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翁門主串門來的可真早啊!”


    翁銳他們剛一踏上飛龍坪,隨著笑聲,迦南就出現在他們對麵,而和他一同出現的還有福祿壽三衛、水天衛胥黎、土天衛應難、魏子、查統和戎劭等人,後麵站著的還有三四十個勁裝武士,幾乎和翁銳他們沿途殺掉的一樣打扮。


    “哈哈哈,”翁銳也朗聲笑道,“這群山之中藏有這麽一塊仙地,江湖中竟無人知曉,咱怕迷路,所以就早了些,希望沒打擾到那個…什麽…你就好。”


    翁銳的這句話說得他們這邊的人直想笑,而臥龍穀的人已經氣得瞪圓了眼睛,人家一見麵好歹稱你一聲翁門主,而他卻隻說了個“那個…什麽…你”,這也有點太隨意了。


    “翁銳,你在消遣老夫?”迦南已經沒了笑容,卷曲的胡子隨著臉上的肌肉抖動,那隻少了一塊的耳朵也是一抽,樣子有點古怪。


    “哦,不不不,您可千萬不要誤會,”翁銳似乎更放鬆了,“您看您有那麽多身份,什麽南越國師啊,承天教的聖使啊,有人還說您就是教主,或者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身份,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您合適。”


    “不許放肆,”迦南輕喝一聲,“教主遠在西域,你怎敢在此褻瀆。”


    “好,那就不叫教主,但總得有個稱呼吧,”翁銳道,“你看你那麽大年紀直接叫你迦南也不太合適。”


    “你隨便吧!”


    迦南似乎有點氣惱,這是他的主場,剛以強大的氣勢開了個頭,就被這小子幾句話給攪了,倒是他的氣場見漲,看來這小子確實更難對付了。


    “好,那我就叫你聖使吧,”翁銳道,“這樣我們的關係就更單純一點。”


    “我和你有什麽關係?”說完這句話迦南就後悔了,這不是又跟著人家的節奏走了嗎?


    “當然是我們和承天教的關係了,”翁銳道,“自從江都工部被襲,天工門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有時候真弄不清楚到底是誰在跟我們作對,這回終於清楚了,所以一定得登門拜訪,卻沒想聖使還給整出這麽大的一個歡迎陣容來。”


    “既然有貴客登門,我們也總得早做點準備,”迦南總算可以接住話茬往回拉了,“不然還不得讓人笑話。”


    “這麽說聖使早知道我們要來?”翁銳道。


    “當然,翁門主不是一樣也知道我在這裏等你嗎?”迦南道,“隻是不知今天這些早點諸位還滿意?”


    “點心總歸是點心,吃不飽肚子的,”翁銳不屑道,“所以就趕上這飛龍坪來向聖使討頓正餐吃。”


    “這沒問題,隻要牙口好,我這裏吃的有的是,”迦南一指他身後道,“你看看,這些是否合翁門主的胃口?”


    “難怪這裏叫臥龍穀呢,”翁銳掃視了對方一眼道,“看來這地方真是個藏龍臥虎之地,一下子聚集了這麽多人還真是沒有想到,隻是這藏龍洞內的那條真龍恐怕還沒露麵吧?”


    其實翁銳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也一陣感慨,在他們得到的消息中,並沒有福祿壽三衛,但現在他們不光進來了,還很整齊,這就說明能夠進入臥龍穀的一定不止三條路,那這裏麵還有多少他們所不知道的厲害的角色就不得而知了。


    “藏龍洞倒是真有一個,但你所說的什麽真龍我就不知道了,”迦南道,“莫非你比我還了解這裏?”


    “國師說笑了,”翁銳道,“我等初來乍到,怎麽會了解這裏,但以聖使的身份還要說謊,這就不好了吧?”


    “你放肆!”應難踏上一步厲聲道,“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師父?”


    “你應該是土天衛使應難吧,”翁銳打量著他道,“雖然你從未在江湖路麵,但你現在的人氣也很高啊,那你就說說,那藏龍洞裏到底還有沒有人?”


    “我憑什麽要告訴你?”應難道。


    “也就是說你不想撒謊了?”翁銳道。


    “你……”應難一時被他僵住,不知該如何回答。


    “哈哈哈,不愧為十小劍士之首,果然沒讓我失望,”迦南笑道,“我這位小弟子從未在江湖走動,自然沒有你這般能牙利齒,你就不要為難他了。”


    “嗬嗬,聖使過獎了。”


    “隻是我有點不明白,”迦南道,“你憑什麽說這裏一定會有那麽一個人?”


    “憑我對你的了解,”翁銳道,“你是一個對武學悟性很高的人,現在也是宗師般的存在,但有一點,你沒有那麽多的心計,根本設計不出如此博大而又環環相扣的謀劃。”


    “這麽說,你很了解這些謀劃?”迦南道,“何不說來聽聽。”


    “我這次就是衝他而來的,”翁銳道,“對你說這些沒有用,要說也得把他請出來。”


    “年輕人說話果然有勇氣,”迦南道,“那我就坦白告訴你,你說的這人還真有,但要見他也要有些本事,就憑你們這些人?不過沒關係,你臨死我一定讓你滿足這個願望。”


    “聖使看不起我們?”翁銳道。


    “不是看不起,是我沒有看到一個真正的強者,”迦南道,“你們中土的江湖曆來都是憑實力說話,誰的拳頭硬,誰就是最終的裁決者。”


    “先不說我們這裏有沒有強者,對後麵一句話我還是讚同的,”翁銳道,“要不今天就我們兩人對裁一下如何?”


    “哈哈哈,真是可笑,”魏子道,“就憑你那十二招?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衛子說完,飛龍坪上已經有了笑聲。


    “不自量力的是你吧!”公孫兆踏上一步道,“要不你來試試?”


    “你又是誰?也是來送死嗎?”魏子道。


    “長安公孫兆,”公孫兆道,“看來死在你手上的人確實太多了,今天我就來替他們討個公道。”


    “替誰?”魏子道。


    “我!”皇甫嘉踏前一步道,“家父慘死你應該還沒忘記吧。”


    “那是他不識時務,該死!”魏子似乎對此很不在乎。


    “好,那我就現在和你見個生死!”


    皇甫嘉飛身而出,長劍已經出鞘,眼裏的怒火幾乎要將魏子融掉。


    “慢著,”迦南抬手阻止道,“就憑你們,也要跟承天教作對?”


    “我們本沒想跟誰做對,我們隻是想活著,堂堂正正的活著,而不是像狗一樣隨意被人使來使去,”皇甫嘉道,“你也看到了,今天不光是我來來,仙工坊、神匠坊和工門受承天教欺淩的門派都有人來了,我們的實力雖不在江湖的武力爭鬥上,但也沒有一個怕死的,能來這裏,就是想表明,挑不了承天教,今後江湖上也不再會有工門的這些門派。”


    “皇甫門主說得好,”翁銳道,“工門雖是憑手藝吃飯的,但也不是誰都能伸手左右的,天工門作為工門的一員,也不會坐視工門被他人控製!”


    “我看你還是先管好你的天工門吧,”迦南道,“手神得那麽長,該不會是想做工門教主把?”


    “工門曆來都是有分有合,各做各的事,用不著什麽教主,”翁銳道,“聖使在這個時候挑撥你不覺得晚了一點嗎?”


    “我倒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陰柔插話道,“工門雖有利益相爭,但都是為了生計,如若麵臨生死存亡,有個教主呼應一下,一起維護大家的利益,這也影響不了各自的獨立地位。”


    “你又是誰?”迦南道。


    “麒麟劍士陰柔,我們見過,”福天衛使維迦道,“他應該就是您說過的故人之子。”


    “你父親就是武癡陰泰?”迦南倒是有些驚訝了。


    “因為你,我幾乎失去了父親。”陰柔沒有否認,但他的話有點陰森可怕,這裏麵的東西實在是過於沉重。


    “你說的是你兄弟走失的事吧?”迦南道,“莫非你是因為這件事才來這裏?”


    “這事雖與你有關,卻也怨不著你,”陰柔道,“我來這裏,隻是為了一個義字。”


    “嗬,這調門倒是很搞啊,”胥黎滿臉嘲諷的神情,“隻聽聞麒麟劍士是一位超脫的人,什麽時候開始喜歡管別人的閑事了。”


    “我也聽聞陰山三鬼隻喜歡錢,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向別人搖上尾巴了?”


    胥黎提麒麟劍士,是想說他和陰柔齊名,同為十大劍士之列,但陰柔生性孤傲,根本不屑與胥黎之流為伍,不但直呼陰山三鬼之名,還把他們比作了狗,這讓胥黎頓時火冒三丈。


    “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我們陰山三雄怕你啊?”胥黎踏上一步,抽劍在手,怒道,“有種我們劍底下見真章!”


    這胥黎人稱虎尾劍士,老虎屁股摸不得,暇眥必報,一點虧都不能吃的,陰柔的這句話他怎麽能忍得下來,不但糾正陰柔他們是三雄而不是三鬼,還做出了挑釁的架勢。


    “三雄?你們配嗎?”看來陰柔也是存心挑他們,話裏充滿鄙夷,“我知道陰山三鬼同進同出,從不落單,你們一起上吧!”


    “哼哼,話不要說得太大,”胥黎陰陰地道,“刀劍無眼,在這裏說大話是要死人的!”


    “聽你這意思,你還要跟我單挑?”陰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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