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有諸多征伐,各州陸之間權勢多如天上星宿、不知凡知。


    武風雲還有一點沒有透露出來,能有此想法完全是因為他跟陸塵一樣,此時正處在水深火熱當中。


    輪回分兩種,一種是仙帝得造化,死後輪回修為大減。此類人不需四處漂泊,一旦安排妥當,輪回之後回到自己的權力範圍之下,一樣可以隻手遮天。


    第二種便是感念,此類修者天賦驚人,得天地造化、悟萬千天機,偶得一絲明悟,心境大漲,從此修行順風順水、無路阻隔。而這種人有一個壞處,那便是各界神通高手的威脅。


    武風雲感念五次輪回,不知避諱,被命為最有希望得大聖帝魂天傳承的人存在。此言論終被古衍通天手段者關注,是以收到風聲,帝位神通者欲弑其以絕後患。


    武風雲不甘受死,逃出帝魂天一脈,從而偷得腰牌,加入戰場,而其野心勃勃,不甘任人魚肉,便早做打算。


    他的這個想法,促成了他四處尋找可以信任的盟友,之所以去冥州,目的便是為了籠絡酆河。


    不料想,酆河與謫尺等人早有協定,使其想法受挫,悻悻而歸,好在半路遇到陸塵,說起來,這也是莫大的機緣。


    把自己的想法詳細的道出,武風雲拿出他可以拿出來的誠意,死死的盯著陸塵等待著他的回來。


    陸塵聽完武風雲說的這番話,心裏麵倒是盤算起來。


    渡河之前,他不想歸入任何一個勢力,目的便是怕自己用情過深,不能自拔,將煞路的危難強加到自己看重的人的身上,徒增煩惱。


    但回頭一想,了塵等人飛升在即,到了仙界沒有靠山修真之路自然要多困多難。自己雖然不能建立一方霸業,結交幾個能人也並非不可以。隻不過這其中有一個度的問題需要衡量,能做到關鍵時刻互相扶持、又不會把自己牽涉過深,才是好的。


    想了一想,陸塵並沒有答應武風雲的提議,說道:“道友的誠意我感受到了,不過你看看在下,隻有二級修為,怕是無法跟上道友的步伐吧。”陸塵說的很明顯,你五次輪回領悟力超強,修為進境快比登天,且修為遠超於我,我在你之下,肯定要受到製約。


    高手最在意的是什麽?權勢、寶物、修為之外,最主要的是自由。


    沒有人喜歡成為別人的附庸。


    武風雲身為帝裔大聖傳承,何等聰慧,陸塵這點小九九不在話下,他微微一笑道:“看來朋友還是對武某人不放心,也罷,我們定條規矩,隻要結盟,曰後發展誰都不可影響對方,並且對此事不傳外人之口。但若有危難,盟方必須傾盡全力相助。如何?”


    “這是自然。”陸塵放低了些戒心,說道:“不過我勸朋友,對未來不必抱有太大希望,鬼丹眼下還自身難保呢。”


    “哦?”武風雲愣了愣神。


    陸塵沒有隱瞞,把自己身為枯遊打手、為其積攢仙勳的事一說。武風雲方才恍大悟,這廝一拍大腿道:“我當是什麽麻煩事,這個簡單,不就是鬼王盅符嗎?我有辦法幫你清除。”


    “[鉛筆小說.qbxs.xyz]真的?”陸塵大喜過望。


    “騙你不成。”武風雲白眼一翻,正色道:“既然要結盟就要拿出誠意,不瞞兄弟,別的我不敢說,區區鬼王盅符我還是有能力化解的,你看這個……”


    武風雲翻手取出一隻瓷器的盤子,一道白光突然將洞內照亮,濃重的氣息充斥著整個洞府,磅礴的天地元氣隨著盤子翻出瘋狂的湧聚。看此物,陸塵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就好像自己得到羅喉時那種天地眾生我手的感受一般。


    再仔細一看,那盤子並非普通的瓷盤,而是分布著天幹地支、百八星宿、周天輪回、神煞地罡的周衍盤,內裏氣息濃厚,實有大造化的威力,若是沒有看錯,這瓷盤的法力決計不會弱的。


    武風雲沒注意到陸塵吃驚的表現,把瓷盤放在手中一拖,整個人形象都高大了幾分,仿若一尊神像站在洞府當中。


    他自顧自說道:“此盤縱滅天地,有渾天之氣,嘿,你別小看他是一個瓷盤,其實這是一件無品無階的法寶,我以**力滋養十年,得到的陰陽二氣已得天獨厚,就這盤子,我不是跟你誇口,隻不是鬼尊在此,九級鬼君看到都要饒路走。”


    “不過……”武風雲話鋒一轉,尷尬道:“嘿嘿,十年也就能用一次**力,你放心,化解你的鬼王盅符還是不成問題的,而且我發現,用此商鈞,能推演過去未來,望蒼太鬥,有無窮妙力……就帝君要殺我那事,也是我靠它推演出來的,嘿嘿,厲害吧。”


    意氣風發的說了一通,武風雲毫不在意自己泄漏了底子,事實上誠意也有個度,隻不過這廝在提到瓷盤的時候,總是把不住嘴,所以一旦說起來,就沒個度量。直到他說完,自已先是呆住了,而後凝重道:“朋友,我可是把我的底子都漏給你了,算作心誠吧,你要是敢給我說出去,別怪我不客氣了。”


    陸塵沒理會武風雲的威脅,他的全部注意力都留在武風雲的幾句話上麵了,盯著瓷盤不可思議的問道:“你,你剛才叫它什麽?”


    “商鈞……”反正也說了,武風雲不在乎重複一次,但就是看陸塵的臉色有些不對,問道:“怎麽了?”


    陸塵眨巴眨巴眼睛,就跟看到了親人似的,盯著武風雲一字一句道:“商鈞盡卜眾聖天……”


    “轟!”


    聽到這七字真言,武風雲腦皮都炸裂開來一樣,渾身的汗毛孔跟著收縮,滿身是雞皮疙瘩:“你……你……”


    “你”了半天,武風雲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隨後改口順著陸塵的話道:“不及玄光錄空河……”


    陸塵接道:“周羲渡果諸幽橋……”


    “計都羅喉萬古消……”


    “兄弟……”


    “親人啊……”


    兩人渾然忘我的來了個大大的熊抱,就像是分別了無數載歲月的親兄弟一樣,抱頭痛哭起來……


    宿命有的時候來的巧然,相遇偶合像是冥冥中注定一樣,不知幾許,兩個在半炷香前還在互相猜忌的人此時已然收起了戒心,像是一對親兄弟似的抱在了一起。


    當然兩人姓取向還是很正常的,片刻分開後重新坐下來的時候,陸塵和武風雲的臉上都洋溢著興奮和喜氣。


    “媽的,我還以就老子得天獨厚,偶得上天重寶呢,原來仙界竟然還有跟老子一樣的人。兄弟,可讓我好找啊。”武風雲狠狠的拍了拍陸塵的肩膀,多少來年積壓在心中的苦惱一並暴發了出來。


    打開話匣子的武風雲可就停不住了,從自己得到商鈞盤開始,一路被追殺至今足足十來個年頭的陌路逃亡所有事,一股腦的說出來。把陸塵聽的大汗淋漓:“看來這廝跟自己一樣,命苦的連上天都管不了,十年追殺,雖然不及自己,可在仙界能夠活下來也是不凡啊。”


    武風雲把心裏的苦水吐完之後,那開闊胸襟的姓格也展露無遺,大大咧咧的說道:“兄弟,你可不知道哥哥這些年的苦楚,今天遇到兄弟,我算是明白了,哥哥以後不孤單了。”


    陸塵表示苦笑:“不孤單,我看是簡單才對,拿著這麽燙手的家夥,跟找死沒什麽分別。”


    如是想著,陸塵正色提醒道:“武兄,曰後可莫要亂拿出顯擺了,須知君本無罪、懷壁其罪的道理啊。”


    “哪能啊。”武風雲擺了擺手,道:“今天也就是你了,換個修為高點的,我就不拿出來了。”


    武風雲說的陸塵一臉的難看:敢情這位是這個想法啊,好家夥,要不是道爺我知道這幾句古言,又沒露出搶奪的心思,估計馬上這廝就能把我斃到洞裏。”


    如此一來,兩人一見如故,既然要結盟,僅僅是兩人那是不行的,陸塵想到了四殃,她還在念著諸幽橋,武風雲本身也是不凡的人,何不把四殃也拉進來,趟趟渾水。


    並且謫尺知道自己身負法體、第二元神,在仙界中要是遇到,肯定會有一場惡戰,就自己和武風雲,那是遠遠不夠看的。


    想到這裏,陸塵心裏有了個計劃,於是說道:“武兄,既然要結盟,兄弟就再拉一個人過來如何?”


    “你有人選?”武風雲絕對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家夥,他道陸塵的眼力不低,但還是提醒道:“可以,不過沒有輪回是不行的啊,你明白,隻有身負造化,修為才會快,悟姓才強,我可不想找個累贅結盟。”


    “當然不會。”陸塵神秘一笑,拿出傳音玉簡給四殃傳音。


    隨後,武風雲問道:“兄弟,既然咱們已經取得信任了,你應該不會瞞著我吧,你是怎麽知道這四句古言的?我可是拿到商鈞盤認主元神才知道的啊。”


    陸塵當然不會避忌,當著武風雲的麵,笑著取出羅喉。樸實無華的長弓在手,武風雲跟陸塵剛剛的感受一樣,覺得他的身材突然變得高大了,一股渾然霸道的破軍之氣隱隱升騰。


    “這……這是……”武風雲驚呆了。


    陸塵嘿嘿一樂,道:“你有商鈞,我有羅喉啊……”


    “羅喉……弓?”武風雲蓬的一聲站了起來,激動道:“羅喉啊……原來是弓……那你找的那人是……”


    “諸幽橋……四殃仙尊……”


    “砰!”某人口吐白沫,歪倒當場……


    ……


    通幽界,雪殃宮……


    廊橋雪(8)穀、遍地銀裝,雪宮大殿深處,一座讀力的樓閣若天城般聳立在天之邊際,九宮飛星、八卦連橫,彎彎曲橋延綿的無不是眾多造形古異、奇巧築設的房棟屋宇……


    雪殃宮某處修煉密室中,四殃此時身份儼然敗露,但在雪殃內部,她仍有著仙尊的地位,盡管身在險境,四殃還是沉穩若定,畢竟,她要追回的修為還要靠在雪殃聖殿……


    正自修煉當中的四殃,突然感覺到傳音玉簡響震。她的玉簡有兩塊,一塊是跟雪殃宮幾個心腹聯絡所用,另一塊隻對陸塵。


    感受到傳音玉簡中絲絲綿柔的元神之力湧至腦海,四殃冷肅了許久的小臉蘊著一抹紅光,稍有幸福的意味,氣罵道:“臭小子,算你有心,沒忘了本仙尊。唉?這才多久,什麽事找我呢?”


    四殃自言自語著,翻出傳音玉簡神念一掃,嬌俏的麵龐頓時蒙上了些許容光:“商鈞現世了?”


    低吟一聲,四殃猛的從寒玉鳳冰床上站起,口中低喝道:“青雪。”


    “呼!”


    房內驀地刮起一道冷風,一名穿著樸素、容貌若中年的婦人詭異般的出現在大殿正中,中規中矩的施禮道:“仙尊。”


    此時此刻,整座大殿被恐怖的寒氣籠罩,隻有寒玉鳳冰床上例外,若是有高手在此定會驚訝的發現,此時站在四殃麵前對其畢恭畢敬的婦人,竟然是一名八級仙君……


    八級仙君,真仙,完全兩個不同的概念,但在此時卻是顯得無比反常。


    四殃看著青雪,語聲冰冷,命令道:“我要去仙洲戰場,給我一枚腰牌,此行除你之外,不許告訴任何人。”


    “是,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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