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嘉急匆匆地出門,沈母追到門口,“晚上回來吃晚飯嗎?”


    “我不知道。”雅嘉大聲回答,跑進車庫。


    半小時後,車停在一棟大廈樓下。


    不安地等了兩分鍾,rita氣急敗壞地從大廳衝出,懷中尚抱了個哇哇大哭的小嬰兒,她的小外甥女。


    等她坐上車,雅嘉立即從她手裏接過小嬰兒,一邊哄著一邊皺眉問:“他們兩個……沒事吧?”


    “沒事才怪!”rita垂頭喪氣地往後一靠,“他們兩個簡直是吵瘋了,一個罵對方無恥,一個罵對方無情,一邊罵一邊摔東西,把屋裏搞得沒處落腳,隻差沒扭打在一起。”


    雅嘉幽幽歎了口氣,“他們這又是何必?”


    說也奇妙,隨著她抱著輕輕拍哄,懷中小嬰兒的啼哭聲竟漸漸止歇,小小的鼻翼抽動,眼皮慢慢地闔上。


    低頭看著粉嫩可愛的那張小臉,她笑容不由得漸漸浮上,“寶寶快睡著了。”


    rita跟著看一眼,心情也好了許多,“來,我來抱吧!”她伸手,“你開車,隨便帶我們去什麽地方,隻要遠離那對討人厭的夫妻就行。”


    雅嘉依言照辦,半晌,她忽然又皺眉,“你要帶寶寶回你那兒過夜?”


    “要不然能怎麽辦?”rita一撇嘴,轉頭悶悶地看向窗外,“她的爸媽正在家裏pk,我剛沒過去的話,寶寶一個人在房裏哭死都沒人管。”


    她話音剛落,忽然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緊接著傾盆大雨就倏地落下,來勢之迅猛,就好像為了映襯rita此刻的煩躁心緒。


    街景頓時模糊成一團。


    小嬰兒被轟隆隆的悶雷嚇醒,睜大烏亮的雙眼,淚痕猶掛的小臉看起來是那麽柔弱可憐。rita和雅嘉看在眼裏,都不由得感到一陣心酸。


    事情會發展到如今這難堪的局麵,孩子有什麽錯?!


    rita摸摸外甥女的頭,仰起下巴吸了吸鼻子,緩慢道:“dna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寶寶是姊夫的,可他跟我姊的感情也算是徹底完了。”她冷冷地揚起嘴角,“多可笑,這兩個人一邊拚命爭奪孩子的撫養權,一邊卻任由她在房間裏哭叫?哼哼,反正我是弄不懂他們倆的行事模式了。”


    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雅嘉隻得沉默不語,專心地開車。


    豆大雨珠落下,打在前麵的擋風玻璃板上“啪啪”作響,雨刷有規律地左右擺動著,推開一波又一波的水潮。周遭的一切聲響都被雨聲和風聲遮蓋過去,車子的行駛顯得有一絲艱難,加上小嬰兒又發出“嚶嚶”的哭聲,更讓車內兩位女生心神不安。


    這像是一場災難的前兆,更像是災難已經開始。


    又開過一段路,rita忽然驚喜地大叫,“嘉嘉,快把車子停入那個地下停車場去!”她手指著車窗外蒙矓不清的某處,“那邊有家餐館,我們幹脆喂寶寶先吃點東西。”


    雅嘉點頭,“好,反正漫無目的地兜轉,隻會使情況更糟。”


    從停車場出來,她們抱著嬰兒走入餐館,選擇一處臨窗的座位坐下。


    rita給外甥女點了碗清粥,還有一杯豆漿。在沒有帶奶粉和奶瓶的情況下,這兩樣是她們唯一敢給寶寶嚐試的食物。


    幸好小家夥有了止饑的東西就在瞬間安靜下來,雖然粥和豆漿可能是她從未曾接觸過的食物,但當rita抱著她、雅嘉小心翼翼地用小湯匙喂她時,她表現得十分配合。可愛的小嘴吞咽的同時,圓溜溜的大眼睛開始好奇地打量周遭的環境。


    有幸跟她對上一眼的人皆露出濃濃的笑容,氛圍因為她而轉變,吵雜大雨的包圍下,在這間小小的餐館裏,漾滿一種安寧而溫馨的味道。


    隻是與此同時,rita和雅嘉卻是另有一番錯綜複雜、酸甜互摻的心境。


    不知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能不能暫時中止寶寶父母親的爭執?


    餐館的隔音設備遺不錯,關上厚重的玻璃大門,外麵的聲響就被隔絕八九分。填飽肚子後,在rita的輕輕搖拍下,小嬰兒開始昏昏欲睡,兩個女生互看一眼,齊齊苦笑。


    接下來,她們又能怎麽辦?


    rita的心裏很不好受,轉頭望向窗外的雨景,沉默不語。


    此時雨勢已減弱大半,風也停了,方才的暴戾全然化為漫天迷蒙的細雨,絲絲縷縷,纏綿不絕。街上甚少有行人,偶有二一也是披衣匆匆奔過。路邊擺放的幾株盆栽被大雨衝得歪歪斜斜,但葉色鮮亮水潤,反而比雨前更多了幾分生氣.


    雅嘉怔怔地望著小嬰兒淺睡中的可愛小臉,嘴角始終保持著微彎的弧度,目光愛憐。


    “嗯,你說……”她忽然想起什麽,抬眼看向好友,不期然看到rita臉上兩行細細的淚痕。她的心陡然一緊,遞過去一張麵紙後,柔聲勸慰,“傻瓜,為什麽要哭?”


    rita接過麵紙,胡亂在臉頰上擦拭了下,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我沒事,隻是有些受不了我姊和姊夫。”她抱著外甥女換了個姿勢,輕歎了口氣,“夫妻之間一旦反目成仇,往日的情份總會蕩然無存,”說到最後,語音哽咽,“既然這樣,我……這輩子都不想結婚了。”


    “rita——”雅嘉輕喚她的名字,對好友的想法大感詫異。


    “是真的,嘉嘉。”rita看著她,又苦笑著將視線轉開去,“人都說聽千言萬語的大道理,不如身邊一件實在的小事能夠觸動你的心。我先前對生活、對感情都隨意慣了,總覺得事在人為,獲取幸福並不見得怎樣困難。”


    她吸了吸鼻子,繼續道:“你也知道的,自從寶寶降臨到這個世間,我姊和姊夫為人父母的那種驕傲和喜悅就深深打動我,有一份不錯的收入,嫁一個不錯的丈夫,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漂亮孩子,這是樸素而美好的願望,不是嗎?可是沒想到姊他們不到一年的婚姻這麽快就劃上句號了,我姊是應該負大部份的責任,但……”


    “唉,我也懶得去評論了,隻是忽然就對某些東西失去信念。婚姻、男人和女人、相護相守,好像真的是些很不牢靠的東西,像樂透彩一樣,能擁有的幸運兒鳳毛麟角。”


    頓了頓,她歎息著搖了搖頭,“反正我對自己不抱期望,我從來就不是上天眷顧的寵兒。”話至此,平素燦燸活潑的她神情竟是這樣哀戚。


    雅嘉全然怔住。


    rita的話語和神態觸動她心靈深處最柔軟的所在,視線也變得一絲模糊。


    “別胡思亂想!”傷感中難抑激動,她的雙手握成拳抵在桌上,“我一直都相信你說的——人活在世上,幸福全賴自己去追求。婚姻並不是買樂透彩,人生更不是!”


    rita苦笑,“嘉嘉,你已經夠幸福了,你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可我沒有。因為人跟人之間,一輩子的所得全都不一樣。多和少,是各人的命,你明白嗎?”


    聽她說出這樣的話來,雅嘉默然了。


    多和少,是各人的命……


    難道一切在冥冥中真已有定數?那麽她的將來呢,還有祁風,以及他們倆共同的將來呢?她閉了閉眼睛,思緒開始飄移。


    她最大的幸福成形在這一年中,而如天氣轉涼,歲末將至,她的幸福會隨之消弭嗎?


    積月來的思念和委屈湧上心頭,她比任何時刻都渴望未婚夫的懷抱。但是辦不到!這一段艱難的時光還沒度過,未流下的淚水在眼眶中幹涸,心卻益發酸澀和迷惘……


    她和祁風的未來又會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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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在將近三個半月後,雅嘉收到一通電話——


    當時她正有個重要會議要開。


    “總經理,待會兒會上要用的資料我已經整理妥當,還有一份等複印完畢,我一齊給你送進來——”


    小祝的聲音突然中止,一通外線電話強悍地插入,“小嘉——”略帶喑啞的男性嗓音。


    是祁風!


    原來是小祝在向上司匯報的同時,一聽外線電話居然是祁風打來的,二話不說就給轉進來。


    雅嘉整個人怔住,渾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嘉?”聽筒裏再度傳來渴盼已久的熟悉聲音,卻似帶著濃重的疲憊。


    “祁風,我好想你!”雅嘉脫口而出,情難自禁,百味陳雜的淚水衝破防線,滑過她弧度優美的臉頰,滴落下來。


    三個多月的思念終於得到回報,在這一瞬間,心愛的聲音落入耳畔,落入她心裏!


    “小嘉,來我辦公室,我想見你!”祁風在電話那頭急切地道。


    好!心當下做出欣然的回應。


    但在下一秒,理智占據上風,她陷入兩難的境地。


    “祁風,現在恐怕不行。”她艱難地向他解釋,情感和理智激烈交戰,“再過五分鍾,我必須親自主持一個極其重要的會議,等會議一結束我——”


    “不行!就是現在,我要馬上見到你!”孰料未婚夫果斷地拒絕她,“你把會議延期,不然交給下屬,總之你給我快過來!”


    話裏的焦躁和不滿讓雅嘉吃了一驚,心也越加揪緊,“我、我盡快提前結束會議——”最後一絲理智仍頑強地堅守,縱然已心亂如麻。


    “不行!”還是斷然的拒絕,越加暴躁,“你聽到了沒?我想要你在我身邊,就在十分鍾後。”


    然後電話被粗暴地掛斷了,雅嘉驚得從座位上站起來。再也沒去兩相權衡,她匆匆取出車鑰匙,推門而出。


    “總經理?”小祝正巧捧了厚厚一疊資料站在門口。


    “我——”雅嘉隻覺頭痛得要命,手扶住額頭,皺眉快速地吩咐,“把會議取消,順便取消掉我今天所有的行程,我有事必須出去,今天很可能不回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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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被一根繃緊的線拉扯著,雅嘉不得已闖了兩次紅燈,七分鍾後,她的車已開至興臣集團的大樓下。


    “小嘉——”秘書小柯把她領進去祁風辦公室時,他正端著一杯咖啡,品味又濃又苦的黑咖啡。看見心愛的人兒,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神情疲倦至極。


    略顯淩亂的發絲,浮滯迷蒙的眼神,看得出嚴重缺乏睡眠,雅嘉的心不由得揪緊。


    “祁風,你看上去很累。”她快步走過去,拿走他手裏的咖啡杯,然後心疼地看著他,“這一段時間,你常常這樣嗎?”


    想到過往的幾個月來,她無法為他分擔什麽,無力和心痛就不可遏製地浮上心頭。


    “先別說那麽多。”握住細滑的柔荑,祁風用殘存的氣力振作起精神,“我的確很累,所以你要陪我睡覺。”也不管秘書猶好奇地留在室內,他拉了未婚妻就往休息室走。


    雅嘉的臉上飛過一抹嬌羞。


    這家夥,說那麽白做什麽?


    休息室的門裝有感應裝置,人一走近就自動開啟。祁風一跨進去就開始解襯衫上的鈕扣,雅嘉嚇得趕緊止住他,“風,你、你沒有話要交代小柯嗎?”


    他“哦”的拍一下腦門,轉頭吩咐道:“從此刻——”他抬腕看一下表,“下午兩點二十五分開始,一直到明天正午,任何人來訪都不許來打擾我。除非興臣大樓要被人放火燒掉了!”


    嗄,這算什麽話?


    雅嘉和小柯同時在心裏感慨。


    “好了,沒事了……”他疲倦地閉閉眼,揮手示意秘書出去。


    兩人步至休息室中央,隨即自動關閉的門和絕佳的隔音設備使整個空間處於一種靜謐狀態。


    祁風不耐煩地甩掉外套、襯衫,順便扒掉雅嘉的外套,然後拖著她倒入大床,動作有些粗魯和霸道。


    “風,你不是很累嗎?”小女人心理建設不夠,嚇一跳後,急急抵住未婚夫壓來的赤裸胸膛。


    “沒錯!”他沒好氣地抓下她的手,強悍地把腦袋側埋進她胸前柔軟的豐盈裏,“所以我現在沒有別的動機,隻不過想好好睡一覺。”說完,他就閉上眼睛。


    “風——”雅嘉扇扇長睫毛,感到不可思議。


    “別吵,寶貝。”渴睡的人低喃,環住腰際的雙手攏得更緊。


    回複一室寧靜。


    屏息靜默三秒鍾,她才又開始呼吸,小心翼翼,怕驚擾霸道又可憐的男人。


    唉,被當成活體抱枕了。


    親親近在眼前的發絲,享受著密密貼合的軀體所傳來的溫暖,雅嘉好笑地輕揚起唇角。


    喔,她的大寶貝!


    從略微受阻的視野靜靜觀看久未謀麵的心愛俊顏,心情恍如午後微風拂過的湖麵,淡淡的漣漪,濃濃的幸福感。好慶幸他們這樣彼此屬於,他疲累的時候唯一需要的,是她的懷抱。她愉悅地想,並滿懷感動。


    一輩子吧,她願意一輩子做他的抱枕!


    時間,在親密的揮發中逝去,雅嘉漸漸也產生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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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想到的是,等祁風再醒來已是晚上九點,而這期間,雅嘉則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寶貝?”祁風吻她的臉,把他的睡美人吻醒了。


    “喔,現在已經很晚了……”雅嘉醒來第一句話就歎息,然後她回應他的吻,也在他臉上吻了一下,“你睡飽了嗎,先生?”她看著他露出溫柔的笑意。


    “that''senough!”他眯起眼。


    雅嘉卻忽然露出憂慮的神情,“你先前煩躁不安的樣子把我嚇壞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她撫摸著未婚夫柔軟的黑發,像一個母親一般心有餘悸,“這三個月來,你常常如此嗎?”


    “近幾天是。”他翻了個身,把重量從她身上移去,兩人一起仰躺在床上。


    “隻是近幾天?”她側身,猶疑地睜大眼。


    祁風爬了爬頭發,把目光投注在天花板上,“董事會馬上要舉行,但我們沒有對外透露任何消息,等正式召開記者會的時候,一切都將塵埃落定。”停頓片刻,他轉身將心愛的女孩摟進懷中,享受著她甜美的氣息,“小嘉,我成功了。換言之,我既為自己,也為我們贏得一片天空。”


    驚訝和欣喜滑過雅嘉的心裏,她都不知該回應什麽才好。


    “好了,現在我已經有精力把所有經過慢慢說給你聽。”他繼續道。


    “我想先知道那位杜先生的事。”沒多加思索,雅嘉脫口而出。那天弟弟那番“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的話突然跳出來,讓她有種難以排解的困擾。


    她很想知道,這三個月來,祁風和那位戴著寬邊帽的花花公子接觸多嗎?他是否曾受後者所引誘?唉,思緒陷入這種無休止的揣測,隻會覺得胸口悶悶的,腦中紛亂成團。


    那輛豪華的加長型禮車,頂級上流社會的神秘派對,還有那遍布世界各地的私生子……一旦想起來,始終讓雅嘉如魚刺梗喉,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


    在美國的時候,祁風曾跟那男人在一起呢,她好擔心他會被帶壞。


    在興起這種憂慮的同時,又不禁笑她自己杞人憂天,祁風可是個極有主見的人,怎會輕易受人影響?


    林林總總,隻能歸結為一句——戀愛中的心啊,真是敏感而脆弱。


    將心愛女孩困惑而憂慮的神情收納眼底,祁風笑了,親親可愛的嘴角,“他祖上是從江浙一帶移民到美國的華裔,到他這一代,猶有餘財不用愁。他單名一個霖宇,父親有過五次婚史,另有四位小老婆,但隻有他一個兒子。”他說話,眼神卻一直關注著她,“不過我知道,你關心的不會是這個,你想知道我在這幾個月裏跟這人打交道的過程,有沒有沾染上他某些習性,嗯?”他的雙眸烏亮,滿布笑意。


    已經不需要多贅答案了,他談論這個話題時輕鬆自若的表情足以說明一切。


    聦明如雅嘉,不再懷疑什麽。他仍是三個月前的他,可愛、迷人,但絕不風流。


    所以鬆一口氣的小女人搖搖頭,“不需要了,我已經知道答案。”


    “真的?”祁風依舊笑咪咪,“嗯……不過撇開私生活不談,這人在商場上倒不失為可依賴的合作夥伴。我這次能一口氣搞定董事會那幾個老家夥,他有一半的功勞。換言之,他做了我的私人銀行。”


    私人銀行?雅嘉有些困惑。


    他遂解釋道:“我跟他簽訂一項協定,得以調用他名下的部份財產。就在一星期前,我用那筆錢透過某種管道買下陳、傅兩人的股權。”


    雅嘉大吃一驚。


    她雖然不知道他所說的“某種管道”為何,但這分明是內部收購,而這麽大的收購案件,外界媒體竟隻字未提!


    興臣集團在經過前兩個月的紛紛擾擾,已暫時風平浪靜。


    陳、傅,即陳唐和傅遠山,都是興臣的元老級人物,兩人名下的股權加起來總占全部的19%,其中陳唐有8%,傅遠山有11%。這樣一來,加上祁嶽的45%,現在祁風已擁有興臣64%的絕對控股權。


    這場接班人風波終於塵埃落定。


    “祁風,你究竟用了什麽方法?”雅嘉驚歎。


    雖然外界一直傳聞傅遠山意欲退出興臣核心,但他是隻狡猾的老狐狸,是眾所周知的,絕不可能輕易讓祁氏一股坐大。更何況陳唐……他根本還未表露出任何可疑之處啊。


    “人性的弱點。”祁風淡淡一笑,“我借用杜霖他家企業的名義,表示希望入股興臣,想要收購的即是我爸已轉到我名下的股權。這對其他股東不啻是個風險,一旦實現,打破原有的平衡狀態,股價很可能在短時間內大幅下降。”說到這裏,他皺著眉頭閉上眼睛,“現實是,誰也無法拒絕資本的誘惑。既然前途未卜,有好價錢的時候及時套現,何樂而不為?”


    雅嘉也閉上眼睛,靜靜思索。


    這像是一幕頗具戲劇性的舞台劇,陰謀和資本。


    “嗯……我累了,想去洗個澡。”祁風忽然從床上坐起來,掀被而下。


    肢體相觸的親密暫時被中斷,雅嘉有些悵然若失,愣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


    “現在這麽晚了,我去外麵幫你準備些點心。”說著,她也從床上下來。


    “好。”他回身憐愛地親她一下。


    沐浴完畢後,兩人相擁著在床上隨意吃了些小點心,接下來便是很自然的引燃一室的旖旎風光。


    直到激情過後,祁風將點點細吻撒播在美麗的嬌軀上,而雅嘉閉著眼睛,不再做他想。


    “風——”


    “嗯?”他吻她的耳垂,小巧而可愛。


    她歎息,既為心底的另一份疑惑,也為此刻軀體上的愉悅,“你下午明明那麽困,為什麽非得等我來了才肯睡?”


    他不語,繼續吻她光裸的背。


    “因為隻有在你的懷裏才感到最安心。”他忽然道..“小嘉,我是說真的。這一段時間以來,我經曆太多的爾虞我詐,對什麽都不存信任感。”


    他的話讓雅嘉再度歎息,憐愛而滿足。


    即使整個世界都崩潰,隻要他們還信賴彼此,又有什麽困難不能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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