吧,大色狼!」


    踢完人的她馬上逃之夭夭,而可憐的景飛嵐痛得臉都扭曲了,隻能齜牙咧嘴地望著她離去的方向。


    這個女人,剛才還覺得她味道不錯,一轉眼就變得這麽潑辣,哼,不收服這隻野貓,他就不叫景飛嵐!


    一手揉著胸口被踹的地方,一手捂著同樣中招的男性驕傲,景飛嵐暗暗發誓。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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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清歌在景飛嵐的房門前徘徊,躊躇不定。


    昨天踹他兩腳,不知道嚴不嚴重?


    要是太嚴重的話,大少爺絕對會找她算帳的。


    但是……這又不是她的錯,誰叫那色狼對她動手動腳?


    以前隻聽說少爺喜歡睡,整天都懶洋洋地癱在睡椅上,可是沒有想到,空有美貌的豬少爺不但會點穴,力氣還大得嚇人,而且更是隻名副其實的色狼!


    這和她印象中的大少爺實在差太多了。


    但是,她的任務不容許耽擱,今天也要把景飛嵐踹起床,然後帶他到牧場去視察才行啊……


    「嗚……」當她還在做心理準備的時候,房門忽然打開了,出現在她眼前的是景飛嵐那兩枚誇張的黑眼圈。


    她被嚇得倒退一步,戒備地看著他,「少爺怎麽這麽早就起床了?」


    太反常了,今天還沒有開始實行「魔鬼式叫床」,他居然這麽自動自發的起床,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她伸長脖子看向天空,太陽還好好的掛在東邊……這麽說,少爺失常不會是昨天她踹他兩腳所留下的後遺症吧?


    景飛嵐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本來無精打采的臉在看到來人的那一瞬,就像變臉一樣化身為戰士,充滿了戰鬥的氣息,裝飾著黑眼圈的雙眼死死地盯著清歌,口中還發出陰險的話語,「嘿嘿,小管家,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清歌昨天的那兩腳,對他造成的傷害實在太大了,大到他一夜無眠,直到天亮兩隻眼睛還睜得大大的,所以,今天太陽一升起,在床上滾來滾去的他因為根本沒睡著,也就沒原因賴床,破天荒的起個大早。


    這會兒看到罪魁禍首就在眼前,他所有的怨氣都爆發了!


    「少爺,早啊,我幫你準備洗臉水去。」清歌哈哈傻笑著,看到他一臉不善,心知不妙,還是快快走人比較好!


    「站住!」他從背後提起她的衣領,「想畏罪潛逃嗎?」


    「那個、那個……少爺,我又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你對我亂來的話,我也不會踹你。」她振振有詞,眼睛卻不安地眨了兩下,「我才不是畏罪潛逃,我是要伺候少爺!」


    看到他俊秀的臉上掛著兩枚慘不忍睹的黑眼圈,這對嗜睡如命的少爺來說,應該是件非常嚴重的事情吧?


    可是,他睡不著覺,絕對和她的那兩腳沒有關係。


    「不是故意的就這麽嚴重,如果是存心的話,本少爺豈不是要一命嗚呼了?」景飛嵐放開她,一手扯開自己的衣襟,露出一片青紫的胸膛,「我說小管家,對著我的傷,你敢說不是你的錯嗎?」


    這個女人,看起來人小,踹超人卻要命的疼!


    想他養尊處優吃喝玩樂二十年,幾時受過這麽嚴重的攻擊了?就算當年跟著師父學武健身,可也是一點瘀青擦傷都沒有,但是現在才和這丫頭接觸兩天,他就挨了她的巴掌和鐵腳!


    這個女人是迄今為止,對他最不客氣的女人了,害他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甚至嚴陣以待,發下重誓言要收服這隻小野貓!


    清歌看著他精瘦光潔的胸膛浮現出的青紫,一抹內疚滑過心頭。她昨天應該沒有多用力啊,怎麽會這麽嚴重呢?應該是少爺太弱了吧?可是……不對,少爺的力氣那麽大,再加上一點都不像白斬雞的身材,怎麽會弱呢?


    那片瘀青真是她的傑作嗎?


    她有點懷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耳邊立即聽到景飛嵐抽氣的聲音。


    「清歌小管家,你可以再過分一點!」他冷冷的警告。


    「嗬嗬……」她傻笑,「少爺,很痛嗎?」


    她真的不是故意下那麽重的腳,當時情況特殊,完全是出於自衛本能才沒有控製好力道的嘛……


    「要不我也踹你一腳試試看?」他沒好氣的說:「我先警告你,今天不準打擾我,我要補眠,先給我準備早餐去。」


    「不行,我們今天要去牧場。」她想也不想的拒絕。


    「嗯?」景飛嵐把她的手提高,眯起了眼睛,眉頭挑高,冷著聲音,「你是少爺,還是我是少爺?」


    這個小管家太不知好歹了,也不想想他是被誰害得徹夜無眠呢?


    「當然你是少爺了。」豬少爺生氣的樣子,表情雖然不是很猙獰,但感覺很危險,暫時先不要惹惱他比較好。清歌思及此,態度一下子轉了一百八十度,必恭必敬地說,「我這就去準備少爺的早餐。」


    至於去牧場的事,總有機會再提的。


    他看著清歌蹦走的背影,歎了一口氣,沒轍的抓了抓頭發。


    他應該好好教訓她一頓才是啊?可是看到她一會兒氣憤、一會兒害怕、一會兒裝傻、一會兒討好的臉,他的怒氣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就消失了。


    這是為什麽呢?他疑惑的撫額沉思,然後……再度沉進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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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沃國位於燎跡大陸之西,以牧立國,畜牧業和林業發達。


    而其京都勒川城最繁榮的市場就是馬市,每年都有成千上萬的馬匹從這裏流向燎跡大陸的其他國家。至於勒川城內最大馬市的東家——遠景牧場,不但控製了國內近百分之六十的馬匹交易,還是川沃國皇家禦馬的禦用牧場。


    但是,誰想得到,牧場的繼承人竟然是眼前這個好吃懶做兼貪睡賴床的景飛嵐呢?


    清歌不以為然的看著正在用餐的大少爺。以前遠景牧場出了個能幹的小姐景飛雲,現在人家當將軍夫人去了,她實在懷疑把牧場交到景飛嵐手裏,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全完蛋,川沃國第一牧場的名號也要易主了!


    見他吃得差不多了,她掏出隨身帶的小本子,一板一眼地念著,「巳時參觀牧場,挑選下個月送往馬市的馬匹,午時在牧場用餐,之後再核對上個月帳目,未時到申時要去馬育場學習喂養幼馬,酉時回家,戌時寫一份總結報告,剩餘時間完全屬於少爺。明天的工作,明早我會再向少爺報告。」


    看她這個小管家當得多麽稱職啊,把少爺一整天的工作都安排妥當,隻要按著她的計畫表,一步一步地實踐,三個月後一定會成為一名優秀又有魄力的遠景牧場繼承人!


    景飛嵐目瞪口呆的聽完她安排的一天行程,差點把吃下肚的早餐全吐了出來。她把他當什麽了,沒經過他的同意,就替他攬了一大堆差事,真的,真的是好大的狗膽!


    「我不是說過今天要睡覺嗎?」敢情她是把自己的話當耳邊風,對他敷衍了事?


    「做完這些事,你可以睡啊。」清歌微笑,對他曉以大義,「現在景家是少爺當家,小姐已經家人,不可能永遠都代你扛下當家的責任。」


    他的臉沉了下來,「王管家呢?」這個小丫頭,誰給了她這麽大的權利?


    「少爺找老奴有什麽事?」王管家像幽靈一樣出現在他的身後,嚇了景飛嵐一跳。


    「王管家,以後走路有點聲音行不行?」他皺了下眉,「我問你,什麽時候開始,我的事情都交給小管家了?她憑什麽安排我的生活?」


    「少爺有所不知,這是小姐在出嫁前特別交代的,以後清歌會負責你的一切,直到你獨當一麵為止。」王管家不卑不亢的回答。這少爺悠閑的時間太長了,再不找個人來管他,景家未來靠誰啊?


    「那一大堆管事幹麽用的?少爺我天生懶散,可不是勞碌命。清歌,你馬上把這些行程全部給我取消!」他站起身不悅地指示。姊姊也真是的,遠景牧場有一大堆的管事,幹麽還要把他也培養成管事型的少爺呢!


    清歌和王管家麵麵相覷,然後堅定地看向景飛嵐,「對不起,少爺,這些行程不能取消,昨天都已經安排好,請少爺配合。」


    景飛嵐漂亮的雙眼眯了起來,嘴角微微抽動著,「告訴我,現在這個家誰最大?」他們兩個一唱一和,配合得很好嘛!


    這樣的默契,也沒由來的看得很……刺眼。


    「當然是少爺了。」兩人齊聲回答。


    「那就好。」他點了下頭,「既然這樣,我的命令你們都得聽從,馬上取消今天一切活動!」他彎起手指敲了敲小丫頭的腦門,「我說小管家,聽懂了嗎?少爺今天很困,不睡覺會死人的。」


    「少爺,你能不能有點當家的樣子?」她的火氣冒了上來。他可不可以配合一點啊?如果三個月下來他都是這個態度的話,那一千兩獎金肯定要泡湯了!


    「我當家,我說了算,以後你做任何安排,必須先得到我同意。」一看到她氣呼呼的樣子,心情瞬間燦爛了起來,他開心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明白了嗎?」


    太過分了!


    清歌怒瞪景飛嵐,絕不能就這樣被他打倒,她一定要把他這種懶散的生活態度完全改正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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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歌魔鬼式叫床再度上演,經過持久拉鋸戰後,終於把景飛嵐和他相親相愛的床分開,代價是惹來他的一記大白眼和非常響亮的敲頭。


    用餐的時候,她對著少爺念起上個月馬市的帳冊,害得他的胃口全失。


    接著,景飛嵐避開她睡午覺,又被她給逮到,念起改造他的未來目標,他頭疼的隻好喊來王管家把人拉走。


    他就是不明白清歌哪來那麽大的毅力,他的態度很明確——不配合她的改造計畫,就是要當懶洋洋的少爺。可是,白天她騷擾得像是還不夠,每天晚上固定上演的魔音穿腦更是讓他幾乎夜夜失眠!


    她以為用這些手段就能逼迫他就犯嗎?


    哼,既然她不怕他炮轟,也不怕他趕人,每天不屈不撓地圍著他、纏著他,簡直比蒼蠅蚊子蟑螂還可怕,那麽,他躲她還不行嗎?


    於是,景飛嵐在景家下了一道命令——禁止清歌靠近,不準她出現在他麵前。


    換句話說,他拒絕見她,為了保證這個命令能徹底實施,他還特地調來兩個護院,時時刻刻地盯著她的動靜,絕不能讓她有機會可騷擾他。


    終於他大少爺的命令非常有用,搞定小野貓後,他又恢複了懶散生活,每天睡懶覺,走到哪裏睡到哪裏也不怕有人打擾了。


    而另一頭的清歌則苦惱的找王管家商討對策。


    「唉,清歌啊,這件事情現在急不來,少爺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你突然要把他改造,他可能不適應吧。」王管家摸了摸下巴想像中的胡子,「欲速則不達,明白嗎?你得先降低少爺的戒心,再慢慢進行計畫才行啊。」


    這叫她怎麽能不急呢?


    她頂躁地敲敲自己的額頭,都已經過半個月了,她卻一點進展都沒有,當初可是向小姐誇下海口的,如果沒有辦法把少爺調教好,一文錢都拿不到了。


    「謝謝王管家,我知道了。」她垂頭喪氣的回到自己房間,看著屋裏簡陋的裝飾,心底一陣苦笑。


    算一算,她在景家也有十年了吧?


    當初在洪災中,父母為了保護她,雙雙被奪去了生命,變成孤兒的她被送到離家千萬裏之外的川沃國勒川城的景家,因為她已故的外婆是景飛嵐奶奶表妹的堂妹,反正就是一表三千裏的親戚。而她在景家的地位隻比下人好那麽一點點,因為景家的少爺小姐根本不知道還有她這麽一個遠房親戚。


    寄人籬下十年,讓她學到了很多東西。


    因為她不是小姐,所以景家的事情她會幫忙做。


    因為她不是丫鬟,所以每個月都不會有工錢領。


    她隻能跑到外麵四處打零工,到酒樓幫人洗盤子、到別人府上當臨時工,哪家開宴會需要人手她也會搶著去,再來就是偷偷繡手緝賣給青樓裏的姑娘,或跑到山上采草藥賣到藥鋪……隻要能賺到錢,又不違背良心的事,她都會做。


    因為,她想攢錢離開這裏,回到以前的家,過自己一個人的生活。


    現在,隻要把景飛嵐調教好,就可以得到一大筆賞錢,而給景家一個精明的少爺,也算是報答這十年景家對她的「照顧」,她便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所以……清歌,你絕不能放棄!


    她給自己打氣,這段時間的確是她太急、太想著拿到獎金趁早離開,所以事情才搞得這麽糟糕,讓大少爺對她避而不見。


    哼,現在她要調整作戰策略,要一步步擊垮他對她的防備,降低他的戒心,然後再漸漸滲透他的生活,不能操之過急,否則結果反而適得其反。


    所以景飛嵐,你就等著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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