紂王僅是這一句話,底下頓時啞然無聲。


    原本諂媚的奸臣,此時此刻更是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那眼神一不留神就盯到了自己身上。


    西岐那邊的實力已經可見,連聞太師前去都沒有辦法,他們這一群人有幾斤幾兩,難道自己還不知道嗎?


    “孤養著你們這一群人,就是讓你們在這裏吃白飯的嗎?誰願去崇城平叛!”


    紂王臉上怒然,玉妃饒有興趣的看著底下的大臣。


    “大王老臣實在是老了呀,那前線那是我等可以去的地方,我怕在半路上,恐就一命嗚呼。”


    最先開口說話的的確是位老臣,如今還留在朝中,隻不過是混個日子,但此事相幹甚大為了保全自身,自然是主動開口。


    “大王!臣也是急切想要去前線平叛,隻是老陳這身體實在是不行了。”


    話落便是咳嗽聲。


    “大王我底下正有著三歲小兒,我倒是想要去那平叛,隻是唯恐回家之後,那小兒不活,更別提我這身子也是每況愈下。”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多,唯一讓紂王明白的就是,他這朝中竟然是無人可用。


    剩下的隻有一些老弱病殘,對於那些強健的早早的被他派了出去,而他最敬重的老師,更在這個時候落入西岐。


    這件事情實在是無可奈何。


    底下的那些大臣幾乎打著顫,說起這句話,他們就覺得自己恐怕已經命不久矣。


    畢竟這可是在朝堂之上和紂王唱反調,他們能夠留到如今,對於這大王的性子更是了解。


    一小心就可能就丟了性命。


    門外的那一灘血跡,依舊警告著所有人。


    這淩遲尚且可以隨意處置,他們哪怕在這裏久坐朝堂,也比不過那妖妃的一句話。


    玉妃臉上帶著幾分嬉笑,看著無奈的紂王卻是在耳邊輕語:


    “大王可是忘了,先前申公豹乃是找來了一群和尚,那群和尚修為高深,滿朝哪怕是老弱,總有個健壯的能夠上場。”


    “我看這人就不錯,聽說家中僅僅隻有一小兒,這件事情倒是不大,送入宮中,妾身倒是喜。”


    話落,先前說話的臣子一個個都低著頭,生怕點到自己。


    至於被叫喚上名字的中年男人,早已經是撲通一聲跪下的地上。


    “大王……我。”


    他的聲音已經帶著幾分的顫抖之意,這宮裏麵究竟是怎麽回事,他又哪裏不知。


    先前可以剖腹猜子,在這朝堂當中,他那個小兒又算得上是個什麽,說不定前腳進了宮,後腳就已經死於非命。


    “孤的愛妃點了你,那麽你就起來!在底下跪著幹什麽?”


    紂王提高了音量,那人卻覺得腿軟了,隻能配合被申公豹忽悠來的一和尚,前去平叛,至於生死自然未知。


    退朝後這大堂之內早已經是夜夜笙歌,何止是荒唐兩字可以窺得。


    酒池肉林,三妃嬉笑不斷,時而捉弄著這宮裏的侍人,就連那伶人也可以隨意戲弄。


    輕薄的衣物飛舞,而其中早已經是若隱若現,朦朧的視覺讓人欲罷不能。


    這大堂之內也就隻剩下了這笑聲,那美人絡繹不絕,一個個的在紂王麵前表演著歌舞。


    腰枝搖曳,而那樂聲連綿。


    玉妃特意拿了新進的貢品,不時往紂王的嘴裏喂著。


    “大王快嚐嚐,聽說這可是最近進來的貢品,我大商在這人道當中依舊是首屈一指,那姬昌不過就是個亂成賊子罷了。”


    “愛妃……”


    紂王眼中早已經失去清明,如今渾渾噩噩,玉妃和翼妃已經趴到了紂王身前。


    溫軟在懷,就連那前線的軍士都已經早早的拋於腦後。


    夜間已至,三個妖妃那雙媚眼已經是勾魂奪魄,哪怕是輕聲呢喃聲,都能夠讓紂王念的極久,腦子裏麵早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大王……大王。”


    這聲音帶著幾分嬌嗬,玉妃的一雙眼睛與紂王對視,臉上帶著幾分的輕笑,翼妃更是站在另外一側,三妃齊齊嬌笑。


    紂王早已經被迷了眼。


    “不知道王可還記得摘星樓,此時那西岐是我等的心腹大患,但是其隻不過是些妖孽罷了。”


    玉妃一開口就把西岐貶低。


    “我聽說那雷震子隻不過是毛臉雷公嘴,長了雙翅,而那哪吒也僅僅隻是靈胎,一顆小石子所化,能占上風,隻不過是用了陰謀詭計。”


    翼妃亦是開口附和:“大王乃是這人間帝王,我聽說那在摘星樓上,可有著諸位神仙,以大王英姿,自然可以招來神仙為我大商助陣!”


    這一句話落,其他兩人也是開口。


    紂王的眉頭微皺,他可還記得當初皇後就是從那摘星樓上跌落,但隨著三妃在他耳畔吹著香風。


    “大王隻要重啟摘星樓便可請的諸仙助陣,西岐姬昌可不就是囊中之物。”


    “對,孤要重啟摘星樓!孤要以這人皇身份,請那眾仙!”


    紂王口中不斷喃喃著,原本同皇後的記憶,早已經忘得幹幹淨淨。


    姬昌倒是在此時重整崇城,崇城當中百姓不少,而其中最為困難的乃是糧草。


    崇侯虎當初欺民,這百姓當中早已沒有了口糧。


    薑子牙特地找來了整座城內的糧庫,但是其中除了穀粒,幾乎在也沒有了其他。


    而剩下的便是這軍中將士們的軍糧,看著這場爛攤子,薑子牙與姬昌皆是皺眉。


    “這軍中的糧草可有多少?”


    姬昌突然開口說道,薑子牙已然著急:


    “這軍中糧草萬萬不可動,不然前線崩塌,這崇王也就沒了意義,我知主上仁義,但是此事萬萬不可,以婦人之仁。”


    薑子牙請命,姬昌隻能閉著這雙眼,歎著城外的百姓,哪怕到了如今依舊是無路可走。


    “那這城中可有存糧?我如若不管,那麽底下的那一群百姓,我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餓死不成?”


    “薑尚你管著軍中大局,同時書信一封送往西岐,這軍糧也餘那麽一口,供這城中百姓米湯。”


    姬昌做到這一步便已然盡力,薑子牙領命。


    而就因為這一舉動,整個人道大氣運悄然改動。


    薑子牙手中的封神榜微動,上麵並未浮現真名,但姬昌已是整個人道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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