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吃好早飯,朱玉已經不發燒了,但身子還是懶洋洋的,朱玉怕耽誤翁銳的行程,說她可以走了,翁銳知道她還沒好徹底有點虛弱,路途顛沛再加重了就更麻煩,安慰她急也不在乎這一天,讓她好生靜養,自己則靜靜的陪在她身邊。


    以前都是這個小姑娘照顧自己,現在自己卻要靜靜的守著她,難得的二人世界似乎讓他們的關係親近了許多,翁銳也有了種非常奇妙的感覺,看著她靜靜的入睡自己就能陶醉,朱玉不在他的視線內他就會不安,原來心甘情願的照顧一個人也可以這麽美好,他忽然明白平時為什麽再苦再累玉兒也要堅持親自打理自己的一切,而不願意假他人之手,情動之下,他輕輕的握住了朱玉柔白細嫩的小手。


    朱玉一覺醒來,看到翁銳握著她的手坐在旁邊,滿滿的幸福頓時寫在臉上,她用另一隻手也握住了翁銳的手,輕聲道:“銳哥哥,謝謝你。”


    “傻姑娘,這有什麽好謝的,”翁銳笑道:“你也不能老這麽躺著,要起來活動活動,吃點東西。”


    “啊,現在什麽時候了?”朱玉看看窗外問道。


    “現在都過了中午了,”翁銳道:“你這一覺睡得好沉啊。”


    “哪你吃過飯沒有?”朱玉關切的問道。


    “你拉著我的手不放,我怎麽去吃呀?”翁銳故意道。


    “銳哥哥你賴,是你先拉著我的手的吧,嘻嘻。”朱玉嬌笑道。


    “嘿嘿,”翁銳憨笑一聲,抽手站起身來:“現在該起床了,我們去吃東西。”


    “嗯,我還想再睡一會。”朱玉故意懶著不起來。


    “快起來活動活動對你有好處,”翁銳柔聲道:“再不起來可就真沒有飯吃了。”


    “那你拉我起來。”朱玉笑吟吟地伸出兩隻手。


    “好,拉你起來,”翁銳很配合的伸手道:“起來嘍。”


    朱玉簡單梳洗一下,他們兩人一來到客棧大堂,老板娘就端出了翁銳早就吩咐好的幾色飯食,雖略顯清淡,但也香甜可口,朱玉一下子吃了不少。


    “看你這麽能吃,應該是沒大礙了。”翁銳已經吃好,在一旁道。


    “我說沒事了,你還不信,”朱玉道:“下午我不想悶到屋裏,我要出去走走。”


    “行,剛吃完飯是該走走,”翁銳道:“別看這個地方不大,但它也是個古城,曆史上很多大事都發生在這裏,一定有不少人文遺跡看以看看。”


    “你能給我講講這裏的故事嗎?”兩人邊往外走朱玉邊問道。


    “那你知道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故事嗎……”


    他們這一出去,因為翁銳擔心朱玉的身體,也沒有敢走多遠,來回一個時辰還不到,還沒到客棧,就聽到裏麵吵吵嚷嚷,似乎有不少人。


    “兵爺,這是客人的馬,你們可不能隨便拉走啊?”這是客棧店家的聲音。


    “我是隨便拉走嗎?我不是給你錢了嗎?”這個聲音聽起來很強橫。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要買你們也要從客人手裏去買,你不能從我這裏拉走啊,人家回來了我無法交代啊。”店家已經有點哀求了。


    “怎麽,你敢違抗朝廷的命令?你不想活了!”這話說得更狠。


    “這動不動就拿個朝廷的命令來嚇唬百姓,恐怕有點不應該吧?”


    說話的功夫,翁銳和朱玉已經到了客棧院子裏,見有四五個兵士圍著一匹馬,其中一個兵士正在和拉著馬韁繩的店家糾纏,而這匹馬正是翁銳他們的坐騎,看到這一切,翁銳已經有點憤怒。


    “喲,這是哪裏來的毛孩子,去去去,一邊去,”一味兵士很不屑的道:“這事跟你沒關係,你不要在這裏多嘴。”


    “這事怎麽就跟我沒關係了,”翁銳道:“這匹馬就是我的。”


    “客官,您可回來了,”店家一看翁銳回來了,頓時長出了一口氣:“他們看上了你這匹馬,不由分說扔下幾個大錢就要拉走,我攔都攔不住。”


    “不用你多嘴,”剛才搶馬韁繩兵士道:“既然是正主到了,我通知你一下,你這匹馬被征收了。”說完他拉著馬就要走,完全沒有把翁銳放在眼裏。


    “這麽做不合適吧,”翁銳正色道:“就算是官兵也沒有這麽明搶的吧。”


    “什麽明搶,”拉馬的兵士掏出半把大錢晃了晃扔到地上:“看到了吧,小子,我們這可是買。”


    這半把大錢,頂多也就十幾個,就算是買個馬腿也不夠啊。


    “既然是買,”翁銳身形一晃,也沒看清他怎麽出手,馬韁已經到了他的手上:“這馬我可以不賣吧。”


    “嘿,有點本事,”剛才拉馬的兵士一臉尷尬,被人一下子奪了手上的東西連點反應都沒有,臉上還真有點掛不住:“你真的是想抗命?”


    “你不要拿抗命來壓我,”翁銳道:“當今聖上可是位明君,他是不會下這種強買強賣命令的。”


    “你一個山野小民懂得什麽聖上的旨意,”另一個兵士道:“這麽抗拒官兵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嗯,我知道了,”翁銳微微點頭道:“原來朝廷出錢養活著你們這些兵士,你們就會欺壓百姓。”


    “說什麽呢,小子,”一位兵士“嚓”的抽出一柄大刀往前一遞:“我宰了你。”


    翁銳順勢往後一躲,把馬交到朱玉手上:“要打架是嗎,小爺我還真不怕!”


    這句話還真把幾位兵士給震住了,他們相互觀望了一眼,估計是以前沒有碰見過這種情況,被搶了馬的兵士愣了一下,然後有點惱羞成怒,伸手朝翁銳抓去,穩準有力,也十分快捷,翁銳一個側身,單手一刁他的手腕,順勢一抖,腳下一絆,諾大的身軀就直接飛了出去。


    這一下幾乎所有兵士都吃了一驚,同時抽出兵器,把翁銳一下子圍了起來。店家一看這要惹大麻煩了,趕緊上前勸解,被一個兵士一推,直接滾到了圈外。


    “上呀,宰了他!”被甩出的兵士滿臉是血的從地上爬起來吼道。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翁銳隻是一招就把一個兵士摔到丈外,這份功夫恐怕他們在場的幾位都不行,好在他們人多勢眾,被同伴一吼,拎著刀就衝了上去。這些人看似來勢洶洶,但在翁銳眼裏都隻是些鬥狠鬥力的笨招數,雖然短兵相接能湊點效,在真正的行家跟前都是破綻百出,翁銳劍都不用出鞘,躲閃騰挪,隔空架打,沒有幾下,就把這幾位兵士給撂倒了,手裏的家夥什也扔了一地。一個兵士還不服氣,爬起來撿起一把刀又衝了上來,一招之內又被翁銳奪了,並且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喲,功夫不錯嘛,”一個胡子拉擦的壯漢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翁銳身後,一把刀架在了朱玉的脖子上:“你這位小妹妹的命是要還是不要?”


    “你要幹什麽,”翁銳急道:“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麽能欺負一個小姑娘?”


    “哼哼,”大胡子壯漢冷笑一聲:“本來嘛我們隻是想要那匹馬,現在看你功夫不錯,就想看看您能不能在我的刀下把她救走,如果能,我們的馬就不要了,打了我的人我也就不計較了,你看怎麽樣?”


    翁銳愣了一下,隨即手腕一抖,手裏的刀劃了個半圓從那個兵士的脖子上撤掉,並把刀塞在了他手裏道:“你把我妹妹放掉,馬我們不要了,你們牽走吧。”在朱玉身上翁銳可不敢賭,現在就算碰破點皮他都會心疼。


    “哈哈哈,早這樣不就得了嗎,”大胡子壯漢笑道:“看來你小子還是個有情有義的種,好啦,我也就不跟你計較了,哈哈哈。”說完哈哈大笑,並把朱玉推給了翁銳。


    “玉兒,你沒事吧?”翁銳趕緊上前查看朱玉。


    “銳哥哥,我沒事。”朱玉搖搖頭。


    “老蔡,不能就把他這麽給放了!”一個被打的兵士道。


    “你們幾個拉倒吧,”老蔡嘲笑道:“聯手連個小孩都打不過,還好意思叫。”他看向翁銳,眼裏充滿讚賞之意:“我說這位小兄弟,你這身功夫窩在家裏可是浪費了,要不然跟我去當兵吧。”


    “跟你去當兵?”翁銳冷言道:“就這麽去搶老百姓的東西,我可做不了,哼!”


    “哈哈,就你這能耐怎麽可能讓你幹這事呢,”老蔡哈哈一笑,話裏沒有惡意:“要是過上個三五年,混個司馬都蔚啥的也都不難。”


    翁銳抽了抽鼻子沒有理他,心說我那個師兄沒練武的時候就想著當大將軍,這些人想了十幾年也就是個都蔚,太缺乏想象力了,還想拉他去當兵,翁銳就有點瞧不起他。


    “老蔡,你就別捧他了,”那幾個兵士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其中一個道:“你這十幾年了也就混個騎都,他有那麽大能耐?”


    “哼,我和你們一樣都隻能練點粗淺功夫,”老蔡又看了一眼翁銳道:“這位小哥一看就是經過高人指點,那是我們這一輩子也學不了的。”


    “那你把我們的馬還給我?”朱玉一看老蔡沒有惡意,膽子也壯了起來。


    “不要了,玉兒,”翁銳道:“既然說了給他們了就給他們吧,我們走。”說完就拉著朱玉要走,連地上的錢看都沒看。


    “我說這位兄弟,”老蔡道:“這錢你不要啦?要不我們就用這錢喝一頓去?”看來他也是誠心想結交一下翁銳。


    翁銳一想也對,這錢是他用馬換的,不去白不去,當下一拉朱玉道:“去就去!”


    “好,痛快,”老蔡說完就往店裏走:“店家,弄幾個菜,來兩壺酒,這位兄弟要請客。後麵的兄弟,把那錢撿一下交給店家。”


    “好好,我這就去準備。”店家哈著腰連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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