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俊見完客戶後接到李天奎的電話,他正在不遠處的台北一○一替沈博挑選訂婚禮物,徐子俊這才想起他的禮物也還沒有購買。


    於是,他就趕到一○一同李天奎會合。


    “怎麽樣也要買點跟鑽石有關的東西吧?”李天奎似乎頗為煩惱。“本來想要讓秘書挑選,但那會顯得不夠誠意。”


    “我不會買鑽石的東西,應該還有其它更有意義的……”


    “哇,好漂亮!”徐子俊未竟的話被一聲尖叫所打斷。


    三個穿著時髦,全身閃亮的女生從他們身邊嬉笑著走過,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典型的千金小姐。


    她們站在tiffany的透明櫥窗外,眼裏流露出興奮的光彩。


    “立雯,安惠,我們進去看看吧,今天應該會新到一批鑽石,我也還想再添購一副鑽石耳環。”其中一個聲音嬌憨的女生說道。


    李天奎聳了下肩膀,看向徐子俊。“女生都愛鑽石。”


    “若虹,你的鑽石耳環夠多了,還要買呀。每次出來都戴不同的耳環,想要向我們炫耀嗎?”又一個女生說道。


    “鑽石怎麽會嫌多?難道你們不想買嗎?走啦!”聲音最嬌憨的女生強勢地拉著同伴走進店裏。


    “我看我們還是走吧!”徐子俊眉頭緊蹙。


    “她們三個是不是都很漂亮,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應該是在社交宴會上吧,不知道是哪幾家的千金?”李天奎的目光還是停留在店門的方向。


    “不管是哪裏的,一看到她們那種狂愛鑽石的表情,我就覺得受不了。”他的厭惡全寫在臉上。


    “好啦,我知道你不喜歡千金小姐,現在我們去哪裏?”


    他們走出寬敞的店門口時,聽到店裏傳出的聲音,還是那個嬌憨的女孩。“店長,除了這些就沒有其它的款式了嗎?”


    “安小姐,您是我們的vip客戶,所有新款當然都先給你們過目,真的就隻有這些了。”


    “我怎麽覺得上個月我在巴黎的時候就看過了……”


    徐子俊的耳裏飄進了這麽一段對話,他的眉宇皺得更深——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多腦袋空空、行為膚淺的女生呢?難道她們生存的目的就是買名牌衣服和昂貴珠寶嗎?


    而在tiffany的店裏,文若虹因為沒有選到滿意的珠寶而臉色不悅。她招呼著自己的兩個同伴,一起走出了tiffany。


    “若虹,現在我們去哪裏?”


    “去lv,馬上就要換季了,我們得趕緊搶購秋冬的新款包包,不然到時候最新的款式會被別人買光光。”文若虹滿臉堅決,這一次她一定要買到心儀的商品。


    “對了,明天新光三越有bottegava的秋冬新款發表會,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還有啊,上個月我在巴黎預訂了一款手工的貂皮大衣,我媽說到了我們這個年齡,手工訂製的衣服應該更適合我們……”文若虹的聲音在同伴耳邊飄蕩著,她的臉上閃爍著熠熠神采——因名牌和珠寶而不斷散發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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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若虹非常不喜歡今天的宴會會場,雖然也是某家大酒店的豪華宴會廳,可是在空間設計上就是顯得這麽局促狹窄,主辦方既然要舉辦這麽大的宴會,本來就應該選擇更加開闊的場所才對。


    她揉了下太陽穴,覺得在這裏呼吸無法感到通暢,算了,她還是去外麵的花園散散步,再回來找母親和哥哥,然後趕緊一起回家去吧!


    這樣一想,她就加快了腳步,朝著出口處走去。


    “好,好的,我知道了,安先生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處理好。”一走出宴會廳,她就聽到有人正用西班牙語和人通電話。


    她隻是出於好奇,眼角餘光微微掃過打電話的人。奇怪,這人有些麵熟,可是她卻想不出來在哪裏看過他……


    那人收起電話,拉了拉黑色燕尾服的下擺,似乎覺得這樣的穿著讓他有些不習慣。


    文若虹繼續站在原地,躊躇地看了他一眼又一眼。


    這個人皮膚有點黑……唔,也許該說他不像那些富豪公子都很注重保養自己的皮膚,所以他膚色泛著健康的古銅色光芒。還有,他的五官真的很熟悉,那雙大大的眼睛,濃密的眉毛,挺直的鼻梁,還有喜歡抿嘴的小動作……可是她到底在哪裏見過他呢?


    雖然說不上長得很俊美,不過也是很有型呀,這樣的型男如果認識,她怎麽會想不起來——文若虹快要想破腦袋,還是想不起來這個人到底是誰。


    “小姐,有什麽事嗎?”就在這時,這人跨大步向她筆直走來,他的聲音很有活力,也很親切。


    “那個……”文若虹在瞬間紅了臉,一直盯著別人看並不是禮貌的行為,像她這樣一直受良好教育的千金小姐,更加不應該如此無禮。


    “到底怎麽了?”對方低下頭看她,目光裏帶著鼓勵。“有什麽需要幫助的盡管告訴我。”


    真是個親切又熱心的人——她在心裏用力地回想,雖然對他的熟悉感覺越來越強烈,但她就是想不起來,他到底是誰呢?


    對方繼續親切地看著她。


    “我們是不是曾經在哪裏見過?”既然想不起來,對方又如此親切,她就幹脆直接問吧——文若虹仰起頭,一臉期待,眼眸閃閃發亮。


    那人原本親切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我想我們沒有見過。”


    文若虹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一絲譏諷,她突然間明白了這個表情的含義。


    “你該不會以為我想要搭訕你,所以才會這麽說吧?”


    對方挑了下眉毛。“我沒有這麽想,不過我可以肯定我們的確不認識。”可是他冰如寒漠的表情卻告訴文若虹,他就是那樣想的!


    “真是夠了。”她不悅地嘟起嘴,生氣地瞥對方一眼。“我一定是認錯人了,怎麽會誤以為認識你這樣的人!”文若虹憋了一肚子的火,也怪她自己那麽莽撞,誰教他一開始就露出那麽親切的表情引導她說話嘛!


    她忿忿然轉身,加快步伐朝花園的方向走去。哼!今天真的是有夠倒黴的,遇到這樣一個沒禮貌的家夥……


    “小若?”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卻傳來呼喚的聲音,是剛才那個男人的聲音!


    文若虹驚訝地停下腳步,“小若”是她的小名,會這樣叫她的人沒有幾個。


    “你是小若!”沒禮貌的男人快速地走過來,帶著一臉欣喜不已的笑容。“真沒想到果然就是你。”


    文若虹麵無表情地回頭看他。“你剛才不是說我們肯定不認識嗎?”


    “那是因為……”對方古銅色的臉上浮現出兩片尷尬的暗紅。“我剛才沒有認出來……”


    “你沒有認出來,也不能以為我隨隨便便和你搭訕呀!還有,你到底是誰?怎麽會知道我的小名?”她現在已經懶得去想他是誰,反正想起來又怎麽樣,她已經對他感到很失望。


    “我是子俊哥哥……徐子俊。”徐子俊此刻心裏既高興又尷尬,他剛才真的以為她是又一個想要與他搭訕的小姐,今天晚上的宴會他遇到許多這樣的女人,也因此才會走到外麵來透透氣。


    文若虹依然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內心感到震動,卻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表示了。徐子俊,這是個好熟悉好熟悉的名字。


    “小若……你把我忘記了?記不起來了?”看著她沒有反應的臉,徐子俊著急起來。


    “你怎麽可以……以為我是那種無聊到找人搭訕,很沒有教養的女生呢?”文若虹瞪他一眼,轉身就走。


    徐子俊則一個大跨步擋住了她的去路,心裏有著愧疚之意。“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對。”


    “我看起來像那種女生嗎?”她再一次嘟起小嘴。“要不是真的覺得很麵熟,我早就……”


    “你一點都沒變,還是以前那個小可愛。”徐子俊笑嘻嘻地打斷她的話。“我看到你嘟嘴的表情才認出來,畢竟太久沒見,你不是也沒有立刻想起我是誰嗎?你就原諒我剛才的錯誤,明天我請你吃飯賠罪,怎麽樣?”不想再繼續討論剛才的錯誤,徐子俊眼裏盡是久別重逢的喜悅。


    文若虹——那是他童年時期不可或缺的一個名字,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直到他十歲那一年才分開。


    “好啦,不跟你計較,我也不是這麽小氣的人。”看到他的笑容,她的記憶之門也倏地打開。小時候他就一直好脾氣地陪伴著她,當時她的周圍幾乎都是男生,很少有女生,不過因為有子俊哥哥在,她一點也不會覺得寂寞。


    “你們搬回台灣來了嗎?”她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重逢的喜悅更衝淡了剛才的不快。“子俊哥哥,你後來都沒再和我聯係了!”


    “後來聽說你們也搬家了,伯父伯母好嗎?你哥哥好嗎?”徐子俊拉著她走到一邊的沙發坐下。“本來我已經打算要走了,這宴會實在有夠無聊。”


    “你也覺得很無聊是不是?我也這麽覺得!”文若虹漸漸興奮起來,她想到許多小時候的事,又仔細地看著徐子俊的五官。“子俊哥哥,其實你的變化很大,難怪我都認不出你了。”


    “變了很多嗎?哪裏變了?”徐子俊看著眼前笑眼彎彎的女生,又聽到她一樣不喜歡這樣奢華的宴會,心裏的喜悅不斷上升。


    “皮膚變黑了,高大了,也健壯了,五官也更英俊了……不過親切的感覺還是沒有變。”文若虹眨了眨水靈靈的雙眸。“那麽我呢?一定變更多,你完全沒認出我來!”


    “可是最後我還是想起來了。”他的眼神漸漸深邃。“應該說小女生長大了,長得更漂亮,因此才不敢認。”


    “真的很漂亮嗎?”她拉了下自己的裙擺,嘴邊掛著甜甜的笑容。


    徐子俊點了點頭。


    “我覺得我有好多話想要告訴你……這些日子你過得好嗎?去了美國以後有沒有什麽好玩的事情發生?對了,有女朋友了吧?還有……”文若虹又嘟起了嘴巴,笑容更加燦爛。“這次留在台北不走了嗎?以後有的是見麵的機會吧?你剛才也說要請我吃飯。”


    “那當然。”他立刻就從懷裏拿出手機。“快點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我。”


    “好。”她拿出了自己那鑲滿鑽石的限量版手機,耀眼光芒一瞬間就閃進了徐子俊的眼裏。


    他們交換彼此的電話號碼後,文若虹心滿意足地站了起來。“陪我去花園裏走走好不好?裏麵太悶了。”


    徐子俊立刻跟著站起來。“這樣的宴會讓人提不起一點興趣。”


    “沒錯。”她看著他,頗為認同。“要不是媽和哥哥硬逼著我來,我才不會來呢!”


    “伯母和錫凡都在,我是不是應該去打聲招呼?”徐子俊記得錫凡比若虹大了十歲,雖然以前不怎麽和他們玩在一起,但也是他尊敬的大哥,而文伯母則是一定要去拜見的。


    “明天你再來我們家好了,地址我再發簡訊告訴你。”他們走到花園裏,她這才籲出一口長氣。“你說的一點也沒有錯,這樣的宴會辦了還不如不辦。”


    徐子俊看著她一臉忿然的模樣,嘴邊勾起了薄薄的笑痕。說不定她就是他所要尋找的那種女生,今天在這樣無聊的宴會裏巧遇,是不是某種緣分的牽引?


    “你也覺得很寒酸吧?說是公司的周年慶典,可是會場找得這麽小,食物也不精致可口,果然是暴發戶舉辦的宴會,還用金色的盤子,宴會廳的布置又很老土,我剛才聽人說是他們老板指定裝飾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文若虹一說起今天的這場宴會,就一肚子不滿。


    徐子俊的眼裏浮現出無法理解的光芒。


    “請這麽多客人,空氣也變得不流通了,我剛才都快暈倒了呢,這樣的宴會怎麽可能好玩?”她用手扇了扇,嬌氣地噘起嘴。“不過又不能馬上離開,隻能再等一下。”


    “你是因為覺得這個宴會辦得不夠格調,才覺得無聊?”


    “是啊!”她看著他,眼睛突然一亮。“子俊哥,你這件禮服的剪裁看起來很棒,是哪裏訂做的?讓我介紹給我哥,他在穿衣服方麵太不講究了。”


    “這件衣服是我母親替我準備的,我也不太清楚……”他望了望身上這件被父母逼著穿上,並且教他感到渾身不自在的長擺燕尾服,看不出有任何特別之處。


    “徐伯母從以前就很有品味。”文若虹興致勃勃地拉過他的手臂,仔細欣賞著這件衣服。“哎呀,我是不是有點失禮?在別人麵前我不會這樣,因為我們太熟悉了,所以我才……”她見他一直不說話,趕緊放下手,優雅地站在一邊。


    “我們之間不需要這麽拘泥,不過……你真的變了很多……”小時候的她似乎和現在這個打扮得時尚精致的女生不太一樣,那對描繪完美的眉眼,身上閃閃發光的珠寶禮服,手裏那純白色的皮草手袋,腳蹬一雙鑲嵌著鑽石的高跟鞋……這是過去那個會和他一起爬樹、吃路邊攤的文若虹嗎?


    “有嗎?”文若虹不知道他的念頭,此時手機突然響了,她趕緊拿出手機來。“對不起,是我朋友。”


    “你聽吧!”他站到一邊去。


    “喂,是立雯嗎?你從巴黎回來了?我在參加一個很無聊的宴會……啊?真的買到了?好羨慕你呀,我想要那個prada的包包想很久了,可是台北都沒賣。我本來也想去巴黎,但是一直沒有空呀……hermes?我當然喜歡啦,絲巾的話最好都買這個,我覺得才有品味……天哪,才三十萬歐元,不貴,一點也不貴,那可是新款的貂皮大衣……等過幾天我再打給你,現在有朋友在……好的,一起吃飯,再聯絡囉!”掛上電話,文若虹歎了口氣。


    “怎麽了?”徐子俊的眼眸此時已經微微眯起來,他的口氣平淡如水。


    “我朋友啦,她又去歐洲大采購了,今年我都沒有機會去買東西。而且她還在sotheby的拍賣行標到一件新款的雪貂皮大衣……”她嘟起了嘴,這個本來讓徐子俊覺得很可愛的表情現在卻讓他覺得有些反感。“她這麽晚打電話給我,就是要向我炫耀的嘛。好吧,我今年就是沒有什麽出去購物的機會,那又怎麽樣?”


    “這些是真的鑽石吧!”他指著她手上那支看起來很絢麗的手機。


    “你發現了?這是我好不容易才買到的,catier的鑽石手機喲!”她拿在手上晃了一下。“我的朋友們都很羨慕我能買到,因為是限量的,而且隻有超級vip才有可能買到。”


    “看起來你很喜歡鑽石和皮草。”他眼眸的顏色變得有些混濁。


    “有哪個女生不愛鑽石和皮草呢?還好我生在一個可以供給我這些東西的家庭裏,有時候真的覺得人的出身太重要了,真難以想象那些整天需要擠公車又要自己賺錢的女生們,她們的生活樂趣在哪裏呢?”文若虹絲毫沒有發覺徐子俊越來越鐵青的臉,自顧自地感歎著。


    “我倒覺得那樣的人生才比較充實有趣,而你……真的讓我很失望。”徐子俊搖了搖頭,鐵青的臉上寫著冷漠和遺憾,沒有想到小時候那麽可愛的“小若”,現在卻長成那種最讓他討厭的拜金女。


    “你……說什麽?”一頭霧水的文若虹看著好像突然間變得很生氣的徐子俊,不解地蹙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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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太氣人了!


    文若虹將外套甩在床上,氣鼓鼓地猛踩地板!


    那個徐子俊,他以為他是誰啊?不就是小時候和她認識、不過是比她大幾歲的人嗎?


    他怎麽敢那樣教訓她!一想到剛才在酒店花園裏被他訓的那些話,她就怒氣衝衝衝,恨不得將他扔進臭水溝裏。


    “他算什麽呀,說我拜金,說我奢侈,說我沒有自己賺過一分錢卻隻知道亂花錢,他也太囂張了吧!”他臨走前用鄙視的口氣對她說的那些話,真是讓人無法接受,而且當時的她太震驚了,居然站在那裏、一言不發地看著他離開?!


    這怎麽行!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麽,趕緊翻出手機,立刻就撥了他的號碼。


    電話一接通,她就對著手機大喊起來。“徐子俊,你這個自以為是、狂妄自大的大混蛋!你有什麽權利罵我膚淺和沒有內涵?拜金也好、奢侈也好,我喜歡花我家的錢,幹你什麽事?你憑什麽教訓我?”


    “文小姐,現在已經淩晨一點鍾了,這就是你的內涵和教養嗎?大半夜裏打電話來發泄你的怒氣?”電話那頭傳來冰冷又譏諷的聲音。


    “你……那是你先沒有禮貌的,今天在花園裏對我說的那些話請你收回去!”她才沒有錯,錯的明明就是他。


    “我說的都是事實,你難道自己有賺過一分錢?你如此崇拜名牌和鑽石難道不是拜金和奢侈?你不是因為瞧不起那些窮人,所以才愛慕虛榮?請問我有哪句話說錯了?這樣的人,當然是膚淺又沒有內涵。”


    “喂——”她氣得快無法呼吸、無法思考了。天哪,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可惡的人,竟然又把晚上指責過她的話再說了一遍?


    “我叫徐子俊,我不叫喂。”她的大喊大叫,換來的隻是他更平靜的聲音。


    “你、你……”文若虹大口大口的吸著氣。


    “如果不知道該說什麽,我要掛電話了。”


    “喂……”她的聲音還沒有出口,就聽到“喀嚓”一聲,電話被切斷了。


    文若虹氣得雙眼泛紅,情緒激動。


    她一怒之下,就將手機摔了出去……


    “不——我的限量版!”當她想起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衝動是魔鬼,發生了的事再也無法挽回。


    “我的手機——”看著掉在地上、摔成兩半的限量版鑽石手機,她的眼淚終於撲簌而下,此刻的她滿心都是委屈、憤怒與傷心。


    她撿起不幸被摔壞的寶貝手機,憤怒地抿起唇。“徐子俊,我和你勢不兩立,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否則絕對要你好看!”


    同時,掛斷手機後,正準備去洗澡的徐子俊突然間打了個冷顫,他皺著眉,不明白九月的天氣怎麽變得這麽寒冷了。


    算了,今天他也夠衰的,竟然錯認文若虹的為人,還以為自己和她有什麽特別的緣分……


    一想到她也是他最討厭的奢華大小姐,他也同樣感到不寒而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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