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後,撞停在了門外二十米處的一棵粗壯樹杆上,令樹杆不斷震顫,樹葉簌簌下落。


    不少巡視戶統殿的兵衛,聽到動靜,快速朝這邊趕來。


    “這裏不是陳大人的南嘉戶統殿,陳大人還是守規矩為……”蘇周利的話說到一半,就看到了這一幕,不由身體重震,極度驚愕。


    呃……


    陳嶽這是什麽鬼力量?


    一腳踢飛施顯兵後,陳嶽當即冷目掃向蘇周利。


    蘇周利心思百轉,下意識側退數步,表明自己不再擋路。


    外麵,已有大量兵衛趕來,如果他擋在陳嶽身前,估計還是一腳,他自信以自身地罡大成的護體罡氣,陳嶽破不掉。


    但也阻止不了自己被踢飛,那樣太難看,太丟份。


    在下麵眾百戶、捕快心目中,太損傷威儀,一旦流傳出去,他都不太好管理手下了。


    索性就退開吧。


    嘭!


    陳嶽自不管蘇周利的心思,九重爆步下,整個人瞬間出現在蘇周利身前,九重爆步加朝天一腳,不過這一腳目標不是胸膛,而是踏在了蘇周利臉上。


    蘇周利臉上地罡罡氣劇烈震蕩,脖頸都差些被震斷,整個人倒飛而出,撞塌一麵牆壁,撞入到了屋側的灌木叢林中,在地上摩擦了最少三四十米,不見了蹤影。


    嘭!


    下一息,陳嶽一腳重踏地麵,整個人衝天而起,然後在鬱莉邊逃邊扭回頭,驚駭萬分的目光下,如同雷神降世,落在了鬱莉前方。


    雙腿微彎。


    龐大力量,將地麵都給生生砸的凹陷。


    大量塵土揚空。


    鬱莉猛地用腳掌刹地,可惜自己的速度太快,平時輕功練習的也少,能放不好收,又驚又慌,便刹不住了。


    腳後跟在地麵摩擦出兩行土壑。


    在陳嶽轉身的刹那,直直撞入到了他懷裏。


    陳嶽獰笑一聲,離得如此近,鬱莉臉上神情的轉變,被他看的清清楚楚,從驚慌到恐懼,從恐懼到求饒。


    “陳大人,饒……啊!!”鬱莉一聲慘叫。


    陳嶽雙掌分別按在了鬱莉肩膀一側,然後右掌抓住鬱莉左肩膀用力一撕,此時此息,正是鬱莉那聲饒字出口。


    嘶拉……


    鬱莉手臂與肩膀分離,裂口處,鮮血洶湧,有大量肉絲與血液交融,隱隱還能看到肩胛白骨。


    嘶拉……


    陳嶽扔掉鬱莉的左臂,右手重新落下,抓按在了鬱莉左肩膀血骨上,左手又是一撕。


    鬱莉的右臂也被撕扯下來。


    鬱莉瘋狂慘叫、掙紮,可惜在陳嶽如山嶽般厚重的手掌下,絲毫掙脫不得。


    鬱莉麵如白紙,沒有絲毫血色,眼淚、鼻涕大量流出。


    一滴滴冷汗在額頭匯聚成珠子,混合著眼淚落下。


    連心的痛楚中,讓鬱莉痛暈了過去,又痛醒了過來。


    那種滋味,非正常人可以承受。


    “你覺得,躲在律法規則之下,別人就奈何你不得了麽?你覺得是我殺了羅長風?不管是得罪了羅未平,還是犯了六扇門同門殘殺的罪名,都必死無疑了,所以跳出來了麽?”陳嶽提抓住鬱莉脖頸,手掌緩緩用力。


    鬱莉隻感覺到無窮的窒息感。


    就在鬱莉感覺自己快要死亡時,陳嶽鬆開手掌,將鬱莉丟在了地上。


    鬱莉大口喘氣,不斷喘氣,生怕下一口氣就再也喘不上了,那種求生的渴望讓她願意付出一起代價。


    她內心中,被無窮的怨毒與後悔填充。


    似有兩個靈魂在對碰咆哮,一個無比後悔,一個十分怨毒想要報仇。


    哢嚓!


    陳嶽腳掌踩過,將鬱莉兩條小腿統統碾成碎末,骨渣與血沫混合在一起。


    鬱莉癱軟在地,已無氣力慘叫,隻是身體下意識不斷抽搐著。


    “你不是想看我的下場麽?稍後送你上路。”


    陳嶽將手掌上的血滴甩掉,冷然一語,轉目視向一左一右,向他走來的施顯兵與蘇周利二人。


    周圍,已出現大量巡守兵衛,正瞠目結舌注視著這一切。


    “你踢我一腳,那就回接我一掌,此事就暫且作罷,一切等三位正統捕,兩位正戶統大人判定後再說。”施顯兵身上都是土草。


    背部的六鱗甲胄被震裂大片鱗甲,已然開線。


    頭發披散,極為狼狽。


    施顯兵看到周圍圍了上百名巡守兵衛,而且兵衛還在不斷增多,無比憤怒。


    他身為源陽府副戶統,何時受過如此屈辱?


    一邊走,施顯兵身上,有大量紅色內勁湧現,抬起的手掌,已然變成了血紅色,晶瑩剔透,猶如一片美玉。


    嘩……


    施顯兵身形一閃,快速出現在陳嶽身前,一掌推出,掀起大量狂風,卷起大量楓葉,磅礴的地罡大成內勁毫不吝嗇。


    對此,陳嶽抬臂直拳。


    嘭!


    一聲氣爆,磅礴的地罡內勁四散開來。


    施顯兵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而出,重新撞入林地,一棵棵小樹被攔腰撞斷,直到撞到一棵大樹上,才止住身形。


    “不可能,不可能的!!”林中,看不到身影的施顯兵在怒吼。


    相比倒飛而出的施顯兵,陳嶽還站在原地,除了一頭長發後卷外,連後退一步都沒有。


    甚至連護身手段都沒用,完全是以力破法。


    “呃……”


    向陳嶽走來的蘇周利腳步一停,眼神閃爍。


    他的臉上,微微浮腫,即便是有護體罡氣存在,還是被震得臉皮發麻,到現在都沒有緩過勁來。


    微微浮腫的痕跡,正是一個大碼腳印。


    “再來!這次真正打一場。”林中,響起一聲怒吼。


    “找死!”陳嶽目中厲色一閃,隱隱有妖異血芒開始堆積,攤開手掌,向鮑冬輕輕勾手。


    鮑冬心中一顫,轉身就跑入屋子,去取鬼頭刑刀。


    要殺人了?


    樹葉紛飛,施顯兵怒意衝冠的衝出林地,向陳嶽衝來,手掌已經握在了腰間修羅刀柄上。


    “慢!”蘇周利攔在了施顯兵身前,伸臂低聲道:“施兄不要急,他有可能是故意激你,一旦見了血,到時候就不好解釋了。”


    “他現在傷殘了鬱莉,就是心虛,一切等見了三位正統捕,兩位正戶統大人再說,到時候麻煩的是他,那時候就不是我們出手了。”


    說完後,蘇周利又忍不住瞥了目中滿是妖異血芒的陳嶽一眼,心底一寒,太詭異了。


    陳嶽帶給他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他常年與血脈世家、武林門派的強者廝殺,直覺很靈敏。


    雖然他境界比陳嶽高一境,但陳嶽這一身力量太霸道了,謹慎下,他不想與陳嶽硬碰硬。


    “他既然願意去總捕殿驗明,算他識時務。”施顯兵心頭怒火在蘇周利勸解下淡了不少,順著蘇周利這個台階走了下去。


    一身氣勢卻絲毫不落,冷冷盯著陳嶽。


    他的身後,先前與陳嶽拳頭對碰的那隻手掌,正藏放於腰背處,在無法自控的顫抖著。


    “大人,刀。”鮑冬抱著刀跑了出來,抱刀同時驚歎著刀的重量,一千多斤的刀,橫劈豎砍對先天武者而言自然輕鬆。


    但如果是拿來施展精妙刀法,就不太好施展了。


    高手交戰,有時候就勝在這一點精妙。


    全天下能像陳嶽拿此刀當拿紙片的武者,同境界沒有幾人。


    “呃……”施顯兵與蘇周利當即眉頭瘋狂跳動,麵露不善的望向鮑冬,這不是挑事麽?


    這個百戶怎麽這麽沒有眼力勁?


    二人想到陳嶽恐怖的肉身力量,若是再持刀,他們二人應對下,怕是就沒有眼前這份隻是看起來狼狽的輕鬆了。


    陳嶽一把將刑刀抓過,背於身後,淡淡吩咐道:“將鬱莉帶上,隨我前往總捕殿。”


    “是。”鮑冬注意到施顯兵與蘇周利的神情,心中那股快意。


    先前這二人逼他來找陳嶽時,那副居高臨下與現在的緊張情緒,全然相反了。


    對比起來,頗感好笑。


    鮑冬了解自家大人,沒有絕對的把握,是不會去的。


    如果去,到時候麻煩痛苦的一定是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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