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季茜分開後,宋臻驅車來到了鹿川影視城大悲寺拍攝基地,秦風這段時間正在這裏拍攝他導演生涯中的第一部戲,是一部歷史劇,名字就叫《大悲寺》,講述的是在外敵入侵、華夏大地狼煙四起的危難關頭,大悲寺一群武僧主動加入抗敵大軍,以千古名寺大悲寺為據點,與敵軍展開鬥爭的故事。


    秦風以一寺為切入點,以一群普通的武僧為主角,以小見大,折射出大時代的變遷和動盪不安。


    同時,大悲寺又不過是滾滾歷史洪流中的滄海一粟,轉眼便被淹沒無蹤。


    宋臻到來的時候,秦風正在給演員講戲,一看到宋臻,他眼睛立即一亮。


    「來來來,快幫我個忙!」


    眾人不由得抬頭跟隨秦風的視線望去,然後就看到了一個妖孽般俊朗的男人,不由得疑惑,這是哪個劇組的新人演員,怎麽從來沒見過啊?


    「快來,我這正愁沒人給我做個全套的比劃,你快來幫我。」秦風直接站了起來,熱切地盯著宋臻,然後伸手指著自己麵前的演員說道,「我這裏有場戲,他,男主,武僧,要和反派頭領有一連串過招的鏡頭,武術指導隻能拆分來一招招講,正愁找不到人比劃,我這傷筋動骨剛一百天,又不敢使力,正好你來了,幫我打一場!給他們看看,什麽是真刀真槍真功夫!」


    宋臻眸光一瞥,就看了秦風口中的那個武術指導,以及,那兩名對打的演員。


    「做人要厚道啊,我都幫你了,你也意思意思唄。」秦風挑眉道。


    「行!」宋臻也痛快。


    倒是旁邊的武術指導有些擔心,「秦導,這不好吧,萬一沒輕沒重傷到了怎麽辦?」


    「傷到?」秦風不由得笑了,指著自己問,「你覺得你能傷到我嗎?」


    「不能。」他據實回答。


    秦風,曾經是演員的時候就從來沒啟用過武替,一招一式都是真功夫,熱衷武學,造詣頗深,想要挑戰他的武術指導不知凡幾,最後都鎩羽而歸,他自認自己是贏不了秦風的。


    「我和他隻能打平手,所以,現在他夠格和你切磋了嗎?」秦風指著宋臻問。


    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讓麵前的武術指導以及演員們色變。


    這個長相妖孽俊朗、恍若神祗的男人,竟然這麽厲害嗎!


    「請!」武術指導也不再扭捏,直接抱拳做禮。


    宋臻也抱拳回禮,兩人隨即走到了場中央。


    頓時,所有的人都自發的圍了起來,觀看這一場切磋,大家交頭接耳,紛紛猜測宋臻的身份。


    眨眼間,場上兩人已經交起手來。


    有了秦風的提示,武術指導並沒有掉以輕心,招招狠厲,挾裹著勁風呼嘯朝宋臻的各個要害而去。


    宋臻瞟了眼場上的演員,想起秦風說的武僧,心裏有了底,隨即應對起來,隻見他避、擋、格、擊……遊刃有餘。


    武術指導幾次出手都沾不到他身,不由得被激起了鬥誌,然而他出手越狠,宋臻卻應對得越輕鬆。


    隻見宋臻避實就虛,隨機應勢,順勢應招,輕取關節,巧施裹纏,竟然將他玩得團團轉。


    「嘿!」武術指導大喝一聲!


    宋臻待機而動,抓筋拿骨,一個掃堂腿,竟然直接將人絆倒在地,隨即手肘跟上,直接鎖住了對方的脖子。


    「承讓。」


    場上立即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還有人大呼過癮,大聲喊著「好」。


    宋臻當即鬆開了武術指導,站起來朝他拱了拱手。


    武術指導撐起身子站了起來,眉目間全是佩服,不單單是因為宋臻把他打敗了,更重要的是宋臻是用僧人慣用的硬氣功將他打敗的,他不僅在和自己過招,也沒有忘記要做示範。


    反觀自己,為了求得勝利,用的都是擅長的招式,而忘記了切磋的初衷。


    「行了,大家先自行琢磨一下,我和老朋友敘敘舊。」秦風走上前來,直接伸手搭上了宋臻的肩膀,「不錯啊,工作那麽忙功夫卻沒有丟,走,這邊廂房裏說話。」


    宋臻勾起唇角,隨他一起進了房間。


    這是大悲寺的廂房,此時已經變成了秦風他們劇組的工作間,秦風走進屋子裏,指了指旁邊簡陋的椅子,「將就坐吧。」


    隨後他彎腰從地上的紙箱裏抽出一瓶水扔了過去,「反正你也隻喝白水,沒別的,就這個,將就喝吧。」


    宋臻不由得笑了,秦風坐到了他對麵,正好瞥見他在笑,不由得問道:「笑什麽,我這是經費緊張,開源節流懂不懂?哎,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啊!」


    「開源節流?」宋臻掃了眼不遠處地上那兩箱被翻得亂七八糟的石榴,以及左手邊桌子上的一個密封的小紙箱,和紙箱上粘著的填好的快遞單,不由得打趣,「這個季節的石榴,挺貴的吧,秦導倒是挺大方,這是要往哪兒寄呢?」


    「眼可真尖!」秦風轉身隨手從地上的紙箱裏撿了兩個石榴,然後取了水果刀放到了桌上,「要吃自己剝。」


    「個大皮薄的都被挑走了,然後隨便撿兩個給我?」


    「愛吃不吃,那是我寄給長歌的,你能和我媳婦兒比嗎?行了,別貧了,你讓我找的人我已經幫你約好了,今天晚上六點半,得意樓,我對外聲稱自己想要拍一部關於上世紀音樂變遷發展史的紀錄片,好說歹說把那些老古董弄來了,你倒給我說一說,你幹嘛找那個時代的歌手、音樂製作人這些?」


    「查一些事情。」宋臻回道。


    「那麽久遠,你到底在查什麽?而且還都是音樂圈的?」秦風疑惑,不過看宋臻的神情,他又補了一句,「不方便講?」


    宋臻點了點頭。


    「搞得那麽神秘。」秦風吐槽了一句,卻沒再追問。


    「謝了,這事!」宋臻勾起唇角笑了笑。


    「說這些,反正今晚你自己和他們聊,別露餡了就行。」已經幫忙把人約到了,秦風也就完成了宋臻交給他的使命,至於其他的,比如說怎麽圓謊這些,那就是宋臻自己要操心的事情了。


    不過宋臻既然在查那些事情,肯定也做過了解,他倒不是擔心,隻不過還是提醒一下。


    「嗯,知道,放心吧。」


    「對了,陸玨的死,你有什麽看法沒有?陸明紳那邊也在關注這個事情。」秦風突然想起這事來。


    陸玨與莫長歌和陸明紳都有舊怨,是秦風威亞事件的幕後操縱者,在威亞事件之後,他想以精神不正常來逃脫法律製裁,結果被陸明紳將計就計,將他送到了默克療養院進行強製治療,也就是變相的監禁。


    12月8號,g市彤山影視城奠基儀式當天,陸玨竟然在默克療養院自殺了,宋臻因為母親在默克療養院治療,擔心會影響到母親,所以趕到了自殺現場。


    在自殺現場,他看到陸明紳,以及市局重案組的陳玄,接著了解到了當時的情況。


    「這個案子已經從市局重案組移交到我們手裏了,因為涉及到g市的陸氏集團、莫氏置業還有你,再加上陸玨本身是心理學家,情況比較複雜,上頭也比較重視,所以由我們特案組來查。另一方麵,陸玨自殺現場出現的『b』字母也讓我們很在意,因為,我曾經在別的連環殺人案或者變態殺人案中看過類似的標記,它更像是某種組織的代號。近期國際上也出現了類似的案件,所以我要出去一趟。」


    「那我等你消息。」秦風略微皺著眉頭。


    陸玨的事情不搞清楚,即便人死了,也好像埋著一顆炸彈,讓他有些不安。


    「嗯,不過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再在他人麵前提起,我總覺得,這個b後麵隱藏的東西不簡單。」


    秦風鄭重地點了下頭。


    聊完正事,秦風便去工作去了,宋臻倒也不拘謹,自己坐在廂房裏,整理著晚上飯局要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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