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還以為他有事要找她,沒想到他說些瑣事,沒任何重點,她心想他太過無聊才會找給她,隨便敷衍他幾句就掛上電話,但過了一會兒他又打來,重複之前的對話,她本來就不是很有耐性的人,不發火才怪。


    問東問西的,她又沒嫁給他,憑什麽管她?


    「你是不是在相親?」


    「我是不是在相親關你什麽事?請問你什麽時候變成我的監護人?整天打來騷擾,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你那麽熟。」


    「騷擾?」鄭宇廷的語氣有些顫抖。


    「難道不是?我現在隻想好好吃飯,你再打來試試看。」汪青予掛斷電話的同時也把電池拔掉,看他還怎麽打給她。


    「又是鄭醫生?」龔美玲好笑的看好友幾乎要掀桌。


    「那家夥今天不知道發什麽瘋,狂打給我,問東問西的,卻不明說想做什麽,無聊。」汪青予把手機丟進皮包裏。


    「前陣子不是還很疏離,怎麽現在又開始熱絡?」龔美玲好奇的問。


    「誰知道?那家夥最近很愛搞曖昧,讓我有點毛毛的。」


    尤其當他用那雙會電人的眼睛看她,像是要說什麽似的,讓她既期待又怕受傷害。


    「怎麽說?」


    「莊醫生好心幫我介紹相親對象,他卻在一旁大力阻止,叫我不要去相親,而且今天一直打來問我在幹嘛?活像他有多愛我似的。」


    「搞不好是真的,你不懷疑?」


    「之前我不是說了,他有喜歡的對象……咦,該不會是沒什麽進展才想回頭找我吧?」難道自己貼上來的女人比較好拐?不過她才不是那麽沒價值,隻能當個備胎。


    「但我聽你的形容,他條件很好,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所以你的猜測沒道理。」


    「難不成你要我自戀的以為他是突然發現我才是他心目中的女神,決定要舍棄美女來就我?」什麽神話嘛!也隻有呆女人會相信。


    「老實說,其實你心中隱隱也有期待吧?」


    「我是有期待沒錯。」汪青予坦承,「之前我把事情說開,也警告過他不準搞曖昧,可是看他這幾天的表現,我的心情是有點浮動,但一切都得歸咎年紀太大的原因,一點風吹草動都可以讓我興奮或失望。」


    每次都是他逃她追,如果她表現出有些退縮,他又會突兀的來拉她一把,怎樣都逃不開。


    龔美玲好笑的問:「不把他當結婚對象了?」


    她搖搖手,「不了,我仔細思考過後,發現我不一定要結婚,結婚並不代表我的人生就會圓滿,不結婚也不表示人生就有所缺憾哪。」


    「恭喜你,終於想通了。」怪了,青予怎麽會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是啊,我幹嘛去管別人的眼光?結不結婚是我自己的事,管他們這麽多,如果我要結婚,是為了我自己,而不是為了他們。」汪青予說著幾天來所領悟到的道理。


    經過一連串的事情後,她沒有對男人失去信心,反而對男人跟自己都多了點信心,不再急著想趕快嫁人,更何況她條件不差,為什麽得像害變成滯銷貨,拚命把自己推銷出去?她人生的目的並不是嫁人,而是要讓日子過得快樂又充實,別人的閑言閑語固然不好受,可是說久了他們也會乏味,尤其當她表示得一點也不在意的時候。


    她過去就是太在意別人的眼光,以至於看到條件好的鄭宇廷就想巴著他,才因此被他嫌……這麽說來,他那天說男人被當成結婚的物品來看待,是不是也是在說她對他的態度?


    她承認,最初他在她眼中是結婚價值大過他本身的價值,可是經過相處後,她變得是因為喜歡他才想把他抓來當自己的男人。


    難道她一直以來表現出的態度是隻要有人願意陪她進禮堂,不管那人是誰都可以嗎?怎麽可能,她有表現那麽明顯嗎?像是想到什麽,汪青予暗暗喊糟。


    她每次跟宇廷聊天或鬥嘴,說沒幾句就說她一定要嫁出去,要不然就是說大家都說她嫁不出去之類的話,聽起來她就像是汲汲營營想把自己打包送給男人的饑渴女人似的。


    可是他應該也有注意到,他受傷的時候她如何開心他,每次麵對他時,她的眼光怎麽都離不開他,那可不是對待「結婚工具」會有的態度吧。


    「所以你決定不理會鄭醫生了?」


    「先不說這些。」汪青予抓著好友的手,急切的問:「美玲,你老實告訴我,我以前是不是一副很渴望嫁出去的樣子?」


    「是啊,三句話不離嫁人相親。」


    「所以男人都怕這樣的女人?」


    「應該是,壓力太大了嘛!而且你急切的程度會讓男人覺得今天認識,明天就應該進禮堂。」


    「這麽嚴重?」


    「嗯,但你也不用轉而抗拒起婚姻來了,那未免矯枉過正。」


    「我沒有抗拒婚姻,隻是不再急切,況且我也還沒好好享受談戀愛的過程,就想結婚,的確是太誇張了。」汪青予苦笑。


    別人要說就讓他們說,她還是照著自己的步伐往前走,要是遇到喜歡的人就在一起,如果怎樣都找不到,也不要勉強自己接受。


    「所以,你不打算跟莊醫生介紹的人相親了?」龔美玲讚賞的對她笑了笑。


    「可能會去吧,不過不會再擺出一副要對方馬上娶我的態度,就當是交個朋友也不錯。」


    但她要先將鄭宇廷奇怪的行為弄清楚,如果他當真對她有那麽一點意思,那她就不會放過他,會讓他對她的興趣越來越深,自然不用去相親,把全副心思放在他身上羅。


    如果是她會錯意,那她就對他徹底死心,她相信自己一定會遇上好男人的,不是嗎?


    汪青予好整以暇的看著走進校門的男人,直到他站在她麵前,她才淡淡的開口問:「又要來看牙齒?」


    「這年頭牙齒不好的人太多,得從小就多加注意牙齒保健。」鄭宇廷幹笑道。


    「那也用不著一直來我們學校,如果你真如此熱心公益,我建議你可以巡回全台灣的小學。」她領著他朝健康中心走去。


    這男人昨天打電話告訴她他要來學校的事,還問她有沒有空堂,知道她早上隻有一節課,便央求她在校門口等他。


    她實在不想潑他冷水,他都來兩次了,如此迷你的校園也該摸清了,哪還需要人帶?擺明了就是借口,隻是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找這個借口,她不否認自己有一絲期待。


    「我會考慮。」走過他先前受傷的地方,鄭宇廷停了下來。「這地方對我真是永生難忘。」要不是因為他頭撞傷,那陣子她天天來照顧他,他也不會更加認識這女人,因而漸漸喜歡上她。


    「你在暗示我什麽?」汪青予一臉防備的看他。


    因為那次他受傷,她後來便把這裏較大的石頭收拾了一下,怕有人再受傷,也踹了害他受傷的石頭好幾下。


    「你終於知道我在暗示你?」他的眼神浮現期待。


    「當然,我知道是我害你受傷,不過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突竟還要提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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