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可靠。


    每個都一樣!


    “那……你是怎麽認識小晴的?”


    “哈哈哈。”球棒一陣亂揮。“就是這樣啊。”


    “什麽意思?”濃眉一挑。


    “你也知道的嘛,”球棒三百六十度晃了一圈,最後定在桌上。“就像一般人那樣。”


    “哪種一般人?”


    “哈哈哈。”球棒在空氣中再次揮動。“就像你跟小晴的媽媽那樣,一般人嘛。”


    “你是說,你也是在越戰的時候替美軍當臥底情報員,結果被同伴出賣,遭到嚴刑逼供,最後拖著半條命設法逃走,可是回程飛機遭襲墜落海裏,被一個漁村的女孩子——也就是我女兒撿回家,後來失憶住在她家,最後日久生情?這樣的一般人?”


    “呃……”球棒停在半空中,神情錯愕。


    “爸,”花初晴感覺無力、無奈雙管齊下,恨不得一頭撞死。


    她信錯人了!


    莫克先前死不肯套招,信誓旦旦一定可以靠著他的天才智商,跟他對模糊理論深刻的研究搞定她父親。


    可是,顯然錯了。


    她這位精明老爸一點也不欣賞他的模糊亂扯。


    “這人是假的。”父親直指莫克,毫不給麵子地一語道破。


    “哈哈哈,你看出來啦?”球棒一敲,莫克毫無悔意,“不過我人是真的,隻有男朋友這部分是假的。”


    “莫克!”花初晴恨不得手上也有球棒,能將他一棒打昏。


    “小晴,你太令我失望了。”葉鎮海陰森森地瞪向女兒,轉頭拂袖而去。


    老爸,他……他生氣了!被老爸那記眼神震懾住,花初晴覺得一陣涼意竄起。


    老爸生起氣來,是很可怕的。


    她幾乎可以想見未來一年內,她所有的自由時間都會被相親填滿。


    “小晴,你爸還滿幽默的嘛。”沒察覺身旁人兒的悲慘心情,莫克撫著下巴分析著,“居然能扯到越戰,我想這麽有幽默感的人一定也能明事理,你追上去跟你爸爸撒嬌一下,他氣消了也就好了。”


    “你不懂啦。”花初晴抬起含恨嬌眸,“那不是他的幽默感,那是他的回憶錄。”


    語畢,拋下一臉愕然的莫克,她追出辦公室。


    盼望一切還有挽救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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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女兒真是太不像話了!


    壓根沒有把他這個做爸爸的當一回事!


    要她找個好男人交往也是為她好,她從小媽媽早逝,他跟長子元之又忙於事業,沒有太多時間陪伴她,讓她一個女孩子孤單成長,他一直都心有愧疚,所以希望她能趕快找個好對象,有自己的家庭,享受更多親情溫暖,難道這樣也錯了嗎?


    為何他一番苦心,換來的卻是女兒絕情的謊言相待?


    真是令他太失望,太痛心疾首了!


    就算女兒還不想結婚,難道不能好好地跟他溝通嗎?他有這麽難以溝通嗎?好吧,他承認自己的確不容易被說服,但這寶貝女兒花點時間說服他有這麽難嗎?


    “唉!”歎了口氣,葉鎮海知道等下女兒會追出來解釋,所以他還不能走,隻是,也不願意讓女兒這麽容易又用撒嬌帶過。


    做父親真難!


    葉鎮海走進了一間儲藏室,熟練地找到了密門,伸手讓靜脈辨識器掃過,一部隱藏電梯在眼前開展。


    這是隻有幾個核心人物才知道的z館地下室入口,其它人就算曾經耳聞,卻從未證實,連小晴應該也都不清楚。


    被氣壞了的他決定小懲女兒,讓她找上一陣子。


    踏出電梯,葉鎮海再度做辨識,經過幾道門走向地下室裏的會議室,曆經第三次辨識才進入,他一推開門就看見裏頭有人。


    是一個年輕男人。


    葉鎮海眯起眼眸,對方隻是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搭理他,隨即專注於自己的世界,逕自在超大型白板上,刷刷刷地迅速寫下一串又一串的符號與數字。


    這男人身材修長,下頷有著因為過度工作而長出的胡碴,身上的白襯衫皺巴巴的,表情時而深思、時而嚴肅.


    他拉了張椅子坐下,認真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這人是誰?


    根據小晴的介紹,今天z館唯一缺席的是負責人卓照時,不過據聞那是個非常嚴謹、一絲不苟的男人,形象與眼前這個看似不修邊幅的男人並不符合。


    這樣的男人,適合小晴嗎?


    腦子裏還在盤算女兒婚事的葉鎮海很快把握住重點,重新打量眼前的男人。


    年齡大約三十,對小晴而言,還不算太老。


    身高看起來也很適合,雖然有點胡碴,但看得出五官端正、一表人才,而進得了z館地下室的人,身家必然已經受過嚴格審查,所以學曆、身分背景這部分都安全過關。


    葉鎮海手指敲著桌麵思考著,半晌,也不管人家有沒有在聽,對著那個背影,開口就問了。


    “年輕人,你結婚了嗎?”


    他問是問了,沒料到正埋頭苦寫的人居然還真的分神回答了。


    “還沒。”


    不錯。葉鎮海見機不可失,繼續往下問。


    “有女朋友了嗎?”


    “沒有。”


    “交過幾個女朋友?”男人婚前的行為也要查清楚,免得小晴受苦。


    “兩個。”


    “怎麽分手的?”分手是最能凸顯男人麵對感情時態度的一環,不可遺漏。


    “一個要結婚。”


    “你不想結婚?”葉鎮海挑起眉。


    “不是。”在白板前的手一刻也沒慢下來,仍舊利落書寫著一連串符號。“她要跟別人結婚。”


    “那另一個呢?”原來是女友跟人跑了。


    “她懷孕了。”


    “你不想要小孩?”眉毛再度挑起。他可是等著抱孫子!


    “不是。”聲調都沒變一下,還是穩穩地回答,“那是別人的小孩。”


    “那你怎麽辦?”濃眉這次皺了起來。


    “祝福她們。”


    祝福她們?這種反應是好還是不好?該說他有氣度還是不在乎?或者他其實是對女人不太在乎的花花公子?


    既然對方這麽合作,葉鎮海索性直搗黃龍地問了。


    “你最後一次性行為是什麽時候?”


    “四十七天前。”這次執筆的手頓了一下,幾個字像是反複咀嚼才出口。


    葉鎮海皺起眉。一個男人會把這種日子記得那麽清楚,多半是對他意義重大,該不會是還留戀前女友?


    他得問清楚,“跟誰?”


    這次筆完全停下了,開口說出三個字,如雷貫耳轟掉了另外兩個人的理智。


    “花初晴。”


    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花初晴一字不漏聽進去,和裏頭誤打誤撞抓到元凶的葉鎮海同時爆出大吼。


    “卓照時?!”


    “跟我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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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初晴一開始沒認出他。


    她尾隨老爸到了間儲藏室還找著密門,卻因靜脈辨識未過關不得其門而入,隻好從哥哥那裏尋求他法,拿到三份各長達十四字的密碼,進入神秘地下室找老爸的時候,她真的隻是要找人而已。


    可是當她辛苦按完密碼,會議室門一開,那個熟得不得了的修長身影一入眼,她把一切都忘了。


    她傻愣愣像中邪一樣,呆看著那個很眼熟但不可能是他的人影,開始幻想卓照時是不是有個孿生兄弟,而且被他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


    一麵發呆,一麵聽見父親正對他使出隨便抓了男人就身家調查的無差別攻擊法,問他的上一次性行為時間。


    她很想阻止父親誇張的行徑,可是自己實在沒有多餘的腦細胞,當時她隻顧著看眼前長得跟卓照時一模一樣,可是一身邋遢的男人。


    直到……她從這人口中聽見自己的名字。


    她才慌張驚覺,眼前這個襯衫縐成一團、胡子也沒刮、長褲看起來縐出好幾個折痕的男人,居然就是、就是那個會嫌她鞋尖沾上兩滴雨水、右邊袖子高出左邊零點零零一公分就不夠對稱的卓照時!


    而他,竟莫名其妙地跟她老爸坦白他們兩個人的一夜情!而且坦白完還一臉無辜,好像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麽錯事一樣。


    倒是老爸知道自己女兒被吃了之後,隻是震驚半晌,很快就興高采烈地把她交代給認識不過五分鍾的卓照時,十分寬慰地走人,留下相對無言的兩人。


    究竟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瞪著眼前有點陌生的卓照時半晌,花初晴發覺自己氣不起來。


    至少對此刻看起來消瘦不少的卓照時發作不起來。


    她一直以為這幾天沒看到他,是因為他去南部開會了,不隻是她,所有人都這麽以為。


    沒想到他躲在這裏,而且把自己搞得一團糟——雖然他一團糟的樣子看起來憂鬱又性格,但那不是重點。


    “你怎麽變成這樣?”


    對於她的疑問,卓照時先是困惑,而後順著她的視線摸摸自己的下頷,才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長出胡碴,再往下看,他的襯衫居然是縐的,而且長褲上應該熨燙筆直的那條線也模糊消失了!


    一時之間,像是剛被喚醒的失憶者,他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發生什麽事,還將目光投向花初晴,仿佛要求她給一個合理解釋。


    “你看我也沒有用,又不是我害的。”她沒好氣地看著他。“我還以為你下南部開會了。”


    “嗯。”他也記得自己似乎在南部有個會議正要去,隻是……


    努力回想,那天再度被拒絕後,他心情鬱悶地到地下室拿東西,然後看見了以前擱在一旁的霍斯假設,心煩意亂之下,他渴望能有些轉移注意力的東西,可以將她暫時從腦海裏抹去,所以他拿起了這個困擾數學界一百多年的假設,然後等他回神的時候……


    “喔。”原來是這樣,他恍然大悟。


    “喔是什麽意思?”花初晴眯超美眸,“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為算數學算得太投入,連會都忘了開,還把自己搞成這樣?”


    她怎麽知道?卓照時愕然望向她,點點頭。


    “唉。”花初晴無力地將小臉埋進雙手中。


    她該拿這個男人怎麽辦才好?


    又怪又可愛,讓人不忍心責怪。


    她對他發不起脾氣。


    老實說,這幾天沒見到他,她心裏總是惦記著他,有些甜蜜、有些苦澀的思念著。


    看著她垂頭喪氣的樣子,似乎很沮喪,卓照時知道是自己帶給她麻煩了,不自在地拉扯著惹人心煩的襯衫折痕,看著她,語帶抱歉地開口,“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把我們的事情講出來的。”


    “我知道。”花初晴掙紮地垂著頭應聲。


    她領教過他一心多用的本事,也明白當時他專注於自己的世界才會出現這種烏龍事,再說,她哪來立場責怪他呢?分明就是自己的老爸莫名其妙,沒事對著陌生人問性經驗幹什麽啊!


    “我明白你並沒有意願跟我交往。”見她好像開心不起來的樣子,卓照時忍著心裏的受傷感,加注補充,“我去跟你父親交代清楚。”


    “卓照時。”


    見他轉身要走,花初晴終於抬起小臉,喊住他,看著他,苦惱思索著什麽,久久沒有開口。


    卓照時並沒有催促她,隱約之間,他感覺到她即將要出口的話,對他來說有著決定性的影響。


    他謹慎地等待著,不敢驚擾。


    “卓照時。”她的聲音變得柔軟了,可是話語中,卻有一種未曾有過的認真,“你說要跟我交往,是因為我們上床了,所以你想對我負起責任的關係嗎?如果是的話,那就麻煩你現在去跟我爸爸交代清楚我們的關係。”


    卓照時幾乎是瞬間理解了她話語中的邏輯和含意,可是……他不敢相信,她所說的,真的是他所想的那個樣子。


    他看著她,壓抑著不安,低聲開口,“如果,不隻是這樣呢?”


    如果不隻是這樣,那麽她必須跟他說清楚一件事。


    “我交過三個男朋友。”她輕聲開口。“最長一年半,最短兩個月,分手時,三個人的理由都是‘個性不合’,我不知道我的個性究竟有什麽問題?但是我受夠了!”


    “當第三次遇到這種事時,我陷入了人生的低潮,我開始對自己產生懷疑,拚命檢討自己到底是哪裏不好?從那時候起,我就告訴自己,一定要找個跟我個性合適的男人當男朋友。”


    卓照時靜靜聽著,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她始終執著在兩人個性不合的問題上。


    “卓照時,你也知道,”她看著他。“我們兩個個性很不合。”


    握緊拳頭。他從不知道心髒會因為一句話產生這樣的疼痛。


    心髒不該是很理性的部分嗎?怎麽會因為那樣虛無的感覺而真實的疼痛著?


    可是下一秒鍾,當她說出另一句話時,他的心髒差點毀滅。


    無法負荷的、快樂的毀滅。


    “可是我想,再試一次看看。”


    她不隻要他的身體而已,她想要試試看,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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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獵豹’的案子已經完成百分之六十五,預計在月底之前可以結束,莫克跟唐光的部分已經結束了,接下來由我跟進。”


    卓照時簡單報告完,沒察覺今天會議氣氛有些詭異。


    “咳。”身為年紀最長的莫克覺得有義務替大家發問,他清了清喉嚨,斟酌選字,“照時啊,聽說你在做霍斯假設?”


    “還不算開始。”這種古典數學難題不是三五天可以完成的,有人花了一輩子也研究不出來,他不過才投入幾天,根本稱不上開始。“不過我已經罷手了。”


    “嗄?為什麽?”對照其它人鬆了口氣的表情,唯一狀況外的花初晴困惑地發問。雖然她根本不懂那是什麽鬼,但是能讓照時廢寢忘食的問題,應該是很重要的不是嗎?為什麽要放棄?


    “放棄得好。”唐光率先表示讚同。


    “一票。”始終坐在女神身邊的韓山跟著附和。


    “為什麽放棄?”


    “小晴啊,你不知道,這種東西不是幾個月就做得完,照時當年完成拜利猜想是因為父親過世的關係,他把自己關在家裏關了兩年才做完。”莫克非常自動地把她當自己人,全盤解釋給她聽。“每天看起來都像你那天看到的他那樣,這次不知道又受到什麽刺激才去做霍斯假設。”


    刺激?該不會……難道是為了她?


    花初晴將目光轉向卓照時,發覺他向來皺眉神君的一號表情,有了些不自在的別扭神色。


    “老實說,以照時的能力,要去破解這種難題絕對沒有問題,問題是他已經收山了,原因你叫他自己講。”敏銳如莫克早就隱隱嗅出這兩天兩人的不對勁,他敢拿他的心愛球棒擔保,一定有鬼。


    聽了莫克的話,那雙瑩瑩水眸朝他看了過來,卓照時頓覺俊臉熱燙。在這雙眼睛的凝視下,下管被問了什麽,該講的、不該講的,他都會無條件招供。


    “還不適合。”


    可惜他的招供太外星人,就這四個字誰聽得懂啊!


    “什麽東西不適合?”


    “重要數論難題被解開,經常可以帶給某些領域突破性的躍進,可是……”卓照時話語遲疑,不是立場不明確,而是不確定該從何說起。


    “可是?這樣不是很好嗎?”花初晴不太理解。


    “但是科學沒有讓人類過得更好。”他不擅表達,但他努力想讓她明白自己的想法。“它隻為少部分人提供利益,知識的力量不再是人類內省的力量,而是破壞的力量。”


    沒料到所謂的答案是這麽嚴肅的東西,花初晴有些愕然。


    “嗯,科技失控的發展隻帶給少數人好處,卻必須由多數人承擔惡果,除了人類對世界越來越感到痛苦、失望外,”卓照時眉心緊鎖,“所有天災人禍也並沒有因為科技進步而得到解決,而且先進國家造成的危害,經常要其它國家一起承擔責任,所有的災難一次比一次死傷更嚴重……我,也是其中的幫凶。”


    “嗄?”她不解地看向他。


    “解開拜利猜想導致了拓學理論幾個模糊點被重新定義,進而提升戰爭導彈係統的設計。”卓照時靜靜地開口。“我十七歲的成就,是讓人類得到能更精準毀滅生命的武器,在我十八歲那年,因為這樣被發明的武器開始大量使用在戰場上。”


    雖然花初晴不知道拜利猜想是什麽,也沒聽過拓學理論,可是她在他眼中看見了深深的自責和痛苦。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少年對數學單純的熱忱,卻成為殺害無辜者的工具,那絕對是一種無法被遺忘的傷痕。


    她心裏突然湧起強烈的悲傷和憐憫。


    “所以後來你拒絕貝爾實驗室的研究邀請,回台灣教書?”


    卓照時點點頭。


    “原來……”


    花初晴突然想起上個月有家雜誌做了個專題,叫做“天才們都到哪去了?”,專題前一個月,還跟z館幾位助理分別聯絡過,想訪問眼前這四個怪人,後來全都被拒絕了。


    雜誌出爐後,內文刊載著四人“小時了了,大未必佳”,這些天才們後期除了偶爾在研討會露麵外,都不再有傑出的論文發表。


    看著投影機顯示的獵豹計畫,一個假設在腦袋中成形,她口快地問了出來。


    “你們四個該不會都是因為類似的事情,才到z館來吧?”


    “你猜對了。”莫克苦澀的一笑,球棒指向投影機畫麵,“那就是我們的贖罪券。”


    z館的存在,讓他們放棄了主流所能帶來的光環和財富,選擇棲身在陰影中,接受各種對抗世界黑暗勢力的委托,企圖改變被人類不成熟的性靈所犧牲的生命,隻為了換取心靈的平靜。


    在他們眼中看來,光鮮亮麗的科技化世界隻是假象,用來掩飾支離破碎、千瘡百孔的殘局。


    “要改變,所以才在這裏。”連平常嘻皮笑臉的唐光也是正經十足。


    他就是那個在讓一億人脫離貧窮的尤努斯得到二00六年諾貝爾和平獎後,把孟加拉國國旗跟“向穆罕默德·尤努斯致敬”布簾橫掛在辦公室門口的人。


    “變好。”從不用完整句子講話的韓山也拉著她的袖子附和。


    隻可惜他的附和並沒有得到大家的認同,遺打破了嚴肅的氣氛,贏得卓照時和莫克的同聲證責。


    “不可以!”


    “不拉袖子。”有了從前的經驗可循,韓山很高興地放開女神的袖子,把手伸出來,等著女神再一次主動牽起他的手。


    “韓山,其實……”花初晴有點為難,但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下一秒鍾,一向穩重的卓照時以雷霆萬鈞之勢上前,一把抓走她的手,對著韓山宣布。


    “以後她的手隻有我能牽。”


    韓山困惑了幾秒,突然明白了他們的新關係,表情落寞了起來,但仍舊討價還價,“拉袖子。”


    “拉袖子也不行。”


    “衣服。”


    “不可以。”


    “裙子。”


    “不準。”濃眉緊蹙,卓照時嚴厲地宣布禁令,“從頭到尾都不行,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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