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他,慕花露的柳眉不禁蹙起。


    他究竟憑什麽以為他可以活像是個捉奸在床的老公這般質問她啊?


    是誰先一聲不吭地消失了這麽久的啊?


    「我很好,沒有什麽需要注意的。」


    「你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一個男人糾纏,你還要不要臉啊?」瞧她那完全不知悔改的模樣,令他的怒氣更盛,說起話來也更加毒辣。


    聽到他的話,她冷冷地勾起一抹豔笑,兩隻纖細的手臂環著傲人的胸膛,寒聲問道:「你現在是用什麽身分來指責我?」


    一個莫名其妙就消失的男人,有什麽資格用這種嫌惡的語氣來說她,她拒絕接受這種毫無理由且惡毒的指控。


    「就憑我是你的男人!」多理直氣壯且具有占有欲的說法啊?


    可是他的話卻換來她一記冷哼。


    「我倒不知道我的男人可以一消失就好幾個禮拜,然後突然又像鬼一樣的冒出來宣示主權。」


    夾槍帶棍的說話誰不會,要比牙尖嘴利她絕對有自信可以略高柳先開一籌。


    「你……」


    再次破天荒的,他被慕花露的話這麽一堵,原本還淩人的氣勢頓時消減不少。


    「因為氣我不告而別,所以你就胡亂找男人勾搭嗎?」沒了原先昂揚的怒氣,他的話卻也沒有好聽到哪兒去。


    他又不是去玩,他是因為美國分公司出了些問題,所以才會臨時匆匆出國。


    瞪著他好一會,原要對他尖酸刻薄的話語反唇相稽,但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


    望著他怒氣猶存的容顏,慕花露突然很正經、很嚴肅卻又不帶一絲火氣的說:「第一,泰刑是我的好朋友,不是什麽胡亂找來的男人。第二,你愛上哪裏去、愛多久沒有音訊是你家的事,與我無關,我絕對不會因此而胡亂找男人來勾搭。」


    「好朋友的確是一個還算不錯的擋箭牌。」他的口氣依然酸得嗆人。


    他這樣的語氣換來她的側目,突然,一朵笑花在她那細致的容顏上綻開,璀璨而耀眼。


    「你在吃醋?」如果不是那種感覺這般強烈,慕花露打死也不會相信,像他這樣的男人會有這般幼稚的行為。


    「誰、誰在吃醋啊?」那張刀雕斧鑿似的俊顏上,因為她的話頓時飄過一抹可疑的暗紅,柳先開向來辯才無礙的利嘴也結巴了起來。


    吃醋?!


    這麽幼稚的事,像他這種昂藏七尺之軀怎麽可能去做,充其量他隻是很不爽而已。


    「要不然你幹麽那麽生氣?」她揚眉反問,似乎打定主意不讓他有台階可下。


    「誰生氣來著?」睜著眼睛說瞎話,柳先開堅決不承認自己方才曾經揚起了足以燎原的怒火。


    「你沒生氣,也沒吃醋!」重複他想強調的兩個重點,慕花露的唇角微微向上彎起。


    這個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家夥嗬!


    不過那帶著一點點狡辯的稚氣模樣,還真的是給他有點可愛,忍不住地,她的雙手攀上他的頸項,在他猝不及防之際,給了他一記結結實實的吻。


    「你……」被偷襲了!


    對於她那出人意表的舉動,柳先開先是瞪大了眼,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推開她的靠近,但隻不過是略略猶豫了一秒鍾,就從善如流地接受她的熱情。


    這個女人!


    幹麽每次都有這種出人意表的表現啊?


    害他幾乎完全捉不住她的心思,善變得活像是擁有七十二變的能力似的。


    他邊吻心中邊咕噥著,卻也沒有放過她的甜蜜……


    緩緩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慕花露初醒時魂魄還未歸位的稚氣模樣,總是讓人不禁勾唇而笑。


    這樣的她和平常時而驕傲、時而嫵媚的感覺完全不同。


    以前,他從來不認為個性算得上是孤僻的自己,居然可以和一個女人共同生活,而且還不覺得有絲毫煩膩以及被框住的感覺。


    望著望著,他的心中驀地湧起了一股想擁有她的欲望。


    正所謂坐而言不如起而行,這條準則柳先開一向奉行不悖,遂大手一攬,讓兀自沉浸在半夢半醒之間的她,整個人被納進一個寬闊的胸膛裏。


    鼻端驀地竄進那獨屬於他的氣息,慕花露瞬間清醒,然後一溜煙的從床上跳起來。


    「幾點了?」眸中原本的迷蒙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驚慌失措。


    水靈的大眼瞪著半倚在床頭的柳先開,可她現在完全沒有任何的心思去享受眼前的「美景」。


    「十點了。」略略翻動自己的手腕,他利眸輕掃,接著問道:「你很趕時間嗎?」


    深邃的眸中有著明顯的不滿,柳先開薄唇緊抿,長手一伸就將她又撈進懷裏緊鎖著,不想讓她這麽快就離開。


    七手八腳地掙紮著,可是那懷抱的主人硬是不放手,最終,掙脫不開的她隻好開口說:「放開啦,我趕時間!」


    如果真的那麽聽話的話,他就不是柳先開了,隻見他皺起濃濃的兩道劍眉,然後不悅的問:「忙什麽?」


    這又是一個破例,以往他從來不曾管過他的女人在忙什麽,反正女人忙的不過就是逛街血拚,然後妝點自己。


    可是偏偏慕花露這個外形美豔絕倫的女人硬是不同,隻消他稍不注意,她就可以一溜煙地消失大半天,而且回來時還是兩手空空,每天穿來穿去就是那幾套衣服,一丁點也看不出她有任何「購物狂」的傾向。


    她不忙著逛街,那她究竟在忙些什麽呢?


    「忙著工作啊!」


    她抬頭睨了他一眼,多少覺得他的問題很白癡。


    不是忙著處理事情,難道忙著去玩嗎?


    「酒吧嗎?」狐疑地挑起眉,他銳利的眼神仿佛是要穿透她似的。


    他是故意這麽問的。


    總覺得她有些事情在瞞著他,之前不問,並不代表他沒感覺。


    她似乎正被什麽事情困擾著,但她卻倔強得不願向他求助,難道在她的眼中,自己是一個那麽靠不住的男人嗎?


    腦海中驀地浮現以往那些女人自以為可以予取予求的樣子,柳先開突然在乎起她的不忮不求了。


    「嗯!」對於他的問題,慕花露胡亂的點了點頭。


    酒吧?!


    為了解決那個可惡的花花公子,她早就已經是酒吧的黑名單了,三天兩頭不上班,她想老板的極限應該已經快到了。


    不過柳先開是目光何等銳利之人,隻消一眼,就能從她的眸光中瞧出她的心虛。


    瞼上的笑意淺了幾分,他卻沒有戳破她的謊言,隻是伸手拉起她,然後很輕聲表態,「你應該知道,身為我的女人,你的確可以享有一些特權。」


    這話聽起來像是一種嬌寵的提醒,但其實也是一種警告!


    他從來就不能容忍女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亂搞,有問題寧願她求助於他。


    他很清楚的感覺到有事情在困擾著慕花露,甚至常常在她以為自己不注意時,在她的臉上捕捉到一抹愁容。


    「喔!」他的這種「提醒」,要說慕花露完全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


    不是她倔強,她就是不想在柳先闔這件事上麻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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