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的殷家大宅好不熱鬧,不時傳來陣陣談話笑聲。


    甜甜蜜蜜的殷卓望與童若蕾一回到殷家,還未踏進廳堂之內已感染到那片熱鬧氣氛,兩人禁不住好奇地麵麵相覷。


    倏忽之間,一個飛撲而至的嬌小身影很快替他們解開疑惑。


    「望表哥!」表妹鄭采穎興奮地投進殷卓望的懷中。


    殷卓望忍住甩開人的衝動,堆滿虛與委蛇的笑容。「采穎?你回來了。」


    原來一直在英國留學的鄭采穎,終於正式宣告畢業回家,留了一頭爽朗及耳直發的她明豔照人。


    「分開了這麽久,你有沒有掛念我?」活潑的鄭采穎說話一向直截了當。


    「我們都望穿秋水盼你回來,尤其是表姑、表姑丈。」殷卓望回答得很婉轉。


    「真沒誠意!」鄭采穎努努嘴抱怨,把視線轉移到她刻意忽視的女人身上。「咦,這位是?」


    殷卓望輕擁身旁的童若蕾鄭重介紹。「她是童若蕾,你未來的表嫂。」


    「哦,原來你就是童小姐。」鄭采穎那一聲「童小姐」,任誰都聽得出譏諷與敵意!她硬擠在他們中間,親熱地挽著殷卓望的手臂邁步入內。


    樂見女兒與卓望親近的表姑曾鳴鳳笑不攏嘴。曾鳴鳳的母親是殷家遠房親戚收養的女兒,與殷家沒血緣關係,卻得殷老太爺的疼愛,且與柏堅老爺情如姐弟。


    曾鳴鳳深諳自己不是真正的殷家人,故非常渴望女兒鄭采穎能嫁入殷家,名正言順地繼續留在殷家。


    鄭采穎一逕拉著表哥坐下來,刻意忽視童若蕾的舉動人人皆知。


    「卓望,采穎想在公司裏幫忙,你看看有什麽職位適合她。」殷老爺隻盼望多一雙能手分擔公司,別又是另一塊朽木。


    「爺爺放心,我會安排。」殷卓望的目光瞄向一旁被冷落的童若蕾,給她一個無奈笑容。


    「采穎剛畢業回來,什麽都不懂,卓望你可要好好照顧她。」表姑不忘提醒。


    輕易看穿她耍的小把戲,了然於胸的殷卓望謙虛應之。「表姑不用擔心,公司裏除了我,還有表姑丈與二叔可以照顧采穎。」


    「媽咪,我會跟在望表哥身邊好好學習的。」鄭采穎藉機表態。「望表哥,我有份禮物給你,不如你跟我回房間拿。」


    不讓殷卓望反對,鄭采穎迫不及待推著他起來。「我還有很多有趣的事情要告訴你,我們可以在房間慢慢聊。」


    盛情難卻!無可奈何被架著走的殷卓望回頭邀請。「若蕾,你也一起來。」


    「不了。」童若蕾搖頭拒絕。「我有點累,想先回房休息。」


    「回房休息?你住在我們家嗎?」鄭采穎誇張地驚呼。


    「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反正若蕾和我們早晚都是一家人。」殷卓望用指節輕敲鄭采穎的頭頂。「我不在的時候,全靠若蕾代我看管殷氏、照料家人。」


    「童小姐可是未出閣的小姐,這樣很容易被人說閑話的。」鄭采穎擺明要給童若蕾難堪。


    「現在是什麽年代了?你好像剛喝完『洋墨水』回來,思想竟然這麽迂腐!」殷卓望自然護短了,免得她又再口沒遮攔,此地還是不宜久留。


    「嘿,我隻不過是為她著想……」鄭采穎追上前挽著殷卓望的手臂並肩離去。


    隨著身影消失,大廳之上沒人再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了。


    「采穎向來是個直腸子,若蕾,你別放在心上。」表姑假仙地打破尷尬。「他們這對表兄妹從小感情已經很好,采穎才會一見麵便纏著卓望不放,你別介意。」


    「當然,我不會。」她話中的玄機童若蕾又怎會聽不明白!「抱歉,我先回去休息了。」


    並不理會他們饒富興味的目光,隻想結束這場鬧劇的童若蕾退下去,不過卻還有一人不肯放過她。


    一直在旁欣賞表演的殷敏聰靜靜跟著童若蕾之後離席,他及時在童若蕾進入房間前攔住她。


    「表姑說的沒錯,采穎從小已很喜歡卓望,在她還沒到外國留學前,她一直都跟在他身邊形影不離。」殷敏聰是來落井下石的。


    「那又如何?」童若蕾手握門柄,頭也不回道。


    「沒什麽,我隻是想告訴你,采穎與堂哥沒血緣關係,這回采穎好像很積極爭取,你這個總裁夫人的地位岌岌可危了。」悻悻然撂完話的殷敏聰轉身離去,事情好像越來越有趣了!


    情人眼裏容不下一粒細沙,雖然童若蕾明知殷卓望對鄭采穎沒半點意思,可是看到他們親密靠在一起,她還是很在意,她的確有點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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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出這種岔子?


    正在整理本季業績報告的童若蕾,發現盈利不但大倒退,扣除成本與開支後竟出現赤字!


    自從殷卓望回來接管殷氏後,任何的決策都由他直接批閱,很多大小事情都沒再經由她處理,尤其是二叔與表姑丈負責的案子,卓望全都親自處理。


    童若蕾當然知道他有心偏私,為了避免與她意見衝突而不要她插手,而她一直都相信卓望的判斷能力,即使再偏袒也會有個限度,絕對不會拿公司來胡搞。


    所以她才一直沒過問,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若因此而令公司有所虧損,她便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在事態還未變得嚴重前,她有必要與卓望好好商討,不過現在首要做的是仔細研究報告,找出問題的症結所在。


    翻閱滿桌報告想得入神的童若蕾,並沒察覺一雙銳眸正默默注視她。


    無聲無息站在她身後的殷卓望眼神警戒地掃視她手上的業績報告,再盯牢她顰眉蹙額的憂心側麵。她在懷疑什麽?被她發現什麽了嗎?


    「若蕾。」麵露微笑的殷卓望輕敲童若蕾的桌麵,企圖拉回她的心神。「在想什麽?這麽入神。」


    回過神來的童若蕾連忙抬頭。「沒什麽。」


    「各部門的業績報告送來了沒有?」殷卓望明知故問。


    「嗯,我正在整理,稍後我再給你。」童若蕾如實回答。


    「不用整理了,我想先看看。」他指指她桌麵上的文件夾。「是這些嗎?」


    「是的。」她隻好把手上的文件交給他。「本季的業績不如理想。」


    「很差嗎?」心中有數的他佯裝驚訝。


    「我想我們需要與各部門做詳細檢討。」她建議。


    「別擔心,我會處理。」他頜首示意。「我想要明天拍賣的那塊地皮資料。」


    童若蕾很快轉身拿出一份文件。「所有相關資料與分析都在這裏,你別忘記競投的上限為底價三成,殷氏出價絕不能高出上限,不然便會無利可圖。」


    「放心,明天我會與二叔一起出席拍賣會,我會好好看牢他,不讓他胡來的。」殷卓望再三保證。


    她還是很不放心。「不如明天我與你們一塊去。」


    「我知道你是為公司著想,不過你這樣會很不給一一叔麵子,說到底這也是他負責的案子。」殷卓望也下想讓她插手此事。


    「抱歉,我過分緊張了。」童若蕾一時沒顧慮到。


    他輕點她鼻子調侃。「如果你可以把這份緊張用在我身上,我會更加高興。」


    「隻怕屆時你會嫌我煩,對我避之唯恐不及。」她撇撇嘴嬌歎。


    「我不會的。」殷卓望莞爾一笑。「對了,今晚采穎要我陪她四處逛逛,你也一起去吧!」


    鄭采穎果然積極!童若蕾心中頗不是味兒。「我才不要當電燈泡。」


    「你想到哪裏去了?」好像有人打翻醋壇子哦!


    「采穎不會高興看到我的,我還是不阻礙你們表兄妹聯絡感情了。」她語帶不悅,話中更是帶刺。


    「采穎隻是表妹而已。」他強調。


    不想悶在心中,童若蕾把話說白。「可是她並沒視你為表哥,別說你感覺不出她喜歡你。」


    「真抱歉,我已經心有所屬了。」殷卓望真誠地撫著胸口表明心跡。


    她非但沒半點感動,反而給他一個大白眼。「你是不是弄錯對象了?這番話你還是留待對別人說吧!」


    「為免節外生枝,我們還是快點舉行婚禮吧!」他趁機慫恿。


    「結婚可以解決問題的話,離婚也可以。」他的動機好不單純!童若蕾惡狠狠的瞪他。「兩個人的心不是用婚姻來拴住的,一旦變心,結了婚一樣可以離婚。」


    殷卓望裝出受傷的樣子。「你就對我這麽沒信心?」


    「美女主動投懷送抱,有哪個男人可以抗拒得了!」她質疑。


    「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文謅謅地歎氣。


    她瞟他一眼聲明。「總之你好自為之,別讓我發現你不安分守己。」


    「不然?」他笑問。


    「即使行錯一步,你也別想可以回頭。」童若蕾正經八百回答,她絕不會容忍感情出軌。


    「女人真是無情。」殷卓望一副認栽的表情。


    「男人才夠狠心。」她反唇相譏,並言不由衷道:「祝你有個愉快的晚上。」


    「謝謝。」明白她「好意」的殷卓望低笑,他折返辦公室前,俯身在她耳際輕喃。「我會想念你的!」


    極力咬著下唇不讓笑意漾出來,童若蕾感到說不出的窩心,可是想到他與采穎今晚單獨相處的情景,心情隨之跌落穀底,一片不安的陰霾在她心頭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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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兒前腳剛踏進房門不久,曾鳴鳳後腳便跟著進去。


    「采穎,你回來了。」按捺不住好奇心的曾鳴鳳特意前來關心。「與卓望的約會如何?」


    「還不錯。」坐在梳妝台前脫掉高跟鞋的鄭采穎笑意盈盈。


    從女兒春風得意的表情便窺知一二。「瞧你高興的,一定是進展得很順利。」


    從小鄭采穎便很喜歡表哥殷卓望,除了對他俊朗不凡的外表心儀不已,當然還有殷氏繼承人的身分。


    四年前,鄭采穎留學前夕便直截了當向殷卓望表露愛意,不過卻被他拒絕了,雖然殷卓望表明隻把她當妹妹看待,但鄭采穎並沒死心放棄。


    分別四年的時間讓她完全脫胎換骨,由青澀女孩成長為成熟嫵媚的女人,這次鄭采穎很有信心可以俘虜殷卓望。


    尤其是經過今晚的相處,憑她的直覺,她肯定自己已成功吸引住殷卓望,從他大方接受她的熱情親近,並欣然與她眉來眼去、談笑調情,他無意避諱的行徑意味著什麽?簡直是昭然若揭了!


    男人向來對投懷送抱的女人最抗拒不了,也最受不了刺激的誘惑,因為禁忌的遊戲實在太誘人了嘛!


    「望表哥真的失憶,什麽都記不起來嗎?」鄭采穎邊卸下身上的首飾邊問。


    「雖然隻是局部性失憶,不過有很多事情卓望都記不起來了。」曾鳴鳳頷首。


    如果善加利用,應該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望表哥這次失憶得真巧,簡直是天助我也。」


    「沒錯,卓望這次死裏逃生,連性情也有所改變,對我們好得很。」曾鳴鳳相當受惠殷卓望的改變。


    「難怪望表哥的感覺有點不同了。」鄭采穎非常眷戀剛才靠在殷卓望強壯有力的臂彎內,那種親密曖昧的感覺。


    「采穎,你千萬不能錯失機會,如果能讓卓望喜歡上你,我們就可以把姓童的那隻狐狸精踢走。」曾鳴鳳一直看童若蕾不順眼,巴不得除之而後快。


    「媽咪,你對女兒要有信心哦!」鄭采穎自信滿滿。「憑她那種貨色也想與我爭,她還不夠格。」


    「你別小看她,表麵裝得像個清高純潔的女人,背地裏都不知耍了什麽手段,不但迷惑住卓望,就連舅父都被她迷了魂般,差點把家業拱手讓給她。」這就是曾鳴鳳對童若蕾恨之入骨的原因。


    「工作能力她可能還不差,但迷惑男人的技倆,我絕對有信心勝過她。」一點也不擔心的鄭采穎並不把童若蕾放在眼裏。


    別說童若蕾隻不過是表哥的未婚妻,縱使他們結婚了又如何,她一樣會把表哥搶過來。


    鄭采穎對殷卓望是誌在必得,隻要掌握住殷卓望,屆時她便是殷家的女主人,整個殷氏都在她手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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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成交的土地,由殷氏以高於底價五成奪標,據業界人士估計,興建後出售的住宅單位,在扣除建築成本費用後,售價必會創下新高,遠遠超過同區住宅的價碼。


    這則大字標題的新聞好不醒目,是褒是貶則見仁見智,對業界行情全不知情的人或許會當做是一則利多新聞,一笑置之;但熟諳內情的人士就可能會偷偷竊笑,一副等待看好戲的心情。


    而殷老爺看著這則新聞,則是氣得發抖,麵色有夠難看,為何會捅出這個大樓子來?到底他們在幹什麽?


    氣極的殷老爺趕忙急召殷卓望與童若蕾回來,非要好好聽他們的解釋不可。


    古典清幽的書房內此刻氣氛凝重。正經嚴肅的殷老爺,睿智有神的眼眸徘徊在孫兒殷卓望與童若蕾身上。


    兩人看著攤放在書桌上的報導,彼此心中有數。


    「這塊地皮是誰提出競投的?」殷老爺怒氣難當地興師問罪。


    「是二叔,不過我也有份。」殷卓望自首。


    殷老爺難以置信地挑高白眉。「卓望你怎會這麽糊塗?這塊土地的價值多少,你應該心知肚明。」


    「對不起,這次是我的決策失當與疏忽。」殷卓望表情愧疚。


    「憑你的經驗與判斷,不該犯下這種錯誤的。」向來精明幹練的孫兒怎會如此失策?殷老爺好不痛心憂慮。


    難道卓望想要一個人把所有責任扛上身嗎?童若蕾忙不迭請罪。「其實並不全然是卓望的錯,我也要負上責任,如果在卓望批核這個方案的時候,我曾極力反對便不會造成今天的錯誤。」


    「若蕾,你毋須為此事負責,追根究底都是我的責任。」殷卓望不能讓她來頂罪。


    「也不能怪你會批準競標,其實這塊土地並不是無利可圖,隻要競標價不高於底價的三成還是大有作為。」童若蕾代為解釋。


    「那為何最終會以五成奪標?到底是誰去競標出價的?」殷老爺的腦筋還靈光得很。


    「都是我不好,那天本來我與二叔一起出席拍賣會的,可是到達會場時卻出了點意外,我被絆住趕不上出席拍賣會。」殷卓望隻好和盤托出。


    原來卓望出了意外,幸而不是他辦事不力,殷老爺稍微放寬心,不過憤怒之情不減。「又是榮祖,真是不長進,一定是他罔顧你們給的指示,自作主張出高價,這下公司的損失慘重,我們殷家遲早給他這個不肖子敗盡家財。」


    「爺爺,別生氣,小心身體。」殷卓望連忙安撫。「我們會重整土地規畫,研究這土地的發展潛力,尋求其他更高利潤的方案,盡量把虧損的數目減至最低。」


    這也是現在唯一可以亡羊補牢的辦法了!「卓望,你這次真要看牢點,不能再讓榮祖胡來。」


    「我知道。」殷卓望應允。「爺爺,你也別太擔心。」


    「以後殷氏就隻能靠你與若蕾了。」殷老爺語重心長交代。「好了,你們回去工作吧!」


    兩人離開書房,殷卓望不忘小聲叮囑。「若蕾,暫時不要讓爺爺知道本季業績虧損,我不想他太擔心。」


    「嗯。」童若蕾知道他出於一片孝心。「下季如能追回來,問題應該不大。」


    「沒錯,我們下季一定能做出好業績。」殷卓望虛應。


    殷卓望隻是在信口雌黃,在他心中真正的想法恰好相反。


    不可能了!不論是下一季,還是下下李,殷氏以後的業績都不可能理想了,因為真正敗盡殷氏家產的不肖子孫,正是他殷卓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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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太過聰明著實令男人頭痛,殷卓望翻閱童若蕾提交的最新建議書,那塊殷氏以超高價買人的土地,她想化朽木為金塊嗎?


    無煙綠化都市,高機能先進豪宅,尖端科技商廈,大型娛樂休閑商場。


    與其興建普通沒特色的豪宅,注定虧大本,何不好好投資發展,趁外界吵得火熱時,做出一番成績,這的確是險中求勝的機會。


    不過很可惜,隻要有任何差池或是疏於監督便會漏洞百出,即使再棒的計畫都會泡湯、注定失敗的下場。


    這樣一個美貌與智慧並重的女人實在教他又愛又恨,在童若蕾聰穎的腦袋裏還沒起疑心之前,他一定要盡快把事情搞定。


    「你找我?」推開辦公室大門而入的殷敏聰麵無表情地問。


    「坐。」殷卓望指一指對麵的椅子,很少單獨坐下來談話的兩人生疏得很,當然除了長年累積的心結外,還因為某人的關係。


    「近來工作是否順利,有無需要協助或增聘人手?」殷卓望隨便找個開場白。


    「對於工作與人手分配,貴為殷氏總裁怎會不了若指掌?又何須谘詢我這個小小經理。」殷敏聰的語氣絕對是充滿酸溜溜與火藥味。


    殷卓望當然不會指望這個一向與他不和的堂弟會有好臉色。「關於與亨氏公司合作的企劃,我想讓你繼續跟進,你有沒有問題?」


    亨氏是美商公司,最近打算來台興建連鎖式酒店,並且提供綜合娛樂設施,與殷氏多番接洽後,彼此都頗有誠意合作。


    「為什麽要找我?」殷敏聰不相信殷卓望會把這種大企劃交給他負責。


    「不是隻有你一個,這次你會與若蕾一起負責企劃。」殷卓望說得漫不經心。


    「你放心讓我……負責這種大企劃嗎?」其實殷敏聰想問的是,為何殷卓望會放心讓他與童若蕾共事。


    「如果我說我信任你的辦事能力,你會相信嗎?」殷卓望勾勾唇角淺笑。


    才不!「你存心耍我嗎?」


    「這是個讓你在若蕾麵前表現的大好機會。」殷卓望言之有物。


    心頭一突的殷敏聰裝蒜。「我不明白你說什麽。」


    「抱歉,那天你在茶水間與若蕾所說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殷卓望不再隱瞞。


    終於肯說真話了!「既然你知道我對若蕾有意思,你還故意讓我們一起共事,你到底在想什麽?」


    「你別誤會,我這麽做並不表示我把未婚妻拱手相讓。」殷卓望的黑瞳閃爍著自信光芒。「相反,我對自己非常有自信,對若蕾也很有信心。」


    「你毋須用這種方法去證明你的本事有多大。」殷敏聰握緊拳頭,按捺亟欲揮拳相向的衝動。


    「我隻是想給你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如果你有自信可以把若蕾從我手中搶過去,這會是你唯一的機會。」盛氣淩人的殷卓望滿臉挑釁。「但如果你失敗,我希望你能對若蕾死心,從此把她當成堂嫂來尊重。」


    原來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殷敏聰抬高下巴欣然應戰。「身為男人,我絕對不會逃避挑戰。」


    「很好。」朗目帶笑的殷卓望滿意地點頭。「稍後我請若蕾把相關資料給你,你們要好好相處。」


    「我不會讓你失望,到時我會教你後悔今天的決定。」他會教這個自負狂妄的堂哥悔不當初!


    憑他?還早十年!不過這樣鬥誌激昂才有意思,遊戲才會好玩!


    殷卓望對著悻悻然離去的背影,浮起一個戲謔嘲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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