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南部某個鄉村,一名年輕的褐發男子手中抱了個提袋,袋內裝滿許多新鮮水果,朝一間屋子走去,伸手按門鈴。


    好一會兒後,一名老婦人前來應門。


    「喔,丹尼爾,是你啊。」


    「那個,請問一下……她在嗎?」


    老婦人笑瞇了眼,「你要找駱纓嗎?她不在。」


    「喔。」他臉上難掩失望神情。


    「啊,她剛好回來了。」老婦人伸手指向他身後正朝他們走來的一名短發東方女子。


    丹尼爾轉過身,笑逐顏開,朝她揮手,卻忘了手中正拿著東西,提袋就這麽掉落地麵,水果散落一地。


    「該死。」他低咒著。


    駱纓見狀,走向前彎下身將散落一地的水果撿起,再交給他放入袋中。


    「謝謝。」丹尼爾總是一見到她就臉紅。


    「不客氣。」駱纓以流利英語回答。


    「這些水果……」看見袋子裏的水果被他剛才那麽一摔,有些都爛了,他怎麽也說不出這些水果是要送給她吃的。


    看穿了他的心事,駱纓笑著對他說:「丹尼爾,這些水果看來很好吃,可以送給我吃嗎?」


    「當然可以。」丹尼爾笑著將提袋遞給她。


    「謝謝。」駱纓伸手接過,繞過他,就要準備進屋。


    「駱纓,等一下。」丹尼爾叫住了她。


    停下腳步,駱纓轉過身看著他,「有什麽事嗎?」


    「我喜歡你,請你跟我交往。」丹尼爾鼓起勇氣,說出內心對她的情感。


    看著眼前一臉羞怯但十分認真的丹尼爾,好一會兒後駱纓才輕啟紅唇,「丹尼爾,我也很喜歡你。」


    丹尼爾一聽,又驚又喜,但她接下來所說的話,又令他整個人仿佛由天堂墜落地獄。


    「可是我對你的喜歡是出自於友誼,無法成為愛情。」駱纓雖然知道自己這麽說可能會傷了他的心,但她不得不這麽說,就是希望他能對她死心,去追求別的好女孩。


    「為什麽?難道我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丹尼爾的眼神顯得無比哀傷,沒想到他才剛告白就馬上失戀了。


    駱纓看著他,有些感慨,「丹尼爾,你就跟以前的我一樣。」想不開,太過執著,反而讓自己傷痕累累。


    「你以前怎麽了嗎?」


    駱纓笑了,笑得苦澀,笑得哀傷,「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我不想再提。」說了,隻會再讓心再次受傷,更一點意義也沒有。


    看著她好一會兒後,丹尼爾伸出長臂輕擁了下她的身軀,隨即放開,「也許你會笑我傻,但我就是喜歡你。」語畢,他轉身奔離。


    駱纓隻能站在原地,目送他高大的身影離開,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為什麽人總是這麽傻?無論是哪一國的人,無論是男人或是女人,明知會愛得痛苦、愛得辛苦,卻還是執意要愛。


    愛情,它究竟是帶給人們幸福的靈藥,還是令人陷入痛苦的毒藥?


    提著水果,駱纓轉身進入屋內,將水果洗淨放於桌上,讓房東太太溫妮也可以一起吃。


    溫妮坐在餐桌前,削著馬鈴薯皮。「丹尼爾是個好男人。」


    駱纓拉了把椅子,坐下與她一同削馬鈴薯皮。「我知道,但是我目前沒有辦法接受任何人的感情。」


    「是為了你肚裏孩子的父親?」


    駱纓瞪大雙眸,「你怎麽會知道……我懷孕了?」她的腹部並沒有很明顯的隆起啊。


    「我曾經生過小孩,又怎會看不出懷孕初期的症狀?」溫妮笑瞇了眼。


    駱纓垂下眼,假裝忙著削皮,就是不願讓溫妮看見她眼底的悲傷,「我覺得……一個人過活就好。」


    她知道自己分明是撒謊。


    就算已經離開台灣,沒有跟任何人聯絡,在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住下,但每到夜晚,她總會坐在窗邊,仰望著星空,當她回過神時,常已是淚流滿麵,因為,她依然是獨自一人。


    以為已經習慣了孤單寂寞,但是她還是渴望著身邊多個人來疼愛她,而耿雲濤的身影更是時時刻刻浮現腦海,怎麽也揮之下去。


    她是花了那麽多年的時間愛他,那麽,她又得花多少年的時間,才能把他忘掉?


    溫妮看得出來,其實駱纓還是深愛肚裏孩子的父親,隻是她不便追問她的事。


    「對了,史密斯先生的女兒如何?」


    「她請我以後一定要教她彈鋼琴。」駱纓看著溫呢,由衷感激,「真的很謝謝你讓我住在這裏,又幫我找到工作。」


    「不必跟我客氣,你住在這裏,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好了,馬鈴薯皮都削完了,接下來的事由我來做就好,你先上樓休息吧。」


    駱纓點點頭,走上樓,回到房裏,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朵朵浮雲。


    這裏的天空好藍、好美……不曉得台北的天空又是如何?


    耿雲濤的身影再次浮現腦海,屬於他的溫暖體溫,身上獨特的陽剛味、厚實大手的溫度,都令她難以忘懷。


    他現在又在做什麽呢?正忙著公事嗎?有好好吃飯嗎?如果他發現她不見了,會試著找她嗎?


    下一瞬間,駱纓笑了,笑得悲哀。


    說好了要忘了他,沒想到她還一直惦記著他……好傻,真的好傻,她實在沒資格說他人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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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部出租車來到這偏僻的鄉村,一名高大挺拔的黑發男子步下出租車,往四周望去,見到剛好有人經過,立即以流利的英語向對方詢問一些事。


    路人回答他的問題,並伸手指向不遠處的一間房屋。


    他向那名路人道謝,朝那間房屋走去,伸手按下門鈴。


    「來了。」溫妮放下準備要煮湯的馬鈴薯,以圍裙擦手,朝大門走去。


    當她打開門,意外瞧見一名高大挺拔的男子站在門外。


    「你好,我想請問一下,這裏是否住了一名來自台灣的女子,她的名字叫駱纓?」


    「請問你是……」溫妮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男子,看見他眼底有著期待與擔懮。


    「我是駱纓的……」耿雲濤止住了話,神情複雜,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麽介紹自己與她的關係。


    「你是她的朋友,還是她肚裏孩子的父親?」


    他皺緊眉,一時之間還無法會意過來,「她肚裏孩子的父親?」那是什麽意思?


    「溫妮,我想去買些東西,你有沒有要買些什麽,我順便……」駱纓正好下樓,朝大門方向走去,一瞧見站在門外的人時,她瞪大雙眸,手中的錢包再也拿不穩,就這麽掉落地麵。


    不,不可能,他怎麽可能知道她在這裏?


    耿雲濤一愣,沒想到竟會瞧見剪短了頭發的她,隨即輕喚著,「駱纓……」


    駱纓緩緩往後退,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奔上樓,回到房裏,將房門關緊上鎖,不讓任何人進來。


    見狀,耿雲濤顧不得一切,繞過溫妮,緊跟在駱纓身後追上樓,卻還是慢了一步,隻能站在房門外,不停敲著門。


    「駱纓,求求你,快開門!」


    「不,你走,快離開這裏!」駱纓背緊抵著門板,神情痛苦,大聲叫喊著。


    他……是她最思念,卻也最不想見到的人啊。


    耿雲濤握著門把,額頭抵在門板上,閉上了布滿痛苦與懊悔的雙眼。


    他以低沈沙啞的嗓音緩緩開口:「駱纓,你聽我說,我真的對過去所做的一些事感到抱歉,我不該那樣傷你的心。」


    駱纓眼眶早已泛紅,哽咽著聲音道:「過去的事都已經發生了,說再多的抱歉……又有什麽用?」


    耿雲濤重重歎了口氣,「你是不是以為我帶駱嫿去美國後,就再也不會回來了?你是不是以為我的心還在駱嫿身上?如果真的這樣想,那你就錯了,錯得離譜,因為我的心不在她身上,早已給了你。」


    駱纓因為太過震驚,無法開口說任何話。


    他的心……給了她?


    耿雲濤緩緩睜開雙眸,看著眼前那扇依舊緊掩的門,「我送駱嫿去美國後,就立即搭機返國,因為她告訴我,你一直深愛著我,讓我又驚又喜,恨不得能馬上飛回你身邊,將你緊緊擁在懷裏,告訴你,我有多愛你。」


    「不,不可能的……你明明那麽深愛著姊姊……」


    耿雲濤苦澀的一笑,「那隻不過是我一相情願,根本談不上什麽愛情。我與她之間隻有友誼,不會再有更多的情感存在,而且,她已經回到易天耀的身邊了。」


    喜歡並不等於愛,愛更不光是一個人說愛就算是愛了,而是兩個人擁有共同的情感才是真正的愛。


    「什麽……姊姊回到姊夫身邊了?」接二連三的震驚,讓駱纓不曉得該怎麽思考。


    「是我告訴易天耀,她在美國的地址,而他也答應協助我找到你。」


    駱纓難以置信,是他告訴姊夫,姊姊在哪裏,還請姊夫幫忙尋找她?


    「駱纓,你可知道,當我一回到台灣,來到你家,卻不見你的蹤影,又看見你所寫的日記時,我的心有多痛?那種痛心疾首的感覺,我從來不曾有過,就算是當初知道駱嫿結婚的消息時,也沒有這麽痛苦。」耿雲濤眼眶泛紅,聲音哽咽。


    「你看了我留下的日記?」駱纓怎麽也沒料到,她刻意留下,不願帶走那寫滿了對他的回憶與愛意的日記,竟然會被他瞧見。


    「你的日記裏明明寫滿了對我的無限思念與愛意,為什麽就是不肯告訴我?」


    「我能說嗎?」駱纓笑了,笑得無奈。「我愛著你,但你眼裏隻有姊姊的身影,若我將心裏的愛意告訴你,你會不會開始避著我?而姊姊又會不會因此失去一個朋友?所以,這樣的情感,還是永遠藏在心裏,不告訴任何人,才對彼此都好……」


    她實在愛得痛苦,愛得無奈,愛得自卑……


    「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會那麽做?怎麽能確定我一定會避著你?你不說,我又怎麽知道你愛我?」耿雲濤悲痛的低吼出聲。


    該死,他沒有讀心術,更無法完全猜透他人的心思,她不肯說,他當然永遠也不會知道她內心的感受。


    他希望她親口說愛他啊!


    淚水已決堤,駱纓強忍著不哭出聲來,「其實,我隻是個膽小鬼,害怕聽見你說出拒絕的答案……」


    她怕,真的好怕,害怕如果自己真的鼓起勇氣說愛他,卻瞧見他冷漠或困擾的神情,那教她如何能繼續站在他麵前,假裝堅強,裝作沒事?她辦不到啊!


    所以,她決定偷偷愛著他,就算愛得苦澀、愛得辛苦也沒有關係,隻要能見到他的身影就好,可是,最後她卻發現,她開始貪婪,要得更多,希望他隻屬於她一個人。


    心被緊緊揪疼,耿雲濤快要喘不過氣來。她會對自己的愛如此沒有自信,全都是他害的。


    「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回到我身邊,讓我證明對你的愛。」他真的不能失去她。


    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最後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不斷自頰邊滾落,駱纓伸手緊捂著唇,不讓自己的哭聲讓他聽見。


    等待多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刻,他倆的心是相連的……這會是夢嗎?這會不會隻是她的妄想?


    沒有聽見她的響應,耿雲濤生怕她有個萬一,立即伸手敲門,「駱纓,你聽見了我說的話嗎?求求你快開門,要不然就開口回答我一聲啊!」


    一直站在樓梯間偷聽的溫妮,雖然聽不懂中文,但她知道現在是她出麵的時候了。


    「喂,你究竟是誰?怎麽可以隨便闖進我家?還不快離開,否則我就要報警了!」她衝向前破口大罵。


    耿雲濤愣住了,一時之間不曉得該怎麽回答眼前的老婦人。


    駱纓連忙打開房門,站於耿雲濤麵前,以流利英語道:「溫妮,別教警察來,他是我所愛的人。」


    聞言,耿雲濤先是一愣,隨即笑了開來,伸出長臂將駱纓緊緊擁在懷裏,再也不願放開。


    俯下身,他在她耳畔柔聲輕語,「謝謝你……還願意愛著這麽差勁的我。」


    緩緩閉上眼,駱纓讓他緊擁著她,感受著他的體溫,貪婪的不斷嗅著他身上的氣息。


    之前待在他的懷抱裏,無法獲得安全感,因為她心中總是有個陰影,害怕自己永遠也比不上姊姊。


    但,此刻她在他的懷抱裏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幸福與安全感,因為那個由她自己所創造出來?不斷繚繞心頭的影子已經不複存在。


    溫妮見狀,微微一笑,不再多說,轉身下樓,讓他們倆好好獨處。


    耿雲濤見溫妮微笑著離開,立即明白剛才她是特地出麵幫他的,心中感激不已。


    忽然想起一事,他立即皺眉問著懷中的小女人。


    「剛才她問我是你的朋友,還是你肚裏孩子的父親,那究竟是什麽意思?」


    睜開雙眸,駱纓凝視著他,不曉得該怎麽開口告訴他,她已經懷孕的事實。


    見她欲言又止,突然間,耿雲濤明白了一切,瞪大雙眸,難以置信,「你懷了我的孩子?」


    「嗯……」駱纓神情有些羞怯,輕點著頭。沒想到竟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讓他知道她懷孕的消息。


    耿雲濤劍層緊蹙,沈聲低喝,「你明知懷了我的孩子,卻還執意離開?」如果他一直沒找到她,那麽她可是打算永遠瞞著他,獨自扶養孩子長大?


    天,他究竟該痛罵她一頓,還是狠狠吻她?


    駱纓輕咬著唇,無言以對。


    看見她這委屈的模樣,縱使他心中再怎麽憤怒,那些怒氣也早迅速煙消雲散。耿雲濤伸手輕撫著她的唇瓣,讓她不再咬著自己的唇,再輕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要她不得不直視著他。


    「跟我一起回去,好嗎?」他以低沈渾厚的嗓音輕問。


    凝視著他,駱纓看見了,在他那深邃溫和的黑眸裏有著隻對她一人的無限深情愛意。


    最後,她笑了,笑得燦爛。


    「當然好。」她再也不會離開他了,永遠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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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纓向溫妮與村子裏的人們道別後,便與耿雲濤一同返回台灣。


    接下來的這段日子,雖然每晚他們都同床而眠,他會摟著她,也會吻她,但更進一步的親密關係卻不再繼續。


    她不懂,真的不懂,他明明說過愛她,但又為什麽不肯碰她?


    夜已深,身後傳來屬於耿雲濤的均勻呼吸聲,駱纓睜開雙眸,以不驚動他的輕柔動作下床,深深看了眼仍在熟睡的他,轉過身離開臥房,步上階梯,打開通往頂樓陽台的門,抬頭仰望著星空。


    比起之前的相處,她確實是能感受到他變了,變得比之前更關心她,隻要一有空就會陪在她身邊,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的生活起居,她若是有什麽需求,隻要說一聲,他就會馬上為她辦到。


    但她能感覺到,他總是刻意避免碰觸她。是因為她懷有身孕,腹部開始隆起,變醜了,所以他不想與她太過靠近嗎?


    這時,有雙厚實的大手將她輕擁入懷,一道低沈渾厚的嗓音輕問:「怎麽了,睡不著?」


    「嗯……」駱纓轉過頭,凝視著耿雲濤的眼,「我吵醒你了?」


    「剛才翻身沒有碰到你的身子,就醒來了。」而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來頂樓找她,果然瞧見她在這裏。


    他記得她曾對他說過,她隻要心情不好,就會獨自一人到頂樓的陽台仰望星空,這麽說來,她此刻心情不好囉?


    望著他,駱纓輕啟唇瓣,欲言又止,最後,她心想算了,閉上雙唇不打算多說。


    耿雲濤俯下身,額頭抵著她的,雙眸直瞅向她的眼,「為什麽不把心裏的話告訴我?」


    「我……」


    他輕歎了口氣,「駱纓,我不想再失去你,所以你若有什麽心事,就得告訴我,好嗎?」


    失去她的痛苦滋味,隻要嚐過一次就夠了,那種失去摯愛的椎心刺痛,他不想再體會。


    凝視著他那真摯且深情的黑眸,好一會兒後,駱纓緩緩開口說出心事,「為什麽你最近都不碰我?」


    耿雲濤有些愣住,滿眼困惑,「不碰你?有嗎?我現在不是正摟著你?」


    「不,我的意思是……另一種碰觸方式。」駱纓羞得雙頰酡紅,聲音也跟著越來越小。


    見她如此嬌羞的模樣,耿雲濤終於明白她所謂的「碰」指的是什麽意思。


    「嗬,我不是不想碰你,而是想得快發狂了,但是,你現在懷有身孕,應該避免太過激烈的動作,不是嗎?」這些日子以來,他百般忍耐全是為了她,沒想到竟然被她誤會。


    「原來是這樣……」駱纓訝異不已,原來他是擔心懷孕的她,所以一直忍耐著,並非她所想的那樣。


    「你啊,未免也太會胡思亂想了,如果又因此誤會我而跑掉,教我該去哪裏找你?」耿雲濤瞪了她一眼,埋怨道。


    「對不起嘛!」駱纓伸手摟著他結實的腰身,笑著向他道歉。


    「這樣吧,以後我們若想著什麽,千萬別藏在心裏,一定要讓對方知道,好不好?」他在她唇瓣印下一記親吻,眼底有著隻給她一人的深情愛意。


    「真的?」她眨著眼輕問。


    「當然。」他笑著點頭。


    「好,那我想知道,這幾天你為什麽都躲著我偷偷講電話?究竟是誰打來的?為什麽不能讓我聽見?而且,你最近回家的時間好像越來越晚,是去哪裏了?又是跟誰見麵?快告訴我嘛!」


    耿雲濤見她一口氣將心裏想問的問題全說出來,先是一愣,隨即輕笑出聲。


    「你別笑啊!明明是你教我說的。」駱纓又羞又氣。


    「好好好,我不笑就是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你竟然這麽壓抑著自己,真可怕。」


    「我哪有呀?」她紅著臉小聲應道。她真的太壓抑自己了嗎?


    「嗬嗬……不過,你剛才問的問題,我暫時還不能回答你,那是秘密。」他笑著在她的唇瓣輕吻了一下。


    這段日子,他一直和婚禮公司聯絡,談論婚禮的相關事宜。他想辦一場隆重的婚禮,給她一個驚喜,所以暫時還不能讓她知道。


    「什麽?」駱纓覺得自己被耍了。


    耿雲濤抬頭仰望星空,下一瞬間,他瞪大雙眸,揚聲大喊,「啊,你快看,有一顆好大、好亮的星星!」


    連忙抬起頭,駱纓順著他所看的方向望去,卻什麽也沒瞧見。「在哪裏?我沒看見啊。」


    「隻屬於你的耀眼星光,就在這裏。」耿雲濤從口袋裏拿出一枚鑽戒,動作輕柔的替她戴上。


    手指上那枚耀眼的鑽戒,讓駱纓驚訝不已,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我知道剛才那麽說是有些可笑,但我對你的愛是真心的。既然之前我送給你的那對耳環,已經有一隻不見了,那就讓這枚婚戒取代遺失的那隻耳環,請你永遠戴在身上。」耿雲濤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嫁給我,好嗎?」


    沒有任何遲疑,駱纓伸出雙手摟著他的後頸,踮起腳尖主動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我願意。」


    大手輕摟著她的嬌軀,耿雲濤化被動為主動,在她唇瓣印下一記輕吻,親口告訴她,「我愛你。」


    他愛她,真的好愛她。


    戴在手上的鑽戒,如同星光正閃閃發亮,駱纓仰起俏臉直瞅向他的黑眸,甜甜的笑了開來,「我也愛你。」


    「那麽你願意下樓去睡了嗎?我不希望你又感冒了。」他眼醫充滿對她的愛與關懷。


    「嗯。」她笑著輕輕點頭。


    耿雲濤摟著她下樓,將通往陽台的門關上。兩人的手緊握著,十指緊扣,不願放開。


    駱纓回過頭,看著那扇關上的門。


    她知道,以後再也不會獨自來這裏了,因為她不再是一個人,不必再懷抱著重重心事,心愛的男人會永遠陪在她身邊,帶給她幸福。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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