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教堂的正門,羅曼就越能感受到體內黑暗魔力的躁動,但是好在以他現在的精神力來說,鎮壓體內的魔力完全不是問題。


    在接近正門的時候,兩個普通的神職人員走了出來,他們看見羅曼,連忙讓到一旁,然後躬身行禮,恭敬的說道:


    “日安,布雷迪主教,願蘇瑪的光輝照耀著您。”


    羅曼還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但是卻同樣回禮道:


    “你們也是,孩子,願蘇瑪感受到你們的虔誠。”


    聽到羅曼的話,兩個神職人員都激動的有些麵色通紅,他們有些興奮的回道:


    “感謝您的祝福,布雷迪主教。”


    這時突然又有一個穿著主教服的中年人走了過來,他看了一眼羅曼,然後又瞅瞅站在旁邊的兩個神職人員,頗有些不悅的說道:


    “你們倆在幹什麽,還不去準備祭祀的物品,要是耽誤了祭祀,就是對蘇瑪的不敬!”


    兩個神職人員聽了之後,連忙誠惶誠恐的躬身告辭,急匆匆的就離開了。


    看見倆人離開,那個中年人才又看向羅曼,冷哼一聲說道:


    “布雷迪主教,你這兩天都跑哪去了,不會又打著蘇瑪的名義,去幫助哪位貴族夫人清洗罪惡了吧?”


    他把清洗罪惡四個字咬的格外重,意思自然不言而喻,波特主教是肯尼斯大主教的心腹,自然對布雷迪這個二五仔沒什麽好感,雖然算不上針鋒相對,但是讓他抓住機會的話,一頓冷嘲熱諷還是少不了的。


    實際上羅曼確實是在某位貴族夫人的床上抓住布雷迪的,事實上,那位貴族夫人就是蘇伊士伯爵的兒媳婦,所有的事情都是羅曼一手促成的。


    羅曼撇了一眼這個中年人,不鹹不淡的回了句:


    “這就不勞您操心了,波特主教,拯救那些迷失的靈魂,是神的奴仆應盡的義務,我身為主教,自然責無旁貸。”


    波特發出一聲譏笑,然後說道:


    “嗬嗬,那可真是辛苦你了,布雷迪主教,在洛維薩有那麽多迷失的靈魂,你能拯救的過來嗎?”


    “事在人為!”


    波特臉頰抽搐了下,然後指了指一旁的偏殿,說道:


    “好吧,熱心的布雷迪主教,眼下就有一位迷失的靈魂正在告解室,等待著你去指引,我還得去準備祭祀的事物,就不打擾你了。”


    說著,波特鄙夷又羨慕的看了一眼布雷迪,轉身離開了。


    羅曼看著波特的背影,有看了看一旁的告解室,猶豫要不要過去瞧瞧。


    想了想,羅曼還是邁步朝著告解室走去,倒不是他真的要去指引那位迷失的靈魂,而是現在距離祭禮還有一段日子,在此期間,他必須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雖然他其實才是應該負責操辦祭禮的主教,但是因為身份的原因,這種在聖徒麵前出頭的機會自然不會真的落到他的頭上。


    他最多隻能再祭禮開場的時候,上去說一段開場白,然後就坐在下麵看就對了,祭禮的各項事務,肯尼斯大主教都有意無意的避免讓他參與。


    所以他現在的本質工作,就是負責一項不受重視的告解室。


    一走進告解室,羅曼就看見一個隔間的門上一枚金色的聖徽被翻了過來,這表明此刻正有人在告解室內等待,而且還是點名希望向他這個主教懺悔,想必捐贈了不少金幣。


    唉,有錢人的特權啊。


    羅曼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後走進了告解室對麵的一個隔間,隔間的光線有些昏暗,是個做事的好地方。


    兩個房間之間隻隔著兩層布滿鏤空花紋的薄板,透過花紋的縫隙,羅曼隱隱看到一個人影坐在對麵,但是隻能看到模糊的輪廓。


    不過這點阻礙對於羅曼來說自然不是問題,他絲毫沒有一點尊重對方隱私的自覺,無恥的將精神力延伸了過去。


    對麵坐著一位衣著華麗,身姿曼妙的女人,一看就是某位大牌貴族的夫人,她頭上戴著一頂小巧的圓帽,一層黑色的薄紗輕輕的覆在她的臉上,隻露出精致的下巴和誘人的紅唇。


    似乎感覺到了羅曼的到來,女人有些緊張的揪住了自己的衣角,然後聲音有些怯懦的說道:


    “主教大人,我有罪,我向您懺悔,祈求神明能寬恕我的罪孽。”


    羅曼砸吧了兩下嘴巴,腦海中回憶著布雷迪常用的開場白,然後用一股悲天憐人的語氣說道:


    “不要緊張,孩子,在神的國土上,蘇瑪不會忽略每一個誠心祈求寬恕的靈魂,但是首先,你要敞開你的懷抱,讓蘇瑪感受到你的真誠,說出你的故事吧,我會代替主傾聽你的懺悔。”


    說完這句話,羅曼老是感覺那裏不對,某句話的似乎帶了點別的暗示,不過好在女人並沒有注意到,反而在聽了羅曼的話之後,放鬆了不少。


    她深呼吸了幾口氣,平複了一下內心的忐忑,然後才說道:


    “我有罪,我...我背叛了我的丈夫.......”


    羅曼麵色不變,事實上他真的是一點也不驚訝,來這裏懺悔的貴族婦女,百分之九十都是因為出軌。


    不然呢?在這個男權至上的社會,你指望這些嬌生慣養的夫人小姐們幹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她們的理由各種各樣,有的是因為丈夫的風流,出於報複性目的,有的幹脆就是渴望外麵的野男人。


    羅曼平靜的語氣回應道:


    “不用緊張,孩子,你能來這裏向蘇瑪懺悔,就足以說明那次犯錯隻是一時衝動,這並不能掩蓋你善良虔誠的本質,隻要你誠心的禱告,相信神明會原諒你的過錯的。”


    羅曼說著公式化的說辭,心裏想著趕快把這個女的應付完,然後去看看祭禮是如何準備的。


    這些女人一旦打開了話匣子,那就完全把告解的對象當成了傾訴的垃圾桶,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能和你扯一大堆,就和老奶奶的裹腳布一樣,又長又臭。


    以前布雷迪能耐心和她們扯皮,純粹就是想把這些女的忽悠到床上去一起探索生命的起源,羅曼可沒這種興趣。


    本來羅曼在說完這套說辭之後,按照一貫的套路,這女人應該立刻感謝一番蘇瑪的仁慈和羅曼耐心的勸導,然後以捐贈的名義塞給羅曼一把金幣,一切就完美了。


    女人卸下了心中的負擔,回去繼續和外麵的情郎策馬奔騰,羅曼則完成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但是誰知道著女人在聽了羅曼的話後,非但沒有平靜下來,反而更加的激動了起來,她坐立不安的擺弄著裙角,似乎陷入了更加強烈的掙紮中,半晌,才有些惶恐的說道:


    “不!這並不是衝動,我知道,我一定是不可救藥的愛上他了......”


    “唔......”


    羅曼沒想到這女人居然不按套路出牌,正想著怎麽給自己找個台階下的時候,女人的聲音再度傳來:


    “而且....而且,他還是一位來自鋼澤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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