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著眼睛,努力回想第一個夥計臨死之前的模樣。他先是麵色如枯槁,眼睛當中充滿血絲,然後就是腦袋變得猶如鮮花一樣,死後身體立馬就枯瘦得如果一具幹屍。


    而繼他之後,三哥也開始變成這樣,但是他沒有臉色一變就立即死亡,而是先吐出了幾口黑水,腦袋也沒有變樣。想到這裏,其中讓我最為詫異的就是,既然除了我和孫國輔之外,剩餘的所有人都中了蠱毒,眼睛當中出現了黑線,但是他們為什麽不是同時發作,而是存在了先後順序。


    我正在想著,孫國輔的一個夥計就吼了起來:“叔,小子我還年輕,死不算什麽,十八年之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我扭頭看了一眼那個夥計,發現他的臉龐還很青澀,估計年齡不會超過二十歲。這樣的年紀就出來江湖上麵打拚,也是不得不讓人敬佩不已。


    孫國輔聞言之後,舉起手就要給那個夥計一巴掌。但是手掌還沒有打到那個夥計,孫國輔就低歎一聲,將其緊緊抱住:“孫叔我沒用,帶著你們出來,卻沒有照料好你們。你們這些個王八犢子,都不要再跟老子說死不死的了,要是你們死了,老子完事以後就下來陪你們。”


    看見這感人的一幕,我心頭也不由得一酸,眼睛一紅就要冒出水來。但是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心中就跳出了一個念頭:難道這些夥計此時還沒有毒發身亡,不是因為別的原因,而是因為他們年輕?


    想到這裏,我恍然大悟,瞬間就想到了這件事情當中的關鍵點。


    中了這些蠱毒之後,根據其抵抗力和體質不同,死亡的順序似乎是有一定的規律。剛開始的時候,死的是前麵開路的那兩個夥計。他們年齡大,經驗足,遇到緊急事情能夠第一時間處理,所以孫國輔才會安排他們在前麵開路。但是,他們的年齡畢竟擺在那裏,氣血不比壯年,所以是他們最先發作。隨後就是剩下人員當中,年齡排在其後的三哥,他看起來估計也有個三十五六了,所以才會緊跟著發作。


    按照這樣的推斷,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接下來會死的就是那幾個二十多不到三十的夥計,而最後死亡的則是剩下那兩個估計不到二十的夥計了。


    想完之後,我迅速叫他們安靜下來,然後將我的推斷說了出來。


    孫國輔思考了一下之後,頓時點頭說道:“沒錯,應該就是這樣。但是我們怎麽解毒呢?”


    此時,蠱毒發作的三哥已經失去了理智,滿地打起滾來。為了防止他突然變化起來傷人,我們隻好用繩子將其捆綁了起來。


    他被捆之後,心神稍稍清醒了一點,知道自己離死不遠,於是就雙眼茫然,嘴裏麵不停的反反複複說著一句話,並不斷用身體蹭著地麵,好像是在抓癢一樣。


    我聽他不斷念叨的似乎是個“蟲”字,頓時就覺得奇怪:“我們是怎麽中的蠱毒?這一路上也沒有見到有蠱蟲鑽入體內啊?”


    但是有句古話說得好:“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三哥不停的嘀咕著“蟲”字,使我想到,整個隊伍有可能是在不知不覺之間,體內寄生了“食人水蛭”的蟲卵。


    這種食人蛭習性特殊,一個宿主體內隻能寄生一隻,如果在母蛭未成形前宿主死亡,它也會隨之化為濃血,並且不能寄生於冷血爬蟲體內,否則隻會生長為普通螞蟥。當時被火焰噴射器焚燒的巨型水蛭,軀體酷似人形,而附近窪地中的水潭裏,還聚集著更多的同類,第一個開路夥計死亡時候形容枯槁的樣子,就如同有條食人蛭寄鑽到了他體內,漸漸將他體內的精血和腦髓吸食完了,到最後被成形的食人蛭借他的死屍軀殼換形,也成為了這死水巢穴中的螞蟥母體,所以他的頭顱才會突然裂開,那是水蛭已經入腦了。


    我將這個想法極快的說出,眾人也都覺得有理。因為之前我們路過的那攤汙水的時候,就極有可能已經被水蛭鑽入了身體。


    這裏的環境潮濕悶熱,瘴癘蔓延,植物、水流、空氣、泥土、雲霧、泥沼都很危險,那些食人蛭甚至可以鑽透衣服鞋襪和皮肉,可謂無孔不入,沒有什麽辦法可以保證絕對安全。


    “那我們怎麽辦?如果我們中的蠱毒,隻是體內的水蛭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用藥把它們殺了,然後來解毒?”我問到。


    孫國輔深通醫理,在多年的盜墓生涯當中,曾多次治過被吸血螞蟥咬傷的人,於是他搖頭說:“如果水蛭附在體外,可以直接用煙頭去燙,或是將草紙燃煙去熏,總之有很多辦法可以對付。但腹中或腦顱內爬進了水蛭,除了開刀動手術取出之外,絕無它策,以眾人目前的處境,性命隻在頃刻之間,別說根本就沒辦法開刀,就算立刻被送到醫療設施先進的醫院裏急救,也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眾人隨即又七嘴八舌的接連想了幾個辦法,但是都沒有實際操作的可能。比如自行吞食毒藥,那倒是有可能毒死體內的螞蟥,但這種舉動無疑於自殺,就相當於飲鴆止渴。而且剛剛那條被火燒死的食人蛭我們也都看見了,它全身上下都是吸盤,一旦進入身體,就會死死附在活人血肉當中,不是尋常的寄生蟲可比,就算吐盡了膽汁,也難以將其從腹中吐出。


    孫國輔見眾人滿臉絕望的神色,自然是心痛無比,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直接站了起來,抽出刀子舉起胳膊說到:“我們體內有龍氣,所以水蛭才不會往我們體內鑽。要是實在不行,老子就割脈放血喂你們,死也要把那些水蛭弄出來。”


    我聽他這麽一說,心中也是一動,下意識的就舉起了胳膊。但是細細想來這樣也不行,因為那些水蛭不知道吸附在人身體的哪個部位,要是在肚子裏麵還好說,要是不在裏麵的話,即使把我和孫國輔的鮮血放完,估計也不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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