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封鏡還未說話,已經退回山穀的元百凡,立即身形一動,幾個起落竄出城樓,向著易辰奔去。


    當年他被易辰受傷,這讓他顏麵和威嚴大損。


    雖然盤王以賞千金,封萬戶候來緝拿易辰,並說出易辰滅殺顧少軒和毒殺老皇帝的理由。


    可元百凡作為當年盤王的心腹,又哪裏不知道其中內情,易辰根本就是個無名的毛頭小子。


    雖然許多外人不知情,和他地位相當的將軍,卻知曉易辰的身份,這讓他很難在同僚麵前抬起頭來。


    這麽多年,一些和他不對頭的文武官,經常拿這件事來諷刺他,因此他對易辰一直耿耿於懷。


    現在聽到不遠處的二十來歲青年就是易辰,他雖然有些難以置信,可第一反應就是提著他曆經百戰的長槍,向著易辰飛奔而去,速度仍然快如奔馬。


    所過之處,一些雜草樹葉,都被卷動開來,威勢形似一頭猛虎。


    五六個呼吸後,元百凡就來到易辰三丈外站定,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盯著易辰那年輕得過份的臉,並開口道:“你真是易辰,當年從這丹山逃走的藥童?現在說實話還來得及,我元某人不殺無名之輩。”


    易辰見顧封鏡沒來,反而是這個當年他化氣二層就能偷襲成功的家夥,現在跳出來說不殺無名之輩,他都懶得理會。


    不過眼見顧封鏡放棄了對牧屏曦動手,一雙深邃的目光望過來,易辰反而鬆了口氣,至少牧屏曦暫時沒有危險了。


    元百凡見麵前自稱易辰的家夥,理都不理會他的話,怒喝道:“你到底是不是易辰,可別拿別人的名頭來唬我,要不是那個藥童,我才懶得親自動手!”


    元百凡一雙虎目瞪著易辰,長槍在手裏虎虎生風的轉動一圈,一下子紮在腳邊的山石中,沒入其中三尺之深。


    他遲遲不動手,主要是覺得眼前的青年麵容年輕得過份,當年偷襲他的那個藥童易辰現在算來,起碼也是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了,怎麽可能才二十來歲,且無論麵容還是皮膚,似乎都沒有當年的一點影子,他哪裏又敢確信。


    一旦殺錯人,恐怕又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堂堂猛將,大費周章來殺個無名之輩,盤王又會怎麽看他。


    元百凡不急著動手,易辰卻不耐煩了,對城樓上不知所措的牧屏曦招了招手,道:“公主,這家夥也算是你的人吧,就交給你處置了。”


    易辰見顧封鏡的注意力在他身上,便對牧屏曦說道,至於能不能救下牧屏曦,他也說不好,能不冒險靠近山穀去救人,那是最好的結果。


    顧封鏡這次果然隻是盯著易辰,對於離開的牧屏曦都沒有再動手,大慨是殺子之仇更為重要,或者是覺得,以他先天之境的實力,就算放牧屏曦暫時離開城樓,他要想殺,還是不費吹灰之力。


    牧屏曦經過易辰的提醒,心中不再遲疑,壓下對顧封鏡的忌憚,直接從城樓上跳下,中途踩了幾處裂開的縫隙,安然無恙落在了遍地狼藉的城樓前。


    隨即毫不猶豫,向易辰所在飛奔而來,很快到達易辰身邊。


    元百凡見易辰仍然不理他,隻是把公主叫來了,單手輕輕一提,就將插在山石中的長槍拔了出來,手腕一抖,槍頭就挽出無數槍花,大笑道:“小子,原來你就這點本事,被我一嚇,就將公主搬出來了,殺你這種人簡直辱沒了我元百凡的名頭。想當年那個藥童易辰,雖然卑鄙無恥,不值一提,可還敢背後偷襲我。你和他根本不能比,我才懶得殺你。”


    元百凡說完,轉身就要走。


    易辰注意力一直在城樓上,和他對峙的顧封鏡身上,不得不說,顧封鏡現在實力還不錯,特別是他現在忌憚太虛仙鼎器靈的情況下,想收拾這個先天之境,確實有些不易。


    至於元百凡,他根本不放在眼裏,不過既然現在如此囂張,也不可能放他離去,於是拿出一顆小融元丹和兩張符籙,對牧屏曦道:“公主,我不方便動手,這家夥你擺平他,對於這種助紂為虐的亂臣賊子,你不會手下留情吧。”


    牧屏曦一見易辰手裏突然出現的符籙和丹藥,本來灰敗的雙目變得明亮起來,連忙接過丹藥服了下去,隨即抓過低級火焰符和低級水罩符。


    略一煉化小融元丹,就恢複了一些法力,身形一晃,攔住了元百凡的去路,清脆的聲音響起:“元將軍,其實你這種小角色,別說易師兄懶得動手,其實本宮都不想出手,現在沒有其他人,我隻有免為其難,你能死在本宮手上,是你的榮幸。”


    牧屏曦感受著身體中漸漸恢複的法力,傲嬌的性格又回來了,語氣之間再次帶著一種傲然。


    “公主殿下如此給末將麵子,那我得接著了。”元百凡怒道,心想其實搞不清楚,盤王對牧屏曦到底是什麽態度。


    即便現在恨之入骨,但牧屏曦一旦死在他手上,說不定會給他來個秋後算賬,將一切憤怒全都發泄在他身上,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怎會不懂。


    城樓後麵的盤王透過縫隙,看清楚了元百凡的忌憚和遲疑,他還準備趁著璟城局勢未穩,戰王還沒有站住腳跟,他好快速整合兵力反攻回去,哪裏還想在這裏囉嗦。


    更何況他為奪得皇位,連老皇帝都能毒殺,又豈會在乎牧屏曦這個反對他的妹妹,於是大聲對元百凡道:“元愛卿不必顧忌她公主的身份,從五年前,他幫助戰王那個大逆不道的叛王開始,她就不再是燕國的公主,朕的妹妹了。”


    元百凡聽到盤王當眾說出這番話,算是給他吃了定心丸,一抖手裏的長槍,直取牧屏曦的咽喉。


    “讓你一招。”牧屏曦將水罩符拍在身上,水罩立即將自身包裹起來。


    元百凡感覺長槍刺到了一堵無形的軟牆上,根本無法寸進分毫,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才知道牧屏曦那修士的手段不是他能對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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