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對你自己的計劃不滿意嗎?”


    自己的計劃?


    “告訴我,白狼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為正在遭受苦難的生命帶來永恒的平靜。”


    永恒的平靜。


    啊,難道是?


    不會吧?


    “這是殺人啊,你們在用這樣借口粉飾自己的行為嗎?”


    “你們?好過分啊,蕭涵,難道不應該是我們才對嗎?”南宮眨了眨眼睛,看向正在怒吼著的蕭涵,“這是你的計劃呀,我隻是計劃的追隨者而已。”


    “我不覺得你們做的事情是正確的,我永遠都不會這麽覺得,人擁有選擇自己生命的權利,任何人都無法剝奪這個權利!!!”


    “但如果死亡是他自己的選擇呢??”


    自己的選擇......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不對,說不定是很近的距離,傳來了腳步聲。


    是白狼。


    不對,明明是精神中異常的一部分,為什麽.....


    “蕭涵,能不能不要那麽幼稚了?誰是誰的一部分又有什麽意義呢?”


    他拿起了蕭涵丟掉的鐵楸。


    “你想幹什麽?你難道要殺了你自己嗎?”


    “隻是讓你失去知覺而已。”


    【“蕭涵,你在和誰說話呢?”】


    【“不要過來!”】


    【砰!!!】


    ......


    又是......這個結局。


    到底要怎麽樣才能讓自己活下去?


    到底怎麽樣才能讓這件案件徹底結束?


    到底怎麽樣才能擺脫這可悲的故事?


    蕭涵愕然了。


    這一次他讀檔到了醫務室,遇到南宮的時候,而這個時候的南宮正抱著自己。


    或許是因為被這次的無限獨擋,弄得很是心累,蕭涵不自然地抱緊了南宮。


    “哎呀,怎麽了?蕭涵的身體很溫暖。”


    “謝謝你,我的心情平複了很多,現在這個瞬間我真的很幸福。”


    蕭涵欲言又止。


    “怎麽了?你如果有什麽事情的話可以直接說,不用客氣的,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吧。”


    “不能接受和離別,究竟哪個更讓人難受呢?”


    “我想想看,雖然被拒絕很傷心,但是果然還是離別更加痛苦吧,若是心與心沒有建立起聯係就不會悲傷了啊,太在乎不喜歡你的人會活得很累哦。”


    南宮笑道。


    “那你害怕死亡嗎?”


    “為什麽這麽問?”


    “死亡不就是離別嗎?”


    “死亡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沒有什麽好害怕的,隻是我也能理解,大多數人害怕著死亡這件事情,如果不懷持對死亡的恐懼,社會也無法順利的運轉下去,隻是你覺得沒有終點的旅途真的有意義嗎?”


    事實確實如此,真的很沒有意義。


    “南宮說起來很抱歉,我其實一直在思考著如何反駁你,但我有時候又覺得你和白狼說的話有一些道理。”


    “你現在是另一個蕭涵,所以你會一直站在白狼的對立麵。”南宮糾正道。


    “不是的,我隻是一個想過正常生活的高中生而已,我不奢求幸福,隻是普通的活著我就已經滿足了。”


    “蕭涵,你不是個普通人,我也不是。”南宮頓了頓,“那和你說一件你大概不知道的事情吧,我殺過人。”


    “我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在我們讀小學的時候,她患上了急性腦膜炎,並且治療不及時,出現了神經障礙的並發症,我聽醫生說她的大腦已經發生了損害,就算幸存下來也會失去智力,甚至是癱瘓。”


    “我的母親整天以淚洗麵,我的父親為了給妹妹治病也掏空了積蓄,我實在無法忍受那樣的痛苦,也無法直麵我妹妹每天遭受的折磨,安樂死,你知道安樂死嗎?”


    “你為你的妹妹實行了安樂死?”蕭涵怔了怔。


    “我,我,我是那天她在病房裏對我這樣說,所以我才把那個儀器給......”南宮泣不成聲。


    蕭涵摸著南宮的頭,雖然知道就算這樣,她大概也不會絲毫感覺到安撫。


    “沒事了,都過去了。”


    不過蕭涵終於知道為什麽南宮依靠白狼這樣的人了,白狼可以讓她的行為開脫,讓她覺得安樂死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如果否定了白狼,就相當於否定了她自己。


    “對不起.....我.....”


    南宮抹了抹眼淚,然後站回床邊,她看了蕭涵一會兒,便什麽也不說地推開門走了出去。


    蕭涵看向窗外皎潔的月亮,他其實很想對南宮說些什麽。


    他真的很想對她說些什麽。


    但是怎樣都開不了口,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門被再次推開,袁音一臉無助地走了進來。


    “蕭涵,南宮好像哭得很厲害。”


    袁音似乎一直在門外偷聽,是在走廊看到了南宮吧。


    “袁音.....不行啊,今晚不能在我家過夜,你可能會死的,我可是殺人犯啊,今晚你最好也去一家旅館住下,不要回自己的家。”


    “為什麽,我不太懂?”袁音歪著腦袋。


    “聽我說的做就可以了,抱歉,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嗎?”


    蕭涵逃離了那個醫務室。


    啊,好煩。


    白狼也好,南宮也好,袁音也好,所有的事情我都想拋之腦後。


    我今晚不可以睡覺,如果睡覺的話,可能體內的白狼又會醒來。


    啊,但如果,如果可以睡覺的話,明天醒來會不會一切恢複往日一樣。


    如果我和南宮都是普通的人的話該多好。


    我本想在街上隨便找個地方躺下休息,陰暗的橋洞過於濕冷公園的長野又是蚊蟲叮咬,我難以忍受這樣的環境,結果繞來繞去還是來到自己家的附近。


    於凡正站在我家的樓下。


    “我因為擔心你,所以剛才去醫務室找你,然後發現那邊隻有袁音一個人,你向袁音承認的你是殺人犯了對吧,那麽我的猜想果然是對的。”


    “.......”


    “行,那就假設白狼是你的另一個人格,你知道白狼一直是在誘導人去自殺嗎?”


    於凡揪住蕭涵的衣領,狠狠地將他按在了牆上。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白狼。”


    “這樣子可不像你啊,平時一貫冷靜無情的班長,居然也有這樣狼狽的時候。”


    “換做誰都是這樣的,都會這樣子的!!!”


    麵對嘶吼的於凡,蕭涵依然冷靜地說道。


    “嘁,雖然袁音那麽說,但我不太相信你有雙重人格,你是裝出來的吧!你就是白狼本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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