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合力將棺材蓋子扔到一邊,然後我急忙退後幾步,指著那具屍體吼道:“胖哥,削他丫的,他活了。”


    “活個屁!”王胖子白了我一眼,拿出工兵鏟將地麵上燃燒的固體燃料火堆撥亮堂了,然後繼續說到:“這他娘的是棺槨密封太嚴,屍體裝入後腐爛發脹,屍氣鬱積在其中難以消散,借住這股恒定的氣體,死者的屍體也保存在散盡屍氣後的這一狀態。隻要棺蓋一起,受到外界空氣的作用,棺內產生了劇烈的變化,屍體全身筋肉收縮,也象詐了屍似的,騰一下就坐了起來。你小子膽子還算不錯,胖爺見過不少被這一幕活生生嚇死的盜墓賊。”


    我聞言直接咋舌,連說“嚇死寶寶了”。那死屍是個男子,大概五十歲左右,整個屍體保存得極好,頭發指甲等因為死亡之後繼續生長,所以此時看起來很長。他被開棺時候產生的屍氣所帶動,此時披頭散發,猶如生人一般。


    胖子說到:“這是個值錢的家夥,看胖爺我給他來一個海底撈,刮幹淨他身上的每一件明器。”說罷,他就回身去翻自己的背包,看起來像是要找什麽東西。


    我雖然在平常生活中膽子不大,但是由於常年書寫靈異鬼怪一類的小說,所以在對待死人、僵屍這一些事情上麵,膽子還是蠻大的。我聽胖子說要在這屍體上麵尋找明器,心中好奇心大起,雙手不由自主的就伸向屍體的脖子,直接將上麵的一串明珠項鏈摘下來。


    “胖哥,這項鏈成色還不錯啊!”取完項鏈之後,並沒有發生什麽危險,我不由得心裏一鬆,心道這盜墓也不過如此啊。


    可是我話音剛落,男子屍體的皮膚就迅速塌陷萎縮,屍體顏色由白轉黑,眼看著在一瞬間化為灰燼。他的屍體從外至內,一層層碎為黑灰,剩下的零星骨骸都散落在棺內,形骸不複存在了。


    “哎呦,我的親哥哥呀。”胖子一看就知道完了,懊悔得連拍自己的大腿,然後跳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個死馬仔,怎麽就不能管著你的手呢?這屍體哪能輕易沾染活人的人氣啊?”


    我有點不服氣,說到:“雖然肉身沒了,但是裏麵的寶物什麽的肯定不會變沒啊?而且我們這一次來是為了尋找滿清十二宮想要的東西,他們總不會想要這具屍體吧?”


    胖子到:“你懂什麽?好在這裏不是養屍之地,不然棺材當中的屍體沾染了活人人氣之後就會全身長毛,然後跳將出來撲人。所以我們取棺材當中的明器之時,都要事先帶好手套口套,免得詐屍。”


    我道:“行了,胖哥,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注意。不過這屍體都已經毀了,就算了吧,反正沒什麽大不了的。”


    沒想到胖子聞言還有點生氣,說:“你他奶奶的,懂不懂尊老愛幼啊?這棺中男子是我們的前輩,是我們的長者,我們拿了他心愛之物也就算了,怎麽還能玷汙人家的屍體呢?我勸你還是別寫書了,免得你這種落後墮落的思想影響了我們的下一代祖國花朵。”


    我無語了!不過想來這胖子是經過文化大革命熏陶的前輩,思想自然是要比我們這些後人躍進,所以當下我服了個軟,對著棺材當中早已經化成灰燼的男子拜了幾拜,然後趕緊叫胖子再去棺材當中找找其他的東西。


    屍體化為灰燼之後,剩下的骨骸又黑又碎,除了幾顆牙齒之外,其餘再也無法辨認了。胖子舉著工兵鏟亂撥棺中剩餘的事物,翻找有沒有死屍嘴裏塞的珠子,****裏麵的玉塞,以及其他的東西。


    找了一圈下來,除了一件屍體身上穿的長袍衣服以外,我們竟然什麽都沒有找到。胖子嘀咕道:“沒理由啊,這家夥既然養得起金尾鯉魚這種高檔貨色,應該不會這麽窮,連點像樣的陪葬品也沒有啊?會不會是這件衣服有古怪?”


    說罷,他就將屍體的衣服拿了,然後湊到火堆旁邊去看。這一看,果然就發現了端倪,那袍子上麵竟然勾畫了不少文字和圖案。


    “他娘的,敢情這裏麵埋的是東方不敗啊。對了,小周,那《葵花寶典》前兩句是什麽來著,是不是叫欲練神功,必先自、宮?”胖子隻是匆匆掃了一眼文字的前幾句,就轉過頭問我。


    我有點詫異,就點點頭,說:“對啊,怎麽了?”


    “小周,你我二人即將成為這個世界上最為厲害的劍客了。”王胖子一本正經比了個蘭花指,然後將那長袍遞給了我,“你自己看吧,這他娘的絕對就是當年那天下第一東方不敗留下來的劍譜。”


    我白了他一眼,自然是不相信他說的話,然後轉眼朝著長袍上麵的文字看去。果然,在第一排的位置上麵,書寫了兩個大大的黑體字“自、宮”。我大吃一驚,差點就產生和王胖子一樣的想法了。但是我為人比較仔細認真,又去看了看其他的文字,這一下我直接笑出聲來。


    原來那袍子上麵記載的隻不過是一種煉丹的丹方,大意是說要配齊男女下身的物件兒各一百套,然後用來煉丹,那“自、宮”兩個大字隻不過是這丹方的名字罷了。


    王胖子盜墓多年,見識遠比我這個書呆子廣博,他一聽我說這是個“配料”獨特的丹方,已猜出個大概,於是故作老成的籲道:“世間曾有一門修煉歡喜禪的邪教,這個教門詭秘無比,卻是男女都有習它的。這夥人是專割死人那活兒的,男屍去勢、女屍去幽,男女配成一副,再加上汞砂異草,就是一味丹藥了,服之能成大道。他奶奶的,原來這墓主人是個這樣的王八蛋,早知道直接拖起來先暴打一頓,然後再挫骨揚灰。”


    說到這裏我們大概也猜出來了,那滿清十二宮的成員估計目的就是這個丹方。他們常年用酷刑折磨活人,想必是不會缺少這煉丹的“原材料”。當下我和胖子一合計,說東西也到手了,就準備往回撤了。


    胖子扭頭一看那五隻金尾鯉魚,就舔了舔嘴唇,說折騰大半宿了,肚子裏早就沒貨了。眼下火堆正旺,說什麽也得先烤幾尾野味吃了再說。


    於是他抽出刀子,就著潭水開始撥刮魚鱗,想要將金尾鯉魚收拾幹淨了。我覺得好笑,就抱著膀子站在一邊看著。但是看著看著我就發現古潭水麵之下冒起來一團黑影,那黑影越來越大,仿佛是有什麽東西在快速朝著這邊前進。


    “胖哥小心。”我急忙大喊一聲。話音未落,一張足有水缸大小的血盆大口就從水底冒出,一口朝著王胖子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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