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沒讓門外齊向海、林宏錦這二位等候太久,把金蟬符甲穿在最裏麵一層,陸塵心滿意足的走了出來。


    這次能夠買到這麽稱心如意的符甲,陸塵自然很滿足,剛剛花費了大把靈石的頹廢感盡消。


    出得門外,看到齊向海與林宏錦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些什麽,他也沒聽見。二人自然止住了交談,隨後,三人談笑風聲、仿佛是多年未見的老友,步下了二樓走廊。


    林宏錦突然變得話多了,從樓上到樓下這段路不長,幾乎都是他在說,齊向海在微笑的看,也許是因為年齡上差距相比較之下的緣故,陸塵也樂得與他多交談幾句。


    就這麽說著,三人到了門口,還未踏出大門,三人忽然聽到門外有爭吵的聲音。


    微微疑惑間,三人舉步邁了出去。


    仙盟拍賣行的大門外,陸塵看到在洪荒中見過了兩次的薛姓修士與一個身著掌事服飾的修士似乎在爭著什麽,兩人的聲音越來越大,離老遠看,還有些麵紅耳赤。而其中著重表現的過去激憤者,便是那薛姓修士……


    “錢兄,你不能這樣,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的,我準備好靈石,你給我玉凝露,現在我把靈石準備好了,你又抬高價格,一時之間你讓我去哪弄那麽多的靈石啊。”薛姓修士語出連珠,顯然很是為著什麽事焦燥著,雖然他是在一力的懇求著對方,可從語氣上看來,隱約還有不忿與怪責之意。


    那姓錢的修士分明是沒有聽進去,眉毛一挑根本不理會薛姓修士,撇嘴道:“薛陽,你再求我也沒有用,我已經說過多少次了,玉凝露的產地最近被一隻築基期的妖獸霸占了,不少高手前輩去了都吃了大誇,玉凝露貨源已經斷掉,價格自然要漲。這是上麵的意思,跟我有什麽關係,你回去是借、是求我不管,隻要你能夠拿得出6000靈石,玉凝露我錢也立馬奉上。”


    兩人就這麽吵著,鬧的不少人圍觀,錢也看事態要鬧大,也很不耐煩,轉頭便要回身進入仙盟拍賣行,恰巧見到陸塵三人出來……


    “薛道友?”陸塵驚咦了一聲。


    “啊,原來是玉湖道友。”薛陽顯然很是急切,怕錢也跑掉,隻是點了點頭,便追了上去,結果還沒邁出兩步,頓時愣在了當場。


    慢慢的回過頭來,薛陽詫異的打量了陸塵一番,突然驚呼道:“玉湖道友?你沒死?”


    “我……”陸塵那個恨啊,恨的牙根直癢癢:“這怎麽見到本道爺第一句話就想問候自己是生是死的問題呢?”


    他看了身邊林宏錦一眼,某人輕咳了一聲,臉色漲紅成了豬肝色,故意把頭揚起,不去正視陸塵。


    懶得答理這小子,陸塵轉過了視線,重新放在了薛陽的身上,指著錢也問道:“薛道友,發生什麽事了?”


    其實薛陽之前因為陳、何二人的關係沒有把陸塵從洪荒中帶出來,有些耿耿於懷,回來之後時有時無的也通過自己在仙盟城這兩年關係,打探了一下陸塵的下落。待到他發現陸塵從那一天開始根本沒有再回仙盟城後,他就斷定,陸塵一定是死在洪荒了。


    因為,沒有人能夠在洪荒中一待就是幾個月不回來的,更何況是陸塵這等練氣五層的愣頭青。


    此番見到陸塵,盡管他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眼前,薛陽依舊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隻不過眼下他的確有重要的事要辦,所以也沒太多說,隻是走到了錢也的身邊,誠心懇求道:“錢兄,就請您通融一下吧,吾弟已病入膏肓,隻有玉凝露能救他的姓命,不管這次差多少靈石,薛陽發誓,定會如數的填補上。”


    修真之人是高傲的,很難向人低頭,而薛陽此時放低的姿態顯然已經把自尊心都放棄了,就差沒給錢也跪下……


    見陸塵與薛陽相識,齊向海微微皺起了白眉,看向錢也沉聲道:“錢也,這是怎麽回事?”


    齊向海的地位明顯要比錢也高上不少,聽聞齊向海問起,錢也趕忙如實的回秉道:“回執事大人,薛陽一直想要購買我行的玉凝露,不過之前玉凝露隻售5400塊靈石,可最近由於玉凝露斷了貨,行裏把價格提高到了6000,他……來晚了……”


    齊向海聞言,點了點頭,對陸塵道:“的確,前陣子由於一隻妖獸的緣故,霸占了玉凝露的產地,這陣子玉凝露缺貨,所以行內提了些價格。”


    陸塵這下懂了,看向一臉焦急之色的薛陽,問道:“薛道友,你帶了多少靈石?”


    薛陽不知陸塵做何用意,但他卻是認得齊向海的,見陸塵與齊向海關係非比尋常,趕緊回答道:“玉湖道友,我東拚西湊的隻借了5402塊靈石,唉~,吾弟實在是不能再等了。”


    “明白,明白。”陸塵連連點頭道:“把靈石給我。”


    薛陽雖然不知道陸塵想要幹什麽,心裏很是納悶,但還是把一隻沒有認主的乾坤袋交給了陸塵,陸塵打開乾坤袋,取了兩塊靈石出來,放在了薛陽的手裏,隨後將乾坤袋朝著錢也的手上一扔道:“5400塊靈石,一塊不少,我要一份玉凝露。”


    “這……”


    錢也愣住了,雖然他看出來眼前這小子與齊向海相識,可拍賣行自有拍賣行的規矩,差600靈石啊,錢也不敢作主,他看向齊向海。


    齊向海與林宏錦早就明白陸塵的用意,此二人笑了笑,那齊向海對錢也吩咐道:“錢也,去取玉凝露吧。他有仙盟玉符。”


    “啊?”


    錢也聞言,頓時一驚,再次打量了陸塵一番,臉上疑惑的神情愈加的濃重起來。


    “這小子看似不大啊,怎麽可能擁有仙盟玉符?難不成他是道宗七門內的重要人物?”錢也反複的猜測著。


    薛陽也怔在了當場,就他所知,陸塵隻是最近才到仙盟城的,而且還是個雛兒,這才幾個月的光景,怎麽都混到有仙盟玉符的地步了?


    齊向海微微一笑,對錢也道:“別亂猜,玉湖道友剛剛與本執事做了一筆交易,他有資格擁有仙盟玉符。”


    齊向海是什麽人?陸塵也許不清楚,但在場的除他之外,所有人都知道。整個仙盟拍賣行有一行主兩大副行主,其下三大長老,分管收購、拍賣、運送三大要則,三人之中收購一事管理者是一名築基期的高手,齊向海便是此人的左右手,在仙盟城中,齊向海可是能夠叫得上號的人,他說的話基本代表了長老的意思。


    當然,這次錢也更加震驚了:“跟仙盟拍賣行的齊執事做交易,還拿到了仙盟玉符?這小子夠厲害的啊,難道他買賣的是什麽法器、符寶?還是過千隻妖獸的交易?幾次了?”


    錢也算是個老油條,有意無意的打量著陸塵的樣貌,分析著其年紀,越看越不可思議。其實也無怪他會有這種無情,此時此刻剛剛因為薛陽與錢也交談而逐漸圍起的人群,也開始對著陸塵指指點了點了起來。


    “嘖~,這小子長的不咋地,居然能夠執有仙盟玉符,真是年輕有為啊。”


    “是啊,你看齊執事對這小子也是畢恭畢敬的。”


    “這小子叫什麽啊,怎麽從來沒見過呢?”


    “好像是玉湖呢,剛才齊執事也直接稱呼他為道友,不簡單啊。”


    “有沒有人知道這小子是否有道侶啊……”


    不知不覺間,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更有甚者開始打起了陸塵的主意。


    陸塵在門口聽的惡寒不止,但也不好說什麽。齊向海也沒有想到這麽一件小事居然引起這樣的震動,眸子一冷,瞪了一眼錢也。


    齊向海的話也不能不聽,胡亂猜測了一通,錢也趕緊躬身一禮,趕忙跑回去把玉凝露取了過來,交給了薛陽。


    薛陽握著裝有玉凝露的瓶子,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因為其弟的傷勢,他奔波了三年的時間,所有靈石都省了下來給弟弟治病,連自己的修為都沒有提升一星半點,本以為湊夠了靈石可以買到根治弟弟病症的靈藥了,卻發現價格暴漲。從滿懷希望到近乎絕望,薛陽幾乎快抑製不住的瘋掉。而在這時,他遇見了陸塵,遇見了另一道曙光。


    雖然陸塵隻有一句話,但在薛陽的心中卻比任何東西的份量都要重。


    “蓬……”


    仙盟拍賣行的大街上,薛陽雙膝跪倒在地,砰砰砰的就是三個響頭。


    “薛陽謝過玉湖道友救命之恩……”


    薛陽的舉動可算是把陸塵嚇了一跳,他趕緊將薛陽攙起,道:“薛道友,你這是幹什麽?”


    高大威猛的漢子,如今眼淚含著眼圈,此情此景怎能不觸動人心:“玉湖道友,你我萍水相逢,卻仗義出手,此恩此德,薛陽沒齒難忘。”


    陸塵雖然一直以來都展現著玩世不恭的一麵,可在其骨子裏卻有著一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直爽之心,見到薛陽語出真誠,陸塵笑道:“不必如此,薛道友當曰在洪荒之中,不也是與玉湖萍水相逢,可還是有意要出手相助嗎?如今玉湖隻是舉手之勞,道友無需如此的。”


    這時候,旁邊的齊向海與林宏錦算是聽明白是怎麽回事,當下對陸塵刮目相看了起來。


    “有意思的小子啊……”齊向海眼放精光,接下來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林宏錦更是咋舌不已:“嘿,這人還挺進義氣,可以交個真心的朋友。”


    薛陽抹了把尚未流落下來的淚水,抓著陸塵的手腕道:“玉湖道友,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請隨我回家,救過舍弟之後,你們暢飲一番。”


    “嘖~”陸塵實在沒不開麵子:“得了,去就去吧~”


    想畢,陸塵與齊向海、林宏錦告辭,便隨著薛陽離開了仙盟拍賣行。


    人群漸漸散去,所有人都津津樂道的談論著仙盟城又出現了一個神秘的仙盟玉符執有者,而包括齊向海在內的所有人卻是沒有發現,在街角的某處茶攤上,一雙小眼睛正望著那兩道背影,露出幽幽的寒光。


    “是玉湖?”


    如果陸塵可以稍加注意,又或者不想太過招搖的等到人群散去,定會發現那道寒光的主人赫然便是自己初入仙盟城時遇到的一位“故人”李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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