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思明!現在可是上課時間!”


    “為什麽你們能討論這麽若無其事啊?”


    她拋下這句沒頭腦的話後,就飛奔出了教室。


    於凡看著簡思明的背影,小聲嘀咕道:“哈??我應該沒說什麽會惹到她的事情吧。”


    “我也覺得還算正常。”


    所以現在到底應該怎麽辦?


    蕭涵想了想,還是拋開了喧鬧的課堂,他也立刻飛奔出了教室,來到走廊,已經不見了簡思明的蹤影。


    跑到哪裏去了?


    “蕭涵.....”


    “袁音,你怎麽不好好呆在教室裏?”


    麵前這個少女看上去有些茫然。


    “我有一些事情想跟你說,是關於簡思明的。”


    .....


    地點是靠近中學的一個村落裏,往常寂靜的村落,今日卻熱鬧非凡。


    全村的村民都集中到了村中央的一個臨時搭建的戲台附近,仔細打聽後才知道這是村裏某位剛過世的老者的葬禮,隻說是紅白喜宴,卻又不像。


    因為戲台上站著一個幾乎一絲不掛的妙齡少女,她們在進行一種特殊的舞蹈的表演。


    這到底是怎樣一副光景啊?


    “放開我啊!!!”


    蕭涵熟悉的身影也在這些舞女當中,她似乎正在被一個當地村民纏住,一臉為難的樣子。


    “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我叫你放開我!!!”


    “怎麽了嗎?摸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反正你就是幹這行的,再說了馬上你不就要脫光光了嗎?”


    “對啊,對啊,直接就在這台上做吧。”


    圍住簡思明的村民,臉上寫滿了猥瑣的笑容。


    “放開我!”


    “喂!”


    蕭涵的聲音讓眾人一愣。


    村民有些惱火的看過來:“喂!你幹什麽啊?”


    蕭涵被村民攔在了台下。


    “怎麽啦你?她是你媳婦嗎?”


    台下的村民見此狀紛紛起哄,又是鼓掌,又是發笑,他們大概是把當下的狀況當成了特別安排的節目了。


    “你們笑什麽啊?這樣很有趣嗎?”


    怎麽會這樣?


    怎麽會有這樣的地方?


    蕭涵穿過村民群眾,把手伸了過去,簡思明猶豫了一下,隨即握住他的手。


    “快跟我離開這裏!”


    “嗯!”


    .......


    蕭涵拉著簡思明的手,來到了村莊的另一側,這裏十分安靜,屋子裏的人大概都去參加那個葬禮了吧,葬禮的主辦方似乎也沒有追上來的想法。


    可能是覺得強行拉著表演者走,這件事本身也是個樂子吧。


    “什麽啊?你說話啊!”


    “抱歉,我不太擅長說話。”


    ——尤其是在這種場合下。


    “我當然知道!你這樣子做,我今晚的工資就沒有了!”


    “還惦記著工資,你難道不知道繼續待在那裏會發生什麽事情嗎?”蕭涵皺了皺眉頭。


    “知道啊,反正又不是第1次了。”簡思明頓了頓,看向蕭涵反問道,“你聽誰說我在這裏的?”


    “班上有同學住在鄰村,知道你在做這種兼職,為什麽葬禮上邀請女生穿著泳裝去表演?太莫名其妙了!”


    “很難理解嗎?儺戲,豫劇,皖北小調,古代開始就有這樣的性質表演了,因為葬禮本身是一個很接近死亡的地方,所以需要性這樣的象征,生命的東西來平衡。”


    “.....”


    性象征生命嗎?


    難道說文字裏麵有一個生字,它就象征生命嗎?


    “幹什麽啊?”


    “沒,就是,你意外的感覺懂得比較多,有點和我的印象裏不太一樣。”蕭涵欲言又止。


    “你這麽說太無禮了!”


    “你這人還真是,每天都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你家在哪裏?我開車送你吧?”


    開車?


    難道說要用自行車開車嗎?


    客套一下吧。


    “你有駕照?”


    “不,其實是自行車,就停在村口。”


    蕭涵用手指了指村口停著的自行車。


    “你那說法也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一般也不會往那方向想吧,我們都還沒到能考駕照的年紀。”蕭涵摸了摸後腦勺。


    “也許你是個高考5次失利的複讀生呢!”


    就算複讀也不會從高二開始複讀吧。


    “你送我到附近的一個公交車站吧。”


    “嗯,好的。”


    等等。


    簡思明身後的樹下似乎有一個黑影,突然動了一下,它炸了眨眼睛,那個黑影便消失了。


    隻是樹影嗎?


    “怎麽了?這麽不情願送我啊?”


    “不是,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


    “啊!”


    簡思明傳來一聲慘叫。


    “怎麽了?”


    “沒有,剛剛感覺要掉下去了,你扶穩一下我啊!!”


    “你快過來坐不可以嗎?”


    “笨蛋,穿著裙子怎麽跨著坐啊?”


    “喂,你別打我啊,這樣下去你真會掉下去的!”


    “哼!”


    又被打了一拳。


    算了,隨便你吧。


    “喂,簡思明。”


    “幹嘛?不就打了你兩拳嗎?”簡思明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說起來這家夥看起來還真是可愛。


    “你能不能不要做這種兼職了?”


    “不繼續做了,你養我嗎?”


    養你嗎?


    自己也沒有多少錢。


    “不行,我也不是有錢人,但我可以去幫你申請助學金貸款。”


    “你能一口氣拿出100萬嗎??”簡思明頓了頓,“我的爸爸啊,留下了100萬的欠債,人間蒸發了,追債的天天騷擾我,拿著大砍刀把我家門劈開的都有。”


    她輕飄飄的說出了非常沉重的話。


    “靠,我為什麽要跟你說這些啊?我不需要你可憐我什麽,而且你是根本什麽都做不到,隻會嘴上說些同情話的人,我見的多了幫不了別人,就別說這些沒用的屁話。”


    簡思明看了看遠處。


    “好了,公交車站就在這附近,放我下來吧。”


    蕭涵一直沒有說話。


    “什麽都說不出來就滾吧,你這副樣子怪蠢的。”


    “那明天學校見吧。”


    滾就滾。


    這壞女人怎麽回事?


    “不要真的走啊,難道不應該和我一起等巴士過來嗎?”


    “所以你到底想怎麽樣?你昨天找我是想說什麽嗎?如果你是想向我道歉,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我才沒有想向你道歉。”


    原來如此,我好像漸漸掌握了和她對話的技巧,把他說的話反過來理解就可以了。


    “隻要是人類就會擔心被討厭被誤解,可能我之前不清楚,但現在我完全知道簡思明是什麽樣的人了,所以沒問題,放心吧。”


    “......我反倒覺得蕭涵你是最難理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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