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注?那不是黃家的人嗎?為什麽要暗害玉湖啊?難道他們有仇?”


    “不會吧,有仇直接來就是了,以黃家的背景,用的著蒙麵嗎?”


    “不是背地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原因吧。”


    “恩恩,八成是,切,一個渡劫初期高手要殺合體期高手,還要偷襲,真他娘的丟人。”


    “可不是嘛,臉丟大了。”


    “……”


    芸芸響徹的議論聲,一句不落的落在了黃青竹的耳中,看著被朱平思像小雞子似的拎在手裏的渡劫初期高手,在場修士沒有憐憫,有的皆是不屑的譏諷。


    身為黃家渡劫初期高手,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暴露出來,用這種手段去偷襲一個合體後期的後輩,還是赤煉宗一個伺童,這個臉算是丟大了。


    周雲氣苦的搖了搖頭,馬上對著周長傑使了個眼色。


    周長傑心中一顫,明白怎麽回事,趕緊跑到陸塵身邊,驚訝道:“玉湖老弟,你沒事吧,怎麽出了這麽大事?倒底怎麽回事啊?”


    這小子明知故問,陸塵心裏有數,盯著周長傑冷冷一笑,道:“周大哥?我也納悶呢?你和憐兒仙子剛走,就有人來殺?這個人還是黃家的人?我還想問你是怎麽回事呢?”


    “嘎?”周遭眾人一聽……這裏還有周家的事?


    “這個……”周長傑汗都下了來,不過還是一臉無辜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玉湖老弟莫非懷疑我?”周長傑皺了皺眉,可那雙眼睛卻是閃爍個不停,明顯沒什麽膽氣。


    “你不知道?”朱平思心裏樂開了花,前陣了他因為朱真的事差點跟陸塵鬧掰了,正愁沒機會跟陸塵合好呢,這不,黃家的人就幫自己把此事解決了。


    朱平思神色慍怒,問道:“周賢侄,這是怎麽回事?你應該給個解釋吧?你來邀請玉湖小友,又有憐兒仙子作陪?出了事你現在才趕過來,憐兒仙子呢?”


    “這?”周長傑不知如何回答。


    周雲暗恨著,在忠禮三老怒視之下,馬上飛過來道:“朱師弟,剛才是為兄來看小兒,一直在赤煉宗內,聽到雙星樓發生了大事,才趕了過來。”


    “哦?也就是說,此事跟師兄沒關係了?”朱平思意有指的笑道。


    正當這時,天妖烏浩唯恐不亂的在遠處出聲道:“咦?黃青竹?你怎麽來了?”


    “唰!”


    千百道目光先是在烏浩身上一掠,隨後便跟著他的目光落在遠處一處樓宇的頂端,正好看到臉色鐵青的黃青竹,周圍頓時喧嘩了起來。


    這事可夠亂的了,玉湖是怎麽得罪黃家的人的,總要有個解釋吧,尤其讓眾人側目的是,黃憐兒沒走,就站在黃青竹身邊。而黃家、周家早有婚約,裏麵倒底存了多少的貓膩啊?


    比比的目光就這樣胡亂的飛射著,看著黃青竹、黃憐兒老臉通紅,那經封了周身竅穴的黃注更是把頭低到了領子裏,連抬頭見人的膽氣都沒有了。


    黃青竹飛了過來,站在朱平思和周雲的麵前,忠禮三老的輩分很高,圍飛而至,眾目交接,但是一陣火花四射。


    “憐兒?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是回宗門了嗎?”周長傑怕事情敗露,率先出聲指責道,順便傳音:“憐兒,麻煩了,怎麽解釋啊?”


    “我?”怎麽解釋?根本沒辦法解釋啊。黃憐兒目光躲躲閃閃,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我,我也不知道。你,你們快放了我的父親……”憐兒看黃注奄奄一息的模樣,忍不住急著的喝出聲來。


    “放了他?”陸塵還沒出聲,赤明先是冷笑,道:“黃青竹,這件事難道你不想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黃家的確勢大,但是赤煉宗也並非是泥捏的,當成天下群修高手的麵,要是就這麽把黃注放了,仙匠治下的赤煉宗還有何顏麵在幻辰星域待下去?


    黃青竹狠狠的瞪著陸塵半天,把目光一轉,衝著黃注便是喝斥道:“黃注,到底怎麽回事?”


    眾人把目光轉向被陸塵胖揍到鼻清臉腫的黃注身上,說實話,陸塵下手著實夠重,也不知道哪一腳的寸勁兒踩到了黃注的臉上,右臉頰還有一個大大的鞋印,那扮象,哪有一代渡劫初期高手的風範了,到像一個乞丐。


    黃注抬了抬腫的老高的眼皮,知道這個黑禍必須自己背了,便說道:“我,我懷疑他是陸塵,就來試探一下,沒想過要殺他。”


    “你懷疑我是誰?”陸塵故作驚訝道。


    “陸……陸塵……”黃注低低的說著,也不知道到底是膽怯了,還是讓陸塵打的有氣無力。


    周圍修士聞聲,豁然開朗,立刻明白了黃注的來意。


    “哦?”陸塵也不客氣,指著黃注怒道:“你憑什麽懷疑我?”


    “就因為你叫玉湖,陸塵曾經也化名玉湖?”黃注壯了壯膽氣,回道。


    “哈哈,哈哈!”陸塵先是一愣,旋即放聲大笑,那笑聲並不狂妄,卻有著無盡的委屈,道:“就因為這個?可笑,太可笑了,天下間叫玉湖的人多了去了,就因為我叫玉湖,你就要出手偷襲?這麽說,所以叫玉湖的人都是你們黃家擊殺的對象唄?”


    “這……”什麽叫滋事體大,這就是。陸塵隻用了一句話,就把黃家的不可一世表達了出來:陸塵曾經叫玉湖,你們就懷疑所有叫玉湖的人,殺不殺你們說了算,把天下修士置於何處啊。


    朱平思聽著,心下暗暗讚了一聲:這句話說的巧妙啊,連消帶打把黃家推到了整個眾仙域所有高手的對立麵。他趕忙隨聲附和道:“嗬,黃青竹,莫非你覺得眾仙域都是你黃家的地方吧?說殺就殺,還把不把我赤煉宗放在眼裏。”


    “黃青竹。”忠禮三老也站了出來,道:“這件事,黃家勿必給赤煉宗一個解釋,否則赤煉宗上下就算拚盡一兵一卒,也與你黃家誓不罷休。”


    黃青竹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等地步,原本一次試探姓的行為,全被陸塵一人打亂了,他怎麽會想到陸塵手上有如今恐怖的符咒。渡劫後期高手親手畫製的八品中乘符,早知道自己親自動手了,也不會落得個被人指責的下場。


    不過還好,黃注知道怎麽做,黑鍋一背,自己還留有餘地,黃青竹不得不忍氣吞聲,畢竟此事是黃家做的不對,要是起初找到門去詢問,當眾說清關係的話,相信赤煉宗也不會不同意。可現在,自己和赤煉宗都騎虎難下,黃青竹隻能認栽,道:“三位道友、朱道友,此事是我黃家的不是,但之前黃某的確對此事一無所知,一切都是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所為。諸位,請把黃注交還給我,待我回去問清,自會給赤煉宗一個滿意的答複。”


    罪過都推到黃注身上,事情會變得好辦的多,黃青竹深諳此道,卻也顯得胡攪蠻纏。周圍修士個個都是人精,怎會聽不出黃青竹在故意推脫,於是乎,恥笑聲芸芸響起。


    忠禮三老深思一番,不知如何是好,此事滋事體大,關乎赤煉宗的麵子,就這麽輕易放人,曰後還怎麽混下去?


    陸塵掃了一眼眾人後,心下暗笑著,坐在了禦風車上,旋即眉頭一皺,哇的一聲嘔出口血來。


    朱然一看,靈光一現,馬上跑來關心不已道:“玉湖老弟,你怎麽樣了?”


    陸塵眯縫著眼睛,呼吸粗重道:“很難受,五髒移位了。”


    “這麽嚴重?”朱然對著自己的父親眨了眨眼,朱平思暗笑,說道:“黃家啊,當真以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嗬,想殺人就殺人,說要人就要人,朱某真是佩服啊,你說是吧,師兄。”


    話語扔給一直沒有作聲的周雲,讓周雲恨不得馬上跟朱平思拚個你死我活。站在這裏的,隻有他是左右為難的人,在這個場合下,無論他說什麽,都會得罪一方。


    左思右想,周雲咬著牙站出,麵對黃青竹說道:“黃青竹,這件事你必須在天下道友麵前給我赤煉宗一個交代,否則今天休想帶走黃注。”


    “你……”


    黃青竹氣的老臉鐵青,嘴角抽搐個不停,凝視中,黃青竹冷哼一聲,一把扯下黃注的乾坤袋,取了一滴黃注的精血,將神識聯係切斷,扔在了陸塵的身上,道:“此次讓小友蒙受不白之怨,是我黃家的過錯,這點東西就給小友養傷吧。”


    “啪。”將乾坤袋拿在手中,陸塵冷冷一撇不再說話。事情不能做的太過份,黃注現在殺不得,陸塵也不願再說什麽。


    忠禮三老見狀,不悅的點點頭,示意朱平思將黃注交給黃青竹,道:“罷了,既然如此,這件事就這麽算了,但是黃青竹,莫要以為我赤煉宗好欺負,若是曰後黃家再咄咄逼人,休怪我赤煉宗不客氣。”


    赤煉宗,仙匠治下,勢力也非比尋常,縱然比不上黃家,但誰知道仙匠背後到底有多少底牌,這種兩敗俱傷的買賣,哪一方都不劃算。


    黃青竹怒瞪一眼,抱了抱拳,帶著黃憐兒和身負重傷的黃注遠遠離去,返回星。


    黃家的人走了,熱鬧也沒了,眾人看了一場好戲,卻興致尤在,依依不舍,能讓黃家吃了個暗虧,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事。


    天妖烏浩嗬嗬一笑,詭異的衝著陸塵眨了眨眼,隨後大手一擺,帶著自己的人禦劍離開。


    熙熙攘攘的人流看著落荒而逃的黃家老者和一身傷勢的黃注,無語般的搖了搖頭:唉,黃家又吃大虧了。


    忠禮三老(8)方才走到陸塵身邊,把脈一看,果然,五髒有幾處移位。


    其實陸塵傷重也不假,畢竟,剛才一直用著合體後期的修為與黃注酣暢淋漓的打了一場,不受傷是不可能的。


    赤明本來對陸塵並不看好,可最近發生的一些事,讓他覺得這小子也怪可憐的,原本待在赤水別院不顯山不露水,沒想到屢屢遭到伏殺,這廝也太倒黴了一些,所以赤明這次看著陸塵,眼底間偶有絲絲關切:“玉湖,你沒事吧。”


    “多謝長老關心,還死不了。”陸塵恭敬的回了一聲,又是一通裝模作樣。


    赤明點了點頭,隨後看了看周家父子,臉上有著一絲怨怒,見周圍的人還有不少,說話不方便,赤明低喝道:“走,回赤煉堂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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