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古人真是說得太好了。


    “吃啊!”尚道臉色深沉地瞪著坐在對麵的羽占春。


    她笑得一臉很尷尬。


    都十點了,她怎麽也想不到這個男人居然會守在她家門外,她才踏出電梯就被綁架,連想逃的機會都沒有。


    雖說她今年是大學畢業了,可和異性交往的次數屈指可數,還真是頭一次遇到這麽蠻橫卻又堅定不移的人呢!


    故意放他鴿子,難道他一點都不覺得難堪?


    難不難堪,她是不知道啦,不過他的臉色不好看倒是真的。


    唉,既然心情不好,又何必硬要吃這頓飯呢?這樣子,不是把氣氛搞得很沉悶?糟蹋了這家餐廳的好情調和好裝潢。


    偷覷他一眼,發覺他臉色鐵青,長睫微斂,像是在思忖著什麽。


    想分手了嗎?她是無所謂啦,隻是還沒打探到宋震遠的聯絡方式,覺得有點可惜就是了。


    “你很討厭我?”尚道拾眼看著她。


    羽占春挑起眉,轉開眼。嗯,這個問題必須要小心應對,盡可能別傷到他。“並不會啊。”她說的是實話,如果他可以收斂那不可一世的態度,她真的不討厭池。


    “真的?!”黑眸微亮。


    “嗯。”


    “那麽,你今晚是上哪去了?”眼色深沉,大有興師問罪的意味。“就算臨時有事,你也應該要事先撥通電話給我。”


    雖說她剛才的回答稍稍撫平他的不悅,但對子這一點,他還是相當在意,畢竟沒人真喜歡當守株待兔的笨農夫!


    “我有發簡訊給你啊。”她理直氣壯地辯駁著。


    哎呀,擺那什麽嘴臉?她是爬牆還是出軌了?就算她真的偷吃……不對,她又不是他老婆,真吃了什麽,也不能說是偷吃,再說她什麽都沒吃啊!


    “我看不懂。”他臉很沉。


    “厚,怎麽會看不懂?”到底是哪一國人啊?還需要解釋哦?很瞎耶。


    “我在美國長大,一年回來台灣一兩次,中文也不算太差,讀寫都可以,但我真的看不懂。”不想承認,但那簡訊真的是難倒他了。


    原來如此啊。“上頭是說,不好意思,我有事,不能去咩。”原來不是本國人,難怪老覺得他的邏輯有點怪怪的,少爺架子特大,原來是美國尺寸的。


    “下次,你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聽過解釋之後,心底最後一抹不悅輕易地被攆走。


    “可是你在上班,我打電話去不太好吧?”她很委婉地暗示他,兩人之間的關係並沒有好到可以隨時保持聯絡。


    話再說回來,她可是閑閑的米蟲,而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總經理大人,她哪好意思在上班時間打電話煩人?她可沒那麽不識相。


    “沒關係,隻要是你,什麽時候打來都可以。”他給予她特權。


    羽占春聞言,搔了搔眉。唉,這個人真的是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麽,居然軟下姿態,討好她到這種地步,豈不是存心要激起她的罪惡感?


    “趕快吃吧。”尚道說著,優雅地用餐。


    “我吃過了。”她小小聲地說著。


    “那就吃點心吧。”他倒也不以為意。“要是你到現在都還沒吃飯,我會心疼的。”


    他餓是無所謂,反正有時工作一忙起來,一天吃個一餐也是常有的事,但她可不一樣了,她是他喜歡的女人,他會竭盡所能地保護她。


    羽占春看著,心裏很內疚,隻因他用餐的舉動優雅歸優雅,但依舊可以從他的好胃口看出,他晚餐還沒吃。


    “你不喜歡甜點嗎?”見她始終沒動手,他輕問著。“這家餐廳的草莓塔很好吃,是主廚推薦的甜點。”


    “隻要是甜點我都喜歡,隻是……”頓了頓,她滿臉愧疚地問著,“你沒有吃晚餐?”


    “嗯。”


    “為什麽?”她眉頭微蹙。


    “因為我在等你。”要是他離開,她剛好回來呢?“而且我說了,我要跟你共度晚餐,我絕對不會食言。”


    為了抓住她,就連禮服包包首飾都忘了要她穿上,但無所謂了,那些都隻是感情上頭可有可無的綴飾,隻要能和她一起吃晚餐,穿什麽都好、吃什麽都美味。


    羽占春眉頭快打結了。那要是她今晚沒回來,他是打算要跟她共度早餐嘍?真看不出這個人竟是如此的死心眼。


    她歎口氣,“我不懂你到底是喜歡我哪裏。”說真的,她不信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的東西太膚淺,隻看到表象,那種感情是靠不住的,隨著時日漸深,心動的感覺就會逐漸磨滅。


    因為一眼的心動而屈就到這種地步,不會太詭異了嗎?


    “眼神。”他說得很篤定。


    “眼神?”聽說她跟二姐的眼睛很像。


    “很有朝氣、很有魅力,而且笑起來很美。”他直瞅著她,跟著笑了。“你知道嗎?一個人美在其神,指的是眼睛所傳遞出來的訊息,你很真很直很熱情很活潑,我要的就是這樣的你,我很確定。”


    他挾帶著家族光芒和外型的優勢,身旁的女人從未缺過,但真正能令他心動的,就隻有眼前的她。


    一見鍾情的童話模式會發生在他身上,他也相當意外,但也欣然接受,隻因他很清楚,他是真的心動了,盡管愛情降臨得有些突然。


    一席話,他說得真誠而熱情,羽占春聽得粉頰爆紅,很想拿餐巾紙把臉蓋起來。


    厚,這個人真的很怪,為什麽能把這種話說得這麽神色自若?


    這是告白耶,這分明是告白!為什麽他說的人不緊張,但她聽的人卻這麽害羞?


    偷覷他一眼,發現他繼續用餐,恍若剛才隻是和她隨口聊著不著邊際的話題而已。


    她真的搞不清楚他這個人,有時覺得他很狂妄自我、覺得他跋扈囂張,但有時卻又覺得他甘於屈就、信守承諾……這幾點是突兀的、相互衝突的,不是嗎?怎麽可能在他身上同時並存?


    “美的東西就是供人欣賞的,你盡管看吧。”尚道淺啜口紅酒,笑得光芒萬丈、魅力四射。


    羽占春的臉上浮現三條線,拿他的自戀沒轍。


    不過,仔細看他,一頭鬆軟的濃密黑發恰如其分地貼覆著,濃眉大眼,尤其是那一雙深澈的眸,像是天際裏最閃亮的星子,讓人難以忽視其光芒,再配上他唇角噙著與生俱來的王者氣焰,他很吸引人。


    雖說她老覺得他腦袋有問題,但說真的,他的舉止優雅,動作如行雲流水,態度張狂卻不逾矩,放肆卻不做作,隻要他少點自戀成份,他確實是很容易引人心動的那一種男人。


    尤其是他今天穿了一襲貼身的鐵灰色西裝,完美地襯托出倒三角型的體魄,還有那緊裹著強健長腿和窄小臀部的長褲……想到此,臉驀然爆紅,暗斥自己的荒唐,趕快將草莓塔都扒進嘴裏,掩飾剛才心中荒腔走板的想法。


    然而,她的一舉一動都落進了尚道假裝慵懶不在意卻又時時偷覷的眼中。


    嗬嗬,她是害羞,果真是害羞。


    就說了,隻要是他要的女人,豈可能看不上他?


    用完餐後,尚道問她,“占春,想不想看夜景?”


    “去哪看?”她看了下時間,已經很晚了,再不回去,她可能今晚沒地方可睡。身為公職人員的雙親在退休之後都回老家養老,所以家裏的大小事件都是由大姐和二姐作主,雖說她沒有門禁時間,但要是太晚回去,會被鎖在門外。“要是很遠的話,我就不去了。”


    看在他今晚如此鍥而不舍的份上,她會考慮陪他看一下夜景,稍稍彌補他,也稍稍安撫自己滿溢的罪惡感。


    “不會很遠,走吧。”他走到她身旁,正欲牽她起身,卻突見她的眼看向對麵,他順著視線回頭,瞧見宋震遠正帶著女伴而來。“震遠,這麽晚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好你個小子,歐多佩拉跟我說,你今晚有飯局,原來飯局是你約會的代號啊?”宋震遠糗他,然而熾熱的眼神卻落在羽占春身上。


    尚道不著痕跡地擋去他的視線。“知道就好,往後別戳破,不敬禮解散。”話落,不由分說地拉著羽占春離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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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好漂亮!”


    一走進樓上的飯店套房裏,映入眼簾的是四大麵落地觀景窗,燦亮星火環繞著整個繁華城市,在窗前形成一圈熾亮的寶石腰帶。


    羽占春又叫又跳,站在距窗一步遠的地方,大眼亮得像是閃爍的火花。


    尚道見狀,剛才突生的不悅一掃而空。


    從她的身後,輕輕地將她環抱住,他把下巴頂在她的頭頂上,摩挲著她細滑的發絲,嗅聞她身上沒有人工香料的自然清香,他……起心動念了。


    “喂。”羽占春突覺他的親密,小聲地提醒他。


    雖說她現在對他的好感是略增一些,但不代表她能夠馬上接受他加溫的舉動,而且所謂交往,不是應該要從牽手開始嗎?


    啊啊,他剛才牽過她的手了,但這也跳太快了吧,五分鍾後就抱住她,再依這種狀況發展下去,他是不是打算再五分鍾後就要親她了?


    “嗯?”他收緊了環在她腰上的力道。


    “我要回去了。”她很清楚地表達決定。


    這裏是飯店套房耶,雖說可以看夜景,但除了看夜景,這裏還可以做很多事的,她再不濟,也懂他的意思。


    “還早。”他把臉埋到她纖細的肩上。


    “不早了,大爺,已經快十二點了,我再不回去,我大姐就不讓我回家睡覺了。”雖說她有鑰匙,但也一樣進不了家門。


    “你可以在這裏睡覺。”吻輕灑在她嫩白的肩上。


    羽占春猛打了個寒顫,使勁掙脫他的鉗製,回頭瞪著他。“下流!”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三歲小孩都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況且他剛才剛告白過。


    喝,他該不會以為告白完後,就可以對她予取予求了吧?


    “占春?”他疑惑地皺起眉。


    “我要回去了。”她快步走著,然而還沒摸到門把便已經被他擋住去路。“走開。”


    “你生氣了?”尚道一臉莞爾,像是無法理解她的情緒變化為何如此之大。


    “我能不生氣嗎?”瞪著他的表情,他像個無辜的小孩,她反倒像是無理取鬧的媽!


    說要帶她看夜景,卻把她帶進套房裏?他敢說他沒有半點意圖?


    她知道自己也不對,應該先問清楚地點才對,但……都怪剛才的他令她覺得無害,也怪末震遠為何突地出現在樓下的餐廳。害得她一時沒想清楚,莫名其妙地跟他走進套房。


    尚道看著她,眼中也跟著燃起些許火氣。


    “我邀請你到套房,你並沒有拒絕。”既然沒有拒絕,那就代表她同意更進一步的親密,不是嗎?


    “那是因為我在想事情。”一時失策。


    “想什麽?”


    羽占春正欲一吐為快,卻急踩煞車。


    這當頭問起宋震遠的事,似乎有些不妥吧?


    “想宋震遠?”


    “喝!”她瞠圓眼。


    想不到這個二愣子總經理倒還挺敏銳的,居然一下就猜中她的心思,教她好生意外,真被他嚇到了。


    “我猜對了?”他自嘲地哼笑著。“你喜歡他?”


    “沒有!”她想也不想地回答。


    “若不是喜歡,你的眼神怎麽會那麽露骨?”一開始他就發現了。


    “露骨?!”她語調陡升。


    拜托,拿這種字眼形容她,會不會太離譜了?露骨的人是他好不好?


    “你之所以對我的交往要求持保留態度,也是因為他吧?因為你喜歡他,所以想追求他?”尚道完全沒察覺她的臉色愀變,自顧自地說出一套看法。


    “你有神經病啊?”她的臉上有寫“喜歡宋震遠”五個大字嗎?他憑什麽胡亂揣測她的心情,再給她亂扣帽子?


    “我告訴你,你介入不了,他已經有個交往三年論及婚嫁的女友了。”他擒著她的肩膀。“正因為我知道這件事,所以我才要阻止你,況且我的條件也不比他差,不是嗎?”


    “你有毛病啊?就跟你說不是那樣,”厚,他是向來不聽人家解釋的是不是?發火地想要痛罵他一頓,好讓他清醒一點,卻突地意會他剛才說的話,“他有個論及婚嫁的女友?!”


    哎呀,原來他是個負心漢?


    可是看起來不像啊,以往曾經遠遠地看過他幾次,總覺得他對二姐的好,一點也不像是逢場作戲,否則二姐也不會在兩人分手之後消沉了那麽久。


    “所以你看著我。”尚道強迫她注視著自己。


    羽占春不解地看著他,看著他的臉愈來愈近、氣息愈來愈濃,然後——毫無預警地覆上她的唇,在她欲啟口抗議時,他霸道而強悍地侵入,放肆而狂野地糾吮著,吻得她心口發熱、血液逆流。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法式熱吻啊!


    一直以為與人濡沬交纏是很惡心的,但他很香,嘴裏還殘留著紅酒中的木莓香,並不濃鬱,但卻挾著酒精的後勁,魅惑著她的神誌,讓她有點暈陶陶的……不對,她是缺氧了!


    羽占春雙手直捶著他的肩,等他放開她後,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尚道見狀,笑眯了邪感人的眸。


    “這是你的初吻?”簡直是稀世珍寶呢,太教人意外了。


    “不行嗎?”大學畢業才擁有頭一次的熱吻,很丟臉嗎?拜托,這代表著她很潔身自愛。


    “行,我喜歡。”更教他想要好好地珍惜她。


    “喂,”來不及抗議,第二次的熱吻落下,她被吻得暈頭轉向、渾身發燙,總覺得他的吻挑起了她體內始終沉睡蜷蟄的某種感官,卻也讓她再一次地嚴重缺氧。“嗚嗚。”


    救命啊,熱吻到失去生命,會不會太可笑了?


    “要用鼻子呼吸。”他輕啄著她的唇,粗嗄地引領著她。


    她聞言立刻依法炮製,發覺……真的耶,這樣就能呼吸了!對哦,她沒事停止呼吸做什麽?


    隻是這樣子的呼吸感染著彼此,噴在頰上的呼息又熱又烈,令人暈眩,而唇齒之內共享的氣息更加叫她迷亂,讓她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抗拒他恍若熾陽般的熱情,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理智和行為嚴重背道而馳,直到——一隻大手不安份地撫上她的腿,滑進她的短褲底下……


    羽占春的理智咻的一聲回籠,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重重推開他,然後再賞給他一個熱辣辣的巴掌。


    “無恥!”她粉顏竄紅,氣息紊亂地吼著。


    “我哪裏無恥了?我吻我喜歡的女人叫無恥啊?”她剛才明明也挺享受的,不是嗎?


    “你以為隻要你喜歡,就可以為所欲為?!”她惱極。


    先把她騙到房間,不到五分鍾後就吻她,然後下一刻,他就準備就地攻城略地了……這簡直是太不尊重她了!最荒唐的是,她居然默許,她,瘋了!


    “沒錯!”他義憤填膺地吼著。“你剛才並沒有拒絕我!”


    “那是因為我……”被吻得腦袋不清醒,沒在第一時間就阻止他,她確實是有點理虧,但在正常的狀態之下,應該也不會進展得這麽快的吧!


    “因為你喜歡,對吧。”看她窘困得說不出話來,他露出包容的笑。“就說了,沒有一個女人會討厭我的吻。”


    羽占春聞言,光火地再送他一個巴掌。“下流!”隨即轉開門把落荒而逃。


    尚道怔愕地目送她離去,不懂她突來的巴掌又是為哪樁。


    就在氣氛如此熱烈、就在彼此氣息交融,感官跳躍之時,她先打他一巴掌,然後就在他猜中她心思之際,她又給他一巴掌後揚長離去?


    這算什麽?要他?


    他是哪裏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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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占春下了計程車,不搭電梯,一路衝上五樓,抖顫著手開了門,感謝大姐沒把她鎖在門外,然而一走進屋裏,便發覺客廳裏坐了個人。


    “回來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人回頭看她一眼。


    “二姐。”還好不是大姐,她暗籲了口氣。


    羽良秋上下打量著她。“發生什麽事了?”


    “沒有啊。”深吸口氣平息體內不斷躁動的細胞,她揚著笑臉,坐到姐姐身旁去。“二姐,你怎麽還沒睡?”


    “你還沒回來,我怎麽睡得著?”


    “怎麽這麽說?”她偏著頭看二姐異常嚴肅的側臉。


    “你被那家夥堵到了?”口吻很輕,但眼神很凝重。


    “呃……是啊,所以陪他一起吃晚餐,就這樣。”要是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二姐,恐怕二姐會很衝動地帶著大姐殺到飯店去。


    “不可以跟他交往。”


    “為什麽?”她是沒打算跟他交往,隻是不懂二姐會投反對票。


    “因為他是威日的少東。”


    “我知道啊,而且他少爺架子很大,狂妄自大,囂張又很機車,以為他……”罵到一半,餘光發現二姐意味深長的眼神,她隨即很識相地立即打住。“反正我又沒有要跟他交往。”


    是啊,她才不會跟那種自命非凡的少東交往。


    真不知道他是直線條還是愚蠢,竟告訴她,沒有一個女人會討厭他的吻?靠,他有毛病啊,有哪個女人喜歡聽男人炫耀自己的吻技一流?


    了不起,另起爐灶吧他!


    “最好是這樣,他一點都不適合你。”羽良秋目光寒凜喃著,“那些不可一世的少東是不會把你當一回事的,頂多是玩玩而已,你別傻得一頭栽進去,要不然的話,你就會……”


    “二姐?”羽占春皺起眉。


    “記住,麻雀就是麻雀,不可能躍上枝頭當鳳凰的。”話到此,她關掉電視。“早點睡吧。”


    “好。”乖乖點頭。


    當年,二姐跟宋震遠交往時,其實一直很低調,就連家裏的人也不清楚情況,就隻被她不小心目擊過幾回……她想她知道二姐為什麽反對她和尚道交往了,隻因宋震遠本身也是家族顯赫,二姐也許是因為門當戶對的問題而分手的吧?


    可是她認為宋震遠也極喜歡二姐啊,真會因為這種條件而分手?


    有人願意為進豪門而嫁給自己不愛的人,但她不,她寧可嫁給一個自己深愛的窮光蛋。


    也許這種想法有點天真,但有理想的窮光蛋,也勝過自我主義的少東吧。


    進入豪門,是很多女人的憧憬,成為貴婦,是很多女人的夢想,她卻寧可有一個知她懂她的人就夠了。


    而尚道……啐,怎會想到他哩?


    真是穢氣!


    決定了,從今天開始,絕對絕對不跟他再見麵,下回再遇見,非打得他滿地找牙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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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為什麽是我安撫她的脾氣?我錯了嗎?一般不都是這樣的嗎?”威日集團辦公大樓,總經理辦公室裏傳來尚道怒不可遏的吼聲。“吃飯、夜景,上床!交往不就是這麽簡單的三部曲嗎?”


    身為總經理助理的歐多佩拉認命地放棄手邊的工作,看著一臉狂亂,頰上還留著巴掌印瘀青痕跡的總經理。


    也難怪他會抓狂了,是不?


    他是何許人也啊,天之驕子哪,如今竟被冷落,甚至還送上巴掌,也難怪他會氣急敗壞!


    “分手!不用勸我,分手分定了!”尚道雙手環胸,迷人的眸噙滿惱怒。


    歐多佩拉微皺起眉,心裏os著:已經正式交往了嗎?若沒有交往,又是何來的分手之說?


    “哼,這個地球上,有一半以上的人口都是女人,我又不是非要她不可!就不信沒有她,我就找不到下一個更令我心動的女人!”下次要找乖巧柔順一點的,而且沒有暴力傾向的。


    “很難吧,認識你這麽久,也從沒聽你說過有哪個女人讓你很心動的。”歐多佩拉提出他的看法。


    “那是因為我一直待在研發中心!”所以遇到心動的女人,機率自然不高。


    “可是你從沒缺席過各大派對。”派對裏頭通常有不少新鮮麵孔,會心動早就心動了。


    “你太俗氣了,讓男人心動的,除了臉蛋和身材,還有一種東西叫做感覺。”一種當四目交接,火光四射,心口巨震,細胞在心底深處不斷地鼓噪暴動著,明確地告訴他,是了是了,就是她了!


    感覺對了,他愛得義無反顧,卻也被傷得義無反顧。


    “那麽看來這位占春小姐極有可能是你情感上空前絕後的心動了。”


    “誰說的?”


    “依你的說法,就是找到靈魂的另一半。”歐多佩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臉認真。“每個人來到這世界,都是不完整的,而失去的另一半靈魂隻可能出現一次,絕對不會重複。”


    “哼,想要我不分手,就叫她來求我啊!”嘴上不饒人,但遣詞用字聽得出來他姿態軟化了。


    “我倒不覺得她有錯。”


    “她打了我兩個巴掌,還沒錯?”現在是暴力主義掛帥嗎?打人無罪?


    “動手打人是不對,但問題是,老大,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麽會在那個時間點上打你?”歐多佩拉心中是支持兩性平等的。“她那麽嬌小,你這麽高大,你要說她有暴力傾向也說不過去吧。”


    尚道聞言。攢眉斂眸沉思。


    “老大,你有沒有想過,這裏是台灣,不是美國耶!”他好心地提醒他。“這裏沒有美國的開放。”


    尚道輕呀了聲,彈了彈長指。“說的對!明明吃晚飯時,她不時偷覷著我,還看得臉頰發紅,我一戳破,她羞得更紅了。”太久沒回台灣,他忘了台灣的女人向來含蓄矜持,他急馬上陣,也難怪她會翻臉。


    嘖,他竟少算了這一點,說不定她已經把他當成變態看待了。


    “歐多,怎麽辦?”他頹喪地捧頭呻吟。


    “討她歡心。”歐多佩拉有點小不屑,隻因這話題實在是太幼稚了。


    “我不知道怎麽討她歡心。”通常都是別人討他歡心居多,他怎麽知道如何討好人?


    “送一些她喜歡的東西啊。”還要他教啊?


    “我不知道她喜歡什麽。”尚道哭喪著臉。


    嗚嗚,交往時日不長,昨晚也是頭一次共度晚餐,他哪裏會知道她的喜好?去問她三姐也不見得能問出所以然來。


    “仔細想想。”完蛋,要是這問題不趕緊解決,手上的案子都別想進行了。


    尚道抱頭閉眼,很仔細很努力地回想著任何一個細節,突地輕呀一聲。一有了,她把昨晚的草莓塔吃得一幹二淨!”


    “那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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