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很簡單也很直白的一句話,但話裏的意思卻絕不簡單,想要徹底明白,更不簡單,那不僅需要萬千閱曆,更需要足夠的機遇,以及龐大的天賦。


    是的,龐大的天賦。


    事實上,不單單隻是這句話,就連‘坐神忘我,劍心明道’、‘禪宗寂滅,先天無法’以及‘無法無念,道法虛空’,乃至於最廣為流傳的‘色不異空,空不異色’,都不簡單,也都一樣。


    這場談話對嶽風來說,武學上的精進談不到,更多的,則是一個方向……為他指明了一個古武修煉進化的方向。


    不得不說,對任何古武修煉者來說,這都是一份相當厚重的大禮,更不消說,嶽風手中還拿著一份索倫修煉的心得體會,於他無異於取之不盡的財富。


    千金難買。


    方向已定,但別人的東西始終是別人的,隻有自己體會到的,吸收了的,掌握了的,才是真正屬於自己、適合自己的。


    這幾句話說出來,今日最重要的一項就算解決了,今日會談也可以結束了。


    於是,嶽風斂了斂衣袖,正色道:“謝謝。”千言萬語再多,他能說的,也隻有這一句。


    索倫摸了摸後腦勺,明明是個老者,此刻卻如七八歲的頑童,跟著道:“不用這樣啦,說是幫你,其實也在幫我自己。時代在發展,科技在發展,古武修煉同樣也在發展,跟以前已經不一樣啦……”


    “嗯?”


    嶽風皺了皺眉頭,似乎又要說什麽了不起的事情。


    索倫道:“限於天賦、機遇、大環境,古武修煉到一定程度,很有可能陷入一輩子的瓶頸,再也精進不得,這是傳統修煉的弊端。但現在不一樣啦,身體、精神的進化,不單單隻是古武,西方的硬氣格鬥、煉金方陣,即可拿來我用,資源已經不成問題,問題是怎麽讓兩者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嶽風眯了眯眼,笑道:“看來老師已經接觸到了……”


    索倫笑道:“當然,你看看這種。”說罷,緩緩站起,身體擺出一個奇怪的姿態。


    滋!


    一股藍色電流出現,索倫雙腳在地板上一蹬,哢嚓一聲,硬度極高的地板粉碎,被藍色電流絞成石屑,而索倫則如鬼魅一般,憑空消失,眨眼已在三十米外!


    生物電流!


    嶽風心中一震,驀地吸了一口涼氣,剛才他沒有從索倫身上感受到任何內功,也就是說,他單純是以身體進化完成這三十米的瞬間移動,而那藍色電流,正是細胞新陳代謝產生的能量!


    以前或許隻有在高級顯微鏡下才能看清,但現在索倫卻以自己的方式,將這種極其微觀的能量,巨量化!


    這是科學,但這簡直就是相當於魔幻神明似的科學!!


    如果說先前索倫為嶽風古武修煉提供了極具參考意義的進化方向,那麽現在他則完全為嶽風打開了另外一扇窗!


    很久以前,這是上帝神佛的職責,凡人不可觸碰。


    索倫揮了揮右手,又是一道藍色生物電流,在他手中,這股電流時而如刀,時而如劍,變化萬般。


    索倫哈哈一笑,開心道:“科學,還真是一門挺有意思的學問,世間萬物的運轉,離不開能量。狼吃羊,羊吃草,這是儲存能量,狼捕羊,羊奔逃,這是釋放能量。科學將一切看似自然的東西,清晰化,世間一切變化都是能量儲存、釋放的過程,譬如說熱能、機械能、勢能……以及生物能……”


    “這其中,生物能,或者說生物電,幾乎是上帝、神佛才能掌控的奇跡般的能量,這種能量,不僅能將人體潛能最大化發揮出來,而且還能起到難以置信的進化效果……進化身體,進化大腦!”


    “人體由細胞構成,細胞又由基因決定,而細胞是不斷分裂再生的,改變基因,就能改變細胞,而細胞無限強化,嘿嘿……那就是超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截然不同的種族!”


    “現在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這方麵的研究,當然,這種研究還伴隨著極大危險,神異局中有一位科技高手,他的身體機能十倍於成年男人,更有趣的是,他的眼睛很有意思……”


    嶽風幾近脫口而出:“‘神眼’安德魯!”


    索倫道:“哈哈,你這小子也聽說了,那小子的眼睛很不一般,據說暴走狀態,能看到細胞機構,細胞核、細胞質、細胞膜……蛋白質、脂肪、氨基酸……”


    “不僅可以看到,而且還能破壞,往往是一擊必殺,一個很有意思的小家夥!這就是科學啊,嗯,與其說是科學,不如說是知識,更恰當一些……”


    嶽風久久不能平靜,以前不是沒想過,但卻絕對沒想到,現實世界的能人,已經強大到這種程度了。


    索倫笑道:“老頭我見過不少有趣的人,你也是其中一個,我倒是很期待你跟那些人對打,會產生怎樣的效果啊,今天的談話到此結束,做自己的事去吧,王幾道姐弟不用你管,我會處理妥當,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見麵,小子,下次再見,可要給我一個驚喜啊!”


    嶽風點了點頭,起身離開。


    走出神異局大樓,陽光無比燦爛,仰起頭,看著天空,看著太陽,隻是幾秒鍾,眼睛便微微有些澀意,據說踏入先天,再看太陽,便可不懼灼光。


    嶽風嘴角一勾,臉上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笑意,含笑低聲道:“這還真是一個無比精彩的世界……”


    這番談話,他不僅確立了自己古武進化的方向,更重要的是,燃起了胸內的滔滔熱情,活在當下,加速強大!


    這是一個精彩的世界,這也是一個有趣的世界,未來會更有意思。


    他也明白索倫的擔心,a級高手展現的實力,已非他能敵,若再出現s級的高手,碾他還真跟殺死一隻螞蟻沒區別,現在還是太弱小了,而強大又需要時間。


    兩人會不會再見,這的確是個問題。


    ……


    ……


    第二日。


    整理好情緒,嶽風再度躺在願力現實置換艙,白光倏忽一閃,一麵潑墨畫般的江南圖卷,呈現在眼前,波光粼粼,觸手可及,忽聽得一個聲音從畫卷中傳來。


    嶽風已消失不見,這裏是射雕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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