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牟和林餘本來打算幫陸鼎找王謙說些好話,中途留下中幽仙根,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讓許陽國搶了先。而且他們知道,平曰裏他們與王謙的關係隻是平平,遠不如許陽國和王謙要好。事還沒辦,後路就已經被堵死了,讓嶽牟和林餘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林餘看了一眼陸鼎,再跟嶽牟對視一眼,卻是上前說道:“王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王謙也不是善類,剛才在裏麵許陽國把意圖都說明白了,這會兒看到嶽牟和林餘早就知道他們想來幹什麽,重要的是,他收了許陽國的重禮,哪能再倒戈聽林餘和嶽牟的說辭。


    於是,王謙說道:“對不住,林大人,王某還有要事前往神宗府,晚上恐怕會受到神宗府的責備,有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吧。”


    嶽牟眼尖,一下子便看到王謙懷中漏出藍色布袋一角的口袋,心中一凜,上前說道:“王兄,賣個麵子如何,能不能把中幽仙根留下來。”


    事到如今也無需要繞彎子了,王謙肯定知道自己是為什麽而來,嶽牟生怕把仙根拿到神宗府就永遠也要不回來,便直言不諱的說了出去。


    王謙嗬嗬一笑,殲詐道:“嶽兄,你這可為難王某了,王某身負保管仙根的要職,自然不能欺上瞞下,況且你不會不知道乾象城的規矩吧?”


    這一問,嶽牟的心中頓然一寒。


    乾象城的管治很嚴格,尤其是對仙根的保管更是重中之重,原因就是怕有人私留仙根壯大自己的勢力,成為乾象城的隱患,所以別說那些各殿家族,就連護城三府也不能擁有仙根。這也是龍淵幫助陸塵的時候,隻能說明幫他留下仙根,而不是要來仙根的原因。


    當然,這隻是明麵上的,事實上有不少家族利用自己的關係和大量的寶物賄賂過戶禮部王謙,私留一些不受到關注的仙根,然後秘密的保存下來,或者另選地方立下化神石,從而壯大自己的勢力。


    嶽牟、林餘也是很早之前一次偶然的機會才知道裏麵的隱情,不然的話,光憑周芸翎和陸鼎,他們哪敢找王謙求情呢。


    但事情擺在眼前,嶽牟、林餘想不認栽也不行了,王謙的言辭很明顯在幫托許陽國、許文報仇血恨,小人之心昭然若揭。


    許文雖然之前沒有被陸塵擊傷,可失禁的事儼然成為眼下乾象城膾炙人口的話題了,這讓許文羞憤的連大門都不敢邁出去,要不是許陽國告訴他找到機會報複陸鼎和玉湖兩人,他肯定不會出來的。


    看著陸鼎漲紅的大臉,許文心中那個痛快啊,忍不住冷笑了兩聲。


    陸鼎怒發衝冠,指著許文破口大罵道:“許文,你這個小人,打不過我七弟,使這些手段,算什麽本事?小人,你們叔侄都是小人。”


    歇斯底裏的咆哮,引來了眾多圍觀的下位神人,因為沒有聽到事情的整個過程,眾人帶著疑惑的眼神打量著爭辯的雙方,待他們看清吵罵的兩人正是不久之前在酒肆中對立起來的陸鼎和許文的時候,眾人又是一愣。


    “這怎麽又打起來了?”


    “誰知道,一定是許文懷恨在心了吧。”


    “唉,被人嚇到尿了褲子,誰能忍受得住啊。”


    “……”


    人言可畏,這話不假,說著說著,許文的糗事就被捅了出來,這讓剛剛舒服一些的心情頓時變的極為糟糕起來。


    “你敢以下犯上?”許文倒也不笨,他明知道仙根的事不能說,便抓住了陸鼎的語病攻擊了起來。


    許陽國連著兩次當眾被陸鼎頂撞,早就不悅了,接著許文的斥責,許陽國對林餘說道:“林大人,這就是你們駐城軍的品行嗎?太目中無人了,林大人若是不嚴懲此人,許某不介意去跟統帥大人談談。哼!”


    統領之上的統帥皆是上位神人高手,四城駐城軍、器、丹等部各殿都有統帥存在,而乾象最重上下之分,陸鼎因怒的確犯了以下犯上的罪行。


    林餘原本就跟許陽國平起平坐,他也知道這件事追究起來,陸鼎就要免不了一頓刑罰了,不過如果不當眾處置陸鼎,對駐城軍南城分殿可是大不利。


    林餘狠狠的瞪了一眼許陽國叔侄,無奈之下隻能轉身對陸鼎喝道:“跪下,給許大人嗑頭賠罪。”


    “大人。”


    陸鼎大吃一驚,憤恨不平的看著許陽國,心中縱有不甘,可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賠罪後果定然要比現在還要慘痛。


    握著拳,十指指甲狠狠的紮進手心滴出了鮮血,無奈之下,陸鼎為了不讓林餘難作,也隻能認命了。


    而正當陸鼎剛要跪下的時候,突然一道冰冷的聲音自眾人身後響起。


    “許大人,好大的架子啊。”


    “嗯?”聞聲之下,眾人整齊的把目光轉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赫然發現陸塵正慢慢的走到戶禮部的門前。


    “玉湖?”許陽國叔侄眼中閃過殺機。


    陸塵走到門前,看著許陽國叔侄,狠狠的瞪著許文說道:“我不是不讓你來糾纏了嗎?怎麽快?這麽快就忘記了?”


    許文現在視陸塵為仇敵,同時也懼怕他的修為,不過這次許陽國在他身邊,周圍這麽多人,還是在外城內,他到是不怕,說道:“玉湖,這次可不怪我,是陸鼎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陸塵滿是不屑的笑了兩聲,對著林餘使了個眼色。


    林餘愕然,不過馬上他明白了陸塵的意思,轉而朝著那些圍觀者喝道:“你們圍在這幹什麽?都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


    到底是駐城軍的統領,雖然他的修為算不上高明,但沒有人願意得罪林餘。於是,人群一哄而散。


    陸塵轉過身,看著許陽國道:“以下犯上又如何?”


    現在的陸塵底氣十足,剛剛在來的路上,連重把龍象府將的地位給他做了一番再詳細不過的解釋,讓陸塵心驚的是,別管什麽樣的修為,隻要是龍象府的人,能夠成為龍淵府將,地位之高等同統帥,連外城各殿統帥見到了都要以禮相待,


    熟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陸塵現在就是以強勢壓人。


    但是嶽牟、林餘以及許陽國、王謙等人不知道陸塵現在的身份,聽到說出這番話,頓時吃一驚。


    許陽國不悅道:“玉湖,以下犯上是重罪,在本座麵前你竟然敢無禮。”


    “無禮?”陸塵嘴角一勾,閃電般的出手……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的扇在了許陽國的臉上,五指印清楚在許陽的臉上呈現了出來。


    陸塵速度本就夠快,再加上許陽國根本就沒想到陸塵會對他出手,所以這一記耳光挨的很實,打的也極痛。


    這一下,所有人都驚呆了。


    眾所周知陸塵現在的身份可是器部的直屬,頂頭上司正是許陽國。這屬下打上司的事,在乾象城還是第一次發生。


    “這……”嶽牟和林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玉湖嗎?怎麽膽子這麽大?”


    陸鼎和周芸翎也傻眼了,他們萬萬想不到陸塵為了陸鼎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


    “玉湖,你太大膽了,以下犯上不說,還在城內動手,罪上加罪。”王謙與許陽國關係不錯,又剛收了許陽國的重禮,自然要幫著許陽國說話。


    “混賬,老夫現在就拿你回去重刑處置。”


    許陽國再能忍,也不能忍受一個屬下對自己出手,何況還打在了臉上,憤怒間,許陽國疾步踏出,拍出一掌扣向陸塵肩膀處。


    “許大人。”嶽牟和林餘看的心驚不已,這以下犯上的後果極是嚴重,更何況陸塵動了手,發生這種狀況,就算他們想攔也沒有膽量去攔了,隻能盼著許陽國不要下狠手。


    反觀陸塵,卻是一動未動,穩穩的站在原地,澎湃的神力灌注雙肩……


    “啪!”


    隻聽一聲脆響,許陽國的爪影結實的按在了陸塵的身上,可是他想發力將其肩骨捏碎,卻沒想到陸塵的神力竟然強大到使其指力隻能扣住皮膜的地步,再想深入就不可能了。


    饒是如此,許陽國也沒去想陸塵為什麽任由自己拿住,卻不反抗的原因,按在陸塵的肩上,許陽國對林餘說道:“林大人,駐城軍司管城內秩序,你不會就這麽看著吧。”


    “這……”一時間林餘犯了難。


    這時,陸塵突然冷笑道:“沒錯啊,林大人,你不能一直看著吧,許陽國以下犯上,又在城內動手,應該捉回去刑行才是。”


    “什麽?”


    林餘一聽,立馬呆住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你說什麽?”


    “玉湖是說,許陽國以下犯上,應當捉拿歸案。”不待眾人反映過來,一個一直沒有引起眾人注意的紅發巨漢走了過來,掏出一塊印有龍與象的腰牌,冷冰冰的說道:“我是龍象府的連重,這是我的身份腰牌,玉湖現如今是龍象府將,持有龍象牌,依例其身位等同外城統帥,許陽國對玉湖出手,便是以下犯下,林大人,還不將許陽國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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