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凝香身體有點僵,頭微微的垂著,站在那一聲不吭。


    我繞著她轉了一圈。


    “鐵凝香,你心裏是不是很恨我?恨我殺了你的爺爺和你哥?”


    鐵凝香想都沒想就搖頭。


    “不,不恨。”


    我的眼睛眯了起來。


    “真的不恨?”


    她再次搖頭。


    我盯著她看了幾秒,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與我對視。


    “說的是真話嗎?我怎麽覺得你言不由衷呢?”


    鐵凝香的眼神明顯有些慌張。


    “我爺爺是咎由自取,至於我哥,我早就勸過他不要與你作對,可他不聽,再說就算你不殺他,他也會被雷劈死。”


    “所以我不怪你。”


    “你真這麽想?”我還是有點懷疑。


    說到底,我不相信一個人的變化竟會這麽大。


    想想一開始鐵凝香是多麽的囂張跋扈,手裏拿著一條鞭子,想打誰就打誰。


    可現在短短的時間內竟變得如此服服帖帖,就連我殺了她爺爺和她哥,她都不恨我。


    我怎麽覺得這麽不對勁兒呢?


    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很怕我。


    “鐵凝香,你怕我嗎?”


    “我……我……”


    “你為什麽怕我?我又不是老虎,至於怕成這樣嗎?”


    “你雖不是老虎,可你比老虎更可怕。”


    “額?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你是刺魂師,你是李老鬼的孫子,以前我不知道刺魂師和李老鬼意味著什麽,可現在我知道了。”


    我的手鬆開了她的下巴。


    她的眼睛裏竟流出淚水,充滿祈求的看著我。


    “李陽,你放過我們鐵家吧,我爺爺和我哥已死,沒有人再與你作對。”


    看到她梨花帶雨的模樣,我竟生出一絲憐憫來。


    “好,從今以後我李陽與你們鐵家再無瓜葛,你走吧。”


    鐵凝香看了我一眼,轉身就走了。


    望著她消失的背影,我心裏莫名的有些惆悵,卻不知這種惆悵從何而來?


    我點了支煙,慢慢的抽著。


    不一會兒,老胡進來了。


    “他們都走了。”老胡說道。


    我問他舒文和龍心呢?


    “我和你有話說,所以讓那倆丫頭在下麵等著。”


    “對了,你趕緊看看你那三把鈴鐺還在不在?”


    我一愣,趕緊伸手摸向腰間。


    還好,完好無損。


    “等等,不對,老胡,鈴鐺沒有少,反倒是多了一把。”


    老胡一愣。


    我已把腰間的鈴鐺全部拿了出來,放在客廳的茶幾上。


    除了我之前的三把,又多了一把紅色的鈴鐺。


    四把鈴鐺並排擺在茶幾上,尤其的顯眼。


    “紅色烈火鈴,是劉阿女留下的。”


    我恍然大悟,之前劉阿女的魂魄不隻是來跟我道別,還是要把這把鈴鐺留下。


    她是修煉多年的鬼魂,且已達到渡劫的地步,所以悄無聲息的將鈴鐺留在我的身上,對她來說不是難事兒。


    “看來劉阿女是在用這種方法報答你啊,畢竟是你化解了她的執念,讓她解脫了。”


    我拿起那把紅色的鈴鐺仔細的看,突然發現其中一個小鈴鐺的裏麵塞著一張紙條。


    我趕緊將紙條拿出來,展開一看,上麵寫著兩個大字——記憶。


    我和老胡都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是不是劉阿女在用這種方式向你提示什麽?”


    “可這記憶兩字代表什麽呢?”


    最後我和老胡都得出一個結論。


    這把紅色鈴鐺肯定藏有玄機,別忘了這把鈴鐺是當時我爺爺送給劉阿女的。


    “五色鈴,五把鈴鐺,現在已經搜集了四把,其他三把就不說了,這第四把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何當初你爺爺會把它送給劉阿女,僅僅是因為緣分?”


    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爺爺肯定算到多年之後,這把鈴鐺一定會從劉阿女手裏落到你的手裏,所以這張紙條不一定是劉阿女寫的,有可能是你爺爺留下的,他是在向你暗示什麽?”


    隨後老胡讓我把這把鈴鐺收好,找個機會好好研究研究,爭取短時間內看破其中玄機。


    “我有一種預感,這把鈴鐺裏可能藏著我想要知道的真相。”


    “關於兩大陰神,關於我爺爺與他們的關係,關於我身上的白小雪的人臉,所有的真相可能都藏在這鈴鐺裏。”


    我將四把鈴鐺重新收好。


    老胡問我接下來怎麽辦?


    我決定先去張弛的辦公室,會會他,因為目前隻有他才能幫我破了龍家的結界,把許靜帶回來。


    而且關於劉阿女的事兒,還有這把鈴鐺,我還得再問問他。


    於是當即我和老胡就直奔頂樓張弛的辦公室。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兒,但是莫爾頓大酒店的其他客人和工作人員都不知曉,整個酒店還是運轉正常。


    沒人知道,我們已經解決了紅衣女鬼的事兒。


    因為來過一次,所以我輕車熟路很快就推開了張弛辦公室的門。


    果然如黑皮衣所說,這家夥已經被那些陰人揍的半死不活,像死狗一樣倒在地上。


    辦公室的電話線被切斷了,張弛的手機也被拿走了,所以,被打了之後他想求救都沒辦法。


    至於那個和他狼狽為奸的妖道,我們倒是沒看到。


    聽到腳步聲,張弛微微的睜開了眼睛。


    我示意老胡將辦公室的門反鎖,然後走到了張弛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當他看到是我的時候,臉上頓時露出驚慌。


    “別緊張,我不會弄死你的。”我說道。


    老胡直接將他提了起來,粗暴的摔在沙發上。


    張弛掙紮著直起半個身體靠在沙發上,依然恐慌的看著我。


    “張老板,咱們之前的交易還做數吧?雖然你是在算計我,但好歹紅衣女鬼的事我幫你解決了,你是不是應該履行承諾告訴我怎麽才能破掉龍家的結界?”


    張弛喘了幾口氣,有些艱難的開了口。


    “我確實是在算計你,可沒想到你竟然從珈藍須彌玉中逃了出來,還將那件神器給毀了,還讓其他的人也逃了出來。”


    “你竟然能夠化解劉阿女的執念?”


    我笑了笑。


    “是啊,我也確實沒想到,我以為劉阿女已經完全被那妖道操控,但實際上她還有自己的意識和力量,隻是心中那股執念蒙蔽了她的雙眼,才讓她淪為那妖道的工具。”


    “而我化解了她的執念之後,自然而然,這一切陰謀詭計就破了。”


    “說說吧,那妖道到底是什麽人?你和他是什麽關係,他為何要逼著劉阿女修煉渡劫?你們目的何在?”


    “你口中的妖道是我們的祖師爺,我們隸屬於死教。”


    老胡的臉赫然變色,果然是死教的人。


    死教的人有多可怕,多變態,老胡是知道的,可我卻不知道。


    我管他什麽死教活教的,我隻知道這是一個害人的邪教。


    張弛說那妖道是死教的創始人,也是三大教主之首,所以被稱為祖師爺。


    而他一開始隻不過是私教裏麵一個小嘍囉,就因為劉阿女這事兒,所以才被妖道提拔成了副教主之一,地位扶搖直上。


    我對死教完全不了解,也沒興趣了解。


    但不得不承認,那妖道本事不小,竟還能逼著劉阿女修煉,短短時間內能達到渡劫成仙的地步。


    要知道,這天下萬物的修煉,包括人的修煉都是十分艱難的,有些動物修煉上千年,還不一定能夠達到渡劫的地步呢。


    當然,這妖道逼迫劉阿女修煉的是天地禁術,估計是走了捷徑,但也有很大的副作用。


    果然,張弛說道:“祖師爺是百年一遇的修道天才,所以從很早的時候就被茅山的五雷道長發掘,帶上茅山,是因為對修煉之術太過癡迷,竟走火入魔,打傷了許多茅山弟子,偷拿了一件神器珈藍須彌玉,逃下山來,從此成為茅山的叛徒。”


    “祖師爺一邊逃避茅山的抓捕,一邊到處搜羅各門各派的修煉之術,試圖將它們融合在一起,創立一種新的術法出來。”


    “祖師爺對修煉的野心越來越大,他竟然想成仙,後來創立了死教,死教的宗旨就是修煉成仙。”


    老胡插話道:“死教的宗旨確實是以修仙為主,所以吸引了全國各地很多人加入,其中不乏明星,企業家等各個領域的名人。”


    我吃了一驚,一個邪教組織規模竟這麽龐大嗎?


    不過再一想,修仙這個噱頭確實很吸引人,就算是上流社會的明星,企業家等,他們也想成仙。


    人人都想成仙。


    所以上到社會名流,下到鄉野村夫,都被誘惑加入死教。


    張弛也是其中一員,他們張家在燕京也算得上是二流家族,這個莫爾頓大酒店隻不過是他們家族中這麽多產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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