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燥的跟火爐似的山洞裏,兩雙牛蛋大的眼睛瞪在了一直,一雙眼睛屬於“山峭王”期待的神彩中洋溢著興奮的神情,看著陸塵猶如看到了這輩子最可喜的事物目不轉晴。


    另一雙就是陸塵的了,難以言喻的奇怪色彩和驚異交錯在一起,臉皮直抽抽……


    “這……也太扯了吧,老子竟然在太吾古城裏看到了皰齒的後代?壞了,老子吞了他祖宗的元神,會不會找我報仇啊。”本來應該高興的一件事,隨著陸塵想法天馬行空起來,又讓他變得小心謹慎了。


    “你真的是皰齒的後裔?”陸塵追著又問了一句。


    “山峭王”似乎能聽懂人言,歪著腦袋想了一會,手舞足蹈指著牆上的石刻和自己亂叫亂比劃,看的陸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是?”陸塵心裏頭一樂,甭管這隻畜生是什麽?看上去他對自己沒惡意才是好的,見“山峭王”不亦樂乎的比劃著,陸塵擺了擺手道:“行了,不管你是什麽,我也聽不懂,我這就走了。”


    說完,陸塵站起來拍拍屁股就要離開,傅府還有一大攤子事呢。


    哪知他剛走了兩步,“山峭王”一把拽住了陸塵,旋即像拎著小雞似的把陸塵從洞口抱到洞裏,雙手推了推,自己退後兩步,把架子擺上了。


    “幹什麽啊?”陸塵被“山峭王”弄的不知如何是好。


    卻就在這時候,“山峭王”作了幾個深呼吸的動作,跟著雙手臂一揮,十指長甲爪影閃動,指甲劃過洞壁的聲音飛快的響了起來,用的正是“大涅獸神術”中的惡裂爪。


    “還說不是皰齒的後裔?”陸塵眼睛一瞪。


    “山峭王”連連擺手,招法不停,幾門仙術盡數施展,分別大涅無疆力、大涅無窮力、大涅擎天力、大涅吞神力、大涅蒼穹力、大涅聖天力、大涅巨魔力的無上法門。


    這次陸塵仔細觀察,終於明白了,敢情“山峭王”所施展的大涅獸神術,並不完整,一些淺濕的法門運轉順暢,而一些比較複雜的法門就使的不倫不類了,雖然形似但威力差了很多。


    再看看牆上的石刻,陸塵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不是皰齒的後裔,你的祖先曾經學過大涅獸神術?”


    “山峭王”青綠色的眼睛忽然一收,麵色露出狂喜,碩大的腦袋不斷的點著,證實了陸塵的猜想。


    陸塵想了想,更加震驚道:“你想學大涅獸神術?”


    “撲嗵。”話音方落,“山峭王”竟然跪了下去,學著石刻祖先的樣子砰砰砰便是嗑起了響頭。


    “妖若成精,比人都精啊。”陸塵歎了一聲,連忙上前將“山峭王”扶起,為難道:“可是我不能久留啊。”


    陸塵的確是坐主了傅清府邸,狐假虎威的借著假傅清垂簾聽了政,但他知道,這樣的曰子根本不會長久,用不了多久,一定會有人發現假傅清身上的秘密,比如過陣子傅清出關了,身為護法長老受了傷,城主會不過問?再或者萬一神界八城殺了過來,青火一定會召集手下人馬全力抵擋,隻要跟傅清照上一麵,以青火的老殲巨滑一定能夠看出破綻。現在陸塵是曰防夜防,盡量不讓傅清出現在青火的麵前,就是韓副城主韓偉,陸塵都沒打算讓他再見。


    無奈“山峭王”聽了陸塵的話後,死死的拉住陸塵的衣服急的亂跳腳,陸塵一看想走都難了。


    正在這個時候,林外一陣搔動打斷了陸塵和“山峭王”,一隻“山峭”唧唧喳喳的跑了進來,又是指手又是跺腳,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山峭王”聽完勃然大怒,不理陸塵轉身殺出了洞外。


    陸塵看著一愣,旋即跟了出去,隻見不遠處幾個背影和“山峭”戰作一團,離著很遠的地方,一個熟悉的身影翹首遠望,急的搓手跺腳。


    陸塵仔細一瞧,心中駭然:“菡兒?”


    跟“山峭”們動手的不是別人,正是居河和左卿菡帶著的人馬,陸塵一看心中大急,沒顧傷勢的衝了過去,到了戰場中央大喝一聲:“住手。”


    “山峭王”似乎害怕陸塵受傷,怪叫一聲召回了殺氣騰騰的“山峭”們,這時居河也看到了陸塵,打了個口哨讓他的小的們停了手,兩方罷手站到兩旁,左卿菡輕輕幾步飄了過來。


    “夫君。”


    “菡兒,你怎麽來了?”


    左卿菡一臉關切的神情,跑到陸塵身邊上下打量著,確定他無礙之後方才鬆了口氣,道:“你在黑市離開之後,居大哥怕你出事傳音給我,我們見你久去不回,就派人進了南城廢墟,沒想到跟到葬屍崗也沒找你,我們找了你一整晚,就遇到它們了,夫君,你沒事吧。”


    居河也跑了過來,氣喘籲籲道:“兄弟,你怎麽會在這裏?你到底幹什麽去了啊?這些畜生是怎麽回事?它們沒傷你吧。”見陸塵渾身血漬未幹,爪痕驚心觸目,居河狠狠的瞪了一眼山峭們。


    陸塵微微苦笑,搖頭道:“說來話長,我沒什麽事,一場誤會而已。”


    “誤會?跟它們?”左卿菡和居河皆是一愣,如何也想不通跟畜生們會什麽誤會。


    “山峭王”帶著一眾小的們若無其事的站在山洞那發愣,陸塵歎了口氣道:“居大哥,讓你的人都回去吧,這裏暫時不會有危險,莫叫青火的人發現了才好。”


    居河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想,點頭道:“那好吧。”應著,居河回頭對幾個頭領似的天神高手說道:“你們都回去,不要聲張。”


    居河帶來的人是原來他在西城的老部下,對他極為忠誠,聽到老大下令,眾人帶著一身的傷消失在林中。這場無意之爭打的時間不長,雙方沒有什麽損失,這是讓陸塵最欣慰的了。


    送走了居河的部下,陸塵拉著居河和左卿菡走到“山峭王”麵前,旋即想起“山峭王”不會人言,也不知道該如何介紹才好,於是他指了指山洞,露出詢問的目光來。


    “山峭王”一臉茫然的看了看陸塵,領會了他的意思,爪子在地上一劃拉,口中狼嚎一聲,一眾山峭跑的無形無蹤了。


    跟不通人姓的凶獸交流,居河還是頭一次見到,目瞪口呆的看著陸塵跟“山峭王”似模似樣的指指點點達成共識,居河看的呆了:“這畜生,竟然能聽懂你要說什麽?”


    陸塵轉過頭嗬嗬一笑道:“我也剛剛發現,之前差點死在它手裏。”


    一邊笑著,陸塵一邊拉起左卿菡的手就往山洞裏麵走,三人進了山洞,“山峭王”方才跟了下來。


    沒有理會坐在洞口的“山峭王”,左卿菡急著問道:“夫君,你昨天幹什麽去了啊?”


    陸塵笑容一收,凝視著左卿菡,動容道:“菡兒,我說了,你千萬別著急,昨天夜裏……”


    於是陸塵把參加黑市的過程原原本本講了一遍,當左卿菡聽說陸塵發現了陸麟的蹤跡的時候,整個人吃驚的站了起來:“你找到麟兒了?”


    思子之心,尤以母為最,此言著實不虛,聽完陸塵的講述,左卿菡忍不住秋水蕩漾、神情激動起來。


    陸塵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馬上摟住左卿菡的肩膀道:“菡兒,你先別激動,是不是麟兒暫時還不能肯定。”


    左卿菡抽泣道:“一定是麟兒,一定是麟兒,玉髓不會無緣無故的異動的,這枚玉髓有麟兒的精血。”


    陸塵心中明白左卿菡的痛楚,她生下陸麟不久為了救自己強行下界,便與愛子分別,這種生離之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的,別看左卿菡並不經常在自己的麵前提起陸麟,陸塵知道這並不代表她不思念愛子,而是怕自己跟她一起傷心,故意佯裝忘記,他知道,左卿菡在仙界的曰曰夜夜裏,一直倍受著骨肉分離的煎熬,忍受著常人無法忍受之苦。


    越想陸塵便越是傷感,緊了緊懷中的玉人,陸塵道:“菡兒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麟兒。”


    左卿菡止住哭聲,毅然的揚起頭來,說道:“夫君,南城廢墟雖大,但隻要我們努力就一定能夠走完,不如我們不回去了,就在這裏找麟兒好嗎?”


    “不行。”陸塵尚未答話,居河率先反對道:“弟妹,絕對不行,南城廢墟絕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簡單,你也看到了,我們胡亂的找就遇到了這些畜生,要是沒有陸塵,恐怕我們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南城廢墟,就連青火都不敢貿然進入,你們待在這別說能不能找到你們的兒子,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問題啊。”


    南城廢墟,是天聖法陣中唯一沒有經過挖掘到的範圍,天地元氣混亂、空間極不穩定,法陣自行運轉變化,危險重重,這也是青火坐鎮太吾古都多年來,未敢貿然涉足的主要原因。


    陸塵沉吟一番,點頭道:“居大哥說的沒錯,眼下我們還在青火老怪的眼皮子底下,假傅清沒了我很容易暴露,我們不能不回去,菡兒,你也別著急,下個月,下個月黑市再開的時候,我帶你一起去,到時候是不是麟兒,一切自有分曉。”


    陸塵都這麽說了,左卿菡隻能點頭,無論如何,陸麟的下落算是有了線索,在太吾古城這個地方,她也不怕人會跑了。


    說著,三人同時站起,陸塵目光一掃看向堵在洞口的大妖,苦澀一笑,道:“還有一個大麻煩沒解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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