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自己的行為是有點厚臉皮……好吧,是非常厚臉皮,不過她要是再一直矜持下去,搞不好連姊姊的女兒都要結婚了,她還是一身老骨頭等有緣人來配對,光想到那淒慘的畫麵,她隻好咬著牙前來。


    等一下見到他應該要用什麽樣的表情麵對他?又該用什麽話來當開場白?


    是笑著跟他說:「好巧,你也住這邊?」光想就知道是很做作的打招呼方式,別腳的一眼可看穿。


    還是哭喪著臉說:「鄭先生,你為什麽不要我?」一聽到這樣的話,男人八成會拔腿就跑。


    算了,見招拆招吧,鄭宇廷不像是會不留情麵的人,應該會維持基本的禮貌吧?


    遠遠看到健康牙醫診所的招牌,汪青予雖然心跳加速,不過仍鼓起勇氣往目的地走去,她特地挑星期六的午休時間,他應該在診所才對。


    突地,她驚訝的低呼:「鄭先生?!」看到趴在柱子上的人,她一眼就認出來是鄭宇廷。


    他趴在柱子上是在做什麽?她悄悄的在他後頭探頭采腦,順便觀察他有什麽特別的癖好。


    沒見他對柱子做出什麽不雅的動作,那應該不是猥褻的行為,好險。可是,他臉上怎麽有一股滿足的感覺?


    她的腦中全是詭異的想象,讓她冷不防顫抖了起來。


    「有那麽好看嗎?」汪青予靠在柱子另一端好奇的看著他。


    「你怎麽會在這裏?!」聽到有人說話,鄭宇廷馬上跳離柱子五十公分,沒想到來人竟然是那天相親的對象,他更是驚訝。


    「你在看什麽?」汪青予走到他剛才的位置認真的看著,但什麽也沒看到。


    鄭宇廷伸手將她扳轉過身,不想讓她繼續針對他剛才的行為做任何想象。「汪小姐,請問你怎麽會來這裏?」


    汪青予遲疑了下,才雲淡風清的開口,「假日沒事做就出來逛逛到這裏,誰知那麽巧遇到你。」


    「所以呢?」


    「所以啊,我才發現鄭先生異於常人的興趣,真的很巧呢。」


    「小聲一點。」他抓著她的手臂往旁邊的小巷子走去。


    這女人是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剛才在那邊偷窺嗎?今天八成諸事不順,要不然怎麽會被她逮個正著。


    輕輕掙脫他的束縛,她站定在他麵前,好奇的問:「鄭先生,你到底在看什麽?怎麽邊看邊笑?」


    「汪小姐,你講話一定要這麽大聲嗎?」鄭宇廷手插腰,有些不耐煩的瞪著她。


    「對不起,這是職業病,況且我覺得這樣的音量不算太大。」


    夠了,這女人。他無奈的捏捏鼻梁,「你找我有什麽事?」


    「我沒有找你,剛才不是說過了,我隻是路過。」


    「哦,那不送。」他轉身就想走人。


    「等一下。」她連忙喚住他。「我想既然遇上你,我們何不聊一聊?」


    奇怪,他怎麽脾氣突然變得那麽差?隻是問他在看什麽,他顧左右而言他就算了,口氣也很不好。


    「聊什麽?」他轉身環胸看她。


    不是已經跟母親說清楚了嗎?他對汪青予一點興趣都沒有,本來他還慶幸她很識相,不像之前相親的對象一直糾纏他,想不到過了幾天她倒是直接出現在他麵前。「聽說你不太欣賞我?」「嗯哼。」雖然他的沒有否認讓汪青予嚴重受傷,不過她還是要堅強聽下去「需要知道為什麽嗎?」「當然,喜歡一個人跟討厭一個人都有理由的。」「沒有理由。」「那不是正直的人應該說的話。」「為什麽?」「小姐,照你這麽說,之前拒絕你的人不就給你一大串理由了嗎?你何苦要自討沒趣。」他話說得有點殘忍,但是要不如此,她八成會問一堆,不如早點解決,不然等會兒被熟人看見,那就糟了。


    「我沒有被人拒絕過。」她又沒談過戀愛怎麽會被拒絕?況且之前相親的對象都是她看人家不喜歡,所以她沒有被拒絕的經驗。


    「那你為什麽還來找我?」


    「我不是一定要你喜歡我,隻是想我們又沒有相處過,你怎麽知道我不好?就像你表麵看起來是不錯的男人,誰知道你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癖好。」汪青予振振有詞的反問。


    「癖好?」聽到她的用詞,鄭宇廷俊臉一僵。


    「是啊,正常人是不會貼著柱子笑,更別說你別有用心的笑容令人看得不寒而栗。」


    「汪小姐,」鄭宇廷抹了抹臉。「我沒必要跟你討論有關癖好的事情,雖然你說的一點都不正確,等一下我還有病人要看診,不多聊了。」


    「你們下午門診的時間不是從三點開始嗎?距離現在還有一段時間,有那麽急嗎?」汪青予知道自己真的惹惱他。


    真糟糕,她的目的是要讓他覺得她人不錯,沒想到說沒幾句話就讓他臉色大變,他很容易惹毛。


    深吸一口氣,鄭宇廷語氣緩慢的開口,「汪小姐,你有那麽缺男人嗎?」


    聽到他毫不修飾的話,汪青予馬上靜了下來,完全沒有剛才強勢的一麵,臉上浮現難堪,並且尷尬的低下頭。她是很缺男人沒錯,不過被這麽直接說出來不就等於是不要臉?她還是生平第一次被人這樣講。


    想到朋友、同事、親戚過度關心她的終身大事,再加上眼前男人不客氣的話語,她越想越委屈。


    早知道二十出頭就隨便找個男人嫁出去,管他嫁得好不好,反正重點是在嫁出去上頭,結婚以後離婚也沒人會在乎,隻要有嫁過就奸。


    「你還奸吧?」她突然靜默下來,著實嚇了鄭宇廷一跳。


    他本來就不是狠心的人,剛才隻是被她逼急,說出口的話才會這麽難聽,他根本沒那個意思。


    「……」說話不客氣的男人,我現在情緒要崩潰,你要是再逼我說一句話,我就將十年來沒哭過的淚水全宣泄出來。


    「你千萬不要哭,我真的沒那個意思。」鄭宇廷擺出投降的姿勢,小心翼翼的開口,深怕會讓她已經要滿出眼眶的淚水全倒了出來。


    他說的有那麽嚴重嗎?況且她做的事情的確是如此,為什麽說沒兩句就要哭了?她不像是會哭的人。


    「……」我不是在哭你對我說話不客氣,我是對自己生氣,幹嘛非得搞到這地步,丟臉死了。


    「現在是要怎樣?」鄭宇廷慌了手腳。


    她不說話,隻是一臉要哭不哭的看著他,在這個時候,男人應該有什麽反應?抱她?不可能,做不到;轉身就走?他又不是狼心狗肺。


    於是他隻能在旁邊急得快跳腳,沒想到過了一會兒,汪青予就直接蹲在地上,眼淚掉了出來。


    他開始考慮現在是直接將她打昏,或是把自己打昏?


    汪青予語帶哽咽的趕人,「你走吧,不要理我……」


    說起來,鄭宇廷隻是說出自己的心聲,根本沒做錯什麽事,他隻是她對婚姻的出氣筒,忍耐好久的氣悶終於有機會發泄出來。


    「喔。」他聽話的邁開腳步,但是走沒幾步便低咒了聲,乖乖走回她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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