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臻嘆了口氣,然後搖了搖頭。


    「不會嗎?」孔笙有些失落。


    「不是,我是不知道。」宋臻的確不知道,李湛對於宋純的執著超乎他的想像,而現在這裏麵又多了一個傅秋伊……


    望著將蘸水圍在中間擺盤精美、味道誘人的米凍,盡管看上去色香味俱全,可孔笙突然之間就失去了胃口。


    她放下了筷子,一向明媚酷帥的臉上也籠上了些愁緒,「我知道在你們麵前提純特別殘忍,但宋隊,活著的人不可能永遠固步自封,就這樣將自己困在裏麵了啊?」


    宋臻並沒有生氣,而是對上了她的眸光,眼裏有著歉疚。


    「孔笙,對不起,李湛得對,我並不是一個好隊長,當初就那樣拋下你們。」


    「宋隊,我不是這個意思,誰也不想發生當初的事情,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李湛應該也沒有,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純的事情我們都很遺憾,我隻是希望你們、希望我們大家還是能夠像以前那樣好好的。李湛他變了太多,越來越沉悶,越來越不開心,你還能他兩句,我們根本不動他,隻能感覺他和我們越來越遠,不是因為他的職位,而是他越來越將自己封閉,我看到這樣的他,我……我覺得很難受。」


    孔笙是個單純的姑娘,她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但是李湛這樣她就是很難受,就是想要靠近他,讓他不要再這樣一個人困在過往的牢籠裏。


    宋臻微微有些怔住,他沒有想到,曾經大大咧咧的孔笙也會有這麽心思細膩的一麵。


    「你找他過嗎?」他問道。


    孔笙微怔,隨後搖了搖頭。


    在這件事情上麵,她並沒有太大的勇氣。


    「我害怕出來連朋友和同事都沒得做,何況就這麽突然給他喜歡他,會把他嚇一跳吧?所以我想先來問問你。」


    「如果我沒可能你怎麽辦?再我不是李湛,我又怎麽知道他的心思?」


    「你看人看得比較準,所以……」


    「心理分析不是這麽用的。」宋臻有些無奈,這個爽朗的丫頭怎麽遇到感情的事情也變得那麽糊塗,他想了想,建議道,「你是個勇敢的姑娘,等案子結束了,不管李湛會怎麽回應你,去向他表白吧。」


    在他看來,孔笙和李湛不一定會有結果,但沒有結果也比孔笙一個人憋在心裏,最後變成心結要好。


    孔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做了特別大的決定一般,「好吧!」


    見她這樣,宋臻心裏嘆了一口氣,孔笙那一句「好吧」,充滿了不確信,隻怕等到案子破了的時候,她未必有勇氣麵對李湛。


    「走吧,明天還要忙。」宋臻拉開椅子站起身來,孔笙也立即起身。


    回去的路上,孔笙又露出了她那纖細的脖子,在寒風中毫不畏懼。


    她的目光有些渙散,在黑暗中有些迷濛,不復白日的銳利明亮,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雖然如此,她的腳步卻依舊很快,兩人不一會兒就走到了酒店,然後各自回了房間休息。


    孔笙比較認床,再加上心裏有事,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同樣,宋臻也一樣。


    宋純出事後,他很長一段時間都睡不著覺,直到後來症狀才好了一些,最近掏心案重現,他腦袋裏又開始充斥著當初的那些畫麵。


    宋純的死狀在他腦海裏盤旋,和她生前開朗可愛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如針紮一般刺痛他的心。


    同樣備受煎熬的,還有遠在g市的李湛。


    他已經趕到了宋臻家裏,雖然很想節約時間幹脆在辦公室裏麵將就一晚,但畢竟是冬天,辦公室睡覺還是比較冷,環境也比較艱苦,再加上宋臻了,他書房裏有掏心案的線索,所以他忍不住想去看看。


    書房裏,將線索和分析看完的李湛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宋純的照片,整個人陷入了某種沉思。


    他沒有開大燈,隻打開了桌上的檯燈,暖黃色的燈光雖然在努力發出光亮,但還是抵擋不了一室的黑暗。


    所以,他的身體朝著光,背影卻陷入了黑暗裏,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在那光明裏,他拿著宋純的照片細細端詳,拇指一下又一下地摩挲著照片。


    照片裏,宋純摟著一隻二哈,笑靨如花,無比美好。


    他清楚地記得他們曾經的點滴,記得她出事前的那一兩個月,她幾乎每次打電話都會提到這隻二哈,它是怎樣的堅強,即便身患重病也依舊孕育生命;它是多麽的溫順,即便給它打針它也不會哼;又它多麽的可愛,每次她去看它都會舔她的掌心……


    每一次,他聽她描述,心裏都是暖暖的,在他心裏,最可愛的其實是她。


    他還記得,二哈走的那一天,她哭得稀裏嘩啦,可是他還沒開始安慰她,她就止住了哭聲,她應該高興,因為二哈終於實現了它的願望,平安產下了一窩二哈。


    「李湛,我領養了一隻二哈!我給它取名叫哈哈,怎麽樣?」


    「等我回來我就把它帶給你看!」


    「等我回來,你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啊?」


    ……


    他們約了6月15號見麵,可是卻沒有想到,她還沒等到他對她表白,沒有等到他的表示,就麵臨陰陽相隔。


    找到她的時候,她喉嚨的血怎麽也止不住,整個人已經奄奄一息。


    李湛永遠也忘不了,在救護車上,她拚盡全力將食指和大拇指扣在一起,朝他比劃的那個「ok」。


    她平時沒少比劃這個手勢,配上她的笑顏,總是能帶給人莫大的勇氣,讓人不由自主地受她感染變得樂觀,讓人在遇到荊棘困難和迷茫的時候,也相信一定會有希望,會擁有走下去的信心。


    她就是那樣一個美好的女孩兒啊!


    即便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她依然想告訴他要好好地走下去。


    可是,沒有了她,一個人走下去……又有什麽意義呢?


    粗糲的手指摩挲著照片上的笑臉,李湛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


    即便他一直摩挲,照片卻依然一片冰涼,永遠無法變成曾經手下溫熱細膩的觸感。


    夜深人靜時分,他終於無法控製情緒,手握成拳抵住了口鼻,麵部的肌肉不受控製地顫抖。


    即便沒有人,男人宣洩情緒的方式依舊是那麽的隱忍和克製,他甚至沒有發出什麽聲音,頭埋著,隻有一盞檯燈靜靜地照著他臉上猙獰痛苦的表情。


    可照片裏的女人依舊笑靨如花,永遠地定格在了那一瞬。


    而背後,是能夠將人吞沒的無盡黑暗與漫漫長夜的孤寂。


    *


    翌日,孔笙和宋臻眼下的黑眼圈都沒有怎麽消散,反而有加重的趨勢。


    兩人對望了一眼,默契地什麽都沒有,吃過早餐之後,就同來接他們的司機去了中山區公安分局。


    中山區公安分局的同事昨晚加班到深夜,將有關視頻裏戴口罩的犯罪嫌疑人的相關數據拿了出來。


    分析顯示,該男子年齡在25歲到34歲之間,身高172—174cm,體重65—67kg範圍內,根據口音判斷,應該是湘南一帶的人。


    「屍檢報告出來了沒?」孔笙連忙又問。


    「暫時還沒有,估計還要再等半天,法醫已經在加快速度了。」羅連忙回答道,他們的法醫真的已經在拚命加速了。


    「先做側寫。」宋臻立即作出決定。


    孔笙點頭,「我先來,犯罪嫌疑人沒有固定工作,沒有收入來源,在從南往北向京都移動的過程中,他一邊通過殺害受害者取得特殊滿足感,一方麵通過洗劫受害者身上的現金來獲得錢財,所以他拿走了受害者的手機和錢包以及衣物。」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密愛追兇:男神住隔壁》,微信關注「 或者 」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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