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的目光掃過軒轅澈精明的眼睛,不由想起林右相來,心中苦澀一片,即使她們願意當看客,有些人卻還是不願意放過他們,否則自己的父親也不至於早早便請辭回老家養老。


    皇後又看了看軒轅灝和軒轅瀟,再用餘光掃了掃一副萬事與自己無關的蘇貴妃,她心中一片茫然,還有誰能與那些人抗衡呢,一個沒有母妃、沒有外家支撐的皇子,一個雖有母妃卻置身事外,外家也沒有多大支撐的皇子,哪一個才有這樣的能力?


    皇後自顧自端起桌上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望了望自己身邊正一臉興奮地看著殿中間的歌舞、已經十四歲的軒轅寧,若是他們任由那些人發落,她會如何,寧兒又該如何?


    一段歌舞在大家興致勃勃的觀望下結束了,在下一段舞蹈上來之前,軒轅灝站了起來。


    「祖母,孫兒給您準備了一首曲子,先讓我給您彈奏之後,我們再接著看歌舞好不好?」


    「好,你說是你以前從未聽到過的,那就讓我聽聽看,我以前是否聽到過?」太後一臉期待,賢妃的琴技是幾個妃子中最好的,這一點灝兒可是跟了她。


    軒轅灝從身後太監手裏接過琴,坐下來,放到已經被太監清理開的桌子上。


    軒轅灝撥弄了兩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時,卻看到有一名舞女從殿門口走了進來。


    她身上的衣服貴氣而華麗,似乎是一位貴人,緩緩地挪動著步子,以彰顯她的高貴。


    不過最令人驚奇的恐怕是她的兩隻袖子,與其他舞女的不同,她的袖子足有其他舞女袖子的三到四倍長,長長的拖在她身後。


    「灝兒,這舞女是?」太後忍不住出聲問道。


    「皇祖母,這才是我要給您的驚喜。」軒轅灝朝太後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


    太後心裏直犯嘀咕,不會是灝兒想納了這舞女吧,不行,現在連個正經皇子妃都沒娶,可不能隨便納個不三不四的人。


    太後剛想出言說出自己的想法,卻聽到一陣悅耳的琴聲從軒轅灝那裏傳了出來。


    皇上聽著祖孫倆的對話,雖然也有了如太後那樣的想法,但是他覺得以灝兒這幾年拒絕成親來看,不會輕易地看上這樣一個舞女,所以這個驚喜肯定不是他們以為的那個驚喜,還是耐心看著吧。


    軒轅灝憑著記憶為李雪兒唱過的新貴妃醉酒譜了曲,此時他彈奏的就是這首曲子。


    隨著軒轅灝彈出的琴聲,殿中間的舞女合著曲調開始跳起來,琴曲婉轉悠揚時,她舞步緩慢而高雅,當到了琴曲的高潮部分,舞女便開始旋轉起來,臉上一副悲切,將貴妃醉酒後內心的糾結淋漓精緻地表現了出來。


    等軒轅灝的琴曲結束,舞女也結束了旋轉,身體匍匐下去,而兩隻長長的袖子圍成了兩個圈,將她包圍在中間。


    「啪啪啪。」軒轅瀟興奮地鼓起掌來,「太好看了,她也太厲害了,轉了那麽多圈,我看著都暈了。」


    軒轅灝笑了笑,將琴收起,交給身後的太監,「這曲子叫新貴妃醉酒,是我無意間聽到的,至於這名舞女,是在挑選時,專門徵詢過所有舞女的意見,她是其中最善轉圈的舞女。」


    「四皇弟,你在青州時是不是去了哪些不該去的地方,否則為何會學到這樣的好東西。」軒轅澈揶揄地沖軒轅灝說道。


    軒轅灝心中頓時漫上不悅,「這是一名青州的良家女子為其家人表演的歌舞,我有幸看到,便偷偷學了來。」怎麽說他都沒關係,但是不能說雪兒的東西是出自那種地方。


    太後心中也漫上不悅,「這曲子聽起來高雅大氣,這舞姿更是高貴典雅,想來那種地方也不會有這樣的東西,灝兒有心了,皇祖母很喜歡,若是有幸能看看那名女孩的歌舞,說不定比這名舞女跳的還要好上幾倍。」


    軒轅灝心中一驚,「她隻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恐怕皇祖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太後看看似乎一臉維護的軒轅灝,總感覺有點奇怪,難道說灝兒喜歡上那名女孩了?應該不會,若隻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喜歡了完全可以帶回來,想必其父母也求之不得呢。


    皇上一臉笑意,望著軒轅澈和軒轅灝,「澈兒,你還別說,若是你四皇弟能去那種地方,朕也就不犯愁了,即刻便可以給他指門婚了,可是你看看他,還不知道何時才能娶個媳婦回府。」


    軒轅澈掩藏住臉上的尷尬,笑著麵向皇上,「父皇放心,四皇弟隻是眼光高了點,不會不成親的。」


    軒轅灝則尷尬地望向皇上,「父皇,我歲數不算太大,再過幾年吧,一個人還是比較自在。」


    皇上嗬嗬笑了兩聲,「你呀,就光想著自在了,你看看你二皇兄,已經給我添了個孫女,說不定下一個就是孫子了。」這小子,還說自己小,他隻比澈兒小半歲,澈兒的女兒都一歲多了,他還連個媳婦都沒有。


    軒轅灝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好繼續尷尬地望向皇上,「父皇,您再給我寬限兩年時間吧!」


    皇上笑了笑,「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決定,朕不會逼你。」


    聽到這話,軒轅灝的心才落回實處,若是那個可以娶的人是雪兒,他或許會立刻成親,不對,雪兒才十三歲,不過若是可以,先娶回府也行。


    「既然灝兒表演了一個節目,你們也都表演一個吧,這歌舞年年看,已經沒多大意思了。」太後看著處於尷尬中解脫不出來的軒轅灝,連忙解圍道。


    「皇祖母,四皇兄彈琴彈得好,可我什麽也不會啊,您說我表演個什麽好?」軒轅瀟一臉苦惱地望著太後。


    「你?你最會耍寶了,幹脆給我們學學猴子的動作吧!」太後一臉揶揄地望著軒轅瀟。


    「好,皇祖母,這可是您要求的,我要是耍的不好,你們可別怪我。」


    軒轅瀟站到殿中間,開始學猴子的各種動作,抓耳撓腮、擠眉弄眼、撓癢癢、摘桃子等等,因為他臉上的表情過於豐富,一下子惹得大家笑了起來,幾位小公主都笑出了聲,即使是一派萬事與己無關的蘇貴妃,也扯了幾下嘴角,他這個兒子也就這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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