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林鬆開了捏在最後那名戰鬥教士脖頸上的修長白皙的手。


    “噗通”一聲,戰鬥教士的屍體直接倒在了地上,雙眼圓睜,帶著絕望、痛苦與不甘,死不瞑目。


    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正逐漸消散的白色光團。


    那團白光實在太過明亮,估計很快就會有人過來探查。


    得趕緊離開。


    ……


    ……


    就在江西林離開還沒有三分鍾,就有三名戰鬥教士趕到現場。


    這三名戰鬥教士與之前的三名不同,他們每一位都有著極其壯碩的身軀,背上背著的十字飛星也大了不止一圈。


    他們衝進被照得亮如白晝的巷道,站在那團已經縮水了四分之三的白色光團前。


    “是失控的神明之力,有同伴被神明之力同化了。”


    “怎麽失控的?難道大主教設置在我們意識海中的理智防線失效了?”


    “應該是他主動突破理智防線,目的大概是為了拖住敵人,給同伴創造逃脫機會。”


    兩名站在光團前的戰鬥教士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我想,我們這位犧牲的同伴大概是失敗,他的同伴就躺在這裏。”


    到達現場後,並沒有積極參與交流討論的第三名戰鬥教士聲音傳來。


    隨後,他又徑自走到那具唯一留下的屍體前,蹲下身子,開始檢查死因,


    “身上有多處傷痕,但都不致命,致命傷是……喉骨和氣管碎裂。”


    說著,這名教士伸出手,在屍體的脖頸上比劃了一下,


    “應該是被一把捏碎的。”


    “凶手是人,還是不潔者?”


    緊隨走近的兩名戰鬥教士中,其中一個問道。


    “不確定,看手印,應該是人的。”


    說著,粗略檢查完屍體的戰鬥教士站起身來,看向那團已經快要消失了的光團,


    “屍體還沒有冰冷,凶手應該離開不久,現在我們要追嗎?”


    話音落下,另一名戰鬥教士也扭頭,看向最先發言的那人,眼神帶著詢問


    三人中,那名疑似領隊的戰鬥教士沉默著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地上躺著的同僚屍體,眉頭皺成了“川”字,麵露糾結。


    他們這個小隊的實力雖然不差,但也確實算不上強。


    對付那些實力一般的屍鬼,異化類怪物,或者比較低端的異端,沒有自我意識的不潔者還行。


    可真正麵對強大的不潔者,異端或是異化怪物,那就是送菜。


    他不希望到時候他的兩個同伴也像這個倒黴的小隊一樣,需要犧牲自己的生命為同伴創造生路。


    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情。


    所以,他選擇放棄追蹤真凶。


    “黑石區實在太亂太複雜了,我們還是先把這位同伴送回彌亞修道院,並將情況上報吧。”


    麵對能夠在短時間內覆滅一個小隊的對手,還是讓更厲害的戰鬥教士小隊出手吧。


    ……


    ……


    “咳咳,咳咳咳……”


    昏暗的房間中,隻有一盞奧術能壁燈的小火苗在微微跳動。


    江西林臉色有些蒼白的坐在沙發上,雙手捧著熱氣騰騰的水杯,不斷的咳嗽著,連喝水的空隙都沒有。


    他是被那名“自爆”的戰鬥教士的神明之力所傷。


    神明之力與恒古永生者的力量明顯對立,神明之力對於江西林而言,就如同恒古永生者的力量對於戰鬥教士一樣。


    因此,也可以說江西林的身體被神明的力量“汙染”了。


    好在他也並非是恒古永生者的崇拜者,所以這種“汙染”也僅限於軀殼,而深入不了意識海,更無法影響他的理智。


    不過通過今晚的這場戰鬥,也讓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認識。


    兩名不潔者加三名神庭戰鬥教士,這應該就是他當前的實力天花板。


    很明顯,這個天花板是雷瓦·坎特以及杜蘭特遠遠夠不到的。


    也就是說,自己現在完全可以找機會把他兩人悄悄咪咪的宰了,然後跑路去別的城市,或者幹脆直接離開托塞恩王國。


    嗯,可以基於現在的實力,再做一個備選計劃,等傷好了再試著實施。


    “咳咳咳,咳咳咳咳……”


    ……


    一夜無訁……一夜全是咳嗽聲。


    江西林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毫無血色的蒼白臉。


    “咳咳咳……今天還是不出去了,就呆在家裏研究一下昨天愛德華·蓋爾爆出來的那張圖紙吧,咳咳,希望是記錄西特洛科學會的遺產藏匿圖。”


    江西林一邊咳嗽,一邊自言自語的轉身,離開了狹窄的衛生間。


    ……


    ……


    今天一早,萊爾德便起床,在自己亂糟糟的房間裏翻箱倒櫃的找存款。


    最後幾乎將整個房間都拆了,也隻找到了三個金盾,兩個銀琅。


    說實話,這點錢對於奧術法陣研究完全可以用杯水車薪來形容。


    一根品質極佳的石英石棒都得一枚金盾,而實驗設計方案上明確的寫了[石英石棒若幹……]


    一根兩根的,總不可能叫若幹吧,萊爾德覺得,保險起見,最少也得準備三根以上。


    還有一些其他的材料……


    “唉!”


    萊爾德摸了摸他那鋼針般的短發,無奈的歎了口氣,揣上自己所有的積蓄出門而去。


    為了研究,最近幾天都勒緊褲腰帶吧。


    今天的雲層有些厚,西北方向更是烏壓壓的一片,仿佛在運量著某種。


    街道上的風仿佛都帶著一股子肅殺。


    每個街道路口,都站著一群身穿黑甲,背上背著紅色高壓氣罐的士兵。


    他們懷抱一米多長的氣槍,虎視眈眈的看著周圍匆匆而過的行人。


    這是什麽情況,就過了一晚上,怎麽突然就全城戒嚴了?


    萊爾德有點懵逼。


    就在這時,他身後響起一個冰冷嚴厲的喊聲,


    “喂,前麵那個大個子,站住。”


    萊爾德回頭,表情詫異的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意思在說:是叫我嗎?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道從他身旁呼嘯而過的壯碩身影。


    砰——


    聲槍響起,那道埋頭奔跑的壯碩身影應聲栽倒,滾燙的鮮血立刻就流了滿地。


    “啊——”


    周圍原本埋頭趕路的行人頓時被驚嚇得尖叫著四散躲避。


    一名身穿黑色牧師長袍,背上背著十字飛星的年輕人,帶著一隊士兵圍了過去。


    萊爾德站在路邊,愣愣看著這一切,恍如夢中。


    當街殺人,如此凶殘。


    誰能告訴我,這特麽的,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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