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宇廷眼神閃爍,語氣不穩,「隨便,我要去休息了,下午還要看診。」他大步走入診療間,還把門大力關上。


    莊偉柏好笑的看著好友的反應。


    他對青予的好感隻能稱得上欣賞,要說喜歡還早得很,更不用說青予也沒把他當結婚對象來看待過。


    說那些隻是為了要激宇廷,如果宇廷對青予的態度表明了不可能,他也不必做這種敲邊鼓的事,問題是,宇廷的態度不明,看似有喜歡的人,卻也在意青予,要不然幹嘛為了找不到青予而生氣?所以,他和青予之間發展的可能性很高,當然要幫忙。


    他知道宇廷現在一定很生氣,這樣也好,至少他會開始正視青予的問題,而不是以為人家會一直等他。


    要避免讓宇廷陷入兩個女人之間進退兩難,就隻能用這招,如果到最後,宇廷喜歡的還是沈玉卉,他當然也會義不容辭支持到底,但前提必須是宇廷弄清楚自己要的女人是誰。


    「鄭醫生,你真熱心,上學期末才替學生檢查過牙齒,這學期剛開學不久你又主動要替學生看診,果真是好醫生。」校長感激的握著鄭宇廷的手。


    「這是我應該做的。」鄭宇廷跟著校長往健康中心走去,心思卻一直轉,他必須承認自己企圖不良。


    一方麵是真的想幫學生檢查牙齒,隻是若真有那麽熱心的話,為什麽唯獨挑中快樂國小?這當然是有原因的,還不是為了汪青予。


    在與莊偉柏談過後,他又給了她一個星期的時間,結果她還是無聲無息,他有想過要不要去她家找她,但一定會被她父母拷問,況且如果她冷著臉問他來幹嘛,他一定拉不下臉問她,光想象那畫麵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而且還挺像情侶吵架,一點都不好。


    所以,他想到了這個到學校幫學生看牙的好方法,既讓他有機會遇上她,又讓她不覺得突兀,就算不是替青予的班級看診,他也可以「順道」去她班上找她,想到這裏,他不禁要佩服自己的機智。


    「鄭醫生?」校長喚了他好幾聲,卻隻看他得意的對天空笑著。


    鄭宇廷回過神,「沒事,我們走吧。」


    剛走上樓梯就看到汪青予行色匆匆的迎麵定來,他露出個和善的笑容準備來個喜相逢,不料他還來不及喊她的名字,她就匆匆打了聲招呼擦身而過,怪異的行徑讓他起疑,回頭看了她的背影好幾眼。


    她有看到他,也有跟他打招呼,一切看來正常,但是她微縮著身體臉色不自然,八成是出了什麽事。


    校長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聽說你認識汪老師?」


    直到汪青予走進一間教室,鄭宇廷才將眼神轉回校長身上。「嗯,我們是朋友。」


    「汪老師是個負責的好老師,隻是昨天她班上學生出了點事連累了她。」校長搖搖頭道。


    「什麽事?」


    「她班上一個女學生的父親會對孩子施暴,汪老師知道後不但通知社會局,並且教那名女學生遇到父親施暴時該怎麽反應,結果昨晚那女學生的父親喝醉酒要對她施暴時,女學生就打電話給汪老師,她急忙趕去,沒想到被東西砸傷手臂,不過也幸好她把孩子帶走,要不然那孩子一定會被打得很慘。」


    「她自己一個人去?」鄭宇廷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是啊,關心學生也得顧慮到自己的安全,幸好她隻是傷到手,要是傷到其它地方就慘了。」


    鄭宇廷聞言差點跳腳。「手受傷叫幸好?有沒有搞錯?那她今天還來上課?」


    「她今天來是要跟輔導室人員處理那名女學生的事,畢竟學生不可能一直待在老師家。」校長有些納悶他為什麽會那麽激動。


    「那個笨蛋。」鄭宇廷低咒了聲。


    幾天不見就惹出大禍來,把自己的命當什麽?果真是沒大腦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的火在燒什麽,但知道一定得找她算帳。


    「鄭醫生,走吧。」


    「嗯。」等他把事情忙完,就是她遭殃的時候。


    汪青予扶著受傷的手臂,慢吞吞的走出校園,幸好爸媽阻止她開車到學校,要不然她手痛成這樣怎麽握方向盤。


    早知道就不要來上班,可是學生的事情不早點處理又不行,一方麵得擔心學生的父親會找上門,一方麵又得麵對複雜的程序問題,她今天不僅得上課,還得跑好幾個處室處理這件事,忙都忙死了。


    幸好她是傷到左手,寫黑板不是問題,學生們看到她的情形也很體貼,什麽事都想幫忙,讓她輕鬆不少,但是她的手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要不然一堆事情不能處理,會很麻煩。


    昨天看到母親哭紅了眼,她不禁後悔自己魯莽的行為,今天又被學校的同事念了好一陣子,但能把學生帶離那個充滿暴力的環境,她覺得受這個傷是值得的。


    汪青予一走出校門就看到熟悉的身影正在等她,她沒有費力假裝不認識,反而苦笑的走近他。如果她還不知道他是為什麽事找她,那她就是笨蛋,不過原以為他不會在意的,沒想到他會留下來等她。


    「等很久嗎?」對沉著一張臉的他笑了笑,她淡淡的開口。


    「沒有。」鄭宇廷雙手環胸審視她,從上到下,讓她尷尬極了。


    「怎麽了?突然發現我的身材很好?」她苦笑道。


    「別說笑話了,你知道我要說什麽。」他輕推她一下,「走吧,我開車載你。」


    「鄭醫生,麻煩你不要推我好嗎?我不喜歡。另外,我等一下還有事,不順路,我自己走就好。」想起那晚不好的回憶,她轉身想走人。


    「我不接受,你得跟我走。」話一說完,他就抓著她右手往車子走去。


    「你找我有事嗎?」


    「這麽多天不見,有些事要跟你聊,尤其是昨天的事情最能聊。」他打開副駕駛車門,一把將她推了進去。


    「昨天的事?」他不可能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的,而且也跟他無關。


    把車子駛上馬路,鄭宇廷看著前方臉上沒什麽表情。「多虧你幾位好心的同事告訴我,我才知道你發生了什麽事。」


    汪青予翻翻白眼,「拜托,他們怎麽什麽事都要說,尤其這種事幹嘛說給你這個外人知道。」


    「外人?!」他隻差沒從鼻孔噴氣。


    如果她知道他聽到她受傷的事有多生氣,她就不會把他歸類為外人,那緊張擔心的情緒不是外人會有的。


    「我的傷不礙事,過不久就會好了。既然你要送我,就麻煩你送我到醫院複診,謝謝。」她說出醫院名稱。


    鄭宇廷沒點頭也沒拒絕,不過她看車子駛往的方向的確是到醫院。


    「對了,你怎麽又來替學生檢查牙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不是這個時間才對。」


    「你去問你們校長。」鄭宇廷一句話就堵死她,諒她也沒那個膽去問校長。


    「要不是你今天來學校,也不會聽到這件事,我也不會麻煩你帶我到醫院複診,總歸一句,還是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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