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車裏,看李錫銘西裝筆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我就氣悶!剛才不知道是誰卑鄙無恥下流的『欺負』我,看起來居然就像是我自己出現幻覺似的!


    哼!我氣呼呼的閉上了眼,繼續打瞌睡……


    結果,我一不小心又睡到了某人懷裏,被他揩盡了油水,最後隻能淒慘的掛著一身紅痕搖搖晃晃走向登機口……


    「路上注意安全。」臨走時,李錫銘又叮囑了一次——語氣活像我老爹!


    「知道啦!羅嗦……」我躲不過,又被他在臉頰上親吻了一下,頗有些鬱悶。


    行李有個李錫銘派來照顧我的人拎著,那人一路相伴直到順利抵達chicago之後才離開。其實,我有時候也突然會有這樣的想法:這種時刻有人關照,被嗬護於掌心的感覺還是蠻爽的……


    ***


    chicago那個case是個殺人碎屍案,警方先給我看了文檔資料和一些圖片。大約是講一個美國籍的『蛇頭』間歇性精神分裂發作殺了由他負責『托運』的偷渡客,不僅殺了,還把人家剁成了十七八塊!案發現場那個血淋淋的慘狀哦——害我差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連我小時侯鄰居家那殺牛屠夫的都比他剁得溫柔文雅!


    在監控室隔著玻璃又看了看那人的尊容,這下更糟糕,頭個星期吃的肉丸都快嘔出來了!看他滿臉橫肉猙獰凶惡的模樣,活脫脫就像個殺人犯!間歇性精神分裂還可以做蛇頭做上十幾年?如果我不是鑒定助理,隻是旁觀者,要說他是無辜的,我絕對頭一個跳起來反對。


    不過,既然肩負重任,也隻好拋開第一印象的主觀臆斷,先姑且認為他就是無辜的再慢慢找漏洞羅。我幾乎是花費了大半天的功夫來暗示自己相信他是無罪的!


    「……最大的疑點是他沒有過去的相關住院記錄,隻有五年前一次疑似行為……dr.jia,請聽這段錄音,我們認為有可能是splittingofthought(破裂性思維),不過,他的語言以中文居多,即便是通過翻譯我們也無法斷定,所以很需要你的協助。」某專家在講解之後遞給我一小錄音機。


    「明白了。」我點點頭。破裂性思維啊?說話內容缺乏內在意義的連貫性和邏輯性——這是可以偽裝的……不過就算偽裝得再好也有漏洞,獨白語言或許可以裝得像一點,但如果是快速問答,就不容易作假了。


    我這麽想的,也這麽做了。不僅是時快時慢突然襲擊似的問他問題,而且還猛然中英文交換提問。


    很快的,他就麵露疲憊之色,應該是漸漸有些招架不住了——哼,我輕笑。想騙我?沒門兒!真正的精分會這樣高度緊張的對話嗎?


    「累了哇?來,抽根兒煙,歇口氣。」短暫的停頓之後,我又突然溫和的笑著遞了香煙給他,用的是他那南方家鄉話。


    「恩——」他隨口應了一聲,但很快的就醒過神來住了口——可惜,已經遲了。是人都看得見他剛才那一閃而過的表情跟正常人沒啥分別。


    「批娃娃!老子不得放過你的!給我等到起!」那人氣急敗壞的叫囂著,真個一窮凶極惡的表情啊!很想叫他去看看人家李錫銘,同樣都是道上混的,可人家是多麽的有氣質,有修養啊!不管裏麵究竟有多黑,但至少外表是亮澄澄的嘛,隻看著都舒服點!人和人真是不能比。我歎了口氣,走了,揮揮衣袖,不帶走一點塵埃。


    ***


    剛回酒店,就接到了希文的電話。他是來感謝我『逼迫』他哥做那桌菜,李哥哥難得一次親手獻殷勤,作弟弟的感動得要死。


    「阿真哥哥,我打心底覺得高興!哥哥看上的是你真是太棒了!我看著他以前的那些濃狀豔抹的女人就覺得煩。現在好了,不僅沒人會跟我搶我哥,而且還多了一個疼我的哥哥!嘻嘻……」他在電話那頭樂嗬嗬的笑著。


    「你這孩子……」我也輕輕一笑。之前我是答應了李錫銘在希文跟前要承認和他是一對,不能穿幫。當時是迫於手槍的壓力不得不答應的,但不知道為什麽,現在聽希文提起來卻並不覺得刺耳。


    「對了,哥要我告訴你,他出去辦事了,不能給你打電話。但是,回的時候他會去接機哦。阿真哥哥,哥他真的很喜歡你呢!悄悄告訴你噢,既然你已經接受了哥哥就千萬不要背叛他哦!不然他一定會很生氣,很生氣的!」希文語氣顫顫的。


    「感情的事說不準的,會愛也會不愛啊……背叛了又怎樣?難道他還把我剁了吃了不成?」我開著玩笑。


    「……」希文沉默了一下,小聲回答,「那可難說,哥哥發起脾氣來還是很火暴的…」


    猛然的,我頭皮一麻。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個解肢凶殺案現場,也想起了李錫銘切蘿卜時拿著菜刀在手指上轉圈圈的動作,還有希文描述的他跟人火拚的血腥場景……


    不行!不能答應和他交往,不然我就真的是萬劫不複了。這種人,我惹不起的!


    忽的,想到一句俗語:惹不起,躲得起!


    對,我可以躲嘛!匆匆掛掉李小弟的電話,立刻去更改了返程機票的時間。乘著李錫銘外出辦事暫時顧不得我的那個空檔,又迅速搬了住處,換了行動電話號碼……研究所那邊我倒不太擔心,因為那家夥還是公私比較分明的,一般來說不會撲到那邊去逮我,隻要走得時候溜快點就行了!


    ***


    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避得了一時避不了一世……總而言之,簡單來說就是:我華麗麗的被李錫銘『堵』了。而且確實沒躲過十五天。


    今天是我26歲的生日,黃昏時一個人待在租來的小套房裏,身邊沒有親人,也沒有知己,更沒紅顏,突然間就覺得自己被一種孤單寂寞包裹了起來……男人難過時可不興流淚,我自然也不例外。不過,也需要發泄一下,我喜歡吃,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要吃好的,吃一直想吃又沒吃到的——吃飽喝足之後也就舒坦了。所以,我去了manny''s牛排館用晚餐。打電話詢問時,侍者說還有空位,我都覺得有點難以置信:manny''s算是美國頂尖的牛排館之一,據說在全美排名前十位呢!沒提前預約就能有個桌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好運……一直都想去吃吃看,想了很久了,就是有些舍不得花錢。


    生日嘛,給自己一個奢侈的理由羅……我點了一份porterhouse——大脊骨牛排,不僅分量足還可以同時享受韌與嫩兩種風味。吃第一口的時候我就在想,果然是名不虛傳,不過,如果配上好一點的紅酒口感應該會更好,饢中羞澀啊,隻有忍了……


    意外的,正當我邊嚼牛排邊幻想極品紅酒之時,使者居然真的走過來斟上了酒,我還沒來得及表示那東西不是我點的,又來了個小提琴演奏者二話不說搭上琴弦就來了一曲『克萊斯勒』的《愛的喜悅》。


    愛的喜悅?……愛在哪裏?喜悅在哪裏?我整個人都呆了,心想著:這不會是哪個電視台的整人節目吧?不過,當那個巨大的生日蛋糕端上桌時,我終於確定這些東西絕對不是幻覺,緊接著我立馬便想奪門而逃,隻可惜……李哥哥已經手捧紅玫瑰端端正正的站在了我身後,堵了去路。真是華麗麗轟轟烈烈的登場啊!連帶我都成了萬眾注目的焦點——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生日快樂。」他把花塞到我手上之後,坐到了對麵。


    快樂?快樂個頭!我都想哭了我!「這,這還是第一次收到鮮花呐……嗬嗬……」我尷尬的笑了笑,望著手上那團火紅的東西,麵部表情極度扭曲。


    「這也是我第一次親手送花。」他平靜的忽略了我的抽搐表情,如此回答,又招手示意侍者把花插起來。


    「我這人不喜歡拖泥帶水,打開天窗說亮話罷。」他優雅的舉起酒杯,淺啜一口。


    「啊,啊?」我依然呆呆的,心裏盤算著是不是待會兒借口去洗手間然後從後門溜掉,不過我是第一次來這裏,別說後門了,連洗手間在哪都找不到……


    「小真,你在躲我,」李錫銘直直的望著我,表情嚴肅,「請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他雖然用了個『請』字,但是我直覺的認為,如果我的回答不合李錫銘心意,他絕對會打擊報複我!我淚……我才是受害者啊!請先給個你逮我的理由好不好?!


    深呼吸,深呼吸……該說的還是要說,躲不掉的……


    「我害怕。」如此簡明扼要的回答。


    「怕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李錫銘有些不屑。


    「什麽不會?!明明已經被你『吃』了嘛!」我一上火,就有點口不擇言。


    「既然已經被『吃』了,依我看那『吃』的過程你自己還是很享受的,那『害怕』又是從何說起?」他步步逼問。


    「唉!李先生,李大哥,求您了……我隻是中國一小城鎮裏長大的沒見過大世麵的小醫生,我跟你無論是從生活環境,生長背景,職業,性格,習慣各方麵來說沒一點合拍的地方,您這是何必嘛!」我苦苦勸說。


    「至少,性可以合拍。吃也可以。性格互補更好。」李錫銘反駁。不僅反駁,而且一開口就戳我死穴。我上輩子肯定得罪過他,今世注定被他壓得死死的。


    「我……我是說……」我有些急了,隻好說出最丟人的大實話,「好吧,我老實交代,關於單純的『上床』我確實沒什麽原則性大意見。可是,你知道嗎……我這輩子連仿真玩具槍都沒怎麽摸過,第一次見到真家夥就是被你手下挾持——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當時就差沒嚇得尿褲子了!……第二次,是在你床上,你用槍抵著眉心逼我……李錫銘,你說我能不怕你躲你嗎?你會把自己,把心交給一個剛做了愛就翻臉動刀動槍的人嗎?」我一口把杯中紅酒喝了個底朝天——壯膽。


    「我,我那隻是嚇嚇你而已。」李錫銘難得的稍稍有些語塞。


    然後,我發現他的注意力突然轉移到了我的身後,而且在一瞬間就變成了一副處於高度戒備狀態的模樣。


    緊接著,有人在用中文喚著:「賈醫生。」


    我好奇的想扭過頭去看看,身子剛轉到一半,卻聽得李錫銘一聲大吼:「快趴下!」


    我迅速趴下了,卻不是自己趴下的——是李錫銘眼明腳快的踢翻了我的椅子。


    然後,槍聲響起來了……


    這就是我這輩子第三次見到真槍,原因是:被人追殺。


    李錫銘立刻推倒餐桌用做暫時遮掩,然後倏的從腋下抽出了一隻黑色的卡利科m-950式手槍進行反擊。對方有五六個人吧,他們大概是沒料到他反應如此之快,瞬間就被打悶了,匆忙躲避。李錫銘也趁機三兩下把我拽到了一根大柱子後麵。


    「你得罪什麽人了?」他問。


    「我?他們是衝我來的嗎?我還以為是你的——」


    「想殺我的人不會這麽蠢。而且,他們剛才不喊你了嗎?」李錫銘打斷了我的回答,吩咐道,「乖乖躲在這裏,我引開他們。」


    「啊?」


    「別怕,」他緊緊握了握我的手,斬釘截鐵的說:「有我在,沒人可以傷你!」


    隻見他往相反的方向一躍,隨著密紮的槍響做了連串漂亮的伏地翻轉……危險啊,我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直到看見他安全的躲到了另一隻大圓柱後麵並且向我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才稍稍放下心來。


    「小真,頭縮進去躲好!」李錫銘如此吩咐著,我也照辦了。


    於是,隻能聽到槍響,看不見戰況。不知道為什麽,我居然不怎麽害怕,大概是因為李錫銘那一句『有我在,沒人可以傷你!』讓我聽著很安心的緣故吧。我隻是很擔心他,對方人多啊!真怕他出什麽意外……


    事實證明,任何職業都是具有極端危險性的,早知道就該多買幾份保險啊!總算明白了當初那個專門做司法鑒定的教授為什麽會告訴我,他出門在外從來不會在背對大門或窗口的地方落座。如果沒有李錫銘,我現在肯定早就被亂槍轟成小賈牌馬蜂窩了!


    一場酣戰,直至警笛響起才宣告結束。


    襲擊我的人,能跑的都跑了,跑不動的就躺在地上呻吟著等警察來援救。當我從藏身出畏縮縮的爬出來時,正巧看見李錫銘將手上不知幾時多出來的一枝銀色柯爾特德爾塔手槍,拋給一個穿侍者衣服的男子,那人把槍往懷裏一塞迅速奔向後堂消失了。


    他卻沒有跑路,很平靜的被警察拷了,之前用的黑色卡利科手槍也被警方看做是未來的呈堂證據收拾得挺妥當。臨上車時,他隻對我說了一句:別擔心,那是幹淨的。


    幹淨——我知道,他指的是黑色卡利科,那應該是從合法渠道購買的。在警局協助調查時我絲毫沒提那枝銀色柯爾特德爾塔,李錫銘和他手下的人好象都喜歡用那種銀色超眩的玩意兒,可能也是一種代表身份的標誌物吧。李錫銘是為了救我才動槍的,再怎麽我也不能扯他後退啊!


    雖然這是平生頭一次在大原則性問題上撒謊,但我可沒有絲毫的愧疚感,警察逼問的時候也是不驚不詫回答得天衣無縫。就憑那些毛頭小子還想在我表情言語中找破綻?門縫都沒有!好歹我也是學心理學的嘛!還會怕了你不成?


    「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聽著,這是最後一次回答你們的問題:那些人是衝我來的和brentlee沒有任何關係,他是見義勇為,當然也可以說是不得不自衛。我半個月前協助chicago警方辦了一個案子,應該是因為那件事情結的怨,詳細情況不方便透露,請你們自己去和他們聯係。跟你們警方合作真是太沒安全感了,差點送命不說現在居然還像審犯人似的審我!我真是想投訴你們!好了,就這樣吧。可以走了嗎?」我用的是詢問的語氣,但是在說話的同時就已經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我就不信他們敢攔我,攔著我帶我去投訴啊?!


    唉,折騰了大半夜,我這生日還過得真夠驚心動魄。歎著氣走出警局,卻看見一輛華麗麗的轎車正著。看司機那身烏鴉似的黑衣和熊一樣的身材就知道肯定是李錫銘的人,真服了他了,居然敢就這樣等在警局門口!他來接我的,據說是李哥哥認為我的公寓已經不安全了,要我去他那邊暫住。我沒拒絕,很順從的就坐了進去。算啦,人家也是為我好嘛,而且就算是想拒絕,大概熊男也不會給我拒絕的機會。


    「你,你們老板呢?」猶豫了許久,我還是開口問了那司機。他應該是還在警局吧,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賈醫生,您放心,不會有問題。大概明早就可以回來了。」熊男如此回答。


    「哦……」我點了點頭。默然的看著窗外夜景不再說話。


    在李錫銘被戴上手銬的一刹那,我就有種『隻能認命了』的感覺。他是故意的,故意被警察抓,故意當著我的麵被逮。英雄救美就是要救的轟轟烈烈,救得感天動地,不過,憑他的利落身手如果是故意被那幾隻三腳貓打傷,又未免太矯情,太不英雄了……所以,就退而求其次,利用一下警察叔叔羅……


    可恨的是,就算明知道他是故意表現得如此壯烈,我依然被感動得一塌糊塗。當然,我沒傻到去向他自動承認自己被感動了,但心卻無法自欺欺人……


    俗話說:惹不起,躲得起……躲不起呢?後半句是怎麽說的?啊!想起來了——惹不起,躲得起;躲不起,以身相許。


    以身相許啊?!真的假的?


    ***


    到了李錫銘家,迎接我的是希文的熱情擁抱。


    我和他很久沒見了,估計是因為李家老大怕自己被親弟弟挖牆角,到時候不讓的話對不起寶貝弟弟,讓的話又對不起自己,所以才有意隔開我們倆。希文那小孩確實是依舊美得讓人眩目,不過,在此刻這種情況下我可沒心情去欣賞他的外貌,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該死的李哥哥。


    希文不知道是關心我還是故意整我,他居然沒讓他家傭人準備客房,直接就把我推進了李錫銘的臥室,還讓我沐浴之後自己在他的衣櫥找合意的衣服穿。想想看,躺在一個因為救我而被關進了警局的人床上——能睡得著麽?!更不消說,打開李錫銘的衣櫥之後還發現裏邊真真切切的有一小半兒的東西都是專門為我量身準備的!


    ……


    輾轉反側,反側輾轉……數小時後,我依舊是望著天花板精神抖擻。很快的,天就亮了。再然後,李錫銘推開臥室的門走了進來。他看到我躺他的床上,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仿佛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長期以來一直是這樣似的。相反的,倒是我被嚇了一跳,再看到他那微微有些憔悴的麵容還很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都說『庸醫殺人不用刀』,沒想到居然還有差點把自己坑死的。」這是李錫銘見了我之後說的第一句話。瞬間就氣飛了我心頭所有的感激和愧意。


    「有沒有人說過你嘴很毒啊?」我鬱悶的咬著被單。


    「沒有,小真是第一個。說我心腸狠毒、毒辣的比較多。」他坐在床頭看著我,似笑非笑。


    「……謝謝你……」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這句本應該說的話。


    「不客氣,應該的,」李錫銘輕描淡寫的回答,又說,「告訴我詳細情況,好把這件事情徹底解決掉。」


    稍作考慮之後,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股腦的全告訴了李錫銘,比在警局說的還多,現在,能幫我的隻有他了……當我說到我得罪的那蛇頭滿臉疙瘩長得跟個蛤蟆似的時,我發現李錫銘嘴角抽動了一下,不知道是想笑還是啥別的意思?


    之後,他當著我的麵撥了個電話。


    「七叔,我是錫銘。昨晚『蛤蟆』的兄弟鬧到我這邊來了……不,我不追究……恩。歸根結底是我的人跟『蛤蟆』有些過節——您已經知道了?」對方不知說了些什麽,隻見李錫銘又頓了一下,然後突然握住了我的手,凝望著我緩緩告訴對方,「七叔,這個我不會同意。他不是手下是我愛著的人。小孩子不懂規矩,拜托您老調停一下……好的,我知道。謝謝。」


    蛤蟆……原來真的是叫蛤蟆!黑線……不過,這個好象不是關鍵問題!


    「你不同意什麽?他們要你做什麽?」xx坐在床頭緊張兮兮的問他。


    「他們願意超額賠償我的損失,條件是把你交出去。別擔心,我已經拒絕了。」李錫銘淺笑著。


    「可是,單方麵的拒絕有效嗎?萬一他們不同意呢?」我牽掛著自己的小命,也就沒去在意他剛才跟那邊說的什麽『是我愛著的人』。


    「不同意也得同意,由不得他做主。答應見麵協商已經夠給他麵子了。他們害你受到驚嚇就是我最大的損失,這種事情我決不會允許它發生第二次。」李錫銘一臉傲氣,看來那個『蛤蟆』在他心目中根本就沒什麽地位,相應的也襯托出我在他心中地位的不凡……那個,其實我也知道我現在應該是對李錫銘的最末一句『真情告白』嗤之以鼻,再次也應該裝作不以為然……


    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得意的笑嘛!而且我不僅是得意的笑了,還甜蜜、滿足的笑著……


    唉……


    笑得李錫銘心花怒放,笑得他熱血澎湃……人家都是一笑傾城、傾國啥的,就沒見過有我這樣倒黴的,隻笑了那麽一下下就又把自己的『貞操』給笑沒了……


    更慘的是,李錫銘和『蛤蟆』那邊協商的結果居然是:李錫銘保證『蛤蟆』在獄中的安全,而隻要我是李大哥的lover他們就不對我動手。


    其實這句話前後半句都各有兩層意思。對『蛤蟆』而言,隻要他在獄中就是安全的,隻要出來就不安全;對我而言,隻要我和李錫銘在一起就是安全的,分手了就是不安全的……也就是說,如果我哪天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甩』掉李哥哥也就意味著我的死期到了!


    眼淚飆飛……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連交個朋友都還牽涉到性命問題的倒黴蛋,更沒想到這顆倒黴蛋就是我自己!


    「你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我怒,撲到李錫銘身上就開始踢打抓扯啃咬……哪知啃一啃的就啃錯了位,變成了他啃我,還啃了個昏天黑地纏綿悱惻……我,我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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