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兵衛站定,然後六扇門捕快讓開了一條人形通道。


    通道五人並肩可過。


    一名魁梧少年,一身六鱗甲胄,黑發束於背,腰挎修羅長刀,一手按於刀柄,疾步走來。


    魁梧少年身後,跟著大量六扇門百戶。


    分別以鮑冬、童劍波,鬱炳華、程婉兒兩派為頭。


    涇渭分明。


    “這位六扇門的大人……”龔瀚漠猶豫了很久,跨步上前抱拳,想要詢問一下。


    嘭!


    鮑冬隔空一掌推出。


    龔瀚漠整個人被磅礴先天內勁震退,鞋尖在地麵摩擦了很長一截,整個人撞在一株大樹樹杆上,這才止住身形。


    臉色慘白,髒腑受到了震動。


    龔瀚漠緊緊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字。


    童劍波疾步上前,搬來了一張椅子,放在鏢局眾人身前六米處。


    陳嶽入座。


    “陳小兄弟?”見到陳嶽,景書峰驚喜的同時萬分疑惑,城門口分別之時,他知曉陳嶽是去六扇門上任的,好像還是高位,為南嘉府戶統。


    但怎麽會突然帶兵來他山海鏢局?


    “陳大哥。”景山與景海一臉驚喜的撲到了陳嶽左右。


    “陳大哥?”景幼柏美眸閃爍,很快回想起來,前些日子景書峰行鏢回來,向她透漏路上遇到的先天大人物。


    就是眼前這個少年?


    容貌中等,較為平凡,但少年英氣十足,身材很是魁梧。


    眾六扇門捕快猶豫了一下,沒有阻攔。


    “景伯,稍後在行敘舊,這次是任務在身,你山海鏢局混入了血脈世家的人,我代表六扇門前來肅清。”陳嶽解釋一二後,勾了勾手指。


    鮑冬上前一步,拿出一封書麵公函,交給了震驚的景書峰,然後又拿出一張紙,照著紙上的名字正聲念道:


    “湛天慶,真名邰天慶。”


    “小山、小孩,這位叔叔每念到一個人,你們就幫忙指出來好麽?”陳嶽微笑請景山、景海幫忙。


    “好!”景山、景海向景書峰看去,看到景書峰點頭同意後,二人立馬點頭。


    同時指向鏢師隊伍裏的一人,這是一名穿著灰色馬褂的中年男子。


    在景山、景海指出來的下一息,陳嶽淡淡下令。


    “殺。”


    數名百戶帶著大量捕快一擁而上,直接將此人押到一旁,然後一刀削掉了頭顱。


    見到這一幕,景山、景海臉色發白。


    景幼柏也是扭過了頭,無法直視。


    “井銘煊。”鮑冬繼續。


    “殺。”陳嶽懶洋洋坐靠在椅上,一隻手臂抬起,手肘頂在椅子扶手上,下令的同時,手掌內彎。


    景山、景海顫顫巍巍地舉起手臂,繼續指出。


    嘩……


    六扇門百戶一擁而上,鎮壓、拉出去,殺掉。


    “唐金園。”


    “殺。”


    “戚開元。”


    “殺。”


    “隗誌為。”


    “殺。”


    ……


    一聲聲殺字落下,令山海鏢局內無比靜謐。


    一名名鏢師,一名名被困住的飛龍幫幫眾,膽顫心驚,噤若寒蟬。


    飛龍幫幫眾以龔瀚漠為首,都十分後悔,悔得腸子都差些輕了,後悔自己怎麽今天就腿賤,踏入了山海鏢局的大門。


    景書峰有些不忍,但知曉六扇門做事,在開出公函的情況下,絕對是掌握了證據,不會冤枉你。


    冤枉你就不會開出公函。


    這裏麵,很多都是他的老夥計,萬萬沒想到,竟然是血脈世家的人。


    景書峰對血脈世家沒有好感,血脈世家的人,除了那些幼兒,十四歲後,沒有一個無辜。


    十四歲,是血脈世家第一次成年血祭的門檻。


    隨著血流一地,陳嶽也不再下令,漠然垂目,懶洋洋支起手臂,手掌展開又虛握,就是一條人命逝去。


    這些嘍囉,留著沒有價值,連抓入詔獄的價值都沒有。


    隻有拿人頭換六扇門貢獻點的價值。


    景幼柏害怕地藏在景書峰身後,手指揪住了景書峰的後衣袍,生怕從鮑冬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


    “敖雅丹,真名邰雅丹。”鮑冬又念出一個名字。


    “怎麽可能?雅丹姐姐?”景山與景海當即發出重重疑問,但還是下意識地指出了敖雅丹。


    “抓。”陳嶽目中冷芒閃過。


    在景山與景海指出的前一息,敖雅丹一步跨出,伸掌抓住了景幼柏的後脖頸,將景幼柏拉至自己身前。


    一支匕首從她另一隻手袖口滑出,抵在了景幼柏雪白脖頸上。


    “別過來,你不是與景家有交情麽?你們要是過來,我就殺了她,讓你永遠活在自責中。”敖雅丹冷笑一聲,鋒銳的匕刃已在景幼柏脖頸上,抵出一道淺淺血痕,有血絲滲出。


    聽到敖雅丹的名字被念出,三角眼中年人敖燁華不再隱藏,站於敖雅丹身後,冷漠掃視著陳嶽。


    他的身上,地罡境小成的氣息在升騰,毫不掩飾地外放。


    先天威壓蓄勢待發。


    景幼柏一聲驚呼,不敢置信的用餘光瞟視她這名多年的好姐姐,為什麽?


    就算敖雅丹是血脈世家的人,這麽多年的感情,難道就是假的嗎?


    “幼柏!!”景書峰一聲驚吼,轉身怒目而視,猛地上前一步,又縮了回去,他在害怕,他不敢上前,怕讓自己女兒香消玉殞。


    “你們放了幼柏,有什麽要求都好商量!”景書峰連聲許諾。


    在幾人先後說話這段時間,鬱炳華與程婉兒出現在了敖燁華身後,封死了敖燁華的逃跑路線。


    “不可能。”陳嶽緩緩起身,一邊起身,一邊向敖燁華與敖雅丹走去。


    聲音淡漠。


    “你可以殺,殺了後,六扇門詔獄會給你上百倍的刑罰,相信你會喜歡的。”


    “若是束手就擒,可以給你一個痛快死去的機會。”


    陳嶽一步步接近,都沒有注視敖雅丹,隻是與敖燁華對視。


    “你別過來,不要逼我!!”敖雅丹對著陳嶽厲聲低吼,神情有些歇斯底裏。


    陳嶽一步步接近,直到與敖雅丹擦肩而過,完全忽視了敖雅丹不斷變換的神情。


    “我投降。”敖燁華低頭,聲音低沉。


    下一瞬,敖燁華猛地抬臂,手臂如同劍身,手指如同劍尖,戳向了陳嶽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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