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佑安的一曲夫妻雙雙把家還,一下子勾起了李雪兒的癮,可是還算清醒的她一個勁地提醒著自己要控製住自己的衝動。


    剩下的都是十幾到二十歲的大小夥子們,再加上又都喝了點酒,平時放不開的人也都多話起來。


    「師傅,我聽我三哥說,你跳舞跳得好,唱曲也唱得好聽,要不,你給我們表演一個吧!」劉金豆想起來劉金水曾經給他講過的事,站起來吆喝道。


    李雪兒的其他徒弟都附和道:「師傅,你就表演一個吧!」,就連平時很少說話的劉金林、劉國兵和劉國成也跟著起鬧。


    元灝和雲睿鋒看著李雪兒幾個起鬧的徒弟,不由地好奇起來,雪兒還會跳舞唱曲?


    楊皓晟想起上次雪兒醉酒時的情景,嘴角掛著輕輕淺淺的微笑,「雪兒,你就給大家唱一曲吧!」


    海子也很期待雪兒唱曲,像上次那樣,唱的好聽,跳的也很好看。


    李雪兒感覺自己似乎比上次喝得還要多,所以不敢表演,「我沒輸呢,等我輸了我再表演。」


    劉金豆一聽師傅輸了才會表演,便與劉金笑還有劉國成打起暗號來。


    劉金笑和劉國成也都喝了不少酒,這一陣處於興奮狀態,便理解了劉金豆的暗號。


    元灝和雲睿鋒也都想看看李雪兒的表演,不用劉金豆打暗號,他們也都想好了盡快要讓雪兒表演。


    繼續數字遊戲,不過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李雪兒很快便輸了。


    李雪兒果斷地端起眼前的杯子,在大家喊出讓他表演的話之前,一飲而盡。


    本來已經興奮地等待李雪兒表演的眾人,都一臉失望。


    數字遊戲再次繼續,李雪兒輸了後,又喝了一杯酒。


    等第三次輸的時候,李雪兒感覺自己再不能喝了,再喝恐怕就和第一次一樣,什麽都不知道了。


    在劉金豆、劉金笑的叫喊以及其他人的附和下,李雪兒不得不走進亭子,站到了亭子中間。


    此時的她臉色泛著淡淡的酡紅色,垂落下來的幾縷髮絲在夜風中輕輕飛舞,身上是淡粉色的細棉布衣裙,經燭光照射後,似乎撒上了淡淡的金黃色。


    李雪兒感覺自己有點頭暈,便往柱子邊移了移,用右手扶住了柱子。


    「那我就給大家唱一曲新貴妃醉酒吧!」


    李雪兒感覺自己狀態還算可以,便離開柱子邊,站到亭子中間,試圖將自己的袖子甩出去。


    但是卻發現甩不出去,這才發現她的衣服並不是戲服,上麵沒有長長的甩袖。


    她便自顧自走出亭子,從樹上扯下兩條紅色的紙條,拿到手裏,然後返回亭子中間。


    她先將紙條放到亭子的圍欄上,然後開始以男聲唱起來:「那一年的雪花飄落梅花開枝頭,那一年的華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等到了該是女聲唱時,她便拿起紅色紙條,左手將紙條抖落出去,然後右手也將紙條抖落出去,「愛恨就在一瞬間,舉杯對月情似天,愛恨兩茫茫,問君何時戀...」


    亭子外坐著的眾人望著亭子中那個翩翩起舞,似乎散發著金粉色光芒的身影,一個個雅雀無聲,就連呼吸都輕了許多,就怕自己發出不合時宜的聲音,會驚嚇到亭子中那個身影。


    元灝感覺自己醉了,活了二十年,他第一次感覺到醉了,明明亭子中的那個人他是那麽熟悉,此刻卻覺得她似乎是來自仙界的仙女,在不經意間降落凡塵。


    李雪兒轉動著身影,兩條紅色的紙條隨著她的轉動,在她的身側圍著她翩翩飛舞。


    此時的她又回到了大學時代,那應該是大四第一學期,同宿舍的四人,相約穿著古裝來到了後山的那片梨樹林。


    「蕊雪,該你了,今天穿了古裝,你可要好好給我們來一曲新貴妃醉酒,可別給你的偶像丟臉。」


    「你們放心,我才不會給我的偶像丟臉,看看我這袖子上的甩袖,我可是特意自己加長了的。」


    陽光從梨樹的縫隙中穿透過來,照在翩翩起舞的她身上,她覺得她似乎變成了一隻輕盈飛舞的蝴蝶,在梨樹間曼舞。


    楊皓晟看著亭子中翩翩起舞的李雪兒,看到她臉上那種似乎置身於一個非常美好的世界中的神情,他又有了上次那種她隨時要離他而去的感覺,他站起來,慢慢走到亭子跟前,準備呼喚一兩聲,但又怕嚇到雪兒,隻是僵硬地立在那裏,望著李雪兒。


    元灝也站了起來,走到了亭子跟前,他隻想將此刻的雪兒看得更加清晰,將雪兒的每個舞步,每一句唱詞都清晰地映入自己的腦海裏。


    似乎李雪兒的歌聲和舞蹈有著魔力,雲睿鋒、海子以及其他幾個她的徒弟都站了起來,圍到了亭子周圍。


    李雪兒在最後一個旋轉中結束了她的歌,歌聲落下時,她似乎看到了大學後山上那一樹樹大大的梨子,似乎是冬果梨吧,聽說冰糖雪梨就是用那種梨子加了冰糖煮出來的,想一想就覺得很香很甜。


    楊皓晟看著已經結束了跳舞和唱曲的李雪兒,微仰著頭,斜望著上方,臉上是嚮往而幸福的表情,保持著這樣的動作,久久不肯回神。


    楊皓晟往前移動到亭子的台階上,「雪兒,唱完了就下來吧!」


    在學校裏,大家都叫她蕊雪,隻有阿爸才叫他雪兒,難道是阿爸來學校找她了嗎?


    李雪兒茫然地回頭,卻看到了楊皓晟,「哦,楊大哥,是你啊,我還以為是阿爸來看我了呢。」


    楊皓晟望著李雪兒眼中對他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神,心中一痛,雪兒定是想她的阿爸了。


    「來,下來吧!」楊皓晟張開胳膊,準備接住走下來的李雪兒。


    李雪兒收了自己最後的動作,從亭子裏走了下來,扶住了楊皓晟的胳膊。


    此時,圍在周圍的大家才醒過神來,都鼓起掌來,尤其是第一次看到雪兒表演的劉金鎖、劉金豆、劉金笑和劉國成,鼓掌鼓得格外起勁。


    元灝隻想上前將那個如仙子般的小丫頭擁進自己的懷裏,將她藏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可是他卻沒有動,她看上去那麽脆弱,似乎隨時都會飄走,他隻會給她帶來災難。


    楊皓晟感覺雪兒喝醉了,便扶著她回到座位上,轉身對大家說道:「海子、金林、國兵你們帶著金豆他們先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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