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反了他了,我這就去找他,非把他給撕了不可!”天璣老人氣狠狠地把書信扔在地上,怒吼道。


    “你到哪裏去找他呀?”天樞老人這回沒有發火,他把書信檢起來道,“走,進去,我們接著談我們的事。”


    “他都說了些什麽呀?”


    曾禔焦急的把書信拿過來看了一遍,看完後交給了龍沔,龍沔看完又交給了陰柔,這樣沒過一會,大家都已經看過這封信了。


    “娘!”龍玉已經又抱著曾禔哭了,朱玉也跟著流眼淚,這孩子是娘的心頭肉,信上的話又說得那麽讓人心驚肉跳,這誰受得了啊。


    “師兄,你說他們會不會讓孩子受苦啊?”曾禔這心裏也有點七上八下的。


    “沒事,你們別緊張,”天樞老人道,“他要找人算賬的是我,那麽點孩子對他根本沒有什麽威脅,他也犯不上在孩子身上動手腳。”


    “天樞前輩說的是,”陰柔道,“那天兩個孩子藏在鐵匣之內,小公子因為保護妹妹被宇樞子的劍氣所傷,當時已經氣息奄奄,但後來星樞子為了保住這個籌碼,還是認真給他治療,我們在場也都看見了,聽小公子當時的哭聲,聲音洪亮,氣息通暢,應該已無大礙。”


    “我覺得這裏麵也沒啥,”龍沔道,“他不過是在威脅我們現在不要去找他麻煩,說孩子怎麽樣隻是他的一個借口,但我們該做什麽事也不能聽他說,等著他來找我們顯然是行不通的。”


    “對,該找我們還得去找,”天璣老人道,“我看他這就是個緩兵之計,還不知道他又在想什麽壞主意。”


    “天璣子的話沒錯,”天樞老人道,“如果他們和這個灰衣人有關聯,就算以前這件事和灰衣人沒關係,現在可能也變得有關係了,我們要慎之又慎,不能將他們逼急。”


    “你是說他們這封信是有人授意?”天璣老人道。


    “如果僅僅是我和他的賬要算,孩子又在他手上,他用得著要這麽拖著嗎?”天樞老人道。


    “要是這樣,我們要查的方向可就不止星樞子他們一個方向了。”天璣老人道。


    “但現在這個灰衣人是一點線索也沒有啊。”龍沔道。


    “我覺得線索還是有一點的,”陰柔道,“我們看看最近發生的事情,灰衣人先找上了天工門,還有人在庾嶺深處對天工門監視,孫門主他們一路從天工山被跟蹤出來,沿途他們還早就布了眼線,這些人從箭川撤走的時候也是去往庾嶺的方向……”


    陰柔說到這裏停了一下,在場的數人相互對視,天璣老人道:“依陰大俠的意思,這些人就盤踞在庾嶺之中?”


    “或許範圍還應該更大一點,”陰柔道,“孫門主他們一路出來,隻是有人跟蹤,卻沒人上前攔截,那是一個對他們更為有利的地方,要是這些人就在庾嶺之中有點講不通,合理的解釋就是他們離庾嶺有不小的一段距離,傳遞消息需要時間。”


    “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孫庸一拍腦門道。


    “那兩天我們想的就是趕快離開那裏,把孩子安頓好再去找他們,哪會想到這些。”龍玉也感慨道。


    “南越?”天樞老人和天璣老人對視一眼同道。


    “對,我也覺得有這個可能。”陰柔道。


    “他們盤踞在南越某個地方,”天樞老人道,“怪不得這些年沒有他們一點消息,那個灰衣人也像突然蹦出來的一樣。”


    “這樣說來我們可以有這麽幾個方向,”天樞老人道,“一是要弄清楚星樞子他們到底藏在哪裏,孩子是否安全?二是這個灰衣人到底是什麽來頭,他後麵還有什麽樣的勢力?三是他除了在江都,在其他地方還有沒有對天工門的動作,他一個江湖人到底要那麽多錢幹什麽?”


    “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星樞子他們在哪裏,怎樣把孩子找回來?”天璣老人道,“天工門的事老木匠自己都躲清閑去了,我們為什麽要管?”


    “如果星樞子他們確實和灰衣人有關聯,”天樞老人道,“那這兩件事就是一件事,到最後就算老木匠想躲恐怕也躲不開。”


    “對,就得把他拉進來,”天璣老人道,“前些天聽說他還在這裏呢,現在有事了他倒是跑了。”


    雖說兩位老人是在為自家的事著急,但卻讓陰柔陷入了沉思,道門三聖,還有三位實力超群的年輕門主,還有三個門派眾多的好手,光這些人湊在一起,那已經是足以在江湖橫著走的勢力,可現在偏偏就有人敢去捅這個馬蜂窩,似乎還並沒有要罷手的意思,看來這對方的實力也不容忽視,這江湖都安安穩穩幾十年了,這次的動靜看來一定小不了。


    “我看我和林楓就去趟南越吧,”陰柔道,“這個灰衣人到底是什麽身份,隻要他有點蛛絲馬跡我們總能查個明白。”


    “這不合適吧,”天樞老人道,“怎麽說這也是我們自己的事,怎麽能再次麻煩陰大俠呢。”


    “是啊,我和天樞子去就夠了,”天機老人道,“你們已經把那個家夥描繪的那麽厲害,我這心裏直癢癢,我就是想去會會他。”


    “兩位前輩,你們二位現在可去不得,”陰柔道,“要純粹是這個灰衣人的事,誰去都無所謂,但現在牽扯到小公子在內,你們二人的目標太大,要是他們感受到壓力反而可能對小公子不利。”


    “那難道要我們就這麽等著不成?”天璣子道。


    “當然不是了,”陰柔道,“人常說決戰千裏,運籌帷幄,我們總得有些人坐陣,要是這些事都弄明白了,一定要到了實力見分曉的時候,恐怕你們這幾位武林名宿想坐也是不行了。”


    “我覺得陰大俠講有道理,”龍沔道,“既然現在對方想讓我們拖,我們也就裝作投鼠忌器做一個拖的姿態,您二老的動靜確實比教惹眼,一動不如一靜,就在幕後幫我們籌劃籌劃,其他的事就讓別人去做。”


    “但這回陰大俠已經幫了大忙,怎麽好意思再麻煩他們?”天璣子道。


    “二位前輩,這麽說就見外了,”陰柔道,“這江湖已經有幾十年了沒發生過大的事情,雖說我們現在看到的是天樞門和天工門有些突發狀況,但這後麵推動的力量也不可小覷,我等既生在這個時代,也應有份責任,說不好聽一點,我們也有點好奇心,就算是您二老這裏不答應,我們也一樣會去看個究竟。”


    “好,那也罷了,”天樞老人不在糾結此事,“這找孩子的事……”


    “我和阿玉去!”


    沒等父親說完,孫庸就搶著道,他回來的時候就是這麽想的,安頓好女兒就去找星樞子算賬,但他卻沒想到這後麵還會多出這麽多事,但不管怎樣,他覺得他們去是最合適的。


    “我看行,”龍沔道,“他們小兩口丟了孩子,於情於理他們去找都說得過去,既顯得真實,也不至於過分刺激他們。”


    “隻是我怕他們再遇上星宇二人會吃虧啊。”天璣老人道,那場大戰他雖說沒用親觀,單憑他們說說也是十分緊張,他還是對兩位年輕人不太放心。


    “爺爺你放心吧,”龍玉道,“我們這次隻是為了探尋他們的底細,尋找孩子的下落,除非不得已我們不會和他們正麵衝突,就算是撞上了,沒有了孩子的拖累,我們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爹,你也不用太過憂慮,”龍沔道,“我想好了,我在江湖很少走動,也沒幾個人認識我,這次我就和瑜兒一起也出去轉轉,看看江湖的風吹草動,也算是對他們的一個策應。”


    “要是能這樣那我就放心了。”天璣老人道。


    “那我去做什麽?”翁銳道。


    “你自然是回天工門了,”天樞老人道,“現在他們把首要目標放在天工門,你們也要做些準備,這事情沒那麽容易過去,你要防止他再找你們的麻煩。”


    “他不敢,”朱玉道,“他中了我的毒藥,得每個月拿到我的解藥他才能活著,不然他會死的很慘。”


    “哼,我還就怕你這個,”天樞老人道,“他能把星樞子和宇樞子治好,說明他不光功力深厚,醫術也決不會差,你那點毒給他點時間根本就不是問題,別說是他找你要解藥了,要是真碰上了,你們還要提防他裝作中毒騙你們上當。”


    “是,師父!”翁銳知道師父說的沒錯,那天確實是有點投機取巧,如果灰衣人早有準備,像他這樣的存在要想把毒用在他身上那是千難萬難的。


    “還有,”天樞老人道,“你們還要多關心他們到底要錢幹什麽,看看這裏麵有沒有什麽陰謀,如果他們真的缺錢,那他的手也就不會光伸向你這裏。”


    “您說他也會向其他人要錢?”翁銳道。


    “這不好說,”天樞老人道,“你順便關注一下那些有錢人或者有錢的門派,沒準會有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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