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三並不知道天樹口中的佐為是誰?


    但由於這名字一聽是男生,自覺對自己沒威脅,一時間女孩把更多精力放在了感謝半澤天樹身上。


    在狂三看來,這世界沒有什麽能比獲得半澤的家人認可更高興的事。


    感謝過後,狂三拿著手機去了老師的休息室,女孩開始盤算自己到底該如何緩解兄弟倆的矛盾。


    狂三很清楚,直樹這次對哥哥是真的怒了。


    否則不會前後變化那麽大,對自己那麽的喪心病狂。


    因此直接提兩兄弟關係複合是非常不妥的,必須盡量緩和兩人的矛盾增加直樹的幸福感才行。


    女孩握拳了拳頭,給自己加油!


    果然,隻要堅持,希望終究會來臨。


    “加油,狂三,你可以的。母親大人說的是對的,無論這個世界對你怎樣,隻要一如既往的努力、勇敢、充滿希望。轉機就會到來。”


    女孩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暗暗給自己加油!


    ………………


    ………………


    一直到狂三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天樹才緩緩的把自己的手落下。


    與此同時,男孩臉上的笑容逐漸隱藏在了鴨舌帽的陰影裏。


    他來到休息室的盥洗室,在洗手台前的才再次抬起了頭。


    他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是一張沉冷如水的臉。


    戲演完了,隨後就要看能從狂三哪兒能獲得多少有價值的信息了。


    天樹對自己這樣說道。


    事實上,天樹對於自己傻弟弟直樹近幾天幹出的傻事,早有耳聞。


    而當時的天樹就基本確定了傻弟弟背後有佐為幫助。


    據他調查,目前億度圍棋網上有一個id叫【日本人隻會下屎棋】就是他愚蠢的弟弟在操作。


    透過觀戰弟弟和他人的對弈,天樹也更加確定那個幫著弟弟下棋的人就是佐為。


    雖然這個id行棋的風格似乎和以前的佐為有了些許不同,但大部分的對局思路天樹是熟悉得不能在熟。


    介於此,天樹斷定弟弟隻靠著佐為是翻騰不出什麽浪花。


    對於弟弟的計劃,天樹是表示不屑的。


    前世的2012年到2015年,他十三次闖入國際圍棋大賽決賽,先後敗於李世石和柯傑十二次。


    雖偶有勝利,但終究輸多敗少。


    考慮到當年的自己都被教訓的那麽慘,弟弟就靠佐為又能成什麽氣候。


    基於此,天樹最開始是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佐為畢竟是陪伴了他十多年的夥伴,傻弟弟也終究是他可愛愛的傻弟弟,再加上他奪走了詩羽,所以天樹想把佐為當成了給弟弟的賠禮。


    愛撲騰就怎麽撲騰吧,隻要不真的觸及他的底線就行。


    隻是從現有的局麵看,天樹卻發現了自己的弟弟越來越不正常。


    英雄救美,收留小狗,怒斥癡漢,這些要不是聽到了確切的匯報,且有圖有真相,天樹是完全不能相信是自己弟弟會做到的。


    不僅如此,弟弟的口技,談吐,繪畫實力這也是前世的弟弟所沒有的。


    是誰把這些給了弟弟?又是誰教導了弟弟?


    天樹全都不知道!


    最費解的是他派出去的人沒有一個能查到弟弟口中的中國人到底是誰?


    是弟弟背後有別的勢力扶持?


    還是母親留給了弟弟什麽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母親在這一世對弟弟的偏愛開始拂過天樹的眼前。


    “直樹啊,直樹。可千萬不要觸及我的底線呢,你如果被人利用了,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天樹的目光愈發冰冷。


    …………


    …………


    半澤直樹是在要離開寵物醫院的時候收到的時崎狂三的語音。


    眼見到狂三一連發了三個語音,也沒有文字敘述。


    半澤是真沒想到會是原主的哥哥用狂三的手機發來的。


    以至於語音入耳的刹那,半澤感受到身旁的佐為身形是立即不自然的扭曲了。


    “抱歉了,弟弟。”


    “好好下圍棋。”


    “好好對佐為和狂三。弟弟!”


    等三句語音都播完,半澤再看向佐為。佐為這大男人已哭的淚流滿麵泣不成聲,把一旁聽不懂日文的褚嬴都嚇傻了。


    不斷的問半澤佐為為什麽要哭,半澤無聲的搖搖頭沒有和褚嬴解釋。


    他能理解佐為哭的原因,在此時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應對。


    相對的,半澤反而更加在意半澤天樹忽然這麽找上自己的原因。


    對方以這樣的方式和自己道歉,真的是道歉嗎!


    抱歉了,弟弟。


    這句話如果是半澤天樹親口到他麵前說,那或許還有一定的分量。


    可通過狂三的口,這擺明了就是告訴自己他不配半澤天樹當麵道歉。


    “直樹,你打算怎麽回複他?”


    見直樹拿著手機沉默了近一分鍾也不動作,佐為顫抖著聲音對半澤問道。


    “我不回複他。”


    轉頭看了眼臉色愈發蒼白的佐為,半澤堅定的搖搖頭。


    “不回複,為什麽?直樹,天樹這不是和你道歉了。”


    “有這樣道歉的嗎?佐為。如果他真的在誠信道歉,那當麵道歉是不是才是最該做的。而且為什麽要用狂三的微信和我說。他想查到我現在的聯係方式絕對不難吧。”


    被半澤這麽一說,佐為頓時語塞了。他先前被天樹的那一句好好對佐為,真的給感動壞了。


    “佐為,不要認為每個道歉都能換來一切如昨,道歉……隻是對方的解脫,而不是受害者的原諒。你可被他關了可是一年多了。在我看來,他給你當眾下跪都不過分。你可是教了他十年的圍棋。”


    半澤語重心長的說著,隨即對褚嬴又揮了揮手,朝著地鐵的入口走去。


    既然想不通半澤天樹到底是什麽用意,半澤決定不想了。


    和這件事相比,半澤覺得現在回一趟個人公寓才是當務之急。


    今天周六,按照約定本來半澤直樹給櫻島麻衣購買物料的采購日,可櫻島麻衣卻沒如約發來采購單。


    不僅如此,對方甚至還失聯了。


    事實上,半澤曾答應了麻衣在狗狗成功手術後,發照片給對方報狗狗的平安。


    可因為上午出了那檔子事,半澤就和麻衣用微信說明了原有,並在上午十點得到了對方的回複。


    這也是半澤今天最後一次聯係到櫻島。


    從中午開始,半澤就發現聯係不到女孩了。


    在十二點的時候,半澤因為收到了寵物醫院發來的手術成功的消息,所以把這些信息給轉發了麻衣。


    不過櫻島沒回複自己。


    最開始的時候,半澤還以為是女孩在睡午覺,可剛才他給櫻島麻衣又去了電話,電話雖打通了,但還是卻沒有人接。隻轉接了語音信箱!


    出去了?還是發生了什麽別的事!?


    種種現象無不表明了櫻島麻衣大概率出了事,鑒於自己好歹是房東。


    所以,半澤現在必須去看一下。


    ………………


    ………………


    半個小時後,半澤用鑰匙打開了自己公寓的電子門。


    一進門,半澤立時就感覺到了不對。


    先是空氣,臭臭的有一股屎尿的味道。


    然後就是嗷嗚嗷嗚的犬吠聲。


    櫻島麻衣的那條哈士奇小奶狗正在不斷的叫喚,見到是半澤來了叫是更歡了。


    “櫻島,櫻島!”


    半澤呼喚了兩聲,見沒人回應,直接進入公寓。


    很快,轉悠了一圈的半澤,在公寓的衛生間看到了沒聯係上的女孩。


    女孩倒在衛生間裏,一動不動,尷尬的是,對方現在連褲子都沒提上,正光著臀部側對著他。


    【入室強女殺人】!?


    眼前的場景,半澤在心中不由亮出了這個專有詞匯。


    不過很快的,半澤就發現了不對!人還是活的!這就說明這不是那種事。


    這個時候,半澤還那管對方是個什麽難堪的樣子,忙過去扶她。


    一入手立時又發現女孩的身體燙得嚇人,一摸她額頭,果然在發著高燒,而且入手滾燙的程度遠超想象,最起碼在三十九度之上。


    一個成年人發燒到四十度以上,那可是有生命危險的!這丫頭怎麽了!


    可為什麽會暈倒呢?而且還光著屁股?


    而現場的臭味最後告訴了半澤答案。


    隻見不遠處的馬桶裏一大堆稀爛的黃白之物還沒被衝洗掉,這怕是女孩拉肚子拉到脫水,最後拉到一半就暈倒了。


    又看了看女孩白嫩嫩的屁股上還有部分汙漬,半澤更覺得自己大概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但現在該怎麽辦?


    叫救護車送醫院?


    不行,這要是叫了救護車,被醫護人員看到,那我半澤直樹和櫻島麻衣的關係就徹底解釋不清了。


    絕對不能讓普通的外人知道,必須得找自己人才行。


    但是到底要找誰呢?


    服部平次?不行,不行,上次已經托了他處理鈴木合子的事了。


    半澤建一?也不行,這要是讓他知道自己金屋藏嬌對方還是個女明星,怕是得拿著棒球棒抽自己。


    野原新之助?……


    嗯。


    這個好像可以有啊!現在就打個電話問問看。


    這種娛樂圈老油條絕對應該有這方麵的人脈。


    想到做到,半澤直樹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十五秒後,在半澤焦急的等待聲中電話被接通了。


    慶幸的是,是老新本人接的電話,而非經紀人。


    “兒子,什麽事親自打電話過來啊。不會是想到到教父我這裏顯擺你救了藤原家的大小姐吧。”


    半澤聞言沒好氣的吐槽道:“教父,我現在沒心情和你扯廢話。我這邊出了點急事要您幫忙。您聽我說我這邊……是這樣的,我公寓有一個房客。她暈倒了,……現在要送醫院。但是這個房客的身份有些特殊我不能直接送。而且她也不希望暴露自己的行蹤,所以您這邊有可靠的醫院和醫生嗎?幫我安排一下住院吧。”


    組織著一會兒語言,半澤總算把情況給說了個大概。


    他沒有直接說出櫻島麻衣的名字,是因為他從老新的電話裏聽出了很嘈雜的人聲。


    初步判斷很可能老新人就在攝影棚,有其他外人在。


    這萬一對方一激動當眾說出了麻衣的名字,天曉得等櫻島恢複過來會怎麽修理自己。


    野原新之助聽了半澤的要求沉吟了一會兒,才道:“這個?兒砸,這事,你問過你爸了嗎?還有你那個房客為什麽不能直接叫救護車啊。男的,女的。到底是什麽理由不能叫啊”


    “你煩不煩啊,就說有沒有吧。要沒有我隻能拜托親爹了。我告訴你,她是女的,你的圈內人。不方便曝光。可以了吧。”


    “女的?圈內人?住在你公寓?艸,你可以啊……直樹!”


    短暫的沉默後,野原幸之助亢奮了!


    半澤白眼一翻,聽語氣就知道這賤貨想歪了。


    “你就說能不能派人來吧,有渠道和有醫生嗎?不要廢話,人還燒著呢。然後還有腹瀉脫水的現狀。你就說有沒有吧,沒有我就隻能找別人了!”


    電話那頭的野原新之助拍著胸脯保證道:“有,絕對有。我馬上派人聯係醫院,然後叫車子下來接你。半小時以內一定到。然後哦,地址給我一下。然後到底是誰啊,你放心,我這邊已經到休息室了。沒外人在,你倒是告訴我到底是誰啊。你的對象!”


    “等到時候在告訴你……”


    言罷,半澤掛斷電話。


    放下手機,又看了著還倒在地上的櫻島,猶豫了一下後,他卻是準備拿紙巾給女孩擦屁股。


    他現在可以不管不顧把櫻島的褲子提上,但女孩子大都有潔癖,這醒來後一定會感覺非常髒。


    如此擦拭了一番,因為觸及到了私密地,櫻島從昏迷中醒轉過來。


    她張開眼睛,看到了半澤,虛弱地道:“半澤?你幹嘛?你對我做什麽!……”還沒說完,這姑娘也是頭一歪,又暈了。


    半澤丟掉紙巾,對她連聲呼喚。但女孩再次充耳不聞,半澤拍著她的臉,她也隻有嗯嗯一下,並不睜開眼睛,看樣子真是燒迷糊了。


    得了,在人來前隻有物理降溫了。


    半澤走向家裏的冰箱。


    他記得冰箱裏還有幾塊冰凍魚幹,沒有冰塊就先拿這個當冰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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