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右手拎著凡卡,獰笑著,揚起手準備給他再來一巴掌。


    凡卡盯著威爾的左手掌,他渾身嚇的肌肉緊繃,“求求您看在上帝的份上,饒了我吧。”


    豆大的淚珠一滴滴落在雪地上,凝集成冰珠。


    威爾哪管凡卡哭不哭,他就是喜歡這種淩虐的快感。


    他揚起左手,大幅度的一甩,凡卡絕望的閉上眼準備迎接巨痛。


    “啊!”


    突然威爾叫了一聲,他鬆開手,凡卡一屁股坐到雪地上。


    凡卡有些疑惑當睜開眼睛,看到威爾全身都被厚厚的冰塊凍住了,瞬間變成冰人。


    “上帝,是您救了我嗎?”


    伊澤站在凡卡身後,微笑道:


    “我不叫上帝,我叫伊澤。”


    凡卡聞聲回過頭看,一個挺拔英俊的少年正微笑著看著自己,他的身旁還跟著一個超級漂亮的小姐姐。


    “謝謝您……”凡卡低聲道,他看了眼對方華麗的服裝,再對比自己身上滿是補丁的破衣服,心中不免自卑。


    “怎麽回事?”伊澤蹲下來,聲音很溫和。


    伊澤注意到這個小孩嘴角流血了,便從內襯口袋裏拿出白色手帕,將血跡擦幹淨。


    “嘶---”凡卡受痛,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擦完後,鮮紅的血跡在潔白的手帕上顯得格外刺眼。


    “對……對不起,弄髒大人您的手帕了。”凡卡有些愧疚道。


    “還在流血,你自己拿手帕先按一下。”伊澤將手帕遞給凡卡,“他是你爸爸嗎?為什麽要打你?”


    凡卡拿手帕按著嘴角,看著伊澤的充滿善意的目光說道:


    “他是鞋店的老板,騙我來這裏當學徒,一不高興就要打我。”


    說著凡卡將兩隻袖子擼上去,青青紫紫的瘢痕觸目驚心。


    “這些都是他和老板娘打的。”


    茉莉看到這種情況,氣的喘粗氣,她衝到威爾麵前,一拳將他身上的冰塊全都打碎。


    剛剛被伊澤冰凍過的威爾,血液流動的極慢,手腳酥麻,沒有冰塊的支持,他癱坐在地上,滿臉驚恐的看著伊澤和茉莉。


    他們兩個是誰,一個人隨便抬了抬手,自己就被冰凍了,這個女孩隨便一拳,又將自己身上的冰塊擊的粉碎。


    他們難道是傳說中的戰鬥之夜嗎?威爾想到這些,酒醒了大半。


    “兩位大人,剛才都是因為我喝醉了,求你們饒了我吧!”威爾求饒道。


    伊澤托著凡卡又青又紫的胳膊,冷聲道:


    “這些也是你喝醉時打的嗎?”


    “不不不,都是我那脾氣暴躁的妻子打的,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她!”威爾連忙甩鍋。


    伊澤看向凡卡:“是這樣嗎?”


    威爾威脅的看了凡卡一眼,“就是這樣!對不對啊,凡卡?你可是我店裏最聰明的夥計,這麽冷的天,我們還是不要給兩位大人添麻煩了。”


    凡卡看到威爾那種眼神就感到害怕,他害怕如果不配合威爾,那等這兩位哥哥姐姐一走,等著自己的肯定是更狠的毒打。


    凡卡咬著嘴唇,渾身冷的發抖,他猶豫著要不要說出實情。


    伊澤取下自己身上的天空披風,披到凡卡身上,將他全部包起來。


    凡卡頓時感覺溫暖多了,他感激的看著伊澤。


    “小孩,你不用怕,跟我說實話,我保證他不敢對你怎麽樣。”伊澤的聲音溫暖而堅定,莫名給了凡卡很多力量。


    “不,大人,他撒謊,他沒喝醉也會打我,他和老板娘幾乎每天都會打我。”


    茉莉是個急脾氣,一拳就打在了威爾的臉上。


    “真是混蛋!”


    “啊!”威爾慘叫一聲。


    茉莉極力克製自己沒用什麽大力氣,但一米八多的威爾還是被擊倒在地,吐出兩顆帶血的牙齒。


    “欺負小孩子算什麽,有種跟我打啊?”茉莉鄙夷的俯視著威爾。


    伊澤拍了拍凡卡的背,“別怕,小孩,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了?”


    “大人,我叫凡卡,今年八歲。”


    伊澤愣了一下,他以前在課本上讀過凡卡的故事,當童工的他每天都被人虐待,聖誕節前給爺爺寫信想回家,但由於沒有貼郵票,所以那封信不可能讓爺爺看到。


    有關凡卡的故事沒有寫出結局,但大家都知道他後來的命運會繼續悲慘下去。


    “你的家人呢?”伊澤繼續問。


    “我的爸爸媽媽都死了,隻有一個爺爺,他還以為我過得很好,其實我天天被打,連一天飽飯都沒有吃過,大人,求您發發善心送我回鄉下爺爺家吧。”


    凡卡懇請的看著伊澤,眼前這個看上去善良帥氣的哥哥,此時已經是凡卡唯一的希望了。


    伊澤和茉莉對視了一眼,茉莉說道:


    “伊澤,咱們幫一下他吧。”


    伊澤點頭表示同意,他知道如果把凡卡留在這裏,那麽他肯定會被打得更狠。


    “你家住在哪裏?”伊澤轉頭問。


    凡卡:“在約克郡的鄉下,我的爺爺叫史蒂夫。”


    “凡卡,你先跟我回去,明天我再送你回去。”伊澤笑著對凡卡說道,“約克郡離這裏並不遠。”


    凡卡眼中露出喜悅之色,他激動的跪下給伊澤躬身道謝:


    “謝謝您大人,真的太謝謝您了!”


    威爾看著茉莉和伊澤準備帶走凡卡,根本不敢多說什麽,眼前這兩個人太強大了。


    茉莉聽到凡卡這麽小就沒有了父母,聯想到自己也曾獨自熬過一段艱難的時光。


    她走到威爾麵前,有些不解氣的踢了威爾一腳,將他的小腿踢骨折,沒有幾個月修養不要想走路。


    “啊!大人,我錯了!求您不要殺我。”威爾抱著小腿,痛苦的求饒。


    雖然眼前這個男人所作所為的確可惡,但茉莉也沒真的打算殺死他,給他踢骨折也算是懲罰了。


    “以後你如果還敢虐待小孩的話,我保證你的店開不下去。”伊澤對地上的威爾冷冷說道。


    “知道了,不敢了不敢了,大人。”威爾連忙說道。


    其實,伊澤通過前段時間的調研,也知道卡貝兒公國有很多地方都在用童工,畢竟教育的成本對於平民來說根本無法承擔,所以平民的孩子們大多選擇早早輟學,學一門營生的手藝。


    要想改變兒童的命運,必須要普及初等教育,這是耗資極大的工程。


    伊澤知道國家的發展要一步一步走,不能太急。


    “我們走吧。”伊澤牽起凡卡的手,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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