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門主,幸會!”看著胥黎他們走遠,孫庸這才和褚良打招呼,並把龍玉、青玉、青境一一介紹給他。


    “龍玉早聞褚門主大名,今日能在此相見,幸會!”褚良上雲峰山的時候龍玉沒來,這也算二人第一次見麵,剛才的情形,那也算褚良幫了天樞門一把,所以龍玉十分客氣。


    “哈哈哈,門主夫人客氣了,”褚良笑道,“跟您的名氣比起來,我那點名聲就真什麽都不是了。”


    “褚門主好。”十年前在雲峰山上青玉親自接待過褚良,自然對他有些印象,畢竟對方也是一門之主,上前一步行禮問候。


    “青境見過褚門主。”褚良上回來的時候,青境還未入門,在這裏又以他最小,所以趕緊插空上來行禮。


    “好說。”褚良衝青玉青境點點頭,然後又給眾人介紹了一起跟他出來的辛垣和冷軒,大家免不了又是一番客氣。


    “孫門主,您這就不對了,”等客套話說完了,褚良對孫庸滿臉笑容,但話裏卻諸多埋怨,“路過我們這小地方也不事先打個招呼,要不是聽見動靜出來看看,我們可能就此錯過,這將來傳出去江湖人就要說我褚某慢待貴客了。”


    “和這濮陽城相比,雲峰山才是小地方啊,嗬嗬,”孫庸輕笑一聲道,“隻是今天到了這裏,卻無力殺了這個惡虎鬼,讓褚門主見笑了。”


    “孫門主過謙了,”褚良道,“以孫門主這般年紀,幾乎和虎尾劍士胥黎戰個平手,縱觀江湖恐怕也數不出幾個來,他現在可是行情見長啊,哈哈。”


    “此話怎講?”孫庸道。


    “孫門主,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可否到寒舍一敘?”褚良道,“不管您要到哪裏去,到了我的地界,一定要讓我盡盡地主之誼,歇息兩天再走。”


    “謝謝褚門主盛情,哪孫某就恭謹不如從命了。”


    孫庸答應得如此痛快,是他早就聽說這個褚良是一位武林智者,近些年各種消息很是靈通,雖不是特意來找他,但碰上了總不能放過,沒準會有些他想要的東西。


    “孫門主您這麽說就見外了,”褚良笑道,“當年在雲峰山一待就是好多天,這個情還沒還呢,快請!”


    “請!”


    孫庸客氣了一下,眾人便隨褚良一同前行,邊走邊說,走過幾條街巷,眼前豁然開朗,一處頗具規模的北方庭院呈現在眼前,這便是東郡永昌門所在地。


    這是一處多重多跨的院落,外麵的大門不是很高,但莊嚴大氣,法度嚴謹,古樸厚實的門額上鐫刻著“歲月永昌”四個篆書大字,從外麵看去,裏麵的房屋建築,高高低低,錯落有致,走進去,穿廊過道,層層疊疊,相互印襯,和諧自然,沒有一點擁擠感。


    “褚門主,您這可是豪宅啊。”孫庸讚歎道。


    “這算是什麽豪宅呀,”褚良道,“祖上留了這塊地方,隻是在我這裏有重修了一下而已,讓孫門主見笑了。”


    “你這個重修的工程量可是大了點,這花費不少吧,哈哈。”孫庸笑道。


    “這還真讓您給說著了,”褚良道,“這天工門的活是幹得不錯,但這要價確實是不低啊,哈哈哈。”


    “這是山子哥幫你蓋的房子?”孫庸驚道。


    “要不是他,誰能有這個水平啊,”褚良笑道,“這前後用了一年多時間,朱山朱掌司可是來了好幾次呢,我和他是十幾年前在風陵渡認識的,當時翁門主、翁夫人都在,他還聽我講了女媧和誇父的故事,可這家夥現在成了門天工門司工,不僅沒給當年的故事錢,還狠狠宰了我一筆,哈哈哈哈。”


    “難怪,”孫庸道,“這設計、布局和做工,確實也隻有他們做得出了。”


    孫庸雖說口中讚歎,但心下卻是驚訝不已,看來這個褚良心計不少,想得很遠,為了和翁師兄結交可謂是下了血本,十年前上雲峰山也是打著他的旗號,現在倒是一舉兩得了,天樞、天工兩門都掙了些麵子,這家夥還真是有些眼光,怪不得連胥黎都說他有些見識。


    想到這裏,孫庸就道:“聽說數月前師兄來過這附近,他就沒來您這裏看看?”


    “嗨,還是我福緣不夠啊,”褚良笑道,“我當時就聽說了,可是翁門主近來繁雜事多,來去匆匆,等我趕到附近天工門工部,連他的背影都沒有看上,確實有點遺憾,不像我們,盡管我急趕幾步,但畢竟是把您給截住了,看來我們的緣分還是要大很多啊。”


    “哈哈哈,褚門主太會說話了。”孫庸笑道。


    褚良確實很會說話,他這番話裏不但表明了他和翁銳的關係,還在不斷拉近和孫庸的距離,輕重尺度把握得非常到位。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一個極其雅致的小院落。


    褚良道:“本來諸位風塵仆仆,時辰正值中午飯時,不巧碰上陰山三鬼掃興,還惡鬥了一場,弄得大家都滿身塵灰,我這裏已經給諸位備好了客房,大家先梳洗一下,青玉兄弟的傷也要處理一下,隨後到正廳再用點小食,我們先先喝喝茶,聊聊天,容我準備一下,今晚設宴給諸位接風洗塵。”


    “褚門主客氣了。”孫庸道。


    隨後就有仆傭過來,引他們入房安頓,並幫他們準備好洗漱物品,侍立門外,等候差遣,褚良還親自到青玉那裏幫他處理傷口。


    片刻功夫,青玉換掉已經被查統劃破的衣衫,龍玉經過剛才一番打鬥,身上很是不爽,洗漱後也換來身衣服出來,一下子顯得精神了許多,大家一起到了正廳,永昌門的其他幾位兄弟辛垣、趙四、彭瑜、冷軒已經等在了那裏。


    趙四和彭瑜是初次相見,少不了要客套一番,為了不顯得場麵難堪,永昌門的人也陪著吃了一點。


    說是小食,但顯然褚良還是經過了精心準備,品種不少,並且十分精致,很具當地特色,龍玉連說好吃。


    “小地方的東西,就是有點特色,”褚良道,“好吃你就多吃點。”


    他一招手,一位女仆又送上來一盤。


    “褚門主,真的不用了,”龍玉笑道,“我這盤裏的還沒吃完呢。”


    “慢慢吃,不急。”褚良道。


    說是不急,但孫庸來這裏可不是為了吃頓飯,吃得差不多了,就把身剩下的東西推到了一邊,端起茶慢慢喝了起來,一位女仆則過來把剩下的東西收走。


    “孫門主,你們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裏啊?”一看孫庸用完了,褚良才道。


    “準備去往長安拜見衛師兄,順便去平陽看望一下翁家的伯父伯母。”孫庸道。


    “嗯,不錯,從雲峰山要到河東郡的平陽,是得路過我們這裏,”褚良點頭道,“既是到了這裏,也該在這裏逛幾天再走,這兒可是塊好地方。”


    “早就聽說褚門主學識淵博,見聞博廣,莫非這裏真有什麽典故?”孫庸道。


    “什麽見聞博廣,那都是笑傳,”褚良道,“不過我們這裏還真是有些典故,濮陽古稱‘帝丘’,又有‘顓頊遺都’和‘帝舜故裏’之稱,相傳上古的黃帝和蚩尤大戰就發生在這裏。”


    “看來這還真是塊聖地,難怪會出像你這樣的人物,嗬嗬,”孫庸笑道,“十年前路過桃林塞,聽翁師兄講您講給他的故事,就已經受教匪淺了。”


    “哈哈哈,想想那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褚良道,“那時我們是初次相見,當時我們兄弟幾人都在,故事是為了逗山子兄弟講給他聽的,沒想倒翁門主倒是記憶深刻,真是難為他了。”


    “主要是您講得好,”孫庸道,“多年後連我也跟著受益。”


    “哈哈哈,哪孫門主就更應該在這裏多呆幾天了,”褚良道,“這樣我們就可以多聊聊。”


    “恐怕在這裏我也不能呆的太久,”孫庸道,“現在我這裏也是焦頭爛額,還有一堆事要去應付呢。”


    “您是說小公子的事?”褚良道。


    他這麽說時首先表明他知道這事,他想這也是孫庸最近最重要的事,與其兜圈子還不如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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